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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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見結果出來, 陳嫣滿懷期待地看過去。 “中吉, 可以行?!睂γ胬险呓K于給出了陳嫣想要的答案。 要知道這可是最近陳嫣第三次問卜了, 前兩次的結果都是“終兇,不利涉大川、不可以乘車馬‘之類。于是根據這些占卜結果,她只能和早就準備好的眾人繼續留在不夜縣。 雖然陳嫣急著回長安,雖然大家也覺得東西都收拾好了,一直耽擱下去很煩。但沒有一個人提出來說,別管占卜結果了,我們上路吧!就連陳嫣也沒有。 隨著天氣涼下來,陳嫣回長安的這件事也提上了日程。不過也不是她想回去就回去的,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占卜出一個合適的日子。 漢代巫風極盛, 人們也很喜歡占卜, 可能也就是比商朝人差一點點吧…商朝人買菜也要占卜確定一下吉兇,那實在是比不了、比不了??! 而出門這種事情, 也別是出遠門,在這個時代是很有風險的事情, 極有可能就一去不回了!所以親人朋友和本人都會相當重視占卜,一方面是真的相信這個可以幫助自己趨利避害, 另一方面也是求個心安吧。 或許大兇的日子出門也不會出事,大吉的日子也不見得安全…但這種事情, 還是那句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信一下又不會有什么損失, 萬一、萬一呢? 而按照秦漢時期特別闡述這方面問題的《日書》所說,每年差不多一半的時間都屬于不能出行的日子,也就是說和拋硬幣一樣,一半一半的概率。 陳嫣倒是不相信這種本質上就是‘概率’的占卜,不過她也得考慮到手下人的心理狀態。若是占卜結果不好,大家都憂心忡忡的,那么就算她不相信,那又怎么樣呢? “讓人準備祭祀祖神?!标愭膛d高采烈地吩咐身邊人,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這間用于占卜的屋子。外面,桑弘羊和宋飛熊已經在等她了。 陳嫣看著他們,笑著點了點頭:“可以出行了!” 兩人反應不太一樣,雖然都是笑著的,但桑弘羊是真笑!這個出行也不是陳嫣一個人的事兒,他也一樣要出行呢!陳嫣是回長安過冬節,他也一樣要回洛陽??! 如果是一般的學生侍奉老師,三五年不回家倒也正常。不過桑弘羊這里就沒有必要了,公孫弘不需要他如此侍奉。而陳嫣回長安肯定也要帶著他…桑弘羊要也跟著去,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桑弘羊固然是個皮孩子,不夜縣的生活也的確非常完美…呃,唯一不完美的是宋飛熊,不過鑒于其他地方都太好了,所以這也不是不能夠接受的。但他這個年紀,想家也是正常的。 所以現在能夠出發回家,他已經等不及了! 相比之下,宋飛熊的情緒就復雜多了。她臉上雖然也在笑,但心里卻是悶悶不樂的。不同于陳嫣回長安,桑弘羊回洛陽,她當然是哪里都不能去!她父親宋高在櫨山莊園沉迷于培育各種作物,她自然隨父親一起。 到時候櫨山莊園依舊是一個熱鬧的大莊園——無論是離宅院有些遠的地方生活的奴客蔭戶,還是維持宅院運作的奴婢、在作坊工作的奴隸,這些人都還在。但宋飛熊還是覺得整個莊園就此沉寂了,沒有不夜翁主的櫨山莊園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從一開始就迷上了這座莊園的熱鬧、漂亮,但現在她已經忘記那些東西了! 陳嫣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小伙伴的復雜心情,現在的她完全沉浸在了即將回家的喜悅與興奮當中——沒錯,就是‘回家’,在不知不覺中,她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歸屬,有了被認為是家的地方。 想到家,她首先浮現在腦海中的并不是華麗雄壯的宮殿,而是家中的人。大舅、母親、外祖母、jiejie…想到這些人,心里就覺得很溫暖。這些家人在的地方,那就是家了。 等到第二日,臨出門之前,由陳嫣主持了祭祀祖神的活動。 祖神其實就是行路神,他原本是水神共工的兒子修,本身就是一個喜歡遠行,踏遍了天下的、愛好特殊的神明。因為他的這個小小愛好,大家覺得他會保佑出門在外的人。時間久了,出遠門的人在出門之前總會祭祀一番他。 祭祀完祖神,這就要上路了。車馬紛紛從莊園里拉到外面的路上,陳嫣還沒有上車,她、桑弘羊、宋飛熊三人并排走著,正在道別——其實漢代人送別是有一套程序的,畢竟此時的親朋,往往一別之后就沒有然后了。所以關于送別,真的是如何重視也不為過。 但陳嫣他們又不太一樣,陳嫣估計每年都會來不夜縣這邊度夏。而桑弘羊呢,在家里過完冬節之后,只等天氣稍微暖和,就應該去長安和陳嫣匯合…畢竟按照正常的說法,他還是公孫老師的學生,名義上最最重要的還是跟著讀書??偛荒芡涎拥搅讼奶?,直接來不夜縣匯合吧! 那還讀個鬼的書! 這樣一來,再次見面就成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既然是這樣,送別雖然還是有悲傷的氛圍在,但卻沒有普通的朋友送別那么傷心。 當一件事習慣之后,人調動情緒就很有限了。 送別的儀式原本非常復雜,現在卻是硬給整的簡單了。三人水邊送別,陳嫣身邊的婢女奉上陳嫣的那張瑟。 瑟的樂音響起,充滿了離別的哀愁。宋飛熊擅鼓琴,也帶了自己的琴,在一旁相合起來——這并不奇怪,在漢代時音樂教育是所有讀書人教育的一個重要內容!若是單單指女性,這個重要性還要上升一個檔次! 宋高與宋飛熊父女過去雖然生活清貧,可宋高確實是知識分子沒錯。教女兒讀書倒也平平,可在音樂上卻絲毫沒有放松。再加上宋飛熊喜歡,常常練習,水準確實不低。 桑弘羊倚靠在水邊柳樹旁,凝神聽著。兩人的樂聲雖然比不上什么當世名家,特別是陳嫣,她再有悟性,也就是一個初學者而已,水平能高到哪里去呢?但兩人是真情實感的,再加上技藝雖然稚嫩,但隱隱約約依舊可以看出高妙。 已經很有可聽之處了! 更何況,聽音樂這種事不僅和音樂本身有關,和奏樂的人是誰也有關,和自己聽音樂時的心境也有關! 桑弘羊固然是急著回家的,但此時此刻,分別的愁緒也是存在的??!他還能和陳嫣同路一段時間沒錯,可是對不夜縣,生活了這一段時間,留下了很多很美好的回憶,立刻這里總是一件挺傷感的事情。 即使他知道,明年又能再來。 樂音止,站在稍遠一些地方的公孫弘點了點頭。他也是要跟著陳嫣去長安的,不過家眷就不必了。畢竟舟車勞頓的,即使不夜翁主的車隊算是安逸的,也比不上住在家里舒服。他的家眷中還有年事已高的繼母,還是不要折騰了。 公孫弘雖然也是離別之人,可他到底不能和幾個孩子玩鬧到一起,所以這離別之會也就只能遠觀了。而作為一名儒生,雖然是半路出家的,他也同樣接受了音樂教育!比起正統的那些儒生,自然多有不如,但鑒賞能力很高卻不是吹的。 陳嫣和宋飛熊的琴瑟并不算是出類拔萃,但兩人,特別是陳嫣樂音中透露出來的大家氣象卻讓人側目——她一定有一位名師教導,所以從一開始就被手把手教上了一條格局大的多的路。 奏樂這種事,或者娛人,或者娛己,或者兼而有之。娛人者是最多的,但那不過是樂伎之流,樂聲靡靡,初聽讓人著迷,但聽的愈久,便愈是明白其淺薄。陳嫣的樂聲根本不是為了娛人,其中充滿的是‘以我為主’,表達自己心聲的意味。 陳嫣三人互相深深一揖,陳嫣與桑弘羊登上車駕,而宋飛熊只能留在原地,朝著逐漸遠去的車隊揮手。 上了車,直到從車窗里看不到人影了,陳嫣才將臉從車窗旁移開,端端正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嘆了一口氣。 桑弘羊倒沒有舍不得宋飛熊的意思,所以離別之情就要淡的多了。想要寬慰陳嫣,便轉移話題道:“嫣翁主與宋女郎琴瑟甚妙吶!” 陳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還會說阿松的好話!” 陳嫣和宋飛熊的關系一步步升溫,到現在已經很有些好閨蜜的意思了(至少陳嫣是這么覺得的)。所以稱呼上也日漸親密,阿松是宋飛熊的乳名,一般只有家人才會喚的。 桑弘羊平日里和宋飛熊的關系如何,陳嫣是有眼睛能看到的…說實在的,絕對稱不上好。 宋飛熊的各種優點在桑弘羊這里,向來是奉行‘我看不見’策略。今次,竟然稱贊了一番對方的琴藝,這也是少有了。 桑弘羊撇撇嘴,表示不接這個話。 陳嫣悶笑了一聲,卻也沒有就這個話題糾纏的意思。轉而道:“你倒是謬贊我們兩個了,阿松的也就罷了,我的技藝我自己最清楚,不過初學,難登大雅之堂!你不過是因為是我友人,所以偏愛于我罷了?!?/br> 說著陳嫣看了桑弘羊一眼,又笑著搖頭:“你從小在洛陽長大,洛陽三月花如錦,樂聲尋常門戶也可得見!多的是善音律的女子,比我們可強多了!” 為什么說音樂教育在女性這邊的普及性與重要性還甚于男子這邊?原因就在這里了。即使是窮苦人家,也會盡量安排家中女孩學一兩樣樂器。 這些都是史書上有過記載的,很多女性,即使出身困苦,卻也有拿得出手的音樂素養。更重要的是,教育中贊同這一點,認為女性學點音樂有好處,于是一時之間風氣大盛! 聽陳嫣這般說,桑弘羊嗤笑了一聲:“那如何相比?” 陳嫣說的是對的嗎?真是對的!音樂教育在此時,特別是在大城市里,真的有夠普及的。桑弘羊從小在洛陽長大,哪怕是從平民閭里旁經過,也偶爾能見樂聲。其中也有水平高的,確實好聽。 但這兩者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貴族女子學習音樂,大多是出于貴族教育的要求,提升個人素養、品味之類,再不然就是自己喜歡。而平民家庭的女孩,除開極個別的情況,大多數學樂器,都是為了搏一個好前程罷了! 學樂器就得準備一件樂器吧,還得拜一個老師!樂器本身可以用差一些的、舊一些的,甚至家里幾個孩子共用。但以此時的生產力,以及樂器生產的專業性、稀有性,樂器的價格都不會低。 更何況拜老師的開銷是無論如何也省不下來的!在漢代學知識貴,學任何一門知識都貴!即使樂器普及讓學樂器的學費在大城市里飛速降低,但也沒有低到任何家庭能夠不疼不癢地拿出來。 而且仔細想想,就算學樂器沒有任何成本,家中已經能做事的女子去學樂器,而不是在家養蠶織綢做家務,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損失’了!這就像是后世某國近代時推動義務教育,即使不要錢,窮人家也不愿意送孩子過去!因為孩子在家能幫襯家里。直到學校推行了送午飯的政策,這才有了明顯改觀! 那么為什么大城市中的家庭都樂衷于送女孩子去學樂器?真的是因為這些家庭都喜歡音樂,擁有極高的素養,而且都很疼愛女兒,家里的男孩不學不要緊,女孩子一定要學嗎? 當然不是啦! 眾所周知的是,這些大城市普通人家的女子學樂器、跕屣(就是一種舞蹈的舞步),大多是為了游媚于貴富,進入諸侯后宮!就算退一步,調理的樂舞雙絕之后,被人口販子挑中,也可以成為富貴人家的樂伎、舞伎。 這聽起來很慘,但樂伎、舞伎的價格一向很高,一旦家里出了一個這樣的女孩子,賣給人口販子。女孩子日后能夠過上富貴日子,家里也因此大賺一筆,擺脫窮苦負債生活,豈不美哉? 桑弘羊少年時代就是一個心里很清楚的人了,不像是個普通孩子。所以很早很早的時候他就能窺破那些女孩為什么學樂器…其亦有可憫之處,誰不是生活所迫呢?但這并不能改變他對此的不喜。 甚至讓年幼的他覺得音樂、歌舞都不是什么正經東西,拒絕去學。稍稍長大后讀書,這才明白,其實音樂歌舞本身都是極其好的。但到了那個時候,原本留下的印象已經很牢固了,再也沒有心思去學。 今日水邊送別,陳嫣奏瑟,宋飛熊鼓琴,唯獨他什么都沒有,這是因為他壓根兒不會呀! 對于陳嫣和宋飛熊奏離別之樂…哪怕是桑弘羊一慣討厭的宋飛熊,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將她和樂伎之流作比??!說到底,他是認可宋飛熊良家女身份,并且尊重她農家學者女兒的地位的。 “?”陳嫣不太明白,眼睛里的不解是明擺著的——這是當然的了,她雖然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這么久,但生活圈子其實相對而言閉塞。很多她的圈子之外的東西,她依舊是現代人的思維。 桑弘羊笑了一下,但沒有解釋。 他大概能夠猜測陳嫣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陳嫣自小長在未央宮天子之手,出入有宮人婢女環繞,平常所見所交往的都是天家貴胄、侯門公卿子女,她哪里懂得普通人世界里的道理。 別的道理也就算了,這個道理的話,桑弘羊并不覺得陳嫣有必要去理解。 桑弘羊不說,陳嫣也就不問——這是桑弘羊一直覺得陳嫣的一個好處,別人不說,她也不會追問。想到她的好性格,他也是微微一笑。 陳嫣確實不會追問,這不是她沒有好奇心,只不過‘不夜翁主’的身份背負久了,自然而然養成的習慣。因為她注意到,以她如今的身份,若是對一件事情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么別人再不情愿,也只能說出來了。 這是攝于她的權威,或者說攝于她背后的權威。 但是這樣以勢壓人并不是陳嫣所愿的,如果不是特殊情況,這樣逼人家說不想說的,那又算什么?所以她開始有意識地控制自己,在別人不想回答,本身事情又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她會保持沉默。 陳嫣看著車窗外草木枯黃一片,忽而嘆道:“我們是在臨淄分道么?” 桑弘羊的目的地在洛陽,而洛陽以此時的疆域來說,正是天下的中心,地理位置上的。周平王遷都洛邑,或許也有部分原因是這個……畢竟按照古代的政治理念,本來就應該是天子居于中心。 至于說洛邑之前的都城符不符合中心,應該是符合的。當時華夏族活動的范圍還沒有如今這么大,所處的其實也是他們疆域內的中心。就如同現在的中心洛陽,等到將來南方徹底開發出來,也就無法說是中心了。 洛陽既然在天下中心,自然就是四通八達的所在,從哪里出發都能通向洛陽!不過在衡定路程遠近,以及路上道路的情況之后,兩人決定先同路到臨淄。到了臨淄后,陳嫣去長安,桑弘羊去洛陽。這三座城市都是此時的超級大都市,在此時彼此時間都有非常平整方便地官道,自然方便出行。 桑弘羊點點頭:“對,臨淄…當初與翁主初見也是在臨淄呢!翁主要在臨淄停駐幾日?” 陳嫣‘嗯’了一聲,點點頭:“這次車隊載了許多布帛與絲線,想在臨淄發賣看看?!?/br> 自從上次將染好的絲綢賣給商人之后,櫨山莊園的絲綢再也沒有出手過了,一直攢著,就是為了等陳嫣回長安的時候順路給捎帶到臨淄去。倒是長安,陳嫣只打算給親近之人帶一些禮物就算了。 畢竟對比佷容易得知,長安可比臨淄遠,運費就很驚人了!而兩邊價格相比,其實并不會比臨淄高太多——臨淄物價是很高,但一般都是糧食等農產品價格高,布帛之類的紡織品價格卻在幾個主要城市里算低的。 畢竟這里的紡織品多,本來就是要行銷天下的…商人過來販運,回頭去了別的城市再加價,豈不是很正常?真要是價格奇高,也不可能與其他地方的絲織品競爭了。 如果是那種專門的車隊,他們有一套控制成本的辦法,那倒是沒什么??墒堑搅岁愭踢@里,算一筆賬,還是將貨在載臨淄比較劃算! 其實真要對比的話,陳嫣在不夜縣的時候賣給別的商人是最賺的!不用自己cao心,更不會添一筆不小的路費開支——主要是這些東西都是跟著陳嫣的車隊走的,和運輸隊的模式根本不一樣,本身就花錢的多! 不過陳嫣并不打算一直做供貨商,她是有想法做到下游去的。既然是這樣,了解整個過程,熟悉終端市場,這都是很有必要的。前期別說只是少賺一些了,就算是虧錢,也得抗住??! 這次她帶來的貨物除了櫨山莊園出產的五種顏色的絲綢,還有數量不少的絲線。這些絲線都是織坊確定今年到明年春蠶出來后的用量之后,確定會多出來的。與其多出來,白白浪費了當初烘繭,還不如送到臨淄去賣呢! 此時的臨淄,絲線恐怕早就缺乏了吧?陰攤法最多只能延后蠶蛾兩日上下出蛾,暴曬則十分損害蠶絲質量。就算鮮蠶繭上市的時候加緊功夫狠狠干,最終煮繭繅絲出來的蠶絲也遠遠不足以支撐全年。 要么織坊停擺,要么用質量差的蠶絲(就連質量差的蠶絲很多時候也是不夠用的)。這個時候要是有質量優的蠶絲上市,那必然是被哄搶的! 桑弘羊聽陳嫣說明了情況,點點頭:“那我也在臨淄停駐幾日!” 第83章 園有桃(2) 臨淄, 公元前世界里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在這個時代誕生出超出這個時代的存在, 那么有著種種‘怪現象’就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她和其他城市不同?這有什么奇怪的嗎?她本來就和其他的城市不是一個量級, 那么相對應的, 她產生的問題, 帶來的繁榮,奇奇怪怪的產業,這里的居民的生活方式…這些和別的地方的不同,簡直太正常了。 已經是‘極少數’,又怎么能要求其他部分與大多數等同? 深秋蕭索,這個城市依舊是既繁忙又清閑。不過如果只說繁忙的那一面,就得去市場上看看了,這個時候的臨淄市場簡直忙翻了天! 經歷過秋收, 各種農產品上市, 在原產地被商人收上來, 然后不辭辛苦地在此時運送到了臨淄。圖的是什么?不就是圖臨淄的超額利潤么! 臨淄居民也會趁著這個時候進行大采購——除非是有錢人,不然誰敢錯過這個農產品上市的高峰期?這一階段的產品多, 而且價錢相對較低。真等到天氣寒冷,外地的物資更難進來(那個時候也沒得進來), 臨淄城里的物價就是另一番水平了! 在古代交通不發達的時代里,任何一個國家, 發達城市的糧價(農產品價)都是一個堪稱讓民眾流淚,統治者沉默的問題!平常價格貴, 遇到特殊情況, 比如說極端天氣、農產品歉收等, 價格能有百分之四五百的波動,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