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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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以阮霰一路從城北行至城西,前往獨明草最有可能生長的博山。他刻意將腳步放得緩慢,直至月上柳梢,才來到目的地。 阮霰尋了一處背風且隱蔽的地方,盤膝坐下,垂目調息,熟料甫一閉眼,腦海中竟浮現出月不解的臉。 這張臉上,眉眼輕彎,唇角勾出些許笑意,便如其本人慣常愛做的那般。阮霰對這張臉品評一番,得出此等氣度神態,分外欠揍的結論。 此人名號為花間獨酌,其名為月不解。 而當下,阮霰亦十分不解——這個花間獨酌,想以幫助他修復神魂為交易條件,讓他答應同他成親,這之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莫不成是發現了他與神刀寒露天的刀鞘融合、擁有了喚醒圣器的能力這個秘密?可如此一來,這個花間獨酌又是什么身份?難道是擁有圣器的四圣家族的人? 極有可能。畢竟,事到如今,他身上能利用的,便只剩下這一點。 可阮家會將他身懷的秘密透露出去,讓同樣身為四圣家族的其余三大家族知道嗎? 不可能。百年前,四圣器皆蒙塵埃、沉睡不醒,四大家族實力暫且處于平衡狀態。阮家想方設法追捕他,就是為了打破此種局面。阮家欲擴張自己的權勢范圍到極致,居于大陸之首,必然獨占神刀刀鞘。 那么,花間獨酌是否會是阮家安排的一枚棋子,他口中所說的成親,甚至是救治,都只是一種幌子,一個麻痹手段? 此……亦是極有可能。 阮霰漸漸蹙起眉心。 他想,從昨日對陣幻魔可看出,這個花間獨酌擁有相當的實力,境界約在無相境。不過他自己,亦在無相境界。如今雖然三魂不全,但有三枚金針相助,當是能與之一戰。 于是阮霰做出決定,若那位花間獨酌當真跟來龍津島,便先戰上一回、將之打退再說。 反正此人沒安好心,不可放任其跟隨在側。 伴隨著如是想法,阮霰緩緩吐納。卻在這時,他聽見略微遙遠的地方,傳出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響。 那是妖獸出洞,引得附近修為低位的修行者驚叫亂竄,且這個修行者慌不擇路,竟是跑向了——阮霰正對著的那座懸崖。 阮霰輕輕撩起眼皮。 如今的博山,因了他需要獨明草的緣故,境界高深的修行者倒是不在少數。但這些人,都是些刺客。他們訓練有素,執行任務期間,從來不會分心去關注旁的事——譬如救人。 觀此遇險者,乃是一名少年,長得還挺眉清目秀,就是臉上污跡斑斑。他身負背簍,里面擱著鋤頭鏟子鐵錘等物,還有一些產自博山的銅塊。 這當是個來博山采石的修行者少年,境界只在鳳初境一層,堪堪跨過了修行門檻。 再看那妖獸,境界并不如何高深,不過是只鳳初境三層的狼妖。對付這家伙,于阮霰而言,根本不必調動元力,是以他伸手從身旁折來一截樹枝,站起了身。 夜色之中,皓月朗朗,照得山間萬物清透,卻是照不清阮霰動作。 只見如水月光之中,一襲素白衣衫翩然而過,剎那間已至對面山頭,手上樹枝往前一遞,便穿透欲撲向采石少年的狼妖喉嚨。 這少年狼狽至極,無頭螞蟻搬亂竄,情急之中,竟然左腳絆住右腳,臉朝下噗通一聲摔倒在平地上。背簍里的東西悉數摔出來,嘩啦砸向他后腦勺。少年“哇嗚”一聲,趕緊抱住腦袋。 阮霰輕輕掃了他一眼,丟掉串著狼妖的樹枝,不發一言,原路返回。 少年趕緊抬起頭,大喊一聲“恩公留步”。 這個自己絆倒自己平路摔了個臉著地的少年,正是月不解的手下鐘靈。 月不解讓鐘靈博取阮霰的同情,但鐘靈思考,自己博取了阮霰的同情,卻難以將這份同情轉移到月不解身上,如此一來,便不能使阮霰心甘情愿跟月不解回山莊。因而,博取同情的方法,并不適合對阮霰使用。 于是鐘靈窩在博山整整一個下午,絞盡腦汁,謀劃出一個計策。 ——阮霰乃三魂不全之人,如今被人暫時給穩固住,但此癥依然在,他依舊不能大幅使用靈力。所以鐘靈想,不如去惹毛一頭妖獸,讓他追殺自己,如此一來,心地善良的未來夫人肯定會出手相救。 而出手相救,必然會催動體內真元。而催動真元,引得失魂癥癥狀又起,豈不是自家主人出手的大好機會? 于是境界只有鳳初境一層的鐘靈,去捅了鳳初境三層的狼妖的窩。 未來夫人的確心地善良,飛快出手相助,但令鐘靈沒有料到的是,夫人修為太過高深,對付這狼妖,一丁點兒真元都沒催動,直接拿樹枝捅了人家一個對穿。 計劃失敗。 鐘靈心很急,大喊一句“恩公留步”后,慌忙抬起上半身,抬手一抓,扯住了自家未來夫人的衣角。 他滿手是泥,這一抓,當即在阮霰衣衫上按出個黑手印。 好在阮霰未曾計較。他轉過身,低垂眸光,道:“順手為之罷了,不必稱我為恩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