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你說一句‘我愛你’,婚禮上你都沒說過,我覺得照你的性格看,過了今天我恐怕這輩子都別想聽到了?!?/br> “先叫聲老公?!?/br> “你先說‘我愛你’?!?/br> “你先?!?/br> “我說你先就你先!”慕婳踹他一腳,“不說就去睡書房?!?/br> 新婚夜,睡什么書房。 “好,我說,想聽什么?” “說一句‘我愛你’給我聽聽?!?/br> “什么?” “我、愛、你?!?/br> “喝醉了,聽不清,你大點聲?!?/br> “再裝醉連書房都沒得睡,你去樓下跟坨坨擠擠算了?!?/br> 薄祁燼忍不住笑,胸腔都在輕微震動。 后來,慕婳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再來糾結這個問題,不說就不說吧,其實他也不是會說這種膩歪的話的性格。 ———— 慕成峰缺席了慕婳的婚禮,不知道怎么的就傳到了南倩耳朵里,她病得嚴重,一個星期前就已經住進了醫院。 醫院人多口雜,護士醫生們隨口聊幾句,她就知道了。 她就只有慕婳一個女兒,如今病入膏肓也放心不下的牽掛,女兒一輩子最重要的場合,身邊沒有一個親人。 婚禮現場該有多少人看她女兒的笑話啊。 慕正驍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笑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南倩,惡意端著無辜的語調,“嘖,有那么生氣嗎?” “這就心疼了啊,那以后可怎么辦?哦,你也快死了吧,估計也看不見了,早死有早死的好處,你造的孽,你那個賤女兒替你慢慢還吧?!?/br> 司機眼看著南倩雙目通紅,臉色卻白的嚇人,于心不忍,小聲提醒慕正驍,“少爺,小姐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輕易算了,您還是少說幾句吧?!?/br> “我怕她?”慕正驍不屑。 慕正驍心情好,但如果南倩這病秧子真被他氣死了,他還得背官司,不劃算。 來日方長。 “走,去買晚飯,別把我meimei餓壞了?!?/br> “是是是,二小姐身子虛,得好好補補,咱們公司附近有家店就很有名,尤其是湯,味道絕了,二小姐肯定喜歡?!?/br> “行啊,就往那兒開吧?!?/br> …… 池秋眠待不了幾天,晚上的飛機,慕婳和薄祁燼說好陪她吃頓飯。 什么能問什么不能問,慕婳有分寸,她也不是愛八卦的性格,女人在一起隨便聊聊什么時間就過去了。 “我哥以前讀書的時候沒談過戀愛,后來工作了就更沒那個精力,”池秋眠對慕婳有種莫名的崇拜感。 這種又漂亮又有性格、有事業也有才華的仙女誰不喜歡呢,她一個女人都喜歡,更別說那些賊心不死的男人們,也難怪哥哥這么小心。 她在這幾天,看得真真切切,酸得牙疼。 “嫂子應該是我哥的初戀吧?” 慕婳嗤笑,“怎么可能,他都多大年紀了?!?/br> 也就薄祁燼不在的時候她敢這么說,不然肯定就是沒完沒了的那什么。 “可我聽路隊長說,我哥很早很早就認識你了,那個時候你還小呢,可能是沒在意吧,”池秋眠翻看著菜單,“季苒不算,當時是江叔叔硬逼著我哥跟她在一起,因為江氏和季家有個合作,江書墨又天天在家鬧著,江叔叔就直接把我哥推出去了,想斷了江書墨的心思?!?/br> 慕婳頓了一瞬。 薄祁燼說過,他是通過許青山知道她的,那會兒她一個人在青城讀書,很多年前的事了。 這么算,薄祁燼認識她好像是挺久的。 ……初戀? 真的嗎? 第359章 是啊,我超級乖。(4k) “嫂子,我可不是為了逗你開心啊,”池秋眠一本正經,“我說的都是真的?!?/br> 慕婳笑著點點頭,“好吧,那就我信了?!?/br> 任何年紀,都會因為初戀這個詞而悸動。 “秋眠你先點菜,我去趟洗手間,順便給你哥打個電話,問問他還有多久過來?!?/br> “好啊?!?/br> 兩人剛到,時間也還早,慕婳沒必要現在就催著薄祁燼過來,找借口離席,是因為她看見了慕正驍。 池秋眠難得回來一趟,她自己也一堆心事,慕婳不想慕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攤在她面前。 慕正驍的嘴,真是比垃圾堆還要臭。 再好的菜也會被他倒足了胃口。 慕婳為了避開慕正驍,繞到了側門,結果外面有人在抽煙,她準備換個地方。 “抱歉,打擾了?!?/br> “慕小姐,”賀西樓禮貌紳士的掐滅了香煙,“這里是公共場所,我已經抽完了,你請便?!?/br> 這男人的五官過分精致,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也遮不住那一雙妖孽的桃花眼,連夏淼淼那種魚的記憶都能過目不忘,慕婳當然不會毫無印象。 許青帆出事那天,在電視臺外面的臺階上,她不小心一腳踩空,扶了她一把的那個人就是他。 “你認識我?” 賀西樓看著慕婳,笑了笑,“新婚快樂?!?/br> 他抬步往里走,身形交錯,慕婳恰好看見了他勾在手指把玩的一條項鏈。 “等等,”慕婳叫住他,“你手上的東西,我看著有點眼熟?!?/br> 夏淼淼有個毛病,但凡是她喜歡的品牌,任何新款都要在正式上市之前拿到手,絕對不會跟別的女人戴同款首飾。 賀西樓把玩的這條項鏈,就是慕婳結婚那天夏淼淼戴在脖子上的那條。 賀西樓轉身前一秒,將項鏈收進西裝褲口袋,像是沒聽懂慕婳在說什么,“什么東西?” “你……”慕婳想了想,還是沒有點破。 賀西樓依舊是紳士豐富,說話語調溫溫和和,“如果沒事了,我就先走一步,這里讓給慕小姐?!?/br> 慕婳看著男人走遠,莫名的,一陣手腳發涼。 這個背影,真的……太像了。 薄祁燼到餐廳,就只看到池秋眠一個人,“你嫂子呢?” “嫂子去洗手間了啊,”池秋眠合上菜單,“說是順便給你打通電話,沒打嗎?” “你坐著,我去找找她?!?/br> 薄祁燼繞過走廊,和賀西樓擦肩而過。 慕婳正好從洗手間出來,和薄祁燼碰了個面對面,愣了一秒,眉眼笑開,“還挺準時?!?/br> 薄祁燼是提前下班過來的。 他也不管是不是在女洗手間外,直接把慕婳拉到面前,捧起她的小臉看了又看,“不舒服?” “沒有啊?!?/br> “那怎么在洗手間待這么久?” “還不是因為慕正驍,他也來了這家餐廳,我煩他,避一避?!?/br> “已經走了?!?/br> “你遇到了?” “嗯?!?/br> 慕婳心里一咯噔,想起了之前在集團辦公室那次,慕正驍那個混賬直接拿薄祁燼的父母說事。 “他是不是又在你面前亂說話,薄祁燼,你別往心里去啊,那就是那副欠抽樣?!?/br> “不會,”薄祁燼牽著慕婳的手,“走,吃飯?!?/br> …… 池秋眠是晚上十點的飛機,一頓晚飯結束,時間也差不多了,慕婳讓薄祁燼送她去機場。 “不用,哥,你陪嫂子,我有順風車?!?/br> 她算是知道封知行那個死變態為什么能做到放任她在江城待一個星期,并且也不擔心她不回去,因為有賀西樓在,她就算有跑的心思,也早就死在搖籃里了。 慕婳問,“你有熟人?” “算是吧,”池秋眠訕訕的笑了笑,“一起從南城過來的,正好一起回去?!?/br> 薄祁燼大概了解是什么情況,封知行怎么可能讓池秋眠一個人來江城。 車停在路口,車燈交替閃爍,薄祁燼收回視線,把行李箱遞給池秋眠,“有必要的話,我送你出國?!?/br> “嗯,”池秋眠含糊的應了一聲。 還沒有搞清楚孩子的事,她不會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