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果然,沒了1號的保鏢團辦事一點都不可靠。 夏淼淼又想起了消失了很久的1號,順便罵了一句臭崽子沒良心。 “給點封口費我就把音頻刪掉,并且忘得干干凈凈,”賀西樓端著一本正經,卻又很像是哄騙小孩手里的糖,“怎么樣,可以談嗎?” “哦,要錢啊,早說啊,”夏淼淼大氣的揮了揮手。 她十二歲就走上t臺經濟獨立了,最不缺的就是錢好嗎。 “要多少?開個價吧!” 賀西樓輕笑,深遂的目光將夏淼淼籠罩。 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騙啊。 “那我可說了?!?/br> 夏淼淼一拍椅子,“立刻轉賬,絕對不還價?!?/br> 她都快被黑成馬蜂窩了,如果再傳出罵人的音頻,她爸那幾根頭發估計得掉光光。 這件禮服如果再往下掉,可就相當危險了,所以賀西樓很遺憾的幫她把衣服往上提了提。 夏淼淼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嘟嘟囔囔的催促著賀西樓趕緊的別耽誤她喝酒。 “一個吻,”賀西樓開口。 “什么?”夏淼淼懷疑自己酒精上頭了,“你再說一遍?!?/br> 賀西樓余光瞥到女人的人已經摸到了酒瓶,仿佛如果他再把那三個字重復一次的下場就是一腦袋玻璃碴。 這個防范意識還算可以及格。 “我說,這酒聞著不錯,能不能分我一口?” 夏淼淼晃了晃酒瓶,“沒了,喝完了,我就是海量?!?/br> 賀西樓輕笑,“明明還有啊?!?/br> “都說沒了沒了,”夏淼淼兇他,連酒瓶都倒過來給他看,“看啊,一滴都沒了?!?/br> “有,”賀西樓笑著低下頭,嗓音低沉沙啞,“在你嘴里藏著?!?/br> ———— 慕婳走出餐廳,身后跟著司機和保鏢。 她自己沒注意,是保鏢先角落里躲著人,幾步過去揪了出來。 “別碰我哥!”許青帆一個箭步上前,完全保護的姿態。 “你們兩個人鬼鬼祟祟躲在這里想干什么?” “誰鬼鬼祟祟?你這個女人會不會說話,這地方你家的?寫你名字了?” 慕婳聽出了許青帆的聲音,轉身一看,果然是他。 “別動手,這是我朋友?!?/br> 女保鏢連忙道歉,“抱歉,我的職責是保護太太,如果對二位有冒犯,請理解?!?/br> “呵,”許青帆冷笑,“就算全世界都和慕婳為敵,我哥也是站在保護她的那一方,你防他?呵!” 許青山低聲呵斥,“青帆!” 許青帆別開臉,背過身去。 保鏢一臉尷尬,看看慕婳,然后走遠了幾步。 慕婳擔心保鏢下手沒個輕重,“傷著了嗎?” “沒有沒有,”許青山低聲道,“對不起,我沒想嚇著你的?!?/br> 本來只是想來說聲恭喜,他可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是她大驚小怪,我膽子哪有這么小,”慕婳走近,“婚禮上沒看到你,我以為你不會來了?!?/br> “路上堵車,沒趕上飛機,我和青帆到江城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婚禮被打斷兆頭不好,”許青山想起自己這張毀了容的臉笑著很難看,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不過,我們吃到喜糖了,很甜?!?/br> 他的眼睛是笑著的。 站在旁邊的許青帆低著頭。悶悶的道,“等到現在,就只是想送份賀禮,還被當成……” 算了不說了,反正難過的還是哥哥。 許青山窘迫,過了好一會兒才把一個大箱子搬到慕婳面前。 “你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以前總聽你說,沒見過螢火蟲,很好奇,我和青帆昨晚去爺爺在農村的老房子附近抓了幾只,這箱子里面是個籠子,剛才我們還檢查過,大部分都還活著?!?/br> “慕婳,希望你和隊長新婚幸福,白頭到老?!?/br> “青帆,走了?!?/br> 秦時雖然不知道慕婳和許青山的過去,也沒見過這個人,但總隱隱覺得怪怪的。 等那兩人走遠,秦時低聲道,“太太,這東西敢收嗎?” 慕婳回過神,許青山的背影已經遠得她看不到了。 她很累,目光幾分恍惚。 “搬上車,小心搬?!?/br> “是?!?/br> 箱子其實很輕,秦時一只手就能輕松提起來,但因為慕婳強調了要小心搬,他還是把箱子當成寶貝似的捧著。 一路送回到清禾別墅。 薄祁燼從酒宴脫身,已經接近凌晨,他沒少喝,身上的酒氣略重,到家后先在一樓的客房洗了澡才上樓。 臥室亮著燈,但沒人。 空氣里飄散著他熟悉的味道,慕婳懷孕后對香味很敏感,沐浴露就只用一個牌子。 薄祁燼轉身去了書房。 果不其然,她坐在沙發上發呆。 “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薄祁燼走過去抱住慕婳,習慣性護著她的小腹,“想什么這么入迷,嗯?” “就很困,但是又很想等你回來,”慕婳沒聞到太重的酒味,但是男人那雙黑眸暗得深遂,“你醉了嗎?” “沒有?!?/br> “你沒醉他們能放你回來?” “所以我裝醉了,”薄祁燼埋首在慕婳頸窩低笑,“這是我們的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哪兒舍得醉得一塌糊涂就這么睡過去了?!?/br> 慕婳靠在他懷里,“原來結婚這么累?!?/br> “哪兒不舒服,我給你捏捏?!?/br> “肩膀疼,腳也酸,”她一點也不客氣。 薄祁燼給慕婳按摩,注意到書架旁邊的箱子,已經被打開了,封口虛掩著。 “這是什么?” 他進來的時候,她就是看著這個箱子在發呆。 “你先把去把燈關掉,”慕婳站起身,穿好拖鞋。 薄祁燼關了天花板上的大燈,只留書桌上一盞小臺燈。 “算了算了,”慕婳又覺得這樣不好,“我們還是去外面吧?!?/br> “你別動,我來搬,”薄祁燼走回到書架旁邊,提起箱子。 兩人一起去了后院。 竹編的籠子,有透氣性,外面的箱子也留了一個口通氣,螢火蟲沒死幾只,大部分都還活著。 薄祁燼打開籠子的那一刻,全部涌出來,可惜的是,發光的很少很少。 小時候的慕婳沒見過螢火蟲,是因為她住在城市,其實,后來她各個地方拍戲,無論是偏遠的農村還是山區這種東西夏天都很常見,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但眼前這些發光的螢火蟲,好像比她見過任何一只的更漂亮。 “青山送的?”薄祁燼神色淡淡。 慕婳以為是秦時告訴薄祁燼了,殊不知薄祁燼很多年前就從許青山嘴里聽到過。 攀附慕家的那些人,誰會把這種東西當新婚賀禮,薄祁燼不問就能猜出來。 “嗯,他從老家帶過來的?!?/br> 薄祁燼凝視著慕婳,“喜歡嗎?” “喜歡啊,”慕婳笑著迎上男人的視線,“別告訴我你連這種醋都要吃,我人都是你的了,你還亂想什么?” 她是在得知許青山還活著之后答應了薄祁燼的求婚,這已經足夠說明。 “我吃醋?”薄祁燼俯身把慕婳抱起來,走進客廳,上樓回到臥室,反腳把門踢上,“從哪兒看出來的?” 他關了燈,臥室只剩一點點月光。 “別不承認啊,”慕婳還想開開玩笑,可已經沒了說話的機會。 薄祁燼在克制,她能感覺到被小心翼翼的珍視。 恍惚間,慕婳總感覺耳邊有嗡嗡嗡的震動聲,“是不是……你的手機在響?” “不是?!?/br> “我……我都聽到了?!?/br> 薄祁燼翻身下床,從沙發角落里找到震動的手機,關機,并且丟出了臥室。 走廊都鋪了地毯,倒不至于摔壞。 他很少喝這么多酒,慕婳也是第一次見識他被一通電話惹毛的樣子,他平時的脾氣其實很好,反正比她脾氣好。 “薄祁燼?!?/br>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