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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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清楚,你們先時為何打了劉府的人!明明說好要與劉府簽的契,為何又不作數!” 小關村的百姓們低著頭互相交換了眼神,卻是誰也沒先出聲,劉府先時被打了的那狗腿大叫一聲:“那關大郎家的呢!敢撕賃契敢打人,把他交出來!” “官爺,他們一家早走了,不在小關村,我們都賃了田地,老老實實地耕種,不敢不守契哩?!?/br> 那狗腿子狠狠踹了說話的老者一腳:“跑了?!他們一家跑哪兒去了!說!不說我打死你?。?!” 見這情形,更沒人敢說話,關大郎為人是真的心善,臨走了還想著叫他們有難事去豐安尋他,鄉里鄉親,往上數八代還是一個祖宗,怎么著也不能輕易出賣他??! 看著這群不說話的賤民,劉員錢眼中布滿陰鷙,然后卻聽一個聲音甕聲甕氣古里古怪地道:“員玩,沃吃道!踏們一家踢了縣騰(員外,我知道!他們一家去了縣城?。?/br> 劉員外不耐煩揮手,自有狗腿子目前將那人拎出來,一瘸一拐鼻青臉腫。 狗腿踢了他一腳:“員外聽著呢,你姓誰名何,他娘的好好說話!” 對方腫如豬頭的面上竟還流露出委屈:“沃似貴漆吖?。ㄎ沂顷P七?。。?/br> 好半晌這狗腿才辨認出來,這不是先時給他們領路的關七么,竟給打成了這樣!聽了半天才聽懂:“員外!那關大郎一伙人往縣城去了!” 劉員外面色一沉,竟是正好與他們出來錯過了! 登時有人沉不住氣大罵:“關七!大郎與你可是沒出五服的弟兄,你可是真個缺了德的王八蛋!” 劉員外面色愈加難看,他看了這些先時不肯交待關大郎行蹤的小關村人,冷聲一笑:“你們既是與關大郎這般交好,不肯交待他的蹤跡,定是與他同伙,縣令大人,似這等同伙,您看如何處置?” 縣令乃是捧著劉家的飯碗,四時八節還吃著劉員外的孝敬,豈能不乖覺,當即道:“本是你家的佃戶,你懲罰便是,若是敢不領的,我帶回大牢中好好教導!” 小關村的百姓登時一噤,個個不敢再言。 只聽劉員外冷笑道:“你們這些泥腿子,不少都是賃著我劉家田,捧著我家的碗,卻還幫著打我下人的賊。既是不愿老老實實感恩,即日起,租漲三成,你們便也種著七成租的地罷!” “劉員外!”小關村的百姓俱是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七成的租!刨除地里的種子,只怕都不夠一家人吃喝嚼用的!原本的四成租便已經是十分之高了,現下卻要收七成租,這不是要逼他們去餓肚子嗎! 劉員外仿佛沒見到他們的震驚與哀求:“哦,對了,你們當中還有些賃的不是我家的,放心,我會叫別家一道漲的!今日,縣令大人亦在此,這便是你們不肯好好守規矩的懲罰!好叫你們知道,你們種著誰的地,吃著誰的糧,誰是你們的天,你們該向著誰!” “劉員外!”有人不肯相信地站起身來:“大郎今日說了,在亭州城,你們劉家的地可是一成租都不收,白白給大家賃的!” 劉員外冷笑一聲:“白賃給你們?……”他視線冷冷掃過地上這群衣衫襤褸的人:“……你們也配?” 那人大聲道:“不只是大郎說了!十三郎、阿林他們都說了,你們劉家許諾過的!便是因著我們先著有契,你們不肯白賃給我們,那也不能,那也不能憑白漲租!這也是對不上契的!” “阿木,不要說了!快回來跪下?。?!”那人的老娘一把拉著他。 卻見劉員外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你說的有道理 ,我劉府的地既是不能給你們白賃,自然也不能憑白漲租?!?/br> 然后劉員外朝縣令笑了笑:“這些泥腿子說了,不能憑白漲,那這般,明日我命官家帶了契書到您府上,都改作八成租?!?/br> 小關村所有的人都驚得呆住,八成?!那還有活路嗎?! 縣令卻是知道,劉員外一是為著劉兵曹布置的任務而著惱,二來,怕是深恨這些泥腿子竟然敢挑釁劉家的威嚴,他只配合地點了點頭:“好?!?/br> 先時那站出來說話青年的阿娘先是呆了呆,然后血色一點點涌上她的面頰,又一點點變得慘白,她猛然跪倒在劉員外腳邊,使勁地磕頭:“員外,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這孩子不是有意的!八成租……八成租,我們真的沒有活路了,求求您,發發善心吧……嗚嗚嗚嗚……” 經歷過饑荒,賃來的糧種才剛剛撥到地里,如果今歲漲到八成租,那根本不必去種,恐怕還要倒賠上糧種,一家五口真的只能吊死在地里。 劉員外看著那花白的額發染上殷紅血跡,卻是忽然抬起腿將那婦人踢得飛起嘔了口血,在青年大叫著去扶的時候,劉員外只蔑然道:“賃著我劉家的田,還敢吃里扒外,活該!” 然后他轉頭道:“回城!去抓那關大……” 劉員外話音未落,便聽到一陣驚叫,便覺后腦勺一陣劇痛,他面色扭曲地猛然回首,只在天旋地轉間,看到一張猙獰的面孔和一塊滴著鮮紅色的石頭,再然后,他猛然栽倒,再也沒有聲息。 赤嶺縣令已經驚得呆住,卻見那青年扔了石塊,原本憨厚的面孔上一片猙獰:“你們不給我們活路!這田,我們不賃了!” 然后,他轉過頭,向所有人道:“大郎說了,若有難事,去尋他;若是他不成,還有都護府!” 縣令喃喃道:“反了反了,你們要造反了……” 青年轉過頭來,一字一句道:“你們叫我們活不下去!我們自會去尋活路!” 縣令醒過神來,一看左右呆滯看著那具尸身的衙役與劉府護衛,他們實是一時難以反應過來,在整個赤嶺縣呼風喚雨的劉員外竟被……砸死了? 縣令大吼一句:“愣著干嘛,還不把這殺人犯拿下!打死不論??!” 衙役們醒過神來,便要一擁而上,青年身后,卻俱是他在小關村的血脈親人,幾乎下意識地,他們也抄起手邊的農具、石頭、木棒,不據什么,大吼著上前:“你們誰敢!” ====================================================== 這一夜,哪怕是半日極速奔馳趕到這小小的赤嶺縣,黃云龍也全未顧上休息,而是匆匆與白小棠、郭懷軍打了照面之后,便去聯絡此地的都官,結果傳回來的消息令他大吃一驚:“什么?!縣令領著他們往小關村去了?!” 依黃云龍的豐富經驗立時更判斷出:“不好,這姓劉的邀了縣令同去,定是要生事!他們現在都未歸,說不得是出了大事,我現在便趕過去看看!” 關大郎立時道:“黃大人,我同你一道去!那姓劉的本就是要尋我的麻煩,我不能拖累村中鄉老!” 黃云龍卻是搖頭道:“你不能去!” 正是因為劉家是要找關大郎的麻煩,關大郎才更不該去。 郭懷軍按住了關大郎:“你相信黃大人,大人,我與你同去,若真有什么,我可以給您跑個腿?!?/br> 黃云龍略一思忖,便向白小棠道:“白掌柜的,這赤嶺縣說不得是要生事,不知可否勞煩白家商鋪多備些車馬?若真有什么事,我們也要護住百姓安然離開,這也是司州大人的意思,不論什么情形下,都先護百姓!” 說實話,白小棠雖然年紀輕,也是白氏重點栽培的人物,否則不會叫他獨自來亭州獨當一面,他也是聽過祖輩許多掌故的人??墒?,肯像這位司州大人一般,為了一地百姓,不惜調動他們這樣的大商會,甚至叫黃云龍這五品都官連日奔馳而甘之如飴,白小棠見所未見,亦聞所未聞。 他肅了面容,拱手道:“黃大人只管放心,司州大人既是將亭豐、亭岱交給白氏商會負責,我定不會所托?!?/br> 黃云龍立時便動用了都官從事的令牌,命開了城門,領著郭懷軍匆匆往小關村而去。 這一夜,白小棠借著黃云龍的令牌,白家商鋪也是燈火不熄,人馬喧囂。 第二日清晨,當接到黃云龍的消息,一夜未眠的白小棠滿面疑惑地出了縣城,卻在城外遇到了一臉苦笑的黃云龍,然后白家這位年輕有為的掌柜瞪大了眼睛:“黃大人,你還遇上別的歸隊百姓?” 不對啊,他記得這赤嶺鎮才多大?從亭州回來的沒這么多人啊,這放眼看過去,起碼也有兩三百,男女老幼人人驚惶不定。 黃云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簡單把事情道來:“反正是劉家逼得百姓無路可走,我要是到得再晚些,可真是沒法挽回了……” 白小棠迅速抓到了事情的關鍵:“姓劉的人呢?縣令呢?” 郭懷軍回答得簡明扼要:“死了;傷著走不了?!?/br> 白小棠:…… 黃云龍卻是想起岳欣然的吩咐,不由頭痛,他很懷疑,岳欣然叫他連夜趕來,是不是有可能猜到了這種無法收拾的局面,可若真要說,百姓們若不是被逼到份上,誰會真的斷了后路。 黃云龍道:“白掌柜,先將他們運到豐安吧,總之,先不能叫亭豐的官府抓到。到了豐安,反正是有司州大人?!?/br> 白小棠瞅了黃云龍一眼,他可真是服氣啊,頭一次遇到當官的說的話、要干的事比土匪還像土匪的。 郭懷軍解釋道:“黃大人也是為百姓好,即使此事之中,他們有錯,可若在亭豐審訊,未必能得到公正,到了豐安,司州大人自有轉寰余地?!?/br> 白小棠點頭:“成?!狈凑欠钏局荽笕酥钚惺?。 兩下議定,黃云龍先回亭州城復命,實是眼下在亭豐的情形已經超出了他的預估,白小棠與郭懷軍自會善后,先將小關村與其余兩村的百姓迅速遷往豐安——務必要搶在劉家反應之前。 他們誰都知道,小關村之事必須會踩痛劉家的神經,引來手握邊軍的劉氏的瘋狂報復,若是落在劉家手中,這些百姓實在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而白小棠忙活了一個上午,終于將這攤活兒忙完之時,岳欣然的親筆書信也已經快馬而至,匆匆讀完,就是以白小棠的聰明與此時的疲憊,也不由拍著桌案大笑了整整一刻鐘。 那封書信墨跡淋漓,顯然是一氣呵成,對于亭豐如今一觸即發的極危局勢,那上面只有簡單一行消息:將小關村之變始末遍傳諸郡,務叫百姓周知。 白小棠再度忙碌起來之時,只有一個感慨:劉家……可真倒霉啊。 第140章 勸你不要暴躁 亭豐, 劉府。 家主劉靖宇常年坐鎮亭州城,不少要事皆他在亭州而決, 但劉余陳趙的邊軍卻是長期駐扎在亭安、亭豐、亭岱這三亭地界, 少不得各有統兵之人,劉家軍的實際帶兵人便是劉靖宇的胞弟劉靖川。 劉靖川常年居于亭豐, 他大半時日都在軍營之中,故而亭豐的這座劉府,雖然占地數十里, 極盡奢華,平素卻是少有主人在的。 但近日,劉府的下人們卻個個少了平素吃酒耍牌的做派,個個崩緊了皮子、如臨大敵,實在是少見得很, 家主連同二爺竟都同時在府上, 這在劉府一年到頭只有年三十才可能有的情形, 現下非年非節,竟是同時在家中,這二位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 連后院的夫人姬妾們都要戰戰兢兢,叫下人們如何不緊張。 事實上, 前院里, 劉靖川神情倒是頗為放松,他只略帶了三分不滿道:“大兄,此事上頭, 你為何要聽那姓孫的使喚?他們那些所謂世族,素來沒把我們邊軍看在眼中,我早瞧那些鳥世家不爽了!若叫我說,大兄就該一聲令下,管他什么鳥的都護府、孫林世家,一把火放下去,保準干干凈凈!” 劉靖宇卻是從容,他看了一眼自家這兄弟,訓斥道:“你成日里就知道打打殺殺!好好動動你的腦子!若當初我也聽你的,咱們去北狄人打殺一番,今日焉能有這番家業?” 劉靖川不甚服氣地坐了下來:“大兄,這情形怎么能一樣!北狄那會兒,朝廷給糧給地,咱們人手不足,安安心心扎在亭豐,如今有糧有人,兵強馬壯!那會兒給朝廷賠笑臉便也罷了,現在為了收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和女娘,還要去聽姓孫的么!不過就是一個空殼都護府,手到擒來,何須大兄聽那孫的安排行事!” 這件事上頭,劉靖宇卻是十分堅持:“你的糧是怎么來的?不還是靠著那些佃農?佃農怎么來的?還不是咱們學著姓孫的姓林的努力把亭豐盤下來攢起來的?打打殺殺聽起來倒是痛快,能得個什么好處?再者,你莫要小看陸膺和那陸岳氏,這二人都不是好對付的人物?!?/br> 劉靖宇想到先前在岳欣然手上吃過的憋就是胸口一悶……若非那陸岳氏手段這般強硬,竟要撇開他們獨自發展那什么豐安新郡,自己斷不至于這么快與之撕破臉。 陸岳氏手段也確不簡單,她到亭州才多少時日?滿打滿算不過兩月,卻是拉起了那些衙役捕快的架子,將原本到亭州城乞食的數萬流民收攏一處,修官道、整田地……隱約間,那聽起來是個笑話般的豐安新郡也有了雛形。 若非對方意志堅決又手段這般強大,劉靖宇與孫洵也絕無這么快走到一處。 劉靖川卻是十分不服,他始終覺得,為了對付一個新立的勞什子都護府,根本犯不著向孫氏這般低頭,還要對他們言聽計從,沒得掉了他們邊軍的身價! 但劉靖宇心中卻是明白的:“好了,你莫要擺出這副將軍架子,姓孫的不是什么好人,不必你說,我自然知道。收拾那都護府固然是犯不著叫我這般低頭,但是,我們不只是要收拾那都護府,更要以最小的代價收拾了那都護府,不能我們在前頭與那都護府拼得死去活來,反倒叫孫林二氏在后頭撿便宜吧?” 劉靖川反應過來:“原來兄長是想當個漁翁!” 他們長在邊軍,自他們父親那一輩開始便駐守亭州,兵書也是少少讀過幾本,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還是曉得的。 劉靖宇拈須而笑:“此事上頭,瞧著我們是對孫氏俯首帖耳,但你莫要忘了,孫林二氏的田地可比我們不知多到哪里去,不是我瞧不起咱們幾家,這孫林兩家在此近百年,名氣也比我們大得多,那些流民要真說起來,還是咱們三亭的多,他們三雍的少,此計能成,自然是我們占大便宜,但孫林二氏名聲在外,都護府屆時壞了事兒,陸膺若是惱羞成怒起來,也必先是遷怒于孫洵那老匹夫,屆時,咱們便小小跟在后頭隔岸觀火便是?!?/br> 劉靖川這才恍然,拍案道:“兄長此計大妙!”他一邊思忖一邊道:“反正咱們那些收租的人下去先將那些流民家中的契給簽了,屆時他們保管走不了,若他們都留在了原籍,那什么豐安新郡還有什么人能去種?那女娘的算盤便是落了空!若是大兄再趁機與陸膺說上幾句好的,把姓孫的賣上一賣……” 聽到胞弟竟與自己沒說出來的思慮不謀而合,劉靖宇忍不住與他同時一道大笑起來,果真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弟,竟是都想到了、一處去了! 回頭流民嘛,反正都護府幫他們養過了這段青黃不接最艱難的時日,又能乖乖回來種著地,而黑鍋卻叫孫洵去背,好處到手,極少沾事,這就是劉靖宇帶著劉余陳趙這些邊軍將領在這兩國交戰的亂局中,非但沒有損兵折將、反倒是坐地發家的處世法則。 就在此時,一個門房滿頭大汗跑進來回稟消息:“見過家主。二爺,亭豐郡郡守望帶了赤嶺縣縣令求見!” 劉靖川挑了挑眉毛:“赤嶺?” 這是亭豐犄角旮旯的地界,他實在想不起來能有何事。 不過,亭豐郡守也是劉家的心腹,劉靖川道:“大兄要不要一并見見?若是大兄不耐,便我先去聽聽?!?/br> 劉靖宇可有可無地道:“不妨事,叫他們進來吧,我也許久沒回來同他們聊聊了?!?/br> 那門房卻是大汗淋漓,心中惴惴,因為昨日這什么赤嶺縣縣令就曾求見,據那縣令說,他先是到了軍營想求見二爺,結果才被告知二爺歸了家,他才匆匆趕來,道是有急事,身邊還帶了一個也敢說姓劉的旁支玩意兒。 劉府在亭豐那是什么樣的人家啊,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門房一看不過是赤嶺縣的小小縣令和小小的劉家旁支,就是給了好處也得慢慢候著! 再者,如今不只二爺在府中,家主也在府中,二位爺關門議事,誰敢貿貿然通報?若是惹了兩位老爺惱怒,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故而,門房也只是收了銀錢后叫對方留下拜帖,叫對方在門外候著——天知道,這亭豐郡,等著求見兩位劉家大爺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拜帖在里邊排著,劉二爺可不是什么天天會檢視拜帖的雅致人。 劉家在赤嶺死了人,這縣令當然知道輕重,他問那劉員外之子,知道劉員外是奉了劉家主的命令急切想去小關村拿人,結果卻死在那里! 事關重大,這縣令根本吃不準劉府的態度,這些事情是以劉家家主的命令直接遞給劉員外的,人卻因此死了,這樣的事若是傳開了,劉府顏面掃地,焉知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將自己也一并處置了! 這縣令左思右想還是沒敢將這樣的大事告訴一個門房知曉,結果他左等右等,一個縣令,愣是等不來劉府一個管事的來問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