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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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招募的那人登時轉頭去看關大郎,他目露兇光,忽地自懷中摸出一把雪白的匕首,周遭這許多人皆是身無長物的災民,哪里能想到竟還有人身懷兇器,登時驚呼起來,那人面目猙獰向關大郎殺去:“多嘴饒舌!” 關大郎那些同村的本想去攔,可兵刃鋒銳又哪里敢以rou身去擋,眼見關大郎難逃之時,忽然那兇人只覺得眼前驀然一光,竟有些看不清,他閉了眼睛,再睜開之時,便與許許多多的災民一般,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亭州城門豁然大開,燈火通明之中,赤金鎧甲映著火光,猶如一條金龍猛然出閘而來! 官道上,那些不斷試圖涌去的災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不知是誰,恐懼地尖叫一聲,原本蜂擁而上的流民們紛紛朝道旁避讓,矮墻之下,那一群正與馮賁殺得性起的,眼看就要被踏倒在鐵蹄之下! 岳欣然的心猛地提起:“且慢!” ——這些流民枉顧人命死不足惜,卻足以給今夜煽動之人留下口舌!不知要花費多少精力才能將輿論導正! 只聽一聲低沉呼哨,黃金騎齊齊勒馬,放緩步伐,第一排黃金騎“噌”地一聲,齊齊伸出筆直長槍,槍如靈蛇吐信般,或挑或抹,或帶或掃,那些原本圍攏的災民猶如雞崽子似的悉數被掃到一旁。 不過片刻,這場烏合之眾般的鬧劇便徹底瓦解,只有災民之中隱約閃動幾雙怨恨眼光,幾道惡毒的竊語似又在醞釀著什么—— “哼,他們倒是來得快!” “無妨,將軍吩咐了,成不成事的皆不要緊,只要生些亂就成,一次不成還有二次!” “正題,反正他們一時也不敢向流民動手,激起民怨可不是鬧著玩的,且看他們明日放不放糧吧!” 黃金騎清掃匪徒眨眼已畢,隊伍從中讓出道來,陸膺輕騎而出,他甚至都未及全甲披戴,徑自向岳欣然而去,見她安然,才朝馮賁冷然道:“未有百騎,不得出城!” 馮賁連連謝罪,岳欣然搖頭想說什么,卻無奈道:“謝過都護大人?!?/br> 然后她頓了頓道:“都護大人,我鎮北都護府境內,竟有匪徒敢于官道劫掠,實是膽大妄為,請大人將他們全部拿下,仔細審問!” 災民中那幾個謀劃之人登時呆住,不是素來法不責眾,方才那混亂中都未曾向他們這群災民下手嗎?怎么現在竟還要抓捕?! 陸膺與她眼神一碰,已經明白她心中所想。而后,陸膺一揮手,黃金騎倏然而動,宛若游龍包抄,甲胄磕碰馬蹄響動間,不待那些災民四下奔逃,就已經被黃金騎團團圍住。 若論剿械降俘之事,他們在草原可干得太多,不過片刻,這近千參與圍攻的流民便被綁成幾串粽子看管起來。 岳欣然冷然道:“黃都官他們到了,便開始審訊吧?!?/br> 她不相信亭州城下這一切是什么偶然,亂世必用重典,那些煽動挑唆之輩必須嚴懲不貸! 這一夜先是辛勞奔波,又是亡命驚魂,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泛亮,岳欣然卻全無休息之意,她叫馮賁領著傷員回城休整,順便去傳個信,自己卻是留在城門之下,與陸膺商議著什么。 ============================================================== 這數日的集訓,終是告了一個段落,按都官大人所說,明日他們便要暫時結束集訓了。 說實話,這集訓,時間短壓力大,除了吃食好些,不能出門不能玩耍,為了考試還要夜夜翻書,簡直把這群漢子逼到發瘋,但聽說短期課程竟然這么快就要結束之時,心中又難免生出一種留戀與悵然來。 破天荒地,集訓的宿舍中,黃都官叫人備了酒,這一晚例行考完了試,一群人便也不顧大小,拉了都官大人與幾位學官大人舉杯痛飲,各人還逮著機會,各自灌了敢“掛”自己的學官大人幾盅,留戀悵然與放縱歡樂之中,極是盡興。 這群酩酊大醉的家伙萬萬沒有想到,睡夢之中,被猛搖、被拍臉蛋、被冷水潑在臉上……驚嚇中以為自己錯過開堂課要被罰考試而猛然坐起時,天都沒亮好嗎! 凌晨時分從被窩中被薅起來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不論是郭懷軍還是郭明,面色上都不怎么好看,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十萬火急之事,竟要將他們全部叫醒,集合出城。 但這段時間的集訓有一條卻是叫他們記得牢牢的,遇到任務,莫要說話,先埋頭干,否則,夠你受的。 “不是說都要結課了嗎?怎么還把咱們拉出城來?天都沒亮呢!”郭懷城口中難掩怨怒。 龔明喝得少,此時還略微好些:“這集訓前邊如何你不是自己親身經歷嗎?真以為會這么痛快叫咱們高高興興地結束?必還有什么在城外等著!” 正是因為這種擔憂,他昨夜壓根兒沒敢放開喝好嗎! 可他又不好在那個時候提點眾人,免得叫大家笑話他跟個娘們似的整日里憂心忡忡,只是勸郭懷軍少喝些,卻哪里勸得住呢。 這會兒,聽到龔明的推測,感覺到都官大人的嚴肅,所有人都不禁頭皮發麻,有了極其可怕的預感,平素那些小考已經令人膽寒了,這結業前的最后一道坎兒……不敢想像該有多么可怕! 出得城門,他們很快發現,沿途居然俱是黃金騎森嚴把守,連黃都官與他們的身份都被驗了又驗,才遠遠見到了那位數日未露面的司州大人。 一聲口令,所有人登時下馬肅立,黃都官率先行禮:“見過司州大人?!?/br> 岳欣然回了一禮,看著這支只經過短短數日填鴨集訓的隊伍,深吸一口氣,這已經是眼前唯一的選擇。 “諸位,回頭看一下吧。這亭州城下的……便是你們的結業大考!” 微白的天光下隱約可以看清,高大城墻好像有什么東西密密麻麻,定睛一看,人,全是人!他們蜷縮依偎,在清晨凜冽的風中,竭力從彼此身上汲取最后一點溫暖。 自黃云龍而下,所有人俱是失語,這樣多到叫人頭皮發麻的流民……竟是他們的結業大考?! 第117章 安民官 清冷的黎明之中, 司州大人在馬上所說的話清晰又仿佛模糊:“諸位,你們初入都護府之時, 我便曾問過, 你們來都護府,可想于官途上再進一步, 可想無愧廟堂君王、無愧亭州百姓,現下,這場大考, 便是諸位回答這個問題之時! 你們眼前所見,俱是我亭州百姓,俱是我們的父老鄉親!亭州打了三年的仗,是誰供你們衣,是誰供你們食?他們不該淪落到如今這般衣不蔽體食不裹腹的下場!” 不知是誰, 小聲問道:“司州大人!咱們能否賑災相助……?” 司州大人的目光銳利地看來:“賑災相助?你們真以為以往那些賑災是在幫助他們?張開嘴便到手的米糧吃了, 人的脊梁骨還能直得起來?賑災的米糧終有吃完之日, 那之后他們又該如何?去歲亭州的情形你們想必都是心中有數,沒有一粒米糧能用來浪費在憊懶之人身上!”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細思之事,賑災之后, 百姓何去何從,沒有人會想著如何振作他們的精神, 一時間, 所有人屏氣凝神。 然后,只聽這位司州大人一字一句地道:“我鎮北都護府絕不賑災!我要你們振作他們的精神!亭州的父老,不曾被北狄的鐵蹄擊垮, 如今更不能被饑荒擊垮!不只叫他們眼前不餓肚子,更要叫他們挺直腰桿,無需他人相助也能知道今后的路該如何去走……這就是你們的大考之題,鎮北都護府第一屆府學學員,全體聽令!” 府學學員,這是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陌生稱謂,卻叫場中每一個人都清晰地知道,那是他們這一屆參加過集訓的人的共同稱謂,那是在叫他們! “你們每兩個人一組,將負責兩百亭州百姓,你們必須叫得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姓名、知曉他們的過往、明白他們現下的期盼,你們必須要讓他們知道,鎮北都護府沒有一粒免費的米糧!縱使可以賑災能賑一時,也不能賑一世!他們想要吃飽,可以!干活來換!都護府會發布活計,完成多少活計,便能領取多少米糧! 如何激勵他們,如何幫助他們,如何保證他們干活換糧、吃飽肚子不生亂,你們的集訓小考中俱有教導,全看你們做得如何。 他們能干多少活,全取決于你們對他們的鼓勵,最后能有多少人能留下來走向新生,全取決于你們提供多少幫助……亭州城池,這些百姓的命運,俱在你們手中,是叫他們食不裹腹就此消折,還是叫他們振奮精神重歸生計,兩百人的未來,全在你們,這就是你們的結業大考! 若能通過此次大考,你們便會被授予新的官職——安民官,護佑百姓、大魏基石,是為安民官!” 微曦晨光中,起了一陣寒風,參加過集訓的每一個人,忽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次集訓之中,學官在課堂上所說的那些,應急預案制定、人口調配引導、戶籍登記造冊……竟沒有一堂課是白給,原來,從將他們召集到都護府的那一日起,司州大人就已經預見到了今日,希望他們能夠在亭州父老鄉親需要之時,激勵百姓振奮他們的精神……成為大魏基石了嗎? 楊懷軍與龔明對視一眼,不知為何,既覺肩頭從來未有的沉重,又忽覺從來未有的……熱血沸騰。 一個又一個名字被點到,所有人漸漸聽得明白,所謂的兩人組合,基本為文吏與捕快的組合,都是從集訓班一與集訓班二各取其一,回想他們當初的課程,確實也略有差異,一邊更傾向于具體的百姓指揮與調度,識字算術只是惡補,另一邊更傾向于文案工作,諸多與口頭說服、筆端記錄之事。 場中所有人不會知道,在未來,這種差異與分野會更加清晰明確。 而現下,郭懷軍與龔明不知是否平素關系就好的緣故,竟又被分到了一組。 不到盞茶功夫,一百三十一組人馬就位,很快列出了所需之物,應急預案中他們早就學過,要如何面對這種極端的情況,整個亭州城的都官體系配合下,城中諸多資源就位,一切很快進入正軌。 從亭州城門洞開之時,關大郎便覺得眼前一切有些跟不上趟,先是那欲砍殺他的家伙不知怎么,就被那些個威武雄壯的金甲武士抓了起來,唬得他們同村的人個個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大氣也不敢出,誰曉得下一個會不會抓他們,實是這些武士看起來太過兇惡,沒人敢惹。 過不多時,忽然有人過來問他們:“各位鄉親,鎮北都護府可以以工換糧,你們都將姓名居住告訴我,待會兒咱們一道取糧去?!?/br> 取糧?! 關大郎立時朝那話說之人撲去:“糧?糧在何處!” 關大郎撲過去的身形又不由頓住,好似饑餓又忽地回到身體中,叫他生不出半分氣力——那說話的人一身藍色衫子,與旁邊另一人一道,竟是兩個官吏。關大郎不敢再上前,先前那惡人那樣兇殘都被抓走了,他如何不怯。 沒有想到,這官吏卻極是耐心地向他解釋道:“都護府會提供米糧,但要你們干活去換,先在我這里登記清楚,滿了兩百人,方可跟著我一道去領活?!?/br> 一聽這許多彎彎繞繞,關大郎的眼神有些猶疑,這幾日從家奔來亭州城的途中實是太過周折,叫他不敢輕易相信什么人。大家伙餓得不成,一聽不是立時有米糧,還要干什么活計,登時便呆滯在原地,不肯上前。 那個矮的官吏便向關大郎道:“這位阿兄,我叫龔明,乃是亭岱郡的書案文吏,我旁邊這位名喚郭懷軍,乃是亭陽郡的捕快?!彼恢钢茉鈦砘乇甲吆艉暗乃{衫官吏們:“我等俱是從亭州諸郡而來的官吏。咱不說虛的,就說米糧,你們最清楚不過,一粒粒米糧,都是地里勞作一粒汗水摔八瓣換來的,朝廷的米糧也不是人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v使能給一時,還給一世?以工換糧,干多少工便有多少糧。 大家伙若是不信,跟著我去一次便知道,腿長在你身上,若你覺得上當受騙,我們就兩個人,也攔不住大家伙不是?現下大家伙報個姓名籍貫,要不了多久便知分曉,也騙不了你們什么?!?/br> 這最后一句話關大郎聽來在理,反正就說上一說,也不能掉塊rou,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嘆了口氣,便一一報了。 見這位姓龔的官吏,一手古怪的炭筆,一手支著塊木板紙頁,記得飛快,不時還問一問他家中情形,聽聞他家中還有病妻幼子,他是將米糧留給他們,他自己一人出來的,這姓龔的官吏便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即拍了他的肩膀認真道:“關大兄,你放心,此次都護府決意以工代賑,你若不怕辛勞,多賺些米糧,家中妻小定能周周全全的?!?/br> 不知是否這話太過暖人心腸,關大郎一時只覺眼眶酸澀,他此時依舊不曉得所謂的都護府,那什么米糧、什么以工代賑到底是真是假,可是,眼前這一位姓龔的官吏,卻叫他覺得與那些官老爺全不一樣……以前那些老爺,他們躲著遠著還來不及,就怕沾惹到什么禍事,可這一位……肯聽他說話哩。 他忍不住問道:“官爺,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俺們干了活,真能換來糧?” 龔明正色道:“關大兄,我與郭兄就在此,將來也會日日與你們在一處,若你們干了活卻拿不到糧,只管先拿我與郭兄是問!” 關大郎一拍大腿,驀然起身道:“成!俺們干了!”然后他朝同村的鄉親們招呼道:“來,大家伙兒都將自家情形同大人說說,俺們便先去試上一試,有糧無糧,一日的功夫便能曉得!” 有關大郎這聲招呼,登記便快上了許多,登記完的,便到一旁坐著等,不多時,三三兩兩便登記完畢,還有要來的,龔明瞅瞅自己的冊子,便推給旁邊那組了。 即使動作很快,天光也已經完全大亮,太陽早升起來了,郭懷軍看著樹蔭下疲憊饑餓的流民,擦了擦汗,匆匆道:“我去尋都官大人領活!” 龔明嗓子冒煙,先時登記之時,都是他說話最多,此時點點頭啞聲道:“有勞郭兄了,這處有我,你放心罷?!?/br> 不多時,他們的活計下來,修整官道。 這不是什么特別復雜的活計,治工從事蔣亦華雖是叛國死于流離城,但他下邊的官吏卻還在,自有治工小吏拖了工具來,郭懷軍雖是捕快,但先時徭役之事亦曾督辦,亦知道這活該從何處開始,同關大郎簡單吩咐,他與龔明商量著將這兩百人分派,便開始忙活起來。 有關大郎領頭,眾人餓得饑腸轆轆,卻也竭力配合著,將活計攤子支了起來,便在此時,鎮北都護府第一批以工代賑的米糧到了—— 看到那些熱噴噴的糙糧,不論是不是關大郎他們這一隊的,亭州城下,所有災民俱都沸騰尖叫著,朝糧田車涌去,如果不是糧車之旁高頭大馬眼神冰冷的黃金騎倏然拔刀的話。 凌晨時分,黃金騎出城鎮壓,將那批亂事者當場抓捕的恐怖威懾猶在,還沒到兩個時辰呢,任誰也忘不了當時帶來的震撼。 在幾萬人虎視眈眈的注目下,關大郎領著同村人幾乎是抖著雙腿排好了隊列,依著次序,挨個上去雙手捧過了自己的米糧。 當噴香的黍飯隔著葉片捧在手上,溫熱軟糯,糧食的清香沖進鼻腔,再也顧不得什么注目不注目了,這兩百人狼吞虎咽,一個吃得賽一個的快,就是郭懷軍與龔明二人,跟著奔波勞累了一整個上午,排在隊伍的最后,確保每個人都領到了黍飯之后,才領到自己那一份,也是跟著一道狼吞虎咽——兩百個衣衫襤褸的人狼吞虎咽的場景簡直不要太過辣眼,卻叫幾萬人同時吞了口水。 忽然,不知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瘋狂沖到離自己最近的藍衫官吏身旁:“俺叫鄭三!家住亭岱群出云郡召云縣小壩村!俺也要干活?。?!” 人群仿佛這時才反應過來: “我是周七狗!我也是小壩村人!快!我也要活兒干?。?!” “俺叫王三有!俺是雍安人!” “俺叫朱旺財!俺是……” 亭州城下,再次沸騰起來,只是這一次,喧囂中,帶了說不出的生機,就像清晨凜冽的寒風,昭示著將至的光明與溫暖。 亭州城外某處,李成勇率人伏在草叢中,看著一輛又一輛糧車運出,眼神中說不出的激動:“尋著了?。?!” 第118章 龔明找的好幫手 米糧帶來的正向激勵無疑是巨大的, 在無數流民爭先恐后的參與之下,亭州城南的這條官道, 由雍陽直抵亭州城的這段, 終于在熱火朝天中得以修整。因為戰事之故,大軍來回奔踏, 兼之這三載失修,廢弛得不成模樣,此番修整的計劃, 早就在原亭州州府的考量之中,只是一直抽不出民役來完成。 當日登記的百姓情形匯總到鄧典學處,粗略計算,竟有近兩萬名流民,鄧康嗔怪連連, 這樣多的流民, 真不知為何這般湊巧, 竟接連在這幾日間聚集到了亭州城下的。 看著這條官道上忙忙碌碌的眾多流民,李成勇心中了然,鎮北都護府恐怕還是有一二手段的, 只怕早就想到了以工代賑之事,連修這條南北大道應該都是早有籌謀, 否則, 他們不會在這個地點——這條大道的中點處,亭陽郡北這一處小鎮——修建了一個秘密糧倉。 那從亭州城運出來的糧食,不只是沿途分發給亭州城那些流民, 還源源不絕向這糧倉運送,想來是因為這條南北官道橫跨亭陽郡與亭州城南,這糧倉正好供給于修道的南北流民,由北修到南,就算兩萬人,只怕也需十數日,這糧倉的存在,可叫大道修整到南道時,糧食不至于需要運送太久。 李成勇暗忖,還是軍師有見識,否則,他如何能知曉姓陸的會在此處建一個糧倉?恐怕還以為所有糧食都在那亭州城中呢。 這一處糧倉供應這數萬百姓十數日口糧,數量亦是不少,雖然被黃金騎重兵把守,防衛森嚴,幾乎不能窺探其中詳細,可是相比那城高河深的亭州城,難度終究是低了許多,易于得手,卻不易被追查,簡直是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