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 第110節
青丘算是一股好戰力,灌灌擅情報,赤鱬善水性,而狐族有變化手段,更何況滄玉與赤水水這等戰力,即便在山海間也不容小覷,然而真要調兵遣將,又能找出幾個能打的。仙妖魔之間的戰役與人族可不相同,莫說什么蟻多咬死象,若是真龍,就算百萬螞蟻,仍不過是螞蟻而已。 他們這三族,向來貴精不貴多。 只不過說小么,卻說不得很小,真要故意懲戒,說青丘狐族背恩忘義,押他個與那天界合謀也不為過。 正是因此緣故,辭丹鳳才拿定了滄玉不敢不來。 清宵盛會是妖族最為隆重的盛筵,可滄玉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一次,當初辭丹鳳也曾下令要這天狐前往,只可惜滄玉裝模作樣,權當自己是個瞎子,抗命不遵。 妖族多少還殘留著點野獸的習性,盛會上若是看對了眼,不必什么三媒六聘,直接天公地婆見證成就了好事,滄玉生性好潔,大抵是嫌臟,總是不肯前來的,后來他離開山海間,天高皇帝遠,辭丹鳳就更難要他前來了。 如今正好,他不來也得來。 辭丹鳳行事從沒什么規矩,只要覺著有趣,他就愿意費心,再者來說,他還有事需滄玉身邊的這只小燭照幫幫忙。 若能幫上,遠勝狐族送出千兵萬將了。 在場幾個大妖全沒將狐族之事放在心上,春歌縱然憂心,可不至憂慮的地步,她好歹是做族長的狐貍,看得出來辭丹鳳并無追究之意。玄解對此事漠不關心,不是因著無情無感,而是他心中已經決定好了,當初滄玉愿意與他共生死,如今不過是換做他對滄玉罷了,這哪有什么可考慮猶豫的,既是連生死這等大事都不放在心上了,又怎會再擔憂。 只有滄玉可憐巴巴地敷衍著辭丹鳳的閑話家常,聽這妖王說來說去,就是沒個下文,一時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時起時落,要不是身子骨足夠健朗,這下非得得個心臟病不可,饒是如此,他也好沒滋味,戰戰兢兢,生怕頭上的刀就突然落下。 如此飲宴歡歌,過了幾個時辰,辭丹鳳半露醉態,便揮了揮手站起身來,但見她酡紅顏容,酒意昏沉,連帶著身子也是東歪西倒,春筍般的玉指揮舞,吩咐道:“今日你等舟車勞頓,我此番公事不少,不妨先住下休憩幾日,正巧盛會臨近,多候幾日也無妨?!?/br> 滄玉不知道辭丹鳳的葫蘆里在賣什么藥,一時間忐忑不安,萬萬沒想到發考卷的時間又再推遲,不由得心焦如焚,面上卻道:“謝過盛情,叨擾尊上了?!?/br> 辭丹鳳狡黠一笑:“你倒客氣?!?/br>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間三更時分, 滄玉實在睡不著,干脆起身來掌燈往外行走。 這山海間的宮殿是分布在許許多多不同的高山之上, 底下是洶涌的江海, 遠遠望去, 這無數青山星羅棋布于其中, 宛如一盤棋局上的落子。 山海間的妖族不少,各有各的習性愛好,因此水中洞窟不少,山中巢xue也極多,滄玉是修煉多年的大妖, 辭丹鳳向來摸不準他的心思,就中規中矩地請他入住宮殿, 地方不小,手筆頗為闊氣, 這客房是整整一座山,宮殿開闊,可以任由滄玉化作原型在里面奔跑玩耍, 里面凡人慣用的器具,一應俱全。 滄玉披著外衣走出,看著遠處山巒起伏,皆是窗門緊閉,無半家燈火,他端著手中這半盞燭光,只覺得山海幽寂蕭疏, 說不出的落寞。 他哪知道辭丹鳳以往常習性來度量,便給滄玉安排了最為清幽寂靜的一處所在,這里平素無人打擾,偶有螢蟲飛舞,鳥雀輕鳴,都是清凈無聲的,那薄翅煽動融入風中,縱然是滄玉這樣的大妖,又如何能聽見。 無音無風又無塵,滄玉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他又不是個和尚,需要間禪房安心定性,他將外衣披上,慢慢踱步順著松柏長路走下山道,準備散散心。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滄玉在石崖上觀望了會兒,心念一動,便準備去找玄解玩樂,不管天多晚夜多黑,即便玄解已經睡下了,那就當幫他蓋個被子就是了。 辭丹鳳安排他們住在不同的地方,玄解對此頗有微詞,不過他到底不是個三四歲的孩童了,再是恣意,也要強忍于傲骨之下,如今滄玉對妖族有所虧欠,自不能再事事按由自己的心意而行。 天命真是有趣,當年玄解不明白謝通幽的無奈,如今倒是一股腦地懂了,這天地之間,原來是有許許多多事情并不是隨著心意就能應對的。 “哎,玄解?!?/br> 春歌愛熱鬧,她的住處要與玄解挨著近一些,妖界沒有日夜,倒不是說日月不存的意思,而是白天與夜晚都是一個樣子,畢竟他們有不同休息的時間,晝伏夜出的妖族并不在少數,加上修為高些之后,千百年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盡興狂歡幾夜又有何妨。 外頭酒宴正酣,玩樂總有諸多借口,不是賞月就是慶祝,至于慶祝的理由,那可能編出數千萬個來,故此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春歌在山海間呆了這許多時日,已十分習慣他們的吵鬧了,而玄解對其他事多不掛心,并沒什么反應。 “什么事?!?/br> 玄解隨意撿了本書看,那書架上的書許久沒人動過了,灰塵夾雜在書籍之中,架子倒是被打掃得干干凈凈,旁邊罩著一盞紗燈,映在紙上微微泛黃,這架子上什么樣的書都有,竹簡玉片書籍都不曾少,各有各的記載,多是些有關結界與法術的粗淺入門,還有些八卦小說。 他拿了本說書人愛講的愛情故事,寫得是妖怪報恩,委身于書生做妻,劇情曲折,結局凄美,于是略略翻看了兩眼。 春歌覺得聊人八卦有點不大好意思,又覺得自己很是應當盡到作為族長的責任,于是端著清茶略微抿了口,緩解自己躁動興奮與不安的心情,她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你與滄玉之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這個春天又在一起睡過了沒有?!?/br> 玄解聽了,略有些訝異地看向了女族長,眉頭微蹙,看不出喜怒,只看得出他有些為難,卻不知道是在為難什么。 最終燭照清清冷冷地回答她:“問這個做什么?!?/br> “那就是有了?!贝焊柘乱庾R道,覺得自己瞬間有些不能呼吸,雖說她早有了心理準備滄玉八成是下過手了的,但真正從當事妖口里聽說此事,還是不免覺得頭暈目眩,倍有沖擊感,于是暈頭轉向著問道,“玄解,你喜歡滄玉什么?” 玄解略微思考了下,問道:“這種東西一定要有理由嗎?” “那倒不一定?!贝焊柘肓讼?,搖搖頭道,“只是多少有些納悶罷了,你這些年來吃過不少苦頭,我怕你只是一時依賴滄玉,你也知道,滄玉他看著穩重老道,其實是個很笨的狐貍。當年他喜歡容丹,如今喜歡你,我只是怕他想不明白,怕你更想不明白。感情是很復雜的東西,凡人蹉跎了不過百年,一個輪回就全忘了,一筆勾銷,還有生生世世呢,可咱們的生生世世就是這一生一世?!?/br> 其實春歌還有句話沒說,她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清宵盛會說不準能找到意氣相投的也未可知。 “苦頭么?”玄解忽然道,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苦過,被丟棄時是如此,爬出蛋殼渾渾噩噩的時候是如此,之后隨赤水水修行,與滄玉同道,一樁樁,一件件,他沒遇到過什么險惡的敵人,沒將生死一線當做家常便飯,時日消磨于情愛之上,惹出最大的麻煩不過是燒了北海。 他沒捅破過天,犯下什么天誅地滅的罪行。 他沒煎熬苦受,命運予他天生地養的威力。 始青與浮黎縱然不似尋常的父母,可多少不曾恨他厭他,不是真心拋棄他,不過是樁近乎可笑的差錯,甚至連那只兇手重明鳥都早已做了狐族的盤中餐。玄解的仇人在他未出世前就已毫無尊嚴地死去,出生后又由著自己心意修行,輕松尋到父母,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當初謝通幽為他卜命的說辭幾乎全然顛倒了過來。 玄解輕聲道:“我沒有吃過什么苦頭?!?/br> 他的眼睛從書籍上抬起,看向了搖曳著燈火陰影的門扇,想到了求而不得的謝通幽,想到了命運多舛的白棉,又想到了水清清那孤擲一注的瘋狂與絕望,還有白朗秋無可奈何的面容,那些凡人無法掌控自己的一切,怨恨蒼天不公,最終接受或是忤逆,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玄解從沒被逼到這個地步,他不曾做過任何抉擇。 春歌看著這只小小的燭照,覺得他大概是有些傻了,本來尊貴無比的燭照淪為了小小的妖族,如今還要看妖王的臉色,分明該生于燭照之中,卻被偷了出來,這般的命運曲折,還叫沒有受過什么苦頭,她不由得試探了下玄解的額頭,下意識道:“你該不會生病壞了腦子吧?!?/br> 玄解把眉毛一皺,顯然不太懂春歌為什么要這么說,他更無意接之前的那些話,就坐著將書塞到了族長手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是玄解一生里相當微不足道的小事之一,可就如同針尖般,刺入心口,緩緩流淌出熱血來。 于是玄解說道:“我與滄玉到了漁陽,他們那有個月老節,我們當時已經在一起了,便一塊兒過節?!?/br> 春歌握著書,坐直了身體認真聽講,她看著玄解年輕而茫然的面容,覺得自己仿佛在窺探這個年輕的燭照內心最為隱秘的一部分。 “滄玉變了個人,我當時不知道心魔是什么,只是覺得他不再是滄玉了……”玄解頓了頓,有些說不下去,他沉默地看著燭火,在心里緩緩補充著。 我扯斷了他所有的尾巴,那些熱血從滄玉的身體里流了出來,慢慢干涸在地面上,宛如刷舊了泛黑的紅漆。我不知道斷尾到底有多么痛,只記得當時心頭涌動的恐懼,并不疼痛,只是發空,好似窗戶破了紙,被狂風吹去了雕花,只剩下呼嘯的大口,來來往往,什么都留不下來。 吃瓜女族長春歌聽得迷迷糊糊,問道:“然后呢?” “然后——”玄解看著她,回答道,“滄玉就自己回來了,不是我殺了那個東西,是他殺了那個東西?!?/br> 這算是什么? 春歌半信半疑,她并不是懷疑心魔一事,而是不太懂玄解的萌點在那兒,要是換做其他的大妖魔,那么滄玉與人家打了一架,場面華麗颯爽,她便能懂玄解為何一見傾心??墒切哪н@東西,專門來陰招,玄解提起這一點,必然是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可聽他所說,過程稀松平常,沒什么可稱道的地方。 “就因為這樣,你才喜歡滄玉的?”春歌問他,將書一合放在了桌子上,她架起腿,若有所思地看著玄解,“就是因為這件事?!?/br> 當然不是。 起碼并不只是因為這個。 玄解沒有再回答春歌,他沉默了會,有一點說不出的厭煩跟倦意,覺得并沒有什么可多談的,又不想表現得過分露骨。恰在此刻,屋外頭滄玉的聲音響起,另一盞燈火晃過,那天狐站在門外問道:“玄解,你睡下了嗎?” 那身影貼在門上,倒映出滄玉纖長的身體,他舉著手,手指被光影拉得纖長,宛如纖細的小蛇。 習慣了宮斗跟爭風吃醋的春歌幾乎是火燒屁股般當即跳了起來,下意識變化做個狐形,異常靈敏地鉆進了柜子之中,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從柜子里跳了出來,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面無表情的玄解,裝作無事發生。 玄解沒有半點想法,他說道:“還沒有?!?/br> 第一百六十四章 滄玉走進門來, 看見桌上蹲著只rou呼呼的小狐貍,毛發柔順, 妥帖伏在身軀上, 看起來蓬松柔軟地像團毛線, 腳下還踩著一本書, 正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春歌……是你嗎?”滄玉遲疑道,他將燈盞放在了桌子上,雙手剛空,懷抱里就沉沉墜入了溫暖柔軟的事物,春歌的確吃重了些, 不過變化的體型狹小,因而并不沉重, 只是毛絨絨的看著悶熱,正伏在他胳膊上休憩, 并不動彈。 春歌拿尾巴掃了掃滄玉的胸膛,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來。 “你怎么變作這個模樣,夜深如此, 怎么又在玄解的房間里?!笔指刑?,滄玉實在沒能忍住,伸手輕輕在春歌背脊上摸了把。那狐貍輕盈躍出他的胸膛,跳在地上化作了人形,春歌沒好氣道,“打住,我跟你是什么關系, 你居然拿對付小狐貍那套對付我,當我這幾千年是白活了嗎?” 滄玉大概意識到這行為是有些不得體的,不由心中一緊,好在春歌并沒有計較,也不顯得懷疑,于是悄悄攥了下拳頭,鎮定笑道:“你還不曾回答我的問題呢?!?/br> “噢——” 說到此處,春歌就有些啞火了,她眨眨眼,有些窘迫地看著滄玉,輕咳了聲道,“我來找他聊聊天,可沒什么別的事,他才這么小?!彼c滄玉認識多年,從來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說什么,因此下意識脫口而出后才反應過來,忙道,“我可沒有說你的意思,你不要多心?!?/br> 滄玉聽出她的言下之意,不由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會懷疑你們有那樣的關系呢?”至于后頭越抹越黑的那句,他就自動忽略了,真計算起來,他不過四十來歲,對春歌而言也是個幼崽。 聽滄玉如此說道,春歌才長舒了一口氣道:“哎呀,你不在意就好,我實在是怕了那些凡人女子了,總要拈酸吃醋,若我跟北修然在一起貼近些,她們便陰陽怪氣,迫不及待地想著攪擾了。我要是對人家侍衛笑一笑,那就是不夠莊重,我都快被嚇怕了?!?/br> 滄玉看了看春歌,看她笑顏之下藏了點落寞,便知道她心中并非真的那么通透,看得穿是一回事,介懷吃醋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們怎會一樣呢?!睖嬗竦?,沒對此事做太多想法。 春歌又道:“對了,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探望玄解,這兒實在熱鬧,連我都受不了,才躲到玄解這來跟他聊聊天,還以為你嫌吵嚷,是絕不肯涉足到此的?!?/br> “來看看玄解睡下沒有,免得他半夜踢被子著涼?!?/br> 滄玉平靜道。 此話聽來毫無任何問題,春歌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覺得好似沒什么不對的,她略有些困惑地看著滄玉,又看了看玄解,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心中突生出疑竇來:“聽滄玉的意思,怎么好似個長輩說話,他與玄解在一起的事到底是哄騙我的,還是故作模樣?” 滄玉這狐貍看著性子冷淡,可要是演戲起來,絕不差,他雖不對春歌使用,但也多少騙過其他仙妖神魔的,否則他終日板著個臉,難不成真靠美貌坐上辭丹鳳副手的位置么? 春歌看不懂他們倆之間的關系,只覺得有幾分糾結,隨即又想道:“縱然他們倆在不在一起,又與我有什么關系,滄玉喜歡誰向來不由得我們,他要是傷心難過,至多我為他出氣就是了,到底不是頭一遭?!彼哪钷D動,想得通透,不知道省下了多少麻煩。 這還是人與妖的區別,在春歌心里,她對北修然的心情一旦揭破便坦坦蕩蕩,毫無半分遲疑,要是滄玉此刻開口說是特別為玄解而來,那么便彼此心領神會,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偏生滄玉臉皮薄,稍稍繞了個彎,含糊言辭,叫春歌信以為真,還當真是單純來幫忙蓋被子的,才一時心中納悶。 人是人,妖是妖,人好面子,羞于啟齒滿腔情意,妖卻不然,這些東西是天生而成的,有什么好不敢開口的。 既然春歌在此,滄玉也不好開口趕她走,更何況他們倆也是久未見面,上一次見面,還沒來得及敘舊幾句,春歌就被迫離家給他收拾爛攤子,滄玉心中有些愧疚,就絕口不提送客的事,反跟春歌閑談了起來。 而房間真正的主人玄解則直勾勾地看著滄玉,直到滄玉變出兩條尾巴任他撫摸,這才安靜地低下頭,從懷里掏出梳子,做個盡職盡責的梳毛官。 聊得興致正高的春歌恨不得自戳雙眼。 ………… 山海間的夜晚明亮如同白晝,從山頭往下看,能看到汪洋中托起一片陸地,無數篝火點燃,群魔亂舞,眾妖狂歡。 為首的座位卻不見辭丹鳳的蹤影。 眾妖們都已經習慣了辭丹鳳的隨性,即便沒有妖王,仍舊盡興狂歡,總能自己給自己找到樂子。辭丹鳳跟群妖不同,他不像妖怪們只有特定的時刻與宴會上菜會沉浸在歡樂喜悅之中,他時時刻刻都在尋覓令自己覺得有趣新奇的事情,戲弄八溟是如此,故意設局套入滄玉也是如此。 那些目的夾雜在真真假假的安排之中,誰都看不出辭丹鳳的心思。 今日辭丹鳳不是獨身前往,他與那蒙面女妖待在一起,正在切磋拳腳術法,只不過比起那女妖來,辭丹鳳實在算得上游刃有余,不知何處飛來了妖怪們吃剩的果核,正巧那女妖舉劍攻來,妖王便笑著使了個倒踢紫金冠,身子拉若滿弓,那果核被輕巧踢了出去,正好撞在了劍刃上。 那女妖只覺得手腕一麻,巨力從劍刃上傳來,頓時松脫了手,不由得握住手腕倒退了幾步。 “你這毛病還是沒改過來?!鞭o丹鳳扭過身來,落定下身來,又做個劍指去點女妖身上的要害處,淡淡道,“武器脫了手,你另一只手應當去接,而不是握住你受傷的這只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