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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 第111節

    那蒙面的女妖悶悶道:“是?!彼凉L地躬身將劍撿了起來,那雙明亮的眼眸略顯得黯淡,有幾分心事重重的意味,費力抵抗著辭丹鳳暴雨般的攻勢。

    辭丹鳳見她聽話,并不喜悅,也不生氣,只平靜道:“倘若我方才乘勝追擊,只需一踢,你這腦袋便如開了瓢的西瓜般,你縱然要退,也不該只護著受傷的所在,你這渾身上下的要害都得在一時間全部護住?!?/br>
    女妖又點了點頭,這次道了句謝,又將劍架起,穩穩撐住了辭丹鳳的一指。

    辭丹鳳見她心事重重,神思恍惚,便掀過樹梢上的外衣披在了肩膀上,意思是這切磋暫告一段落了,那女妖也不是個傻子,見著妖王如此,便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單膝跪下告罪道:“屬下辜負尊上信任?!?/br>
    “你沒有辜負我的信任?!鞭o丹鳳輕描淡寫道,“你不過是辜負了自己罷了,更何況你今日狀態不佳,再是勉強,也勉強不來,不妨事?!?/br>
    女妖低下頭沉默不語,她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眸里流露出哀痛之意:“我……我知道此刻應當好好上進,不該亂想這些有的沒的,可是滄玉于我有大恩,他是娘之外對我最好最好的人了?!彼D了頓,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半晌才輕輕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擔心他,因此今日才亂了思緒。尊上說得沒錯,我總是叫人失望……分明已到了這般田地,我還不知珍惜機會?!?/br>
    “不必這么說?!鞭o丹鳳看她模樣緊張兮兮,幾乎要生出幾分可憐來,臉上浮現出些輕慢的笑意來,漫不經心道,“只不過是一個晚上罷了,又耽誤了什么,你不必總是這般苛責自己?!?/br>
    女妖垂頭道:“我不明白,尊上為何今日不提那樁事情?!?/br>
    “狐族的事,又沒什么大不了的?!鞭o丹鳳笑道,他坐在微微彎曲的樹枝上,如同靠在一輪圓月之中,從樹巢上找出瓶酒來,不緊不慢地自斟自飲了起來。

    “那為何這么大費周章的……”

    辭丹鳳瞥了她一眼:“你呀,學什么不好,竟跟八溟學這些頑固不化的東西,難道做一件事一定要有目的么?你看一本書必然要有所感悟,習一日武必然要有所增進,否則就辜負了你的心血么?這世上無意義之事甚多,蠢材花上八百年也追不上一個良才的八載,又能向誰去喊冤,既是世道如此,何不盡興,事事非要研究出個子丑寅卯,又有甚意思?!?/br>
    “我不明白?!迸?。

    “蠢蛋?!鞭o丹鳳沒有生氣,而是輕笑了起來,他美麗到近乎邪氣的容顏上添了點媚態,又好似有一種與這世俗格格不入的寂寞與隔絕,那盞酒灑落在月輝上,他淡淡道,“我此一生只求片刻歡喜,不求長生無盡,既是如此,又何必費盡心機,事事琢磨,非要較個目的緣由不可?!?/br>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那女妖低下頭,不太明白妖王的意思,只是艷羨他這種逍遙的態度,于茫茫青山綠水之中,她靜靜坐在了樹下,握著那柄長劍,守著妖王,做個尋常盡忠的侍衛。

    唯有此刻,她方能解下枷鎖,自在地喘息片刻。

    那張臉年輕而美麗,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沉靜,正是消失多時的容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因著有春歌攪和的緣故, 加上滄玉略有些好面子,他與玄解在山海間相處的時間大多時候還要再加個春歌, 基本上沒渡過什么雙人時光。

    不過因著春歌過分自在, 滄玉心頭的大石多多少少還是放下了些許, 他雖對妖族之間的規矩并不太明白, 但看眾妖的態度,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狐族的事情大概是沒有自己所想象得那么嚴重,只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反倒更不明白辭丹鳳為什么多此一舉留他們在山海間了,難不成是為了清宵盛會。

    那清宵盛會上, 又到底有什么稀罕的事不成?

    縱然把滄玉的腦袋想破,他也想不出來清宵盛會的麻煩程度, 還當是普普通通的大型相親晚會,并沒有什么可稱道的, 因此納悶了好長一段時日。除了辭丹鳳的古怪態度,清宵盛會的可疑之外,滄玉還有個疑問, 那就是守在辭丹鳳身邊的那個蒙面女妖。

    滄玉與那蒙面女妖素未平生,原本并不清楚那女妖有什么怪異之處,那女妖向來少言寡語,若不是偶見她似乎在與辭丹鳳溝通,幾乎要以為是個啞巴了,不過除開辭丹鳳之外,她并不與任何妖族接近, 就連那位八溟大人,她同樣是恭敬有余敬畏不足,平素見了面,只點頭招呼,并不行禮下跪。

    要不是春歌提起,滄玉還當她是原身的哪個舊識,位高權重,同為辭丹鳳的左右手。他一向對原身相關的新鮮人物與事物缺乏好奇心,并不是他不想認識新朋友,而是怕自己被好奇心害死,要是這些人恰好是滄玉所熟悉的,或是并肩作戰過的,那被察覺出不對可就麻煩了——畢竟如辭丹鳳這等恰好寫在原著上的危險角色可不是到處都有的。

    疑心是從八溟開始的,最初時滄玉甚至壓根沒想過要找情報,他近乎逃避般地與山海間相處著,生怕漏出自己的狐貍尾巴。還是好奇寶寶玄解幫忙,這小燭照對這山海間樣樣不懂,事事不精,大概是赤水水教得好,既是兩個長輩在此,他便干脆問了個清楚,準備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縱然勝不了,到底不至于將自己陷入窘境。

    “那個八溟是狐族,可是我從沒有在青丘見過他?!?/br>
    今日天氣晴朗,三名青丘來的大妖聚在一塊兒喝茶,合力排擠山海間的其他妖怪。

    山海間的風云變化半由天時,偶由辭丹鳳所掌控,之前這妖王突然想賞梅,便責令叫山海間下了一日的雪,滄玉清晨起來看著白雪皚皚,還以為自己又被始青與浮黎抓走了,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

    不過山海間景色秀麗,nongnong雪意覆蓋時,竟恍然生出幾分昆侖山巔的仙家之氣,不過眼下風和日麗,便是極尋常的好山好水,色艷而不清,比起洞天福地,倒更像旅游景點。

    春歌給自己倒了杯清茶,話雖是玄解問的,但其中的意思卻要落在另一位的頭上,她一時間琢磨不清滄玉的意思,不禁瞥了他一眼,心道:“要是說到山海間的事,免不得要說出滄玉當年些許過往,他心里要是愿意,自己便會告訴玄解,既然玄解如今全然不知,可見滄玉并不想將山海間的事情告知于他,那我要是說了,豈不是違了他的意思?!?/br>
    畢竟是心思隔肚皮,春歌不知道此刻滄玉心里巴不得她說得越多越好,越詳細越放心,只是將猶豫的目光往滄玉臉上打了會轉,沉默了片刻。

    “居然問起這個,唔,滄玉比我清楚明白得多,你怎么不去問他?更何況我這個嘴上沒把門的,要是不小心說到什么叫滄玉不高興的事,恐怕他要生我的氣了?!?/br>
    玄解便將目光轉向了滄玉。

    說說說,說個錘子。

    滄玉心道:我要是知道什么,估摸著早八百年就被玄解這個好奇寶寶給掏干凈了,還輪得到春歌你在這里賣萌嗎?

    “你告訴他吧?!毙睦镌倩?,臉上也不能亂,滄玉面無表情地捧起一杯香茶,神色略見微妙之意,春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還當是這大長老心思重,不由得直犯嘀咕,緊接著又聽對方說道,“不必顧忌我,更何況許多事情,我早已經記不清了?!?/br>
    春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失憶連這些事都記不起來了么?那你的腦子當初真是被重明鳥撞得不輕啊?!?/br>
    滄玉:“……”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春歌好像是在罵他。

    “哎,那等一下?!弊鳛榍嗲鹕舷挛ㄒ灰粋€參加過宮斗的狐貍,春歌敏銳地發現了滄玉言語之中漏洞,“且慢,你現在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當初那點事兒,要是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你聽見了,突然想起來覺得應該顧忌,然后突然來找我的麻煩,那該怎么辦?!?/br>
    滄玉有滿心槽點不知道該從何吐起,他本想開口,哪知被玄解搶了先,那燭照看了看他,眼神相對,人家說眉目傳情心意相通,可天狐是壓根沒懂玄解想說什么,只隱隱約約意識到了對方利用美色跟一個眼神就搶走了自己說話的主動權,只聽那燭照道:“我做擔保,他絕不會秋后算賬?!?/br>
    “呵?!贝焊枥湫α艘宦?,“臭小子,你當我傻么,他不會秋后算賬,那春后夏后跟冬后呢?!?/br>
    玄解一時竟無言以對:只能以沉默注視春歌:“……”

    過了好半晌,他才艱難開口道:“好吧,今日之言,說過便罷,他絕不會與你為難的?!?/br>
    滄玉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放聲大笑,還是應該嚴肅點批判下眼前兩只完全不顧及他發言權的天狐跟燭照。

    “你怎能擔保?!贝焊杵鋵嵲缫研帕?,只是有意想逗逗玄解,她與這小子算不上親近,只因滄玉喜愛,才有那么幾分愛屋及烏,不過真要說起來,當初玄解的名字還有她一份功勞,因此算不得陌生。

    此刻機會正好,不妨相處相處,看看這小燭照到底被教成了什么模樣。

    “你既知道滄玉的過往,那他便不可能顧忌你,說來說去,有什么擔憂,只出在全不知情的我身上,否則哪來那許多后怕與憂慮?!毙馔耆珱]聽出春歌調笑之意,平靜解釋道,“我并不在乎滄玉的過往如何,因此無論當初發生什么,盡可說來無妨?!?/br>
    春歌朗聲笑道:“好小子,你倒自信,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單純只是滄玉自己不喜歡呢?”

    “那已是他的過往,不論好壞都已發生,逃避又有何意義?!毙饫淅浯鸬?。

    滄玉無奈地左看看右看看,覺得他們倆針鋒相對,誰都不讓誰,其實滄玉的黑歷史跟他并沒什么關系,他心大,也不太介意,全然沒半點羞赧尷尬的意思,只是試圖爭奪回自己發言的權力。

    “嘖?!贝焊柩壑辛髀冻鲑澷p之色來,“好,說得好,既然滄玉將你教導成如此模樣,想來好壞都要他自己受著?!?/br>
    她下意識看了滄玉一眼,忍不住笑道:“哎呀,好燭照總算沒毀在你手中,只不過,恐怕你往后要頭痛了?!?/br>
    滄玉嘆氣道:“難道我現在不頭痛嗎?”

    玄解驚訝地看了一眼滄玉,山上回蕩著春歌爽朗的笑聲。

    “也罷,其實我對山海間并不太清楚,畢竟我跟滄玉當年雖是青梅竹馬,但到底活了這么大歲數了,中間許多時日并不待在一起,要是我們倆總黏著不放,想來如今也沒有你與我那相公什么事了?!贝焊柁揶淼乜戳搜坌?,見他半點不吃醋,不由得有幾分失望,又道,“其實滄玉與尊上的事,我并不太清楚,恐怕要等滄玉自己想起來才能全部告訴你了?!?/br>
    橋豆麻袋,這個口吻怎么搞得好像滄玉跟辭丹鳳有什么jian情一樣。

    滄玉背上冷汗直流,暗道:想是不可能想得起來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起來的。

    這句話惹得玄解瞇了瞇眼,他看向了滄玉,毫無禮貌地毀謗妖王:“他生得很美么?我沒什么感覺,只是比起滄玉來難免艷俗,我瞧著不太順眼,不喜歡?!?/br>
    滄玉趕忙在心里狗腿地應和玄解道:“是是是,我們都不喜歡,我可不喜歡辭丹鳳那種艷俗的臉了,一看就是那種蛇蝎美人?!?/br>
    “繼續說下去?!辨偠ㄗ匀舻奶旌€住了形象,淡淡道。

    春歌完全感覺不到他們倆的暗流涌動,覺得這八卦說得可沒意思了,納悶道:“八溟是尊上一手提拔的,妖族里曾經流傳過他是滄玉的替代這一說法,不過就我看來,辭丹鳳信任他倒是更勝滄玉,不過我也說不好。他的確不是咱們青丘的狐貍,而是樓蘭那處的蒼狐,因此生得有些異域風情。狐族于妖界里有許多分支,你沒發覺他的長相與我們不同嗎?”

    滄玉心道:有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不管玄解懂沒懂,反正他的頭已經點下去了,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輕聲道:“他看起來很嫉妒滄玉?!?/br>
    春歌聳了聳肩,伸手去拍自己袖子上的塵埃,漫不經心道:“這沒什么奇怪的,妖界里頭,喜歡跟憎恨滄玉的各占一半,嫉妒他的夾縫生存,他生得這么遭人恨,總不能怪人家惦記?!?/br>
    “不過……”說到此處,春歌撫了撫自己的衣裳,忽然抬頭道,“還有一個,我也十分好奇,跟在辭丹鳳身邊的那個女妖從沒聽說過,不知道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滄玉,你有印象嗎?”

    “嗯……?”

    滄玉沉吟道。

    連春歌都不認識卻如此位高權重的女妖嗎?

    第一百六十六章

    “滄玉, 你怎么了?是想到誰了嗎?”

    春歌見滄玉臉色不對勁,還當他是知道了什么自己不知曉的事情, 她雖然是一族之長, 但畢竟與山海間離得甚遠, 最多只知道八溟這些大人物的事, 辭丹鳳身邊何時忽然出現個小女妖這等情報跟她沒什么瓜葛,而且按照她在山海間這些時日所見所聞來看,這個女妖是突然冒出來的,許多土生土長的妖怪也不知情。

    盡管滄玉離開山海間多年,可他當初畢竟與辭丹鳳出生入死過, 說不準就比旁人多知道些秘密。

    該不會那個女妖……是辭丹鳳與誰珠胎暗結生下來的吧,那問題就來了, 要真是這樣,辭丹鳳是爹還是娘呢。

    反正春歌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辭丹鳳的性別, 她只知道自己這位上司是條蛇妖。

    如果這不是一本書里的世界,而是滄玉全然無知的現實,那么他絕不敢妄下斷言, 可這既然是一本書,又出現了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情況,定然免不了與某個人有關。只不過當初滄玉跟玄解外出旅行時發生了不少事,讓他意識到不管有沒有容丹,命運都會按照原定的軌跡發展下去,因而一時半會不敢說死,就沉著臉道:“沒什么, 許是我想錯了?!?/br>
    會是容丹嗎?

    滄玉忍不住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是容丹,那倒是不足為奇,她曾經“救過”辭丹鳳,青山村又是前后腳離去,那妖王覺得她有趣好玩收她作個手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更別提按照原著劇情,他們倆還有一腿。

    而容丹一直籍籍無名,最大的成就至多是當了幾十年的仙娥,與這憑空冒出的這蒙面女妖正好對得上。

    “你還有想錯的時候?”春歌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猜不透這天狐的心思,一時不敢蓋棺定論,只是見臉色慎重了幾分,不免憂心道,“怎么,那女妖來頭很大么?還是與咱們狐族相沖,從沒見你這么憂慮?!?/br>
    滄玉搖了搖頭,并未說話。

    春歌看著他,這一刻忽然福至心靈,脫口而出道:“是容丹對不對!”

    認識這幾千年來,除了容丹這個小姑娘,春歌還從沒見過滄玉這般模樣,因此縱然她覺得這個結論多少有些可笑,仍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是她嗎?滄玉?!?/br>
    滄玉沉默片刻,嘆息道:“我不知道,只是猜測?!彼叛劭聪蜻h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倒不是害怕容丹,而是憂慮容丹所帶來的劇情到底會如何發展。容丹作為書里唯一的女主,她的出現不可避免會促進某些劇情的發展,如果只是單純的戀愛線那倒罷了,最怕就是促進的是主線。

    聽聞此言,春歌下意識地看向了面無表情的玄解,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那女妖是不是容丹另說,又與辭丹鳳有什么干系另講。滄玉為何認得出來,如何認得出來,他從來不說什么沒把握的話,既是這么說了,定然是有五成以上的把握,難道他對容丹至今還不死心?

    關注一個人到這樣的地步,即便不是愛意,也有幾分濃情。

    要是如此,那玄解呢,他算是什么?

    并不是春歌多心,這么多年來滄玉只對容丹動過情,如果他心里始終還在乎著容丹,那這對玄解未免不公了些。先不說玄解是不是還年輕,又是不是真的懂這些東西,春歌若有所思地看著滄玉,在心中靜悄悄嘆了口氣,她怕得是,滄玉不懂。

    “你懷疑是她?”玄解皺了皺眉,問道,“是因為青山村的事嗎?”

    滄玉欲言又止,的確有青山村的相關,可并不只是那樣,更重要的是容丹與妖王在書中的確有一段感情,否則單憑青山村一事,他絕不會想到容丹。他最終說道:“罷了,不管是不是容丹,與咱們都無任何干系,不必管了?!?/br>
    本來就只是好奇好奇,這么一說,倒顯得心虛了。

    春歌見勢不好,于是極有眼色地站了起來,這事兒她要是管了,那就得兩面受氣,趕忙開口道:“哎呀,看我這記性,天色不早了,這杯茶我已喝飽,狐族的事找八溟還有些商量呢,就不留著閑聊了,先走一步,等解決了再來找你們玩?!?/br>
    “要我幫忙嗎?”滄玉不太明白春歌怎么一下子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

    “不用不用,你留著就是了?!贝焊钄[擺手,她可跟八溟沒約好,要是一道去,可不得立刻露餡。

    春歌所害怕的事,在她走后就立刻發生了,小小的燭照還沒有生出奪天的造化,可刻入骨髓的本能卻已影響他一生。玄解還太年輕,看得過分清楚明白,反而生出許多茫然來,他靜靜注視著全無所覺的滄玉,低聲道:“你很在意容丹?!?/br>
    容丹的名字,玄解曾在許多狐妖的口中聽過,赤羅他們還小時,甚至會拿容丹打趣,說若不是他們倆在當初重明鳥一事后和離,玄解本該有個師娘或是養母的。青丘狐族其實不太清楚滄玉與玄解的關系,他們只知道滄玉收養了玄解,那身份不是養父便是師父,雖然玄解從來沒大沒小,但是小狐貍們都是將大長老看作長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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