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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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廷玉一愣,大致猜出,徐探微夫婦終歸把他給供出去了。 “那兩口子太過分了!”他磨牙吮血,“老子受盡屈辱也沒招出他倆的姓名身份!這、這……轉頭就把我給賣了!欺負我功力未復是吧!” 惱歸惱,若然真是郡主找上門,他沒法不予理會。 他扯下圍裙,三步并作兩步,搶至水缸邊洗了把臉,確認儀表不至于太遭,才快步趕去大門。 果不其然,門外立著一位衣飾亮麗的美貌婦人,依然慵懶姿態,意態撩人。 懷內抱著一剛滿月的男嬰,猶自沉睡。 美婦睨向姚廷玉的剎那,驀然紅了眼,輕咬丹唇,嘟囔道:“你過來,抱抱孩子?!?/br> 姚廷玉如在夢中。 他沒想過,堂堂郡主會公然明示這孩子是他的,更沒想過,她不打、不罵、不鬧騰。 曾一心拒她于千里之外,在親目見到小嬰兒白凈可愛的小臉蛋時,堅定信念徹底坍塌。 活了近六十載,他在有生之年,得到和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令他難以割舍、為他生下孩兒的女子,離他不過數尺之遙。 他嘴唇翕動,半晌說不出一個字,唯有迎上前,雙手小心翼翼接過那小小嬰兒。 如捧住世上最稀罕的寶物。 視線霎時間一片模糊。 夏纖絡上下打量他,眸光觸及他臉額的淺疤,頓時面露惻隱;再觀他灰袍殘留的油漬和狗毛,眼底如有幾分玩味。 “你寧愿躲在這弄燒烤、養狗兒,也不肯回來見我一面?” 她眼波流轉,怨懟之余,不乏悲傷。 姚廷玉低嘆一口氣:“郡主若不嫌棄,請隨我入內?!?/br> 夏纖絡咬了咬唇角,命屬下在院外候命,自顧拽著他衣袍,昂首登上臺階。 ********** 進入偏廳,姚廷玉費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模糊他視野的,是多年不曾有過的男兒淚。 他從來沒奢望,此生能有一個孩子。 感動、愧疚、自責數盡涌上心頭。 “是徐大人夫婦告訴你的?” 面對夏纖絡罕見的沉默,他謹慎開口。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毕睦w絡平靜注視他。 初為人母,她褪去昔日的張狂和肆意,平添幾許溫柔和慈愛。 同樣,歷經劫難,他已不如昔時百折不屈、剛硬逞強。 夏纖絡察覺他的狐疑,淡笑道:“前日,徐夫人到郡主府給孩子送禮物,笑說了句‘私宅快成燒烤店’。我覺那話太過詭異,記起與你初遇時,你曾言自己在湖邊賣燒烤,便想著加以核實…… “她死活不說,卻又笑得玄妙。我改而去尋藍家大公子,才知……你得罪雁族前任女王,被那妖婆子折磨得半死不活,沒敢見我,躲在徐家養傷。 “我昨天真想直奔而來,當場咬死你!想了一宿,只覺歡喜。這番前來,是想看看你過得如何,并問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我們母子?” 去年,夏纖絡驚聞心上人離世,為護住腹中那先天體寒的胎兒,可謂九死一生。 母子平安,乍悉孩子的生父尚在人世,可謂憤恨和喜悅交集于一體。 但朝夕相對多時,她深曉,姚廷玉并非全無擔當者。 選擇回避,必然有他的理由。 她決意親口相詢。 “纖絡,”姚廷玉語氣艱澀,“我……實則一把年紀了,之所以得罪扈云樨,是因為……三十多年前,我曾是她的……” “以前的事,我不管,我不管你幾歲,不管你做過什么,不管你愛過何人……我只管你的未來,只管……你是否要我和寶寶!” 她果斷且干脆的一句話,砸得姚廷玉目瞪口呆。 他耿耿于懷的,是他的實際年齡、經歷、出身,會給她和孩子蒙羞。 可他也著實有了她賜予的全新身份,且因血脈相連的新生兒,而賦予了更多責任。 只要她不介意,他又何苦背著沉重枷鎖過活? 但某件事,他得明言。 “我遍體鱗傷,已不如舊時強壯,沒法再像先前那樣保護你……” 夏纖絡繞著他和孩子來回踱步,聞言勾了勾唇。 “本郡主不缺護衛,只缺孩子的爹;你,只能當本郡主的儀賓?!?/br> “這……”姚廷玉大出意料之外。 他從沒想過,以她的郡主之尊,竟愿意委身嫁給他。 夏纖絡悄然從背后抱住他,一如既往柔順:“難不成,你嫌棄我?” 姚廷玉啞然失笑,掙開她雙手。 就在她惱羞成怒之際,他將寶寶移至右臂,回身俯首,柔柔地吻住了錯愕的她。 這一吻綿長且深情。 所求的平安喜樂,只需轉身低頭,唾手可得。 硬實軀體與溫軟嬌軀緊密相依相偎,卻又生怕夾醒了懷中深睡的小嬰兒,是以不得不形成奇怪姿勢。 萬千心事,她的埋怨、他的撫慰,盡在柔情蜜意間交換。 許久,窗外春風送來烤rou串香氣,從鮮美濃烈轉為焦香。 姚廷玉方記起沒全熄滅的炭火,笑著松開她:“要不……嘗嘗我的手藝?” “好,嘗完你的手藝,我還得嘗嘗你,”夏纖絡瞥見院子角落放著一輛閑置的板車,狡黠一笑,“待會兒,你推板車送我,不準再跑?!?/br> “好好的,為何要坐那玩兒?還想游街示眾?” 姚廷玉與她鼻尖相抵,呼吸相聞,好奇問道。 “不為什么,單純的懷念?!?/br> 她一貫不顧世俗目光,行止隨心。 “先吃rou去?!?/br> “吃誰的rou?你的還是我的?”她牽牢他的手,嘴上不忘逗引他。 姚廷玉從她柔軟細膩的掌心感覺到微顫的涼意,心下明白,她正以故作輕松的態度,竭力掩飾失而復得的狂喜。 他又何嘗不是呢? 強忍鼻尖的酸澀,他湊到她耳邊,哼哼而笑:“你若問我,我定回答——吃你的?!?/br> 有過連綿不盡的癡纏,但二人首次在眾目睽睽下挽手同行。 他高大昂藏,挺拔如松;她月貌霞姿,依依如柳。 相守過兩載有余,經歷重重磨難波折,他們終成眷屬,心跳有了同一韻律。 那日午后,偌大京城被染了金光的濛濛飛花所籠罩。 從城東到城西,即便挑選最僻靜的小道,“銜云郡主手抱孩子、笑坐于板車上,由“死去”大半年的姚統領護送歸府”的離奇消息,終究傳遍了京城內外。 任性妄為的郡主與英氣逼人的姚統領之間如何如膠似漆、情深愛篤,以及小嬰兒生父為誰……至此,滿城皆知。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啦啦啦~番外有長有短,外加三次元事忙,千絲不一定保證每天準時更新,還請大家諒解】 為免給追文中的讀者劇透cp,不考慮在標注;如果細心看過正文的大家,很容易從小標題判斷番外寫的是誰哈! · 感謝 頭頭家的阿紋鴨x2、八月、木昜、小院子、墨語的地雷 感謝 一言之x5、醉上簽x5、西窗x5、冷清秋x2、頭頭家的阿紋鴨、吃過的羊、尋深森、沒有昵稱怎樣啦!、流年遇見誰驚艷了時光@ 的營養液 么么支持番外的小可愛們~ 第115章 番外二 成親的繁瑣禮節數不勝數, 平心而論, 阮時意真不樂意再折騰一回。xiashu 但而今的徐赫名聲遠播, 深得圣眷, 宅院為御賜,婚禮司廚一律從御膳房抽調,外加他與徐首輔的“遠親”關系…… 即便只不過為翰林畫院的副使, 他的婚宴仍有朝中重臣紛紛賀喜, 書畫界名流也積極捧場,更莫論教授過的學生、慕名而來的繪畫同好。 阮時意此前投身于義善堂要務, 婚禮事宜全數丟給了女兒和長媳,直至“出嫁”當天,才被盛大排場驚到。 這一日,天氣出奇的好。 阮時意早早被送入浴室,沐浴更衣后, 套上了層層疊疊的嫁衣。 之所以把婚期定在秋冬交接,原因只有一個——她怕熱。 嫁衣由徐明初親自監督制作 ,無論樣式、選料、做工、刺繡皆是一流。 描金花枝相纏,五彩云肩, 紅緞繡滿銀線的云海、花卉、壽山福海,再以海水珍珠點綴, 奢貴非凡。 開臉過后,侍婢們為阮時意素凈面容上妝。 淺黛眉,秋水眸,點絳唇。 她束起久違的婦人發髻, 戴上鑲滿珠寶的鳳冠,怎一“沉”字了得? 蓋上紅羅銷金蓋袱,她抱著金寶瓶,出閨房向徐家三兄妹等“長輩”辭別。 由喜娘背出府門、坐上花轎,四周的爆竹聲、喜樂聲、歡呼聲、慶賀詞如潮水覆蓋了她。 “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