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書迷正在閱讀:韓先生情謀已久、愛豆竟然暗戀我、金屋里的白月光[穿書]、這蘇爽的豪門生活、再撩我就親你了、夫君他是科舉大佬、說好的白月光呢(重生)、護妻狂魔:龐總戀愛了、枕邊有你[互穿]、你的濃情我的蜜意
日光漫過他玉色面龐,如鍍了一層金芒,華彩凜然,舉手投足間再無初遇時的木訥謹慎,取而代之的是灑脫豪邁。 他動作干凈利落,與一位膚色黝黑的魁梧男子持劍相斗,兩道身影攻守相錯,招式層層疊疊,令人眼花撩亂。 若是細心留意,便能清楚比對雙方的狀態。 魁梧男子好勝心切,暴卷急兜,迅猛凌厲,毫不手軟,招招發狠;而姚廷玉異常輕松,以輕靈敏捷的身法,溫雅不迫地應對。 他努力照顧一眾對手的顏面,讓打斗變得精彩些,因而容許大家與之斗至五十招以上,方逐一將挑戰者打敗。 兩日下來,他以郡主府護衛的身份,連勝二十多場,名聲鵲起,于他而言倍感壓力。 當他以一巧招撂下對方單刀時,隨即躍開,拱手道了句“承讓”,贏得滿場喝彩。 夏纖絡笑靨如花,凝望他的眼神柔亮且驕傲,還隱隱帶著一絲若即若離的蜜意。 “郡主,”姚廷玉回到她身側,壓低聲音問,“屬下能不搶盡風頭么?稍稍讓一局可好?” 夏纖絡明眸斜睨,語氣間的戲謔似假還真:“不許輸……否則,你別想當護衛,只能來做我的小郎君?!?/br> 姚廷玉臉色一僵:“郡主又說笑了,屬下盡力而為?!?/br> “你是‘盡力’別讓他們輸得太難看?還是盡力不當我的小郎君?” “您太抬舉我了?!彼Φ妹銖?,躬身退下,以備戰齊王府的高手。 夏纖絡笑容如常,目光則因他的過分恭敬而暗淡了三分。 自和離后,她對情情愛愛算是死了心。 招攬美人相伴,男女不忌,只為尋求點靈與rou的刺激,實際并未真正把誰放心上。 但姚廷玉的出現,在不經意間打破了微妙平衡。 試問一個男子,估摸著二十歲出頭,正是年輕力壯、血氣方剛之時;容顏無可挑剔,稱得上她所遇見過最俊美的五官;還曾在危難中出手相救,且并未乘人之危,可見品貌俱佳,她如何不在意? 而今,親眼目睹他連挫京中二三十位赫赫有名的勇士,夏纖絡內心深處非但有一種撿到了寶貝的興奮,更增添一股似有還無的悸動。 這個男人,她想收入囊中。 全身心占有的那種“收”。 然而,姚廷玉從初次見面,到抵京兩個月,只維持下屬應有的態度。 面對她偶爾的調笑,他莊容正色,言談舉止眼光皆不含半分雜念。 最初,夏纖絡斷定,他因出身卑微而自慚形穢。 可漸漸地,她意識到,他壓根兒對她沒興趣。 他不光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使得夏纖絡愛美之心、惜才之心、尋釁之心,快扭成麻花。 ********* 齊王府中派來的那名好手,四十歲左右,生得結實精悍,其貌不揚,與姚廷玉相對而立,更襯出后者的風姿無儔。 兩人不拘禮節,很快交上手。 但這一回,姚廷玉眉心微微蹙著,如凝了一團陰云——此人不可小覷。 當下,他收起輕敵之意,凝神備戰。 姚廷玉早年因服食雁族珍物冰蓮,比常人多擁有三十余年的青春,又因時刻處于被追捕的危機中,一得閑暇便勤學苦練。 以強健體魄習武,和普通人年復一年老去狀態時練習的進度顯然差距甚大。 因他平日少與人打斗,高強武藝難被發覺,甚至自己亦不曉得功夫已精湛至斯;如今連連擊敗對手,震動京城,讓他既激動又惶恐。 難得尋到一位出類拔萃的對手,他有心讓步,以削減自己的鋒芒。 可轉念想到夏纖絡那句玩笑,他免不了心里發虛。 來歷不明者原本不可能進入郡主府任職。 是夏纖絡極力助他,乃至偷偷給他偽造了各種身份證明,留他在側的心思,闔府皆知。 他固然能找借口辭別,但細想下來,天下間大抵沒有比大宣京城更繁華的所在;以他的能力,躋身于郡主府,當一位閑散宗親的手下,無疑舒適且安逸。 奔波多年,他真的累了。 兼之他進出均用面罩遮擋半張臉,不易被覺察。 若非這見鬼的比武擂臺…… 激斗之下最忌分神。 冷不防對手銳劍疾刺,姚廷玉閃避不及,反手回擊,力度沒掌控好,利刃碰撞,對方頓時倒退數步。 姚廷玉當機立斷,借他之力同樣后退。 各自退開三步,全當打成平手。 如此一來,觀者歡聲雷動,有驚嘆姚廷玉武功奇高,也有人感嘆纖玉郡主待堂弟情誼深重,顧全齊王的顏面云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3頁 唯姚廷玉暗忖,齊王作為最年輕的親王,素有紈绔、不務正業之名,究竟從何處招募了這名武藝高強的護衛? 不得而知。 ********** 姚廷玉火速成名,從護衛一躍成了護衛副統領。 這份職務于他并無任何難度。 畢竟,他早在三十五年前,已深得雁族女王寵信,身兼情郎兼親軍侍衛首領。 現今在大宣,旁敲側擊打聽他的人越來越多,有求指導武藝的,有聞名來比試的,更有人前來說親。 隨著切磋武藝和追求者愈發增多,姚廷玉開始變得冷面寡言、脾氣怪戾、不近人情、力求低調。 他長年累月獨來獨往,早造就了乖張冷淡個性,而今正好變本加厲。 眾多求教的少年郎當中,部分過于功利,部分骨子里瞧不起他,部分實在扶不上壁。 獨獨藍家的藍豫立、藍曦蕓兄妹,疏爽仗義,性子豪邁,令姚廷玉印象深刻。 幾番接觸后,三人越來越相熟。 姚廷玉私下傳授了不少走江湖的防身技巧,還給藍豫立做了一把便攜的小型連弩,且叮囑他,不到萬不得已,切莫四處招搖。 藍豫立也確實乖巧聽話,小心珍藏,不斷進行改良。 姚廷玉此前輾轉于多地,極少與人深交,此番見京城人杰地靈,繁華熱鬧,心生向往,越發產生久居之念。 他與藍家兄妹交好的消息迅速傳入夏纖絡耳中,誘發她的強烈不滿。 她深覺堂堂郡主的百般遷就、千般示好,在姚廷玉眼中無分毫用處,更甚者,不及這對兄妹的萬分之一。 夏纖絡報復姚廷玉的法子尤為特異——她提拔他為統領,轉頭則勾引藍家兄妹。 她謊稱“姚統領的好朋友自然是本郡主的好朋友”,硬是拉二人登門作客,在他們面前說盡挑逗之言,還請來衣不蔽體的舞姬和猛男,對二人作近距離表演……鬧得仍是大孩子的藍家兄妹面紅耳赤,尷尬不已。 其后,夏纖絡為了刺激姚廷玉,故意在他面前作出各種荒誕孟浪之舉。 如在與之獨處時,故意穿得透薄松垮,曲線畢現,口出撩人話語,或借機拉他的手、摸他的臉。 遭他嚴肅拒絕后,她怒而招來男男女女,閣中歡好,卻命他在外守衛,徹夜傾聽靡靡之音。 但姚廷玉始終不為所動,仍堅守他的本份。 久而久之,銜云郡主荒唐**的名聲遠播。 她固然并沒有為前夫守身如玉,府中豢養的俊男美女確有一部分在她酒后頹靡時起到安撫作用,但她真正的所作所為,遠不如外界傳言那般可怖不堪。 姚廷玉將她的種種幼稚無聊行徑看在眼里,只當她小meimei般縱容,既不揭穿她,也不接納她。 僅在她喝多了不受控制時,出面遣散一伙亂七八糟的人,或直接把她從爛醉如泥的人堆里抱走。 有一回,姚廷玉如扛麻袋般將夏纖絡扛回寢居,被她邊耍酒瘋邊罵了一路。 府中人無不猜出郡主的小心思,人人裝聾作瞎,僵立原地。 “姚廷玉你這個混蛋!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點?” “你當本郡主是什么!是大米?是沙袋子?會不會抱人?” “你!你信不信……我、我咬死你!” 她在他的盔甲上亂抓亂捶,反倒把自己細皮嫩rou的手扎破了。 “嗚嗚嗚……” 一向要強的她,委屈地哭出聲來。 姚廷玉悶聲道:“郡主喝醉了,屬下作為您的護衛統領,首要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br> 他快步將她送至房門口,才將她交還給貼身侍婢。 侍婢們正欲攙扶她回房,她卻抬起纖纖玉指,嬌嬌泣道:“粗野的家伙……害我流血了?!?/br> 姚廷玉未曾留意這一點,難免不安:“屬下一時不慎,請郡主責罰?!?/br> 夏纖絡指尖觸摸他的薄唇:“親一口,我便饒了你?!?/br> “屬下……” 他剛要推辭,她的指腹已伺機從他的兩瓣唇中探入。 溫熱腥味縈繞于他的唇齒。 他對上她迷醉眼眸,輕輕舐去她指上鮮血。 心無端熾烈。 “真乖!”得逞的夏纖絡趁機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心滿意足回屋。 姚廷玉呆立風中,分辨不清口腔內殘留的,究竟是苦是甜。 你推我讓的主謙仆恭中,二人關系撲簌迷離。 后來,“探花狼”現身京城,惹來雁族細作,姚廷玉出手滅掉,當即催促夏纖絡的江南游,以避禍事。 不料,游山玩水半年,剛回京,他便遇上了“阮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