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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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之力能穿過人的肩膀,豈能是個年年冬天都要生病的弱書生? 想來只是懶得應酬通州這幫官員。 她才一回到上清觀,便破天荒往謝危那院子走。 劍書剛端了撤掉的冷茶從里面出來,看見她跟見了鬼似的:“二姑娘怎么來了?” 姜雪寧咳嗽了一聲,向他身后緊閉著的門扇望了望,壓低了聲音問道:“先生睡了嗎?” 這模樣有點鬼鬼祟祟。 劍書猶豫了一下,道:“睡下了,您要見嗎?” “不不不不……” 開什么玩笑,姜雪寧可不想主動找死! 她抬手把劍書拉到一旁來。 “我這話跟你說就行了?!?/br> 劍書看見她那白生生的手扯著自己袖子,眼皮跳了一下,心底冒上幾分寒氣兒,道:“您說話,別動手?!?/br> 大男人這么小氣! 姜雪寧也沒往深了想,放下手,擺出了十分良善的表情,道:“你跟著你們先生出來,身上一定帶了錢吧?隨便給我個千兒八百兩使使?!?/br> 隨便給個千兒八百兩使使…… 劍書嘴角抽了抽:“您——” 姜雪寧及時道:“你知道的??!” 劍書道:“我知道什么?” 姜雪寧可知道劍書刀琴都是謝危心腹,謝危的事兒他倆都門兒清,便一叉腰:“你們先生可還欠我好幾萬的銀子沒還,我要個千八百兩不算過分吧?我想你們先生染了風寒,身子不好,也不好去打擾。你便給了我,回頭跟他說就是?!?/br> “……” 劍書怕自己答應下來回頭被自家先生打死,可眼前這位主兒又實在有些特殊,還真不大敢不給,實在讓他躊躇起來。 姜雪寧催他:“不然我可就去打攪你們家先生了??!” 看他們平時那架勢也不像是敢隨便打攪謝危的。 她覺著自己能順利拿到一筆屬于自己的錢。 卻沒想,劍書幽幽盯了她半天,竟然道:“那您去吧?!?/br> 姜雪寧:“……” 這還是我認識的劍書?好像有哪里不對??! 她愣住了。 劍書卻返身要去叩門,只道:“我這就為您通傳?!?/br> 姜雪寧一激靈,嚇了一跳,忙去拉他:“別呀你干什么!” 正自這時,方才還緊閉著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謝危站在門后,輕袍緩帶,身形頎長,手還搭在門沿上,仿佛是才起身,松散的頭發落了幾縷在雪白的衣襟,姿態間竟有那么一點尋常難見的慵懶。 然而眉目間卻是點清透的冷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門前這兩人的身上,然后落到了姜雪寧那還拽著劍書胳膊的手上。 姜雪寧未覺得如何。 劍書被這眼一看,卻是背后寒毛都豎了起來,幾如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忙將自己手扯了回來,躬身道:“先生,寧二姑娘方才……” 謝危淡淡道:“我聽見了?!?/br> 姜雪寧后脖子登時一涼。 抬眸打量謝危,面色雖然有些白,卻實在不像是染了風寒病到沒法出來應酬的模樣,便忽然開了個小差,在心里嘀咕一聲:果然是裝的。 謝??聪蛩骸耙X?” 姜雪寧本是想直接找劍書要,反正他們先生欠自己錢是事實,沒有不給的道理,讓他們回頭去跟謝危說,謝危也不好吝嗇找自己計較。 誰想到他竟然出來了…… 她囁嚅道:“是要,聽說先生在睡,便沒敢打擾?!?/br> 聽說他在睡? 謝危知道這小騙子滿嘴沒一句實話,也懶得揭穿她給自己臉上貼金的這種小把戲,笑著問她:“你可真是惦記著那點錢,說罷,做什么用?” 姜雪寧張口欲言,可話未出口,面頰卻是微微一紅。 謝危原是笑著,看見她這副情態,眼底的溫度便漸漸消了下去,唇邊的笑弧雖依舊在,卻沒了方才叫人如沐春風的味道,竟是看穿了她:“為張遮?” 她喜歡張遮這事兒,在謝危這里可不算是什么秘密。 姜雪寧方才說不出口,只是難為情。 但既然都被謝危猜出來了,她也就坦然起來,想謝危反正知道,便抬起頭來眉開眼笑道:“還是瞞不過先生。我想張大人本想回家,可大雪封路走不成,要留在通州過年,便想好好籌劃一番,熱鬧熱鬧。否則大年晚上也不出門,一個人孤零零的……” “……” 謝??此紊⒃谖蓍芟?,眼角眉梢都似枝頭嬌花含苞般有種歡喜,往她身后一看,庭院里未來得及打掃干凈的那些積雪卻白得刺眼。 他心底是含了萬般冷笑的凜冽。 可話出口卻仍舊溫和:“你倒想得周到” 姜雪寧還當他是夸自己呢,喜滋滋道:“那您是同意了?” 謝危輕聲細語地笑:“是你的錢,自要給你的?!?/br> 第136章 擋雪(重寫) 鐵公雞拔毛了! 姜雪寧差點一蹦三尺高, 只是礙著還在謝危面前,多少還端著點端莊的架子,隱忍不發而已, 可眼底的笑意和歡喜已經毫不隱藏。 溢美之詞更是毫不吝惜:“先生真是善解人意, 體貼得不得了!” 謝危擺手讓劍書去拿銀票給她,卻問:“你這般大張旗鼓,也不怕旁人看見多有非議?” 姜雪寧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張大人救了我的命,我這是報恩??!” 報、恩。 謝危心里重重地念了一聲, 悠悠地掠了她一眼道:“由頭倒是找得好,我還以為你要趁此機會同他表明心意呢?!?/br> 姜雪寧陡地愣住。 “表明心意”這四個字就好像是幾顆珠子,忽然砸落在她心盤上, 原以為也就震那么一下, 誰知它們忽然散滾開,骨碌碌響成一片, 竟讓她一剎間心亂如麻。 “怎、這怎么可能呢?” 她下意識地反駁了,畢竟的的確確沒有過這個想法。 謝??此袂殚W爍,倒像是被自己這句話嚇住了似的, 心底便是一哂:有賊心沒賊膽罷了。 正好劍書已將銀票取了來。 姜雪寧連忙接過, 稍稍定了定神,便躬身辭別了謝危,走出院落松了一口氣后, 才發現自己面對著謝危時竟是一直緊繃著的。 劍書把銀票交了, 就立在旁邊不敢說話。 謝危扶著門框看她那道影子消失在甬道拐角,便放開了手走回屋中坐下來,卻覺方才開了門被外頭雪照著, 眼底猶似被一層光晃著。 他慢慢閉了眼,緩了一緩。 然后才道:“叫蕭定非來?!?/br> * 那酒樓的掌柜的果然傍晚時分就派人過來了, 姜雪寧一千兩銀票到手,倒是這些天來難得的闊氣,在小寶萬分驚訝的目光下,立刻就把賬付了。 酒樓這邊自有專人和她商量酒菜。 張遮的口味約偏向清淡,素來不是什么嗜好山珍海味的人,所以也沒有必要格外鋪張,只要每道菜做得精致出新意就好。至于酒么,這人素來也是酒量很淺的,大夫說已經將養了幾日,稍稍喝點卻是不礙。大冷的天,最適宜的當屬上品紹興花雕,在爐上熱一熱喝,最暖不過。 也就是以前在宮里的時候當著皇后,頭兩年為了逞能,cao辦過這類宴席瑣碎,后面幾年卻是撒手懶得管了,姜雪寧倒沒想到這本事重新被自己撿起來用,是在這種情境下。 宮里的大宴都料理過,小小一桌不在話下。 沒花半個時辰便定了下來。 酒樓那邊的人大約看出她身份不俗,倒也不敢馬虎,先讓廚子來看了看上清觀這邊的廚房能不能用,還提前送了些明日除夕飯要用的一應器具,甚至還送了酒來。 本來蕭遠他們就要犒賞隨行未能歸京的兵士,這幫人來來往往也沒幾個人注意。 姜雪寧在廚房外頭看他們搬東西進屋,卻是看著看著就走神了。 “我還以為你要趁此機會同他表明心意呢……” 早先謝危那話,見鬼似的又回蕩在腦海。 一顆心莫名跳動得快了些,她雖然知道自己原本的確是沒有這個想法,也不該往這個方向去想,可誰叫姓謝的說的這句話竟然是充滿了讓人著魔的惑誘呢? 姜雪寧發現,她根本無法擺脫這句話。 常言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她就是喜歡張遮呀。 人去求自己想要的,去袒露自己的心意,有什么可恥的,有什么不能的? 所以,所以明晚…… “姜二姑娘!姜二姑娘!” 一只手忽然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姜雪寧差點嚇得魂飛天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方才腦袋里的念頭頓時藏匿了個干凈。 她回頭一看,竟是蕭定非。 這浪蕩子前些天被謝危一箭穿了肩膀,慘兮兮地作為天教的賊子給押了下去,又因為身份特殊被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