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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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陶怎會同意就這樣跑出去顛沛:“也不必草木皆兵,現時不同往日,懷兩個孩子東躲西藏豈非更險?” 唐糖解釋著:“也不是我要躲,憑什么壞人在暗處,我們要在明處?不是還要去昆侖?從現在起我們更要講些策略?!?/br> “暫時不能去,寨子里最安全,又有族醫照料?!?/br> 唐糖氣呼呼地要裘寶旸評理:“那個族醫真是要笑死我,我們紀三爺是個連鬼都不信的人,被他用三根絲線就糊弄過去了,非說我有了身孕。這種事情最清楚的不應該是自己?我現在覺得其實都不一定……” 紀陶執拗道:“懷上了?!?/br> “呃,這個真不一定……” 紀陶臉一黑,瞥開眼睛不說話。 唐糖偷眼瞅他別扭神色,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很傷紀陶面子,話才軟下來:“呃……我的意思是,其實以現在的情形,最好的結果就是根本沒有懷。這樣我們能將原定的事情做完,那古昆侖王與我喜好接近,我閱了那么多三清鎮古春林傳下來的藍圖,對那奇怪的養魚池亦很好奇,正盼著到了那古城可以幫得上忙?!?/br> 紀陶面色略為和緩:“此事又非我們能選的?!?/br> “先皇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知他臉上身上早晚都要涂敷駐顏養生的草藥,常年不斷,以期青春永駐,平常亦最恨齊王殿下當面喚他‘糟老頭子’?!?/br> “當面喚!怪不得要對罵,不過這個趙思危,對他老子何以有仇似的?” “曾聽聞先皇后,乃是為先皇試丹而亡?!?/br> “原來……不過,他縱容你兄弟二人調包,詐死、縱火地牢,幾乎把你逼上絕路……這說不通啊,他就為了將自己藏起來好一心求長生?他好端端坐在皇宮里,一樣可以運籌帷幄,做盡齷齪之事。不見得他退了位,做起來反倒更方便些?!?/br> “放火之人不是先皇。你可記得當今陛下,亦相當留意昆侖一地?且不惜斂財……” 裘寶旸忍不?。骸安皇橇T!話不能這么說,即便齊王沒那動機,底下心懷叵測的親王郡王就少了么?為什么覺得素有賢名的皇上會是另一個魔頭?思凡那回分明算是義捐?!?/br> 只可惜無人理他。 唐糖猶爭?。骸凹o陶,其實我身體狀況極好,快馬加鞭把事情查完,說不定連肚子都還沒顯呢,什么險情我們沒有遇過?去個四季如春的古城,就算跑去散心觀光也好啊,天地那么大,老兒不過一個糟老頭子,我真是看不到險在何處?” “一個人若是擁有了世間一切,還一心以為長生之路可尋,當真可能無所不用其極。糖糖,如今凡是我們眼睛看得見的,便不稱為險了?!?/br> “你大哥不尋了?爺爺和刀刀你也不管了?他既能無所不用其極,派人跑來掀翻這個宅子抓住我就是。哼,依你少年時的性子,必得迎上去干翻那個老家伙,為人間除害才是正道?!?/br> 紀陶橫她一眼:“不曾當過丈夫和父親,后頭跟個同我一樣不要命的傻丫頭,哪里懂得患得患失?!?/br> 唐糖眼一紅:“碎尸味道的唐小姐,三爺那時候于墓中,不也嘗得戀戀不舍?” “總覺得那個時候,最似新婚,知道你生死都要與我在一起了?!?/br> “紀陶……” 裘寶旸瞪著含情脈脈的二人:“酸得實在不像話了!哥是不是要在頭上貼個條子?寫上‘哥還在’,引起你倆的注意?” 唐糖著實把他忘了:“呃……寶二哥,你想法直接,常有出其不意的主意,你主持個公道,我是該聽紀陶的留在這里當縮頭烏龜呢,還是當迎難而上,滅了那個老兒以絕后患!” 裘寶旸想一想:“其實聽紀陶說的意思,老禿鷲覬覦的那個麒麟rou,仿佛是你肚子里那個血淋漓的半熟胎兒,并不是你生出來那個rou嘟嘟的小孩。你躲到把孩子生出來,他就不要吃了呀?!?/br> 如此殘忍,紀陶都聽不下去:“寶旸……” 禿鷲是一種專食腐rou的動物,唐糖想到自己腹中的新鮮生命,連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還未能感知,卻已經被一雙不知藏于何處的眼睛死死盯著,不由毛骨悚然。 “哥說的真是這么個道理,糖糖你就聽紀陶的,生完我小侄兒再說么?!?/br> 唐糖不由啐道:“躲起來根本不解決問題。老禿鷲哪天要是又得了個什么秘籍,說麒麟rou吃不成,吃童男童女一樣能夠長生不老,那我們的孩子不是再次變成了他的盤中餐?還有完沒完!難道老家伙活在世上一天,我和孩子就要暗無天日躲一天?” 裘寶旸倒真是一根筋直到底:“哦?說起童男童女,哥從前被老爺子送去鄉下住過一年,那些老人看哥不乖,就嚇唬哥,說要送我去喂河伯。不過那些老人又說,河伯吃小孩那可是有專門的吃法。不是普普通通蒸一蒸、煮一煮、炸一炸就可以的,吃法相當之考究了,佐料就有幾百樣,那個吃的人更是要先剃頭,再焚香沐浴,完了還要噴這個香拂那個香花……” 紀陶若有所思,仿佛對這個河伯吃小孩的事情很感興趣似的,盯問了好幾句,裘寶旸被問的也很無奈:“那河伯府上金雕玉砌,尋常人也去不得,哥哪里會把儀式記那么清楚?熏完了花,想必還得主持開鍋儀式,把河伯的親戚朋友全都請來,那些下屬和遠房的親戚,沒資格吃小孩的心肝肚,反正全身皮嫩骨脆的,吃個耳朵,鼻子什么的,大約還是有份的罷?!?/br> 唐糖聽得肝都疼:“別說了,說得你好像往河伯府上去過似的?!?/br> “分明是你家三爺要問!那些老人家說得真切,著實把哥嚇尿了啊?!?/br> 唐糖問:“寶旸,你來路之上,具體是在哪里知道他二哥消息的?” 裘寶旸奇問紀陶:“誰說我得的是你二哥的消息了?” 紀陶亦很詫異:“那你一來就悄悄同我比兩根手指?!?/br> “哥在南涼縣遇上的是席勐,席勐在席府行幾?不也行二?” “……” “不是你二哥的消息,不過可能也接近了。這一次決計錯不了,哥是親眼看見他的。哥聽你的就宿在最不起眼的小客棧,哥連日趕路太累,那天到南涼縣城,下午就睡了一覺,起來見外頭走道里有說話聲。那聲音極暗極啞,還時??人?,實在有點嚇人,有點像……紀二哥嗓子破了的聲音,哥還以為是你二哥,便生了心。仔細聽了會兒,那人仿佛是在問那店小二,附近什么地方有買鎬頭、冰爪還有繩索?!?/br> 唐糖登時冷汗淋漓:“破嗓子?” “沒錯?!?/br> “那應該就是他二哥……” 裘寶旸不解:“糖糖你那么肯定?” 紀陶問:“之后呢?” “哥守在窗口觀望了會兒,看見有人走出去,仔細看……居然是席勐那半張青臉。過了很久他才回來,手上提的兩包東西,一包大約是那人方才問的東西,另一包像是一摞藥包?!?/br> 紀陶道:“席勐可曾發現你?” “哪能???哥警惕得要命,發現席勐之后,一直在屋里躲到天黑,不敢出去一步。天一黑便摸黑順窗爬下去的,房錢都沒去結,不過哥把銀子留屋子里了。林步清給哥留的記號是往東,哥連夜就往東行,剛學的騎馬,溝里連跌了三回,狼狽不堪,為了你哥也算是鞠躬盡瘁了?!?/br> 紀陶捶一把他的肩:“受累?!?/br> 回身一看,唐糖已然跑去一邊默默收拾行李,紀陶問:“你作甚?” “趁早換個地方?!?/br> “他們不會往這兒來?!?/br> “不一定,我們始終在這里,備不住你二哥鼻子靈。再說你二哥鬼得很,這里是山坳,那些繩索和鎬頭…………虧得我還心心念念要為孩子積德,估計你二哥早等著吃我的耳朵了?!?/br> “他們采買的那些東西,顯然不會是沖著這里?!?/br> “他想吃我哪里,我是阻止不了,但若想讓這一族的人替我陪葬,這辦不到?!?/br> 紀陶想起席勐提的那些藥,心中究竟擔心,口氣竟有些惱:“也不必說得如此不堪?!?/br> 唐糖咬著牙:“你是沒有被那人提著腦袋往墻上撞過?!?/br> 裘寶旸看這二人方才還卿卿我我,這會兒忽地就僵持不下,杵在一邊頗尷尬,悄悄捅捅紀陶:“你二哥也忒恨了,糖糖發現是他,就像聽見瘟神一般,冷汗刺溜就下來了,你沒瞧見?” 紀陶伸手將她小手一攥,發現真是涼得透心,當下懊惱不已,捂了會兒方道:“我也是心急,我的意思只是,我們沒有必要躲他,我根本就不會讓他得逞?!?/br> 唐糖由得他攬在懷里,靠著輕輕啜泣了會兒,罵了幾句混蛋,竟是很快哭累了。 紀陶將她安放好,掩上薄被。唐糖咕噥說了幾句夢話,說自己不好吃味道太酸什么的,一會兒又說要抱著,紀陶拍哄了會兒,她才沉沉睡了。大約是嫌熱,一撇腦袋,從他懷里鉆出來。 這家伙近來情緒波動很大,一天恨不能睡它三五回,嗜睡成這個樣子,非不認自己有孕了。 裘寶旸早就識趣退走,等了半天才見紀陶下來,笑話他:“哥從前總覺得糖糖為了你什么都不管,命都可以不要,真是有點熱血男兒的性情,十分佩服!哎喲,沒想到私底下還是這么嬌滴滴的?!?/br> 紀陶笑諷:“你一個熱淚男兒,憑什么說我媳婦嬌?” 裘寶旸嗤了好幾聲,又道:“其實這個昆侖寨雖隱蔽,但因為在山坳深處,逃起來很要命啊,你究竟想沒想過萬一被發現,如何找后路?” “其實……” 正說到關鍵處,族長舉著一張紙跑來尋紀陶,上頭密密書了幾行字,下面還注了許多符號,像是族長自己的筆記。 紀陶大喜:“您都破譯出來了?” 族長亦很興奮,猛眨眼睛,比劃著同他講解起來。 《道生一》之上的所有密符,他已弄明白了十之八九,只剩書末的這段文字,因為筆畫風格比正文中的蝌蚪文還復雜難懂些,故而令人全不得解。隨車運來的書籍里,也再找不到可供查閱的譯典,惟有求教族長了。 族中尚有幾位老者,年紀已逾百歲,算是在故土出生,乃是族中長老,對古經文的見識非常之深。族長近來一直在致力于請他們幫助紀陶破譯這段東西。 這段經文的大意是: 依照昆侖族的風俗,每一個“麒麟rou”足五月起,都要舉辦舉國矚目的盛會來接受慶賀和參拜,筵席就擺在鮮草豐美、四季如春的雪山之谷,擺上千桌佳肴瓊漿,款待天下賓客,而舞樂歡宴通宵達旦不絕,逾十晝夜。 因為麒麟rou乃是天地化育陶冶出來的靈物,五個月的時候,它的表面正巧吸引足了天地日月的至妙之氣。之后那些靈氣會一點一點化進麒麟兒的皮rou、骨血,直至它降誕于世。 ** 真有那樣一個四季如春的雪山谷? 冰爪、鎬頭、繩索……二哥帶著那些東西,莫不是正打算去那個傳說中的舊昆侖城? 作者有話要說: 紀陶:我媳婦肚子里懷了個唐僧rou有木有?我是大師兄! ========= 紅包按鈕再次失靈了~么大家~等jj修好了再補~ 堅定往完結奔去~~~~~~hoho 下一個文一定要開一個2逼歡脫蕩漾的文,來彌補一下我疲憊的腦袋_ 題材已經想好了,越想越好玩,但是還要重寫小賊~ 第99章 茯苓子 紀陶面子上樣樣依著唐糖,寨子再大,她能玩的她都玩遍了,悶死了都說不服他帶自己出去走走。 不論別的,單說這個坐不住的心,唐糖就忍不了,偷偷同裘寶旸訴苦:“現在寶二哥看出草木皆兵的人是誰了么?我覺得我們家老狐貍變了?!?/br> 裘寶旸驚訝道:“變了!怎么可能變。你這時候跑出去被人抓了吃掉,你們母子三條命,你要他如何擔待?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萬一……那老禿鷲的人進犯來寨子里頭,我們人少是易逃生,可滿寨子人的性命,紀陶再能耐,又當如何擔待?要是沒有這里的人,我們連麒麟rou是什么都蒙在鼓里,現在弄了個半懂,反倒要連累人家……” “他們當你是自家人,并不以為這是連累……” 唐糖淚涌出來:“現在我才有點明白,我祖父臨終那些話的用意……我當初也許連紀陶都不該去尋,就該永遠亡命天涯的。是不是我愈不懈追尋那個答案,就愈有更多人要陪著我倒霉?若我死了,那什么麒麟rou,也便不存在了,紀陶也落得清凈?!?/br> 裘寶旸聽不過去,勸道:“你可千萬不能這么想,這真會要了他的命。哥替你去說說去……” ** 寶二爺是個實誠性子,果然說一不二跑去:“紀陶,糖糖是放養大的小孩,又不是大宅子里憋大的閨秀,現在除了窩在屋子里翻書,只要一喊悶,就被你拖著去寨子北角捉迷藏。捉迷藏!哥都要被你臊死啦,多大的了人你還玩這個?!?/br> “你不懂?!?/br> “哥不懂什么?就你最有情趣,你那個扮海盜用的眼罩哥已然試過了,你那個扮土匪用的小胡子哥也已經玩過了,還有那個扮道士用的帽子和拂塵……就算哥戴著沒你俊又如何?再俊的牢頭,看著照樣生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