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怎么會呢?思禪是最專情的了?!?/br> 這樣哄小孩一樣的語氣,白思禪最喜歡聽了。 她哼哼唧唧:“我是成年人了,我會對自己的行為和語言負責?!?/br> 父母親的雙雙背叛對方,對白思禪還是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哪怕不曾言語,白思禪也將此事默默地記在了心里。 她發誓,絕對不會走上父母的老路。 人心總共就這么大,喜歡就那么多,為什么要分給好幾個人呢? 她的愛,既然給了何生楝,就再不會改變。 認定了他,絕不反悔。 何生楝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輕聲說:“但對我而言,你還只是個孩子,思禪?!?/br> 白思禪氣鼓鼓,提醒他:“你也不過比我大上幾歲而已?!?/br> “但你還未曾接觸過這個社會,”何生楝聲音平靜,“你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還有很多。我近期一直在想,我這樣將你強行留在我身邊,是不是太自私了?!?/br> ——這是一朵尚未盛開的玫瑰花呀,就被他早早地攀折了下來。 她的同齡人,如今還在上學,讀書。 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想喜歡誰就喜歡誰。 “我比你年紀大,也理應為你的未來多做打算,”何生楝微笑著看眼前的小姑娘,“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自由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只要知道,無論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會在背后默默支持你?!?/br> 白思禪說:“那如果我殺人放火呢?” “我會陪你去自首,”何生楝面不改色,“替你準備坐南朝北的牢房,經常去看你?!?/br> 這個答案,挺符合他這個人的。 白思禪摟著他的腰,悶悶地說:“你干嘛這么喜歡我啊?!?/br>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br> 何生楝人生中的前二十多年,總覺著動不動就要提喜歡不喜歡的,俗氣,膩歪,沒勁兒透了。 可真當這事情落在他頭上的時候,他自個兒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就……喜歡了唄。 還能有什么原因,什么理由?愛是不求回報的心甘情愿的付出,何生楝明白,也正是這么做的。 唯念她好。 白思禪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聲說:“你也不用這么悲觀?!?/br> “我哪里悲觀了?” 眼睛不知道為何,酸的厲害,白思禪吸了口氣,把快要掉落的淚水給憋了回去:“你都想著我劈腿了,這還不叫悲觀???” 何生楝啞口無言。 白思禪拍了拍他的胳膊:“兄弟,對自己有點自信,去洗手間里照照鏡子,或者去看看銀行卡的余額?!?/br> 何生楝幽幽地說:“原來你是因為我的臉才愛我的?!?/br> 白思禪抬頭,身體努力往上蹭,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白思禪笑瞇瞇:“就是,怎么著了吧?” “不怎么著,”何生楝反身,將她壓在身下,膝蓋頂開她的腿,兩只手皆掐著她的手腕,微微一笑,“白小姐能看上我的臉,也是我的榮幸?!?/br> 他俯下身,吻住了白思禪的唇。 …… 祝杏好給白思禪打了兩次電話,都沒有人接。 她心里明鏡一樣。 得了,估計今天早上趙老頭的課,她是要逃了。 祝杏好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日期。 今天,是自上大學以來,白思禪第一次翹課。 還挺值得紀念的。 就是一想到那么個小白兔被吃的透透的……祝杏好郁悶地想,昨天真不該出那么個主意。 傻白兔,哪里斗得過老狐貍呀! * 白思禪與何生楝把話說開之后,心情無比的舒暢。 也開始利用空閑時間,去量體,定做婚紗。 距離她自個兒的婚禮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時候去定婚紗,其實是需要工人們加班的。 鞋子什么的也是臨時定做,白思禪乖的和個小娃娃一樣,她自覺審美不算多好,全權聽從付美珍的建議。付美珍也愛極了她這么個乖巧可人的性子,大概也明白了兒子為什么會如何愛她。 這樣的姑娘,無論到了哪里,都會招人疼的。 杜鶴反倒是有些郁悶。 ——眼看著女兒婚禮在即,他這個親生父親,仍舊無法名正言順地出現在婚禮上。 白松還探過幾次口風,隱隱約約的,是還想以思禪父親的名義參加婚禮。 這還得了。 豈不是不把他這個親生父親放在眼中? 杜鶴理虧,沒法去找外婆;找思禪呢?又不忍看她猶豫,只好找到了準女婿,何生楝。 何生楝勸慰他:“杜叔,你別急,我會和思禪好好談一談?!?/br> 杜鶴長吁短嘆:“小何啊,我可就全指望你了?!?/br> 白思禪只叫過他一次爸爸,還是那次在港城,共進晚餐之后,杜鶴送她走時。 之后再見,她依舊叫“杜叔”。 禮貌,不親近。 杜鶴愁的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何生楝安慰完杜鶴,當天晚上就問了白思禪的想法。 白思禪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披在肩頭,往下滴著水。她拿毛巾擦著頭發,有些愣:“你也想讓我認杜叔嗎?” “認不認,全在你,”何生楝緩聲說,“我和杜叔都尊重你的意愿。當然,如果你能認的話,杜叔會十分開心?!?/br> 白思禪垂下了眼睛:“我再想想,明天給你答復,好嗎?” 何生楝點頭。 這一晚上,白思禪睡的都不是很好。 翻來覆去的,都在想這件事情。 要不要認杜鶴? 起初,白思禪擔心認了他做父親,會傷害到亡母的名聲——但在姜蓉的努力下,幾乎所有與白家相熟的人都知道,她并非白松的親生女兒。 只是礙著她嫁的人,很少會有人拿到明面上來說罷了。 到了后來,白思禪又在想,如果自己認了杜鶴,母親在天之靈,會不開心嗎? 她并不懂母親對杜鶴是何種感情,也無人告訴她。只能回憶起幼年時候,母親溫柔地抱著她,帶她出去玩,教她讀書認字。 白思禪想要問清杜鶴,當年是什么情況。 朦朦朧朧睡著,又被一陣鈴聲吵醒。 白思禪不舒服地翻了個身。 卻摸到了一個空。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只看到何生楝穿著睡衣,離開了內間,去了外面,似乎在講電話。 大約過了五分鐘,何生楝回來了。 他放下手機,掀開被褥,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白思禪挨過去,伸出胳膊抱住他,聲音帶著睡意:“你去做什么了???” “許庭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要結婚,”何生楝拉好被子,蓋好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你先睡,具體事情明天我再和你說?!?/br> 白思禪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趴了一陣,她說:“你還是現在告訴我吧,不然我心里面癢癢的,睡不踏實?!?/br> 何生楝沉默了。 一分鐘后,他輕聲說:“許庭要和你jiejie結婚?!?/br> “我姐?” “嗯,白思玉,”何生楝冷靜地說,“他剛剛打電話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么一件事。日期定好了,明天領證,后天辦婚禮,閃婚?!?/br> 第38章 親生父親 白思禪被這么一嚇, 睡意全消。 她坐起來, 有些難以置信:“怎么回事?” 何生楝打開了床邊的一盞小燈。 燈光昏黃, 何生楝斟酌著詞語:“許庭說,要對你jiejie負責?!?/br> 嗯…… 一這么說,白思禪心里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