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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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晟猝不及防,跌跌撞撞的后退幾步,摔倒在地,腦袋里仿佛裝了五百只鴨子似的,嗡嗡作響。 燕瑯冷笑著到他面前去,彎下腰,低頭到他耳邊,冷笑道:“求你麻痹!” 慕容晟口腔里全是淡淡的鐵銹味道,吐出一口唾沫,果然見里邊兒夾雜著血絲。 他幾欲殺人,死死的瞪著燕瑯,道:“趙秀兒果然是你?。?!” 燕瑯在朝堂上怒罵皇帝,扯掉那層白蓮花皮之后,就沒指望能繼續瞞下去,左右此刻皇帝已經打算放沈家人走,那慕容晟發現與否,又能怎樣? 他還能把自己抓回去千刀萬剮嗎? 別說趙秀兒那事是真是假別人根本無從確定,即便是真的,皇帝都不愿在此時將事情鬧大,他一個親王,卻如此不顧大局,肆意妄為,晉王一派只怕能把頭笑掉。 燕瑯慢慢笑了起來,整張臉都透出十分的愉悅來,也叫這副美麗動人的面孔愈加光彩奪目。 “是我啊,楚王殿下,”她一腳踩在慕容晟臉上,狠狠碾了幾下:“你個臭傻逼,才認出來???!” 慕容晟受此大辱,登時便想起當日二人在平州府分離時發生的事了,那毫不留情的一刀,那一通毒打,還有那幾只永生難忘的毛蟲…… 他咬牙切齒道:“賤人!你當初主動接近我,到底是在算計什么?!” 燕瑯抬起一腳,毫不留情的將他踹下臺階:“小王八蛋,怎么跟你爹說話呢!” “你!”慕容晟聽她如此言說,便想起當初她逼迫自己叫爹的事兒了,又羞又怒,面色漲紅,罵道:“放肆!沈靜秋,難道你真想造反嗎?!” “你怎么敢你爹似的,只知道說造反兩字?”燕瑯到他近前去,半蹲下身,譏誚道:“你爹都奈何不了我,你能怎樣?” 慕容晟恨恨道:“沈靜秋你太囂張了!” 燕瑯一巴掌甩過去:“你是剛剛才認識我嗎?!” 慕容晟之前在趙秀兒手里邊吃過虧,知道這魔鬼身手高強,目光一冷,便待傳人過來,只是嘴唇剛動一下,便覺脖子一涼,低頭去看,頸部已然架上了一把匕首。 “你怎么不叫了?叫啊,”燕瑯道:“萬一我不敢殺你呢?!?/br> 此處毗鄰金陵,她若真是殺了自己,也未必能逃掉,只是…… 慕容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跟她賭。 “靜秋,”他語氣放軟,道:“別這樣?!?/br> 燕瑯道:“你叫我什么?” “……”慕容晟嘴唇動了動,艱難的叫了聲:“爹?!?/br> “你還要趕路呢,”他低眉順眼道:“龐章該走遠了?!?/br> 系統忍不住嘆道:“能屈能伸,慕容晟也算個人物了?!?/br> 燕瑯應了一聲,拿匕首拍拍他腫起來的臉,道:“好兒子,你學個豬叫我開心一下?!?/br> “……”慕容晟笑的咬牙切齒:“爹,你不要欺人太甚?!?/br> 燕瑯哈哈大笑,一掌劈在他后頸,見人暈死過去,這才站起身來,解開坐騎韁繩,飛馬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臨走虐男主這賤貨一回,再開新支線_(:3」∠)_ ps:晚上九點還有一章,么么啾~ 第28章 我要做皇帝28 縱馬去追隊伍的時候,系統忍不住提醒道:“秀兒,你這回算是把慕容晟得罪死了,我猜他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br> 燕瑯輕蔑道:“他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死了我就會怕嗎?” 系統為之語滯,默默刷出了一串:“66666666.” 龐章雖相信燕瑯的處事能力,但心里終究有所警惕,有意放慢隊伍行進速度,若有意外,也可隨時加以援助。 燕瑯飛馬追上來,他上下打量一圈,見人無礙,心頭巨石終于穩穩落地:“郡主平安無恙,末將也能安心了?!?/br> 燕瑯謝過他心意,又去向林氏道聲平安,龐章一聲令下,隊伍加速前進,等到傍晚時分,終于離開金陵,進入墉州境內。 隨行中不乏女眷,這一路奔波勞累,卻也無人叫苦,眾人吃過晚飯,便早早歇息,第二日繼續動身趕路,終于在午后抵達壽州。 車騎將軍曹信親自出城去迎,見了燕瑯與林氏,先自施禮道:“人在任中,不得脫身,未曾往金陵吊唁,望請郡主與嫂夫人見諒?!?/br> 林氏聽得這句“嫂夫人”,霎時想起從前丈夫在時的情景,悲從中來,不覺落淚,燕瑯則鄭重謝道:“將軍大恩,我們母女二人實在感激?!?/br> “郡主這么說,便是折煞我了,”曹信連忙擺手,道:“大將軍視我如兄弟,我照拂他的妻女,豈非應盡之責?” 城門口實在不是寒暄的地方,眾人也不多說,動身入城,往州府中去安置,是夜,免不得相聚敘話,半宿唏噓。 皇帝既放沈家人走,自然沒有再加為難的必要,此時又到了壽州,有沈家府兵相隨,更不懼山匪流民,燕瑯再三謝過曹信,略加休整之后,第二日午后便重新上路。 林氏悄悄道:“怎么不在此處多加停留幾日?我見曹將軍殷殷挽留,實在是情真意切?!?/br> “遲則生變,沒有穩定好之前,在哪兒都不要停留,”燕瑯道:“萬事皆以穩妥為上?!?/br> 老管家笑道:“姑娘考慮的很是妥當?!?/br> 林氏見這二人都這么講,自然不會再有異議。 眾人從壽州出發,又行進七日,抵達懷州境內之后,照舊往驛館中去歇息,驛館中人得知是鎮國公的遺孀孤女,專程送了時鮮水果過去,以表敬慕。 過了傍晚,驛館周遭便籠罩起一層暮色,林氏與燕瑯用過晚飯,便各自回房歇息,等到半夜時分,卻聽外邊兒忽的喧囂起來,不多時,便有侍從前來叫門。 “姑娘,姑娘?”老管家語氣歡喜,哽咽道:“快起來,少爺還活著,叫人送信來了!” 燕瑯匆忙間披衣出門,與林氏撞個正著,二人一道下了樓,還未問話,便已淚眼朦朧。 院中站了個健壯漢子,面頰黝黑,因為連夜趕路的緣故,寒涼的秋夜里,臉上竟覆著一層熱汗。 他雙眼明亮,聲音激越道:“夫人,姑娘,少爺還活著!他被大漠里的獵戶給救了,昏迷了大半個月,一醒過來,就趕忙想法子找人送信了!” 林氏眼眶里涌出淚來:“果真嗎?!” “真的,”那大漢道:“我帶了少爺的玉佩來,夫人一看便知!” 林氏顫抖著接過那玉佩,摩挲再三,眼淚自面頰蜿蜒落下:“人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燕瑯也是泣不成聲,母女二人相擁痛哭。 此時已是深夜,略有些動靜,都能傳得很遠,更不必說這樣的喧鬧哭泣之聲,好些人為之驚醒,滿心怒氣的上去一看,知曉原委之后,卻又滿面感慨的回去了。 “上天庇佑啊,定北伯還活著,沈家嗣統不絕?!?/br> “是啊,如此一來,沈夫人跟榮安郡主,也能有個依靠?!?/br> “這大抵是不幸中的萬幸了?!?/br> 第二日清早,燕瑯便遣人往驛館中住客房中致歉,道是昨夜驚擾旁人,殊為不妥。 原以為兄長已經辭世,不想卻忽然得知人還活著,這一起一落,自然叫人歡喜不勝,感慨萬千。 能在驛館中停歇的,要么是往來客商,要么是達官顯貴家屬,一來敬仰沈平佑為人,二來也不愿得罪沈家人,都欣然應下,又紛紛前去致賀。 沈胤之還活著的消息傳回來,燕瑯與林氏臉上的光彩都多了三分,第二日收拾齊整,午飯都顧不得用,便匆忙趕路。 眾人知曉她們此時必是迫不及待的想與沈胤之相見,往驛館門前去相送,目視沈家一行人離去之后,方才唏噓感慨著散開了。 “皇帝會放過我們,是因為他知道沈家男嗣斷絕,再難中興,若得知哥哥尚在,未必不會改變主意——退一萬步講,即便不殺我們,怕也會將人扣在金陵,充作人質,要挾哥哥?!?/br> 燕瑯催促眾人加速行進,又登上馬車,取了筆墨來,準備給京中人寫信,告知他們沈胤之未死的消息,中途抬頭,向林氏道:“好在此處距離金陵甚遠,消息傳回去也要些時日,等金陵得知此事,咱們只怕已經到了河西?!?/br> “送信的人是不是來的有些早?”林氏道:“若叫他晚些來,咱們準備的時間也更充裕?!?/br> “不能再晚了,”燕瑯道:“哥哥未死的消息,必須要叫沈家之外的人知道,否則可信性便很低,這是其一;再則,若是再晚,咱們便要在北境與哥哥匯合,父親的親信故交都在那兒,他們對我們兄妹倆知之甚深,未必不會看出端倪?!?/br> 林氏靜靜看她半晌,忽的輕嘆口氣,手掌覆在她手背上,道:“只是辛苦了你?!?/br> 燕瑯既打算裝扮成沈胤之,那自然也要找一人妝扮成沈靜秋,雖然也可以假死叫沈靜秋這身份就此泯滅,但如此一來,未免叫人疑心。 沈胤之剛剛出現,沈靜秋便死了,這是不是太過巧合? 再則,留下這么一個身份,也多一條退路,將來未必沒有別的用處。 沈靜秋的貼身侍婢蘭亭與她身量相仿,自幼一起長大,對她知之甚深,人又聰慧機敏,自然是最佳的假扮者人選。 沈家門客中有人精通易容之術,老管家自從知曉她打算后,便請了來專程教導燕瑯和蘭亭,燕瑯本就精于此道,自然是一點就透,蘭亭靈慧,又與沈靜秋朝夕相處十幾年,自然也是進步神速。 沈靜秋身量很高,在女郎中已經不算矮,但相較于沈胤之,卻還是差了一線,腳下靴子墊的厚一點,才算是將這差距補上。 她是沈胤之的同胞meimei,容貌本就相近,刻意裝扮過之后,便如孿生兄弟一般,任誰也挑不出不同之處。 老管家是親眼看著他們兄妹倆長大的,繞著打量一圈兒,不覺紅了眼眶。 “像啊,”他哽咽道:“跟大少爺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br> 沈靜秋自幼便隨父親在軍營長大,自然識得父兄的親朋故交、親信屬下,又有老管家在側提點,來日真的見了,也不至于有所錯漏。 燕瑯對鏡細觀,將體貌特征細細記在心里,又將臉上易容撤去,改成個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與林氏、老管家與易容成自己的蘭亭辭別之后,帶著幾個沈家死士,飛馬奔赴河西。 早先她與沈家眾人一道上路,雖也沒人叫苦,但畢竟帶著女眷,行動不便,又要顧及沈平佑的棺槨,無法快行,現下只她與幾個剽悍死士輕裝簡行,自是人如電、馬如風,一日之間,便抵達沈家坐落于河西的祖宅。 沈家族親世代聚居于此,另有忠仆灑掃看護祖宅,燕瑯裝扮成沈胤之的模樣入府,見了眾人,說起當日昌源戰敗、父親身死之事,免不得一場痛哭,如此在府中呆了兩日,便聽人回稟,道是夫人與郡主已經進入河西境內。 燕瑯聞訊自然不能繼續留在府中等待,率人前去迎接,一家三口終于在某座城池門前再度相聚。 家逢大變,父親戰死,兄妹倆歷經生死之后再度重逢,抱頭痛哭,林氏也哭成了淚人,見者無不心生哀戚,喟然淚下。 計劃進行到這一步,沒有出現任何紕漏,沈胤之活著回來了,而林氏與沈眷秋母女倆,也護送沈平佑棺槨平安抵達河西。 林氏自從上路時便提起的那顆心,終于穩穩地落了地,但她也知道,現下還遠不是可以放松的時候。 “我們到了河西,安全便不再是問題,只說是留下為你父親守墓,閉門不出,任誰也說不出錯處來,反倒是你,”臨別前夕,林氏握住燕瑯的手,諄諄囑咐道:“孤身前往北境,萬事都要小心?!?/br> “怎么就這么夸張了?”燕瑯笑著安撫她:“還有老管家跟著呢,我又不是個呆笨的,您只管放心?!?/br> 林氏心知她這般言說是為了叫自己安心,便也不垂淚做傷心態,同樣笑了一笑,勉勵道:“好好干,為沈家、為你父親爭氣?!?/br> 燕瑯心頭一柔,伸臂去抱了抱她,母女二人就此別過。 沈平佑過世,沈胤之身為人子,原本是該丁憂去職的,只是現下時局危急,邊關不穩,一時之間,誰也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了。 第二日天不亮,燕瑯便起身梳洗,裝扮成沈胤之的模樣之后,便與老管家等人一道,踏上了前往北境的征程。 “昌源丟了,老爺戰死,北境邊軍現下也不是那么安穩,”中途停下歇腳的時候,老管家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于她:“諸位將領心思各異,此去怕也艱難?!?/br> 燕瑯不過淡淡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