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BG)愛你是我最幸福的事、屠婦、可悲的天才(futa)、遇女不淑(NPH)、百科全書(NPH)、霸總的妖艷賤貨、(簡體版)雪落青竹、世界之王、快穿之七世情緣<唯美類,1vs1,劇情rou>、完美關系(兄妹,三角形愛情,雙性,兩男一女)
晉王聽到此處,不禁心頭猛跳,冷汗涔涔:“請外祖父教我!” 儀國公道:“殿下應該去為榮安郡主求情,勸阻陛下問罪沈家,至于曹信,罰酒三杯便是?!?/br> “可是,”晉王猶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沈平佑之死的真相若是暴露出來,沈家人必然恨我入骨,若是放她們離京,日后恐怕后患無窮。而曹信,也未必肯善罷甘休?!?/br> “后患無窮?”儀國公面露譏誚,道:“沈平佑死了,沈家也就倒了,沈胤之雖還沒找到,但自昌源戰敗至今,都快一個月了,什么消息都沒有,想必也已經魂歸九泉。沈家就此絕嗣,只寡婦孤女兩個人,還翻得起什么浪?與其趕盡殺絕,倒不如化敵為友?!?/br> 晉王詫異道:“化敵為友?” “沈平佑父子既死,沈家的一切——無論是累世家財,亦或是軍中人望,便都著落到榮安郡主身上,”儀國公道:“殿下何妨向陛下求情,饒恕她今日失儀之罪,待熱孝一過,便求陛下賜婚,納為側妃?” 晉王那日見沈靜秋姝色,便有幾分意動,只是今日見她辭色甚鋒,卻有些遲疑:“若是她知道沈平佑之死的真相……” “那就不叫她知道!”儀國公道:“等她進了王府,該當如何,還不是殿下一句話的事?至于那曹信——” 儀國公眼底譏諷之色愈深:“殿下只看曹信此行僅派三千騎兵,又上表獻捷,便知若非勢不得已,他絕無謀逆之心。天子畢竟是天子,真鬧起來,他便是逆臣,人人得而誅之。曹信謹慎了大半輩子,不至如此莽撞,陛下稍退一步,他自然知情識趣,等接回沈家母女,便會上表請罪?!?/br> 晉王細細思量一遍,心里便有了底,不禁笑道:“外祖父方才還說曹信老謀深算,他那等人,連給您提鞋都不配?!?/br> 儀國公聽得有些自得,撫了撫胡須,囑咐道:“沈家只留了寡婦孤女兩個人,放過也沒什么,一來可暫平邊軍之怒,安撫軍心,二來,也能堵住清流名宿們的嘴,一舉兩得。殿下稍后見了陛下,只管從這兩方面著手勸說,陛下必然會應允的?!?/br> 晉王不勝歡欣:“多謝外祖父提點,我這便去?!?/br> …… 直到走出宮門,燕瑯心里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方才暫且松開。 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她罵的酣暢淋漓,盡吐怨氣,卻也是刀鋒起舞,死生一線,現下登上馬車,才覺自己后背衣衫已經有些濕了。 “秀兒,”系統還沒從方才的觸動中走出,嗚嗚哭道:“我要給你生猴子!” 燕瑯原還有些肅然,聞言卻笑了。 她輕輕道:“遠不到能放松的時候呢?!?/br> 馬車行駛飛快,兩刻鐘過去,沈家的府門便映入眼簾。 老管家親自守在門口,見人回來了,不禁老淚縱橫,忙迎上去,哽咽道:“是姑娘回來了嗎?” “是我?!毖喱樢幌栖嚭?,身手矯健的下了馬車,見老人家眼眶通紅,心下不禁一嘆,柔聲安撫道:“我回來了?!?/br> 老管家笑中帶淚,連連道:“上天庇佑??!”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毖喱樖Φ溃骸笆窃蹅冏约壕攘俗约?,關上天什么事?!?/br> 老管家也笑了,引著她進府,又低聲道:“金陵封城了,曹將軍的三千騎兵,已經到了城外。朝中投機者不在少數,權衡利弊之后,必然會為沈家求情,姑娘,這一關,咱們過了!” 燕瑯出宮時便與匆忙傳訊的侍從擦肩而過,那時心下便隱約有了猜測,現下得到驗證,自是喜不自勝:“我既平安出宮,沈家便安泰了一半,現下曹將軍遣人入京,沈家便可大安。悄悄將要緊東西收拾出來,等皇帝將父親棺槨送回,咱們即刻出發!” 老管家親眼看著沈家陷入困局,也親眼看著她將沈家從那攤充斥著陰詭算計的爛泥解脫出來,旁人只覺沈家運道上佳,柳暗花明,又怎知這一步步順遂走過,有多少的殫精竭慮,嘔心瀝血。 “姑娘,您現在后悔,也還來得及,”老管家忽的有些心酸,哽咽道:“我送您和夫人回河西,隱姓埋名,也可一生安泰……” “沈伯,我知你是一片好意,只是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講了?!?/br> 燕瑯回頭去看他,道:“父親含冤而死,哥哥尸骨無存——他們都是我的骨rou至親??!即便我真的隱避遁世,逃開世人目光,可我的良心呢?也逃得開嗎?” “我要去北境,要去戰場,要去直面父兄曾經面對的敵人,我必須去!” 她目光堅毅,鏗鏘有力道:“我要替父兄報仇,要替大夏雪恥,要還這天下一個清明坦蕩的朝局,要給百姓一個海晏河清的盛世!” 老管家為之觸動,靜默良久,終于道:“若是失敗了呢?” “至少我曾經嘗試過,戰斗過,死后不至于以發覆面,無顏去見父兄?!?/br> “人總是會死的,我也不會例外,”燕瑯說及此處,卻不露頹態,莞爾而笑,意氣風發:“我若死,那也是倒在戰場上,天地為墓,日月為碑,又有何懼!”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換地圖啦~ 第27章 我要做皇帝27 燕瑯平安歸來,沈家上下一片歡騰,林氏在祠堂里念了大半日的經,見繼女安然回府,欣然落淚,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是日午間,眾人免不得一場大醉,歡慶過后,便陷入緊促而高效的忙碌之中。 沈家的家業早就被老管家賣的七七八八,靠不住的仆婢侍從也被遣散,再收拾起來,便要簡單的多。 當天晚上,燕瑯與林氏一道進了祠堂,向沈家歷代先祖的牌位叩首磕頭:“前無行路,后無歸途,刀山火海,也只能闖一闖了,諸位先祖在上,勿要見怪?!?/br> 林氏聽到此處,不覺潸然淚下:“只可憐你父親,身死之后,竟還不得入土為安?!?/br> “皇帝既然打算放過沈家,留下父親遺體不僅沒什么用處,反倒會觸怒邊軍,”燕瑯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將父親遺體送還的?!?/br> 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第二日晌午時分,便有宮中侍從送了沈平佑棺槨過來,擱下之后也不說話,就這么沉默著走了。 燕瑯親自將沈平佑的棺槨迎了進去,祭拜之后,向林氏解釋道:“皇帝挨了我那么一通罵,自然恨之入骨,饒是不得不寬恕我,也不會再降旨明言,這會兒將父親的遺體送回來,便是表明態度了?!?/br> 林氏嘆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勸的皇帝改了主意?!?/br> “管他是誰,總之不會是沈家的朋友,”燕瑯冷笑道:“若是父親的親朋故交去勸,皇帝不僅不會聽,反而會大發雷霆,現下這么快便松口,想也知進言者與沈家無甚交際?!?/br> 林氏又是一聲長嘆。 燕瑯卻喚了府中人來,吩咐道:“今次和親之事既了,我與母親便要扶棺北上,送父親遺體回河西祖地安葬,車騎將軍大義,愿送我們母女二人歸鄉,各自回去收拾行裝,我們明日便出發!” 此時已是午后,明日出發,未免有些匆忙,只是自沈平佑過世之后,沈家諸事便由燕瑯主宰,雷厲風行之態,頗有將門虎女風范,眾人聽聞便欣然應聲,各有所忙,不曾推諉。 第二日清晨,燕瑯起個大早,與林氏一道用過早飯后,便點齊沈家仆從府兵,備好車馬,意欲離去。 當日前來助陣的游俠浪人們前來辭行:“夫人與郡主既無恙,又有兵士護送,我等也不必再行叨擾,就此一別,有緣再會!” 燕瑯與林氏鄭重向他們一禮:“諸君恩義,我們母女永志不忘!” 曹信的三千騎兵還在城外等候,統率他們的龐章遣人來為沈家人引路,燕瑯也不拖沓,清點無誤之后,便與林氏一道登上馬車,就此離京。 龐章年約四十,面龐幽黑,體量剽悍,見了燕瑯與林氏,便先行一禮:“今次公務在身,不便入城吊唁鎮國公,望請郡主與夫人見諒?!?/br> 林氏心知他此次抵京,便是冒著喪命之險,如何會怪罪,趕忙謝道:“將軍實在是太客氣了?!?/br> “此行雖也順利,只是到壽州前,誰都不敢將話說滿?!饼嬚虏⒎窃挾嘀?,笑了一下,便正色道:“遲則生變,咱們這就出發吧?!?/br> 燕瑯與林氏自無異議:“好?!?/br> 深秋的清晨微有些涼,露水更是濕冷,只是燕瑯想到即將離京,開始新的征程,心緒反倒更輕松些。 她沒有再乘坐馬車,而是騎馬行進,偶爾也會詢問龐章幾句邊軍局勢,乃至于壽州境內軍政諸事,此外便一概緘默。 龐章已經聽人提過榮安郡主入朝堂,直斥滿殿君臣之事,心下頗覺敬佩,聽她有問,自然知無不答,兩人相處也頗和諧。 出了城門,走出約十來里路,系統忽然“咦”了一聲。 燕瑯道:“怎么了?” 系統道:“慕容晟在前邊,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你?!?/br> “慕容晟?”燕瑯聽得心頭微動,臉上卻不顯異態,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果然見慕容晟坐在路邊亭中等候,侍從們則遠遠守著。 現下并不曾脫離金陵境內,是以龐章一見他,便暗自警惕起來,連林氏也掀開車簾,有些不安的向外看。 燕瑯倒也不怵,跟龐章一道催馬近前去向慕容晟施禮,便聽他道:“我是來為榮安郡主送行的?!?/br> 燕瑯淡淡道了聲:“多謝殿下?!?/br> 慕容晟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的道:“我有幾句話想同郡主講,可否請將軍暫且回避?” 龐章此次冒險入京,便是為了將沈家母女平安帶走,現下聽慕容晟如此言說,心中警鈴大作,想要拒絕,卻不知該如何言說,一時語滯。 “怎么,”慕容晟見狀,神情中略帶三分慍色,威脅道:“你難道以為我會害郡主嗎?” 龐章不善言辭,被他給噎住了,燕瑯則含笑道:“龐將軍也是關心則亂,殿下不要見怪?!?/br> 說完,又向龐章道:“殿下專程相送,自是盛情拳拳,將軍不必擔憂,只管帶人前行,我稍后自會追上去的?!?/br> 龐章尤且有些不安,只是在觸及燕瑯自信目光之后,一顆心卻穩穩落地: 這位郡主可是直叱滿殿君臣都能全身而退的神人,想也知道輕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他定了心,向那二人一禮,飛馬向前,率領隊伍離去。 燕瑯將馬拴在樹上,舉步進了涼亭:“楚王殿下十里相送,真是令人動容?!?/br> 慕容晟卻不接這話茬兒,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郡主該怎么謝我?” 燕瑯回頭看他:“什么?” “你當著滿殿公卿的面,給了父皇好一個沒臉,若非我去求情,沈家怕也不能順利離京,”慕容晟笑道:“郡主,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天大人情?!?/br> “看他這副油膩膩的嘴臉,”系統聽得老大不開心,哼道:“秀兒錘他!” 燕瑯聽得失笑,轉向慕容晟,淡淡道:“你在陛下面前為我求情,是為邀買名望,是為收買軍心,是為把晉王比下去,與我有什么干系?” 慕容晟臉上笑意斂去,道:“郡主,你要是這么說,那可就是過河拆橋了?!?/br> “這河不是我自己搶著過的,而那橋,也是你們搶著搭的?!?/br> 皇帝既然準允沈家人離京,顯然是覺得林氏與沈靜秋母女倆再翻不起什么浪,不值得為此再生風波,這才勉強忍下那口郁氣,若是中途反悔,豈不叫天下人恥笑。 燕瑯想得通這一節,自不懼他,抬眼看他一看,道:“殿下若是沒什么別的事,我這便告辭了?!闭f著,便待離去。 慕容晟輕哼一聲,伸臂攔住她,面色微冷:“本王叫你走了嗎?” 燕瑯神情淡漠,拿眼皮子夾他一下,道:“那殿下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我走呢?” “靜秋,”慕容晟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道:“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br> “癡心妄想!”系統氣的跳腳,罵道:“賤貨,回你的豬圈去!” 燕瑯也有點膈應,微微蹙眉,問道:“殿下要娶我做王妃嗎?” 慕容晟略有些歉疚的道:“你昨日說的那些話,著實叫父皇惱火,他只怕不會應允,但我保證,即便有了正妃,你也是我心中最在意的人……” 所以說他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 燕瑯無話可說,冷淡道:“請殿下退避,我要走了?!?/br> 慕容晟仍舊攔在她的必經之路上,彎下腰,貼近她耳廓,輕笑道:“求我啊?!?/br> 燕瑯心下一陣膩歪,目光四下一轉,便見他的侍從仍舊停留在遠處,料想此處有什么變化,一時半刻也反應不及。 她點了點頭,在慕容晟似笑非笑的油膩目光中,抬手一拳,將他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