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皇貴妃翹著雍容華貴的金鑲紅寶珠牡丹甲套用銀簽撥弄著一座青銅博山爐里的藏香,她看也不看小佟佳夫人,只悠悠說:“meimei來了,過來坐吧?!?/br> 小佟佳夫人尚用帕子掩著鼻子,慢慢挪到炕邊,皇貴妃抬頭一看她,翹著嘴半笑不笑地說:“怎么,meimei不喜歡這五世□□進貢的藏香?這可是上好的東西,宮里現在也只有這兒和寧壽宮有?!?/br> 小佟佳夫人放下帕子小心翼翼地說:“jiejie是皇貴妃,什么東西不是最好的,meimei之前沒聞過,乍一聞是熏了點,現在細聞聞是別有一番韻味?!?/br> 皇貴妃這才展顏笑了:“這才對嘛,我們佟佳氏的女兒自然是有好品味的?!闭f著,她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盞盡數潑在了博山爐上澆滅了那香?!澳孟氯グ??!?/br> 小佟佳夫人坐得膽戰心驚,只見劉嬤嬤將澆濕了的博山爐撤了,關上暖閣門獨留這姐妹兩人。 “找你來還是為了你傳話來的那件事?!被寿F妃玩弄著自己華貴精美的指套不慌不忙地問,“那個老郎中可靠譜?他說的話可是實話?!?/br> “是實話,他是南城有名的老郎中,開了有二十年的鋪子了,千金求一方,好些王爺貝勒都搶著去他那兒買方子。這人勢利眼得很,誰給的錢多就把方子給誰,沒錢的找上門就是死在眼前都不會管。我這些年都靠他給的藥膏才能睡好。他把方子所有的癥狀、如何用藥都說得清清楚楚,不是知道底細的不會這么了解?!?/br> “如果銀子能辦成,就不算是個難事?!被寿F妃很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他要銀子,你回家就去問阿瑪要足了銀子,讓他務必開口,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br> “jiejie,我有點怕?!毙≠〖逊蛉祟澪∥≌f,“咱們當年那事做的就不地道,我這些年老是夢見血,如果按他說的能把做蠱的人處置好,那不是又多了一條人命嗎?” 皇貴妃伸手細細撥弄著甲套上的小米珠,直到掰了一顆下來,她可惜得嘖了一聲:“這種小米珠就是不經折騰?!?/br> 她把甲套都摘了下來哐啷當扔在炕桌上,微笑著對自家meimei說了她最不想聽的話:“咱們佟佳氏沒有阿哥重要還是那些命如螻蟻的人重要?當年的事一樁樁一件件你都經手了,現在倒和我憐憫起別人的人命了?” 小佟佳夫人心里被狠狠地揪起來,那年傷的陰鷙讓她直到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都忍不住瑟瑟發抖?!癹iejie,上回那就是遭了天譴,額娘最后去廟里吃了一個月的齋替您化解。我實在是有點怕……” 皇貴妃冷哼一聲,瞧著小佟佳夫人那膽寒的怯懦樣子:“現在又不是再用那個方子,我們是要化了那方子的陰鷙,好讓我再度有孕。這話不是你傳來的嗎,現在又不肯了?” “jiejie,我左思右想實在冒險?!毙≠〖咽蠎饝鹁ぞさ卣f,“那方子太陰了,當年用的時候就是搏命,那樣咱們都輸了。就是解了陰毒,后面呢?jiejie還能不能再有?再有又能不能是阿哥……要是小妹在還有多一些希望……” 小佟佳夫人那未賭先輸的模樣惹惱了皇貴妃,她狠厲地瞪著meimei,道:“讓你去辦就去辦,你不是怕嗎,不是睡不著嗎?現在化解了是行善積德,meimei若是不肯,就你家那個不爭氣的,你自己瞧著辦吧?!?/br> 小佟佳夫人死死攥著帕子進退不是,覺得自個兒就是皇貴妃手里那顆隨意掰下的小米珠,皇貴妃玩著那米珠問:“meimei?想好了嗎?” 小佟佳夫人無法,只能嗚咽著點點頭。 皇貴妃滿意地靠近自己meimei,抱著她的肩膀柔聲道:“這不是好事嗎,要是我能再有阿哥,那于你家那個不爭氣的不是好事嗎?”她在meimei的耳邊悄聲說,“meimei回去叮囑阿瑪,好好照顧劉嬤嬤的兒子,那可是我的奶兄弟,要是能在內務府尋個一官半職就更好了,懂了?” 待小佟佳氏離開,劉嬤嬤自外進殿來問皇貴妃:“主子,三小姐看上去怕的很?!?/br> “所以這事還得要你看著趙忠順去辦,她那里只能搭把手?!被寿F妃不在意自己meimei怎么想,她只求自己能夠心想事成,“怎么樣,南巡那邊什么消息?” “惠妃不大樂意去,辭了?!?/br> 皇貴妃點點頭:“不意外,納蘭玦卿真是仗著有大阿哥連面子情都懶得和皇上做,宜妃呢?” “十一阿哥冬日里咳嗽都不好,皇上留她照顧阿哥?!?/br> “她兒子多,緊張個什么呀?!币隋男鹤迂返浫q為太皇太后守孝著了風寒,之后一直纏綿病榻,宜妃這一年幾乎都關在翊坤宮里守著小兒子的病,連九阿哥都不大管了。 “榮妃從來都討人嫌的,皇上肯定懶得瞧她,貴妃和德妃呢?” 劉嬤嬤有些瑟縮地將好消息放在了前頭說:“皇上沒點貴妃娘娘,說留貴妃娘娘照看皇太后?!?/br> 皇貴妃拳頭握得死緊,緊得額頭上都露出兩條青筋?!澳堑洛??”皇貴妃吐出她最討厭的那兩個字,冷聲問。 劉嬤嬤不敢看自家主子的顏色,低頭回稟:“去……” “哼,這個狐媚子哪里都不能少了她?!?/br> “主子,您小聲點?!睘橹陌⒏绯錾氖?,皇帝命貴妃和惠妃分掉了皇貴妃的宮權,擺明了是要掏空皇貴妃的里子。最艱難的就是年初那段沒有炭和火炕的日子,劉嬤嬤暗地里不知道扎了多少小人詛咒隔壁永和宮那個賤人。 皇貴妃當然知道皇帝早已不信任自己,甚至連臉面都已經不大想做,想到這里她越發深恨德妃 “當年就該給她一了百了,真是徒生禍患?!?/br> “主子寬心,有佟國維、佟國綱兩位大人在外,您再與皇上服個軟,想去南巡撐回皇貴妃的臉面也不是難事?!?/br> 南巡的事情大致定了,此回說是要浩大出巡所以本想奉皇太后攜各宮同去,沒想到皇太后先是不肯,嬪妃從惠妃起一個兩個,除了那個德妃竟然各個都尋借口不去。 不過不去也好,免得人多礙事。meimei告訴她老郎中知道以前掌方子的大夫在南邊還有親人手里有化解法子,老郎中貪財罷了,喂飽了他沒什么不肯說的話。 皇貴妃是心狠人,她只盼待得了手,日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又細叮囑劉嬤嬤:“你好好看著點,僖嬪那里務必看緊辦妥了?!?/br> 劉嬤嬤惴惴不安地點頭,皇貴妃才滿意地放過她。 其他的就等她的好阿瑪幫她撐回臉面了。 ``` 這日,蓁蓁在昭仁殿給皇帝準備暖手爐,塞外回京后很快京城就遇上寒流,宮中各處宮殿都燒上了暖炕。她將白玉暖手爐灌滿熱水塞在了皇帝懷中,“您看了有一會兒了,暖暖手吧?!?/br> “蓁蓁,朕和你說?!被实鄯畔鹿P似乎很是糾結,“快入冬了,身上怕不怕寒?” 她生胤禎時吃的苦頭落下兩個毛病,一是春日里容易哮喘,二是冬日里手腳發寒。蓁蓁聽他這么問就坐在他身邊將冰冷的手塞在皇帝手中,“您摸摸就知道了?!?/br> 皇帝將她的手捂在白玉手爐上,好一會兒起熱了才說:“佟國維來折子說想抬旗?!?/br> “抬旗?”其實蓁蓁已經有所耳聞,這事惠妃提前就已知道,皇貴妃被奪權佟家惴惴不安良久,才想出這招希望皇帝將佟氏從漢軍旗抬至滿軍旗以求榮耀。 “嗯,漢軍抬滿軍?!?/br> 蓁蓁笑了,“您的母家,應該的嘛?!?/br> “那天朕宣旨,舅舅他們進來多嘴問了一句話?!被实郦q疑了半晌沒說下去。 “是不是皇貴妃的事情?”蓁蓁抽出了手翹著嘴角似笑非笑,“行了,都過去大半年了,臣妾也懶得和她記仇。不就是想要回皇貴妃的尊榮,能招搖地去南邊讓大伙都知道她佟佳氏還是后宮第一人嗎?” 去,當然得去,蓁蓁心中默念。這是她早就算好的,不過佟國維比她和惠妃想的更聰明,迂回曲折間先撈了抬旗這個實打實的好處,將皇貴妃的事退而求其次放在后面。這樣一來就算皇帝不繞他女兒,他也沒什么損失。 蓁蓁“唉”了一聲湊過去和皇帝撒嬌說:“可那身明黃朝服不能還她,好不好?” 第182章 蓁蓁嫣然一笑, 在皇帝眼里美麗不可方物, 他撫上她的臉頰答應:“都聽你的?!?/br> 蓁蓁輕啄了下皇帝的面頰,轉而想到了一件頭疼的事:“出發的日子是不是和胤禎周歲重了?” “嗯?”皇帝沉吟片刻發現蓁蓁說的是, “嗯, 提前過就是了,日子是欽天監提前卜過了的?!?/br> “那不行, 臣妾還是不去了?!陛栎枵媲閷嵰獾卣f道,“孩子重要?!?/br> 皇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要說胤禎出生前他是盼星星盼月亮, 胤禎出生后前三個月他還興高采烈滿心歡喜, 三個月后他再看見這個小兒子便是只剩頭疼。這孩子太鬧騰,而且極其愛黏著蓁蓁,此外還格外瞧不得別人貼著蓁蓁。胤禛、寶兒和盈盈近日已因這個弟弟變得同仇敵愾, 就因為這個小不點,兄妹三個已經很久沒能和蓁蓁親近過了。 “寶兒前幾天問朕, 額娘為什么要生個弟弟。連寶兒都說這話了,你說說你這寶貝兒子多霸道?!被实勰笾^砸了下桌面, “正好南巡讓你遠著這孩子兩月,天天和他黏一塊兒,你有沒有看過老四、寶兒、盈盈還有朕的臉色?” “他還小嘛……”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胤禎如今便是如此, 因為會哭會鬧奪走了永和宮所有人的注意。 皇帝擺出皮笑rou不笑表情教訓她:“慈母嚴父, 朕這回非得讓他在宮里收收骨頭?!?/br> ··· 寒冬里的新年, 所有人都過得漫不經心, 畢竟皇帝今年連元宵都不在宮中,只待年節一過便啟程南巡。 康熙二十八年的南巡遠比康熙二十三年的要浩大,也遠比康熙二十三年來得沉重,彼時皇帝帶著臺灣大捷的喜訊,意氣風發地前往泰山祭祀,一時間甚至有了請求皇帝封禪的傳聞??蛇@次出巡前先有北邊的毛子在雅克薩懸而未決,后有西北噶爾丹與毛子偷偷摸摸茍且黏連虎視眈眈,另外就是最讓皇帝覺得頭疼又丟人的事情——黃河水患。 前河道總督靳輔和他的助手陳璜已經撤職下獄,新任的河道總督王新命依照于成龍所言罷靳輔主持的高家堰大堤,轉而重新疏浚下游?????蓪嵭幸荒旰蟛坏尚б话?,還應驗了靳輔下臺時所預言的疏浚??谙掠稳菀缀K构嘀?。而漕運總督慕天顏在南巡前被臣工彈劾其私自下令禁止往北漕船進入靳輔已經修完的中河,令皇帝大為震怒?;实厶幚斫o實際是因為他牽連在明珠黨人貪墨河工銀兩和黨爭之過,可他修完的中河皇帝并沒有否認,中河能幫助漕船躲過黃河百里驚濤駭浪,是實實在在利民之功,這漕運總督慕天顏禁封中河之舉本質是黨爭傾軋,以私心影響了漕船大事。 皇帝此次帶著前任河總靳輔隨行巡視河工,饒是他一慣寬和為懷的性子,也在中河大堤旁對王新命、慕天顏等人發了滔天大火,怒斥他們是無用挾私的小人。他雖然不后悔整治日益張狂的明珠,可為此連累治河大事卻是所料未及的。而在他后悔不迭之際,靳輔還告知他,治河最得力的助手陳璜已經在京城獄中病逝。 皇帝被河工惹出的壞脾氣一路未消一直帶進了蘇州城,只有皇貴妃不大在意皇帝的怒火,反而自請和皇帝一起去金山寺為黃河兩岸百姓祈福,皇帝聽得是為河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皇帝和皇貴妃早就沒什么恩情,出巡路上,皇帝從來都是歇在蓁蓁這邊的,這日皇帝就寢前還在不住地和蓁蓁抱怨:“朕現在可真后悔把明珠給擼了,那個慕天顏朕就是處理得輕了,合該發配烏拉去,這些個結黨的東西,生怕朕的江山敗的不夠快!” 蓁蓁靠在床榻上,輕輕為皇帝捏著肩頭:“皇上這些天老和臣妾罵這些大臣,臣妾聽得耳朵都快生老繭了,這一個兩個的臣妾又不認識,您和我抱怨什么呀!” “就你不知道才能隨意罵,你都不知道朕在臣工面前都快憋死了,真恨不得一路全免職滾回去呆著?!?/br> “那您就去免啊,和我說什么?!?/br> 皇帝一把把她拉在面前:“能有點樣子勸勸朕嗎?怎么一點賢德樣子都沒有,朕當年怎么瞎了眼給你個德字做封號?!?/br> 蓁蓁不服氣地坐在皇帝膝上扭捏頂嘴:“臣妾又不是大清門抬進來的,連順貞門抬進來的都不是,臣妾可是坐著驢車進的神武門,哪能有什么賢德?!?/br> 大清皇后從大清門抬入紫禁城,后妃選秀從順貞門坐轎子進宮,內務府包衣宮女則是坐著驢車進神武門。 皇帝知道蓁蓁又在和他頂嘴,于是故意氣她:“皇貴妃也不是大清門抬進來的,她怎么就知道和朕說去給黃河兩岸的百姓祈福呢?” 蓁蓁心中一動,勾著皇帝問:“現在知道了吧,這賢德呀,就差一輛驢車,怪不得我,得怪驢?!?/br> 皇帝被蓁蓁逗得哈哈大笑:“賢德不會,別的你會吧?” 蓁蓁斜了他一眼,一句沒正經還沒罵出口就被皇帝帶進了紅塵世界。 皇帝第二日一早先去巡幸虎丘,午膳后回行宮正更衣要與皇貴妃去進香,梁九功匆匆而來對皇帝稟報:“皇上,德主子那兒說身子不舒服,早膳午膳都沒進,請示要傳太醫進來瞧?!?/br> 皇帝正更衣呢,聽得梁九功的話抓過便服自己套上了疾步而去:“你去傳太醫來,朕先去瞧?!?/br> 皇帝到時,秋華候在門外,皇帝也不管她徑直往里屋走去,他推開內室的西王母蟠桃會槅門,卻見遍地都還散落著他昨晚幸她時扔的衣物一點都沒收拾,他心里正奇怪,再往里頭去仔細一瞧,心里一下樂開了花。 床榻上的蓁蓁被綠綢錦被半掩著,她猶自朝里睡著,但有一截雪白的玉臂露在錦被外徒留人生遐想。 皇帝靠上去,吻了吻那截玉臂問:“這就是你的???” 蓁蓁沒說話,眼眸迷離,錦被下的腿蹭了蹭皇帝斜坐的腰身,皇帝曖昧地撩撥著她,問:“怎么不穿衣服,就這么躺著,嗯?” 蓁蓁輕輕“嗯”了一聲,眼角眉梢皆是嬌媚柔嫩,皇帝初初還有些神志,可錦被下起伏的身軀引得他不由自主地將錦被拉下。蓁蓁似肯非肯地掙扎著不讓皇帝拉,可皇帝稍稍一用力,錦被就已到了腰下。只一眼皇帝整個人就如燒了起來一樣,蓁蓁雪白的腰間是一根細細地紅繩,而紅繩停在臍中是一顆碩大的東珠,這顆東珠是皇帝過年時悄悄送了討她歡心的。 這時梁九功在外頭喊道:“皇上,奴才請了太醫來?!?/br> 皇帝解開自己的外袍隨手一扔道:“滾,朕會治?!?/br> 皇帝的大手逗弄著那顆東珠,惹得蓁蓁嬌笑連連?!半藿o你玩的珠子,你就這么玩了?”他伸手解了紅繩,將東珠放在蓁蓁眼前晃蕩,白色的珠光印著她美好的樣子,她輕輕舔了下唇,問:“不好嗎?” 皇帝用紅繩打了個結,輕輕拂過她的頸項:“好,好得不能再好了?!?/br> ··· 江南初春的暖陽透過茜銀紗落在內室里,蓁蓁渾身上下只剩酸軟地靠在皇帝懷里,迷迷糊糊地問:“您看什么呢?!?/br> 皇帝噙著笑搖著那根紅繩,逆光下的東珠映著絲絲水漬反射著旖旎的光彩,搖搖晃晃下一副yin靡之氣。蓁蓁迷糊的眼神一落在那珠子上剎那間就清醒了,她伸手就要奪了那紅繩,無奈皇帝手長先舉高了晃蕩著讓她無可奈何。 “卿卿這主意可好,朕回頭給你送一匣子來,咱們能湊成一串朝珠?!?/br> 蓁蓁把紅的滴血的臉埋在皇帝胸口羞愧地說:“不要臉,我才不給你湊呢?!?/br> “誒,這主意可是卿卿自己出的,朕幫著你成了它,總要收點好處嘛?!被实巯胫鴦偛诺拇呵橐猹q未盡地深吸口氣,翻身將蓁蓁壓在身下,“你不從也得從了?!?/br> ·· 這么一胡鬧,天色很快就見昏沉,自然也沒什么要上香的事了,待皇帝驚覺的時候外頭連二更都已經敲了。 蓁蓁被皇帝鬧得渾身酸痛,直呼自己起不來,又和皇帝撒嬌自己一日未曾進膳是頭暈目眩,皇帝得了好一掃多日的陰霾,帶著好心情在榻上扶著她手把手地喂了一盅燕窩,事后拿了帕子給她殷勤地擦著嘴角。 “好了吧,不鬧了吧?”皇帝擦著擦著手又不安分起來,蓁蓁一把把他的咸豬手給打了,嬌怯怯地看著他說,“佟jiejie可要氣死了?!?/br> 皇帝鄙夷地看著她說:“你不就要氣死她嘛,別以為朕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