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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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低低“嗯”了一聲,蜷了蜷身。 池小池心內一突,先于他捂住了他的胃,觸感冷硬微脹,怪不得會難受。 下一秒,婁影的手按上了他的。 貼著他的手很冷,想也知道越捂越不舒服。 池小池脫口道:“我給你暖著吧?!?/br> 他說完就有點后悔了。 不知道怎么的,一到婁哥面前他就很容易變回小時候那個又沖又莽的愣頭青。 他現在很想讓自己蹲到冬天的空調外機前冷靜冷靜。 婁影神情不變,爬起身來,倚在軟枕上,客客氣氣道:“勞煩?!?/br> 池小池想,婁哥大概是怕他難堪。 婁影這樣自然,池小池心態也平和了許多,解了他的兩顆里衣扣子,搓熱掌心探了進去。 為了讓他坐起的身子不往下滑,他攬住了婁影的腰。 池小池許久沒有跟人這樣親密地接觸過了,有點僵硬,手捂住了就沒敢動。 婁影這具身體腰細得很,體重也輕,抱起來不困難,不過他大概是真的燒得有些昏沉,或者是腰部受不了久坐,側了側頭,順勢將頭靠在了池小池肩膀上。 有點不正常的體溫燙著皮膚,被貼著的地方火燒似的燙了起來。 池小池:“……”干。 那種被池小池一直強行壓抑著的情感又隱隱有冒頭的趨勢。 毯子是純正的羊毛毯,很厚,池小池一手給婁影暖著,另一手搓著婁影的羊毛毯子。 起球了,他就揪毛球。 婁影被他的小動作惹得直想笑:“你在干什么?” 被抓現行的池小池鎮定道:“先生的毯子真好,我搓個電火花給你看?!?/br> 等到阿書取來酒與熱水,看到師生二人這般親昵,暗暗感嘆了一聲公子待人總是這樣心誠,對公子的敬慕又多了三分。 他把東西留下,便又捧著粥碗離去,打算熱一熱,把雞茸熬化了,喝下去暖暖的,也養胃。 阿書一走,池小池拿起酒,打算與熱水和一和,涂抹到他掌心腳心降溫,再為他擦一擦身。 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腦子有可能是欠費停機了。 池小池從倉庫里取了兩張預備好的卡片,用在婁影身上,果然卡到病除。 他大大舒了一口氣,但婁影卻沒有起來的意思。 池小池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耳朵燙得要命,他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神情有多狼狽。 他努力地保持鎮定:“……先生能勞動貴頭從我身上起來了嗎?!?/br> 婁影溫和道:“阿書知道我病了,我們得演給他看?!?/br> 不等池小池反駁,婁影又體貼地補充:“而且這樣可以治你的病,幫你做脫敏治療,不好嗎?!?/br> 說罷,他捏了捏池小池滾熱的耳垂。 發覺池小池打了一個激靈,婁影極其溫柔地同他說話,口吻像是在嘮家常:“你原來打過耳環?……左耳三個……?!?/br> 他又伸手摸了摸他另一只耳朵:“右耳兩個?!?/br> ……池小池覺得這個婁哥和他記憶里那個相比有了些微妙的改變,壞得很。 但他轉念一想,也許婁哥是真心為他好。 所以他打算等婁哥睡了再把他放下去,左右他這具身體狀態不好,該是嗜睡的。 沒想到,婁影身上一松快,精神也跟著好了不少,倚在他身上,看起了他在路上看了一半的兵法。 池小池感覺自己宛如在熬鷹,只盼著阿書趕快來。 沒想到,最后解救他的竟是褚子陵。 褚子陵聽阿書說公子在陪伴身體有恙的公子師,便尋了來,沒想到入目的是這樣一幅畫面。 公子師摘了冪籬,皮膚慘白,倚在公子肩上,舉著書給公子看,公子也正垂頭說著什么,嘴唇甚至像是碰到了公子師的耳朵。 見二人如此親昵,彼此依偎,褚子陵心中陡然升起一陣疑慮,且在疑慮之外,多了一層難言的滋味。 他壓下這等不合時宜的情緒,拱手道:“公子?!?/br> 在這位挑剔的公子師面前,他得把禮節做足。 公子聞聲,快速轉頭,仿佛被人抓了現行似的,泛紅的耳朵更是刺了一下褚子陵的眼睛。 褚子陵心里猛地一酸,低下眉眼來:“公子,將軍來信了?!?/br> 池小池馬上下床:“拿到主帳中讓我觀視。對了,別忘了取紙筆與火漆來?!?/br> 第192章 霸道將軍俏軍師(十一) 信是用馬匹加急送來的。 那送信人說,他本是要將消息送入望城, 誰想在經過白丘驛站時, 聽驛官說少將軍在此駐扎, 他便直奔此地而來, 先將一封私信呈上。 池小池打開信件,內里是時驚鴻將軍雄健的字跡。 池小池閱畢全信,臉色微沉。 褚子陵:“公子,如何了?” 池小池隨手將信紙遞給他:“出事了?!?/br> 褚子陵略猶疑一下:“公子, 這樣不合規矩……” 池小池嘖了一聲:“公子師不在, 少跟我拿腔拿調。我讓你看便看?!?/br> 這話說得恰入褚子陵心坎。 自己在時停云心目中, 果真還是勝過那病骨頭一籌的。 現在公子師在帳中養病, 不在近旁,褚子陵也能稍稍刺探一二了。 他接過信來, 稍掃一眼, 難掩驚愕:“定遠三日前險被破城?” “是。許是那股大青山匪徒, 向南疆人賣了溫叔父受傷的消息?!?/br> 池小池蹙眉, 口中抱怨,面上焦灼,“溫叔也是!性情總是這般暴躁,勝敗乃兵家之事,怎得就氣吐了血?如今傷上加傷,也不知……” 褚子陵去一側取來南疆軍事布防圖, 在桌案上攤開, 雙眸沉靜:“……公子, 看圖吧?!?/br> 池小池聽了他的話,方才斂起急色:“是。圖?!?/br> 他們遠在千里之外,無法襄助,時驚鴻自然是也知道這點,來信除了叫他來鎮南關外,還有第二層目的。 每次邊疆有急情,時驚鴻都會來信,將戰況陳明,其目的不是讓時停云干著急,而是要他將應對之法寫出,寄回鎮南關。 其實,每當信寄出時,危機大多已經解決,因此這只是父親對兒子的不定期考校而已。 至于這封信中隱含的第三層意思,大概也只有池小池與時驚鴻兩人心知肚明了。 出問題的是定遠城,所以究竟誰是內應,已是一目了然。 如果說時停云還是只白毛小狐貍,不會懷疑自己的同窩,時驚鴻則是熟透了的紅尾老狐貍,相當沉得住氣,來信不問內應之事,只談軍情,與往日來信的措辭絲毫無異。 而且時驚鴻考慮得比池小池更多一層,怕溫非儒這等武將出身的耿直人太老實,騙不過南疆人眼線,索性直接編了個傷勢沉重的借口,叫他這段時間莫要出來見人。 話歸眼前。 池小池問褚子陵:“你覺得定遠城該如何固防?” 褚子陵跪在地圖前,指了幾處,并談了自己的感想。 池小池與時停云共享記憶后,可以判斷出他做出的幾個決斷都不差,只是有些粗糙,漏了幾點細節。 褚子陵自是不會做自掘墳墓之事。 他已臥底多年,對時停云的本事了若指掌。 時停云心性還算單純,只把一腔算計用在敵方,而不會輕易懷疑自己人。 這是好事,但倘若褚子陵自以為是,想在時停云從小修習的排兵布陣上動些歪心思,無異于自找死路。 他眼看著時停云將他提出的戰策一一寫下,并把他“遺漏”的地方貼心補充上,不著痕跡地舒了一口氣。 “放心,我不爭功?!睍r停云擱筆,落落大方道,“我會在信中告知哪些是你的主意,多在父親面前為你美言?!?/br> 褚子陵彎了彎眼睛:“多謝公子抬愛?!?/br> 時停云為人果然坦蕩,言出必行,他取了朱砂筆,把前半段戰策圈出來,注明是褚子陵獻策。 褚子陵望著這般誠懇、天真又愚蠢的少將軍,油然而生一股憐憫之意。 固防之策寫了,接下來是御敵之策。 褚子陵自是不會在這方面多出力,借口出去倒茶,又同阿書閑聊,磨蹭了些時間,待他回去時,時停云已擱筆,把信紙折放入細小的圓木封中,用木蓋合好,隨即取了火漆塊,拿火折子引火烤熱。 火漆受熱融化,滴下被熔化的液體,恰落在小木筒的封口處。 火漆封緘,色彩是精心調和過的殷朱色,顏色與市面上販賣的火漆不甚相同,難以仿冒,一看便知是將軍府寄出的,再加蓋上時停云的印章,便會在封口處形成特有的鈐記,一旦被人拆開,便能知曉。 時停云道:“圓章?!?/br> 話音未落,褚子陵便捧章而至,既周到又不動聲色。 時停云接過,將形狀特殊的弧形圓章在木筒封口處叩下。 待火漆干涸,時停云道:“去用信鴿寄送?!?/br> 褚子陵特意多問了一句:“不等時將軍派來的送信使者回來嗎?” 時停云道:“臨行前不是讓你帶上經驗豐富的好鴿子了嗎?它們認路,也省得麻煩人特意繞到行軍隊伍里來取一趟了?!?/br> 褚子陵雙手接過小木筒,行了一禮:“子陵這便去辦?!?/br> 他來到鴿籠前,信手抓了一只出來,動作嫻熟地在它腿上系上小木筒,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