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迷魂陣??!百試百靈!
不過,她沒動,男人也不氣,伸手把她的頭給扳了過來,和自己面對到一起。 “昔昔?!?/br> 親昵地呼喚,厲爵修選在這么一個微妙的時間,釋放出此生最大的溫柔。 本來不想看他的,阮昔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自愿的。 眼神飄浮在半空良久,不知道怎么地就對上了,然后就撥除不掉了,撞見那一汪深不見底的魅力眼神里,驚了艷,失了神,阮昔微微呆住,暗罵厲爵修果然就是個妖孽。 她依稀貌似記得,自己上次就是這么中招的。 迷魂陣??!百試百靈! 沒等她反應過來,小手被他握得死緊,灼熱微燙, “義父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眳柧粜蘩^續深情款款。 瞅著他,阮昔很想說你別再裝了,那些居心叵測的義兄現在不在眼前,浪費這么好的演技真心不劃算。 不過,一想到房間里的老人才是他重點演技的對象,阮昔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心吧,她一定會入戲的。 “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在唐老面前把謊圓過去?!?/br> 男人的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現在,說什么都是不合適的,他也不想再解釋什么。 在阮昔的心里,他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男人,可惜,有許多事并不是他的授意,卻向著南轅北轍的方向一去不復返了。 有些事情,解釋是無用的。 其實,阮昔是真心這么想的。 就算不是為了誰,她也會愿意見到這個老人,這無關于任何賭注,只是她小小的一片心罷了。 在那個老人面前說任何利益,都像是褻瀆了他,她也不愿意做這樣的事。 唐老能讓厲爵修這個深沉腹黑的人物這么感激尊重,那絕對不會是小小的恩惠就可以辦到的吧! 推開門,光線充足的房間里,擺設簡單大氣,沉默的歐式大床上,穿著絲質睡衣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戴著眼鏡翻閱著文件,手里的鋼筆沙沙地寫著什么,新鮮的花朵舒展著枝葉擱在陽臺上,散發著淡淡的馨香。 一抬眼,露出了類似溫馨的表情。 雖然表面上看起沒有什么變化,阮昔敏感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和緩,不知不覺把刻套的那些都拋到了九宵云外。 “唐老?!比钗粑⑿χ?,“好久沒見了,今天過來打擾一下?!?/br> “說什么打擾,想看我老頭子隨時都可以來,也算是陪我聊聊天?!?/br> 如果能隨時來就好了,那就么一大票義子們守著,她倒是想來啊,這一路過關斬將,差點幾度喪命,虧得阮昔不當回事,就算鍛煉了,笑著應和,“那哪行啊,您可是忙大事的人,不能經常來打擾您?!?/br> “什么大事,都是外人抬舉,現在……都快變成一家人了?!碧评系臍赓|還是那么好,只有臉上的紋路才看得出略微憔悴,目光溫柔地仿佛溢出水來,在阮昔的臉上停留了很久,好似忘掉了她旁邊的厲爵修。 “看來我的目光沒有錯,你打動了這個孩子的心?!?/br> 在唐老的年紀面前,單單叫孩子確實已經很氣,“您是誰啊,誰不說唐老的眼光好,投資一投一個準,賺得滿盆缽?!?/br> 略帶著調皮的笑,阮昔看了一眼緊纏的右手,“我自己也作主挑了一回,爵修,你說我眼光好嗎?” 良久,男人才回,“當然,你的眼光很好?!?/br> 阮昔回頭看向老人,繼續笑,“看吧,連他都夸我了?!?/br> 默默地掃視著他們相握的手,唐老總算有了一種破除心魔的欣慰,“爵修的性子比較冷,能找到容忍他的女人也不容易,只要你們以后好好地過日子,我就覺得很滿意了?!?/br> 阮昔沒好意思告訴他,某個男人抱著她在床上翻滾的時候,那可是一點也看不出冷感。 “義父,您的身體還好嗎?” “好,好著呢,別聽喬治在那里胡說?!被卮鹬?,老人才恍然驚覺稱呼發生了變化,手里的筆掉落,滑落在文件上,“爵修,你,你剛剛叫我什么?” “義父?!?/br> 這一聲,又急又快,仿佛有許多人力不可扭轉的事情逆著期望越行越遠,他怕如果再不破冰,以后就沒有了這種機會,遲來的呼吸,終于讓兩個人都陌名的感傷。 唐老看著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可是眼神依然平靜。 但厲爵修的定義就遠遠不夠了,眼里蓄滿了淚水,他孤高的性子在家碎的那刻就此養成,從此以后任何事情都打動不了他,唯獨對于唐老,他是感激且尊重的。 這一聲遲來的呼喚,本來就應該在許多年前就實現的……只可惜,因為他的固執,讓唐老遺憾了這么多年。 “好……好?!?/br> 滿意地笑著,唐老把紙頁上的紙拾了回來,再度看向了阮昔。 眼里充滿了驚奇,“小丫頭,你很了不起?!?/br> “我嗎?” 阮昔的心里也很觸動,交握的大掌熱切并且有力,青筋突突直跳,這簡直是厲爵修最為脆弱的一刻了,讓人心疼得不愿意再打擊他一星半點,不用任何作戲的心態,很自然就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爵修表面看起來很無趣,他的內心卻是一座寶藏,是我找到寶了才對,您可別小看他了?!?/br> “一個可以窺見他寶藏的人……是爵修的福氣?!?/br> 說著,唐老的目光又落到了厲爵修身上,“我一直擔心你找不到適合你的女人,怕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現在,終于可以放心了?!?/br> “您還不能放心?!被貞氖且宦暦駴Q,厲爵修伸出手,把唐老的手緊緊握住,“您還要活很久很久,不能這么快就放心?!?/br> “爵修,你已經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你已經長大成熟了?!?/br> 唐老是看著他一路成長,此時的感覺不言而喻,他們缺的只是血源的牽絆。 事實上,有很多事情血源未必會有這么可靠,阮昔輕輕拍著老人的背,他略微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眼神恢復了銳利。 “我知道你都在想什么,沒了我這個老頭子拖住你,你做什么都沒有顧忌,那不會忌憚那么多?!?/br> “義父!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健健康康?!?/br> “沒人能和天爭,爵修,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br> “就算和天爭一爭,又怎么樣!”厲爵修一字一頓,“天道也未必是公的,您一定會活得很好?!?/br> “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接下來的話,無端端透出傷感,阮昔強撐著胸口憋著悶氣安慰了幾句,剩下的時間留給了那對義子,一個人出了房間,走廊里空空蕩蕩,她走到陽臺邊,薄薄的陽光灑落在身上,才有了那么一點溫暖的感覺。 她總算明白欺騙的感覺,還是欺騙這樣一個真誠的老人。 于心不忍。 他對厲爵修的意義,早超過了一對真正父子之間該有的情感。 所以厲爵修的罪惡感比她只會深,不會少。 直到現在,她才慢慢體會著他在逃亡時糾結的情緒,心里涌出了滿滿溢出來的同情,厲爵修這么強大的男人,也有他的軟肋啊,如果唐老真的不在了,那他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滿滿的孤寂,再也沒有愛? 光是想想這樣的情景,她的心就好像被緊緊攥住,透不過氣來。 她扶著陽臺發呆,背后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一步一步,應該不至于是哪個不識相的人要過來打擾她。 不知道為什么,阮昔篤定這個男人一定是厲爵修,她心里徘徊不定的那個男人。 直至一雙手把她摟在了懷里,熟悉的味道溢滿了她的呼吸,若有似無的纏綿涌了上來,阮昔滿心憋悶的感覺總算消退了下去,她問,“大衛為什么會愿意把你接回阿爾司莊園?你用了什么手段?” 雖然唐老看起來精神不錯,可是醫生已經下了最后通牒,現在那個能說能笑的人不過是一個空殼子,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撐下去,撐幾天?厲爵修留在這里,對那些義兄就是一個龐大的威脅。 “我簽了放棄一切財產的權利?!?/br> 雖然猜到一切,但沒想到這么徹底…… 簡單幾個字,就放棄了龐大的商業帝國,他真的舍得嗎? 阮昔很想回頭看看他的臉,可是男人緊緊抱住了她,讓她沒辦法回頭看他的臉。 仿佛回到了那個寂寥的夜晚,那個玫瑰花瓶碎裂的夜晚,阮昔知道他肯定不是在為了放棄財產而傷感……可惜,她依然看不到他的臉,那種沉默得可以放棄一切的感覺。 脆弱又堅強。 在她以為,他被全世界遺棄的時候,總會峰回路轉。 表現出百折不撓的一面。 如果商界上無往而不利的商業矩子這么容易被打倒,就不是厲爵修了。 每當這時,阮昔總有一種錯覺。 厲爵修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冷酷無情,她攻破他的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遲早……遲早會有那么一天。 雖然只是虛應,但是在阿爾司莊園里住著,阮昔和厲爵修都受到了良好的照顧,下人都對他們很氣,那些義兄們也很忙,時不時晃臉外,剩下的時間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至少真心實意什么的,阮昔是一點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