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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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抬頭,大家都在認真打牌,大肥姑早去窗口看外面的廣場舞了,根本沒有人說過話的樣子。 難道是……我猛然一回頭,一個像是被黑霧籠罩著的朦朧人影出現在我后面,鵝一般伸長了脖頸專心致志的看著我的牌。 炎熱的夏夜,一股寒氣從背后透過來,沒錯的,肯定是麻將鬼!我趕緊對著白澤使眼色,可是白澤視若無睹的看著我和麻將鬼,繼續將瓜子丟進嘴里喀拉一嗑,對我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那這個宋家,現在怎么樣了?”我忙追問道,這才發覺其余幾個雀圣早把牌利落的建筑好,我趕緊也手忙腳亂的碼長城。 “當然是沒有了?!备鸫鬆斢圃盏恼f。 “咦,可是,沒有是個什么情況?一家子人總不會憑空消失??!是破產還是搬走了?”打了骰子開始摸牌,我一心分不得二用,摸來的一手牌整理的七零八落。 “這個嘛……說來還真是讓人心酸吶!他們一家子人,當初在玉寧也是十分風光的,但是后來兵荒馬亂,生意好像不好做了,女傭仆人慢慢越來越少,進進出出的人也沒有幾個了,就這樣,這個風光的大宅就一天比一天破敗,終于有一天街坊四鄰發覺好久沒有看見有人出入,再大著膽子進來拜訪,才發現這里不知什么時候,竟然成了一座空宅子?!备鸫鬆斒謶涯畹恼f。 “難道那一家子人,跟都市怪談里一樣,人間蒸發了……八條?!绷智Ы镆哺辛伺d趣,追問起來。 “你牌夠好的,沒有閑章?上來就是八條……可惜了那八條了……”葛大爺一聽大家都有興趣,嘴皮子更溜了:“人間蒸發,那怎么可能,我估摸著,就是沒錢了唄!沒錢請不起傭人,沒錢買不起菜,沒錢上不起街,那還混個什么勁,不如去他鄉討生活呢!” “那這么好的公館空下來不是很可惜嗎?竟然沒有賣掉?紅中?!蹦锱谔K也跟著插嘴。 葛大爺搖著白發蒼蒼的頭說:“你不知道,中國人不到山窮水盡,怎么會賣了祖產,也許他們家本想著以后在外面發達了再回來也說不定。當時大家富戶躲戰亂,留個傭人看房子,或者干脆撇下了過了風頭再回來的這種空宅子多得很,人家有地契房契,誰管的了這個?!?/br> “那沒人想侵占這里嗎?這里價值不菲??!”杠頭王說:“沒主的地方還沒人占,真是可惜了的。二萬?!?/br> “二萬碰了,眼鏡?!蹦锱谔K扔出一張二餅:“這地方雖然建筑的好,可依我看,肯定風水不好,不宜居住,沒人敢來?!?/br> “這個嘛,敗過一個家,當然不吉利。但后來隔了不久就解放了,這種無主的財產都充了公,后來當了司令部什么的,你們就都聽說了?!?/br> 我手里正有兩張二萬,趕緊碰上了,偷偷往娘炮蘇身后瞥了一眼,那鬼還看的十分入神。便接著問:“就這些?您剛才不是說有很多街談巷議嗎?有沒有跟麻將有關系的傳聞吶?麻子?!睂W著他們那樣對牌的愛稱,我丟下一張八餅。 葛老爺子絞盡腦汁,突然一拍手:“對了,這里在風光的時候,出過一段傳言,我記得,應該是說這大公館里,水深得很,曾經生生逼瘋了一位姨太太?!?/br> “姨太太?”大肥姑早聽入了神,廣場舞也不看了,趕緊湊過來:“葛老爺子快說說,我平常最喜歡看宅斗劇了!” 看著我們五個期盼的目光,葛大爺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今天是人群中的焦點,清了清嗓子,說:“說起來,那段傳言在玉寧還怪有名的吶!我也是聽來我們家串門的一個表姨跟我媽說的,是這樣,那個宋老爺跟大夫人二夫人一直沒有子嗣,就又在好人家買了一個妾,那個年頭,人命比草賤,要是窮人家里,能讓閨女進大宅門里吃香的喝辣的,別的也不計較什么?!?/br> “哎呀,宅斗劇里都是這么演的!”大肥姑兩眼放光:“爭寵陷害,穿小鞋,背后插刀,這都是那女人們之間的生存之戰??!” “生存不生存咱不知道,”葛大爺慢悠悠的說:“反正那個三夫人雖說家世清白,可確是沒有大夫人一樣娘家有背景,也沒有二夫人在宋公館這么多年攢下的人緣,就是一個年輕輕的小姑娘,據說是比宋老爺年輕二十來歲,當他閨女都綽綽有余?!?/br> “嘖嘖,老王八蛋這是老牛吃嫩草??!褲衩!”杠頭王丟出一張三條。 “咿……老夫少妻,加上三妻四妾,真是好戲碼!”大肥姑完全忘記了是自己插嘴才打斷的話頭,催促道:“您快說說,那姨太太是怎么給逼瘋的?” 葛大爺說:“是這樣,我聽那表姨說,那個三夫人年輕是年輕,受寵也受寵,可是那宋老爺雖說心里喜歡,也不敢寵的過度,你說大夫人二夫人辛辛苦苦伺候他二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喜新忘舊,傳出去沒得不讓人笑話,但宋老爺越是跟這大夫人二夫人好好安撫,那大夫人二夫人心里越是妒火中燒,都尋思著,小丫頭片子來了沒幾天,這老爺可是處處給她想著,稍微多親熱些,都怕她們生氣為難了她,宋老爺越陪著小心,兩位夫人越是恨,表面還要做賢惠樣子,說是為著子嗣,少不得也得讓老爺多跟三夫人在一起。三夫人老實巴交,真以為兩個jiejie待她好,日日歡喜的很,電視上都說心情暢通容易懷孕,也是有道理,那三夫人很快懷上了孩子?!?/br> “要出現了!”林千斤跟大肥姑一樣亮著星星眼:“不知道誰要下藥或者推她摔跤了!先打北不后悔!”甩出一張北風。 葛大爺苦笑一下:“那倒沒有,那三太太平平安安足月生了個大胖小子?!?/br> “誒?”連娘炮蘇也是宮斗宅斗愛好者:“一點幺蛾子也沒出?這,這不大科學。先打南不輸錢!” “這哪有啥科學不科學的?!备鸫鬆斷凉值恼f:“你們還盼著人家孩子出點啥事???這是心眼子臟!” “沒有沒有,葛大爺,您接著說!”我趕緊把話頭拉回來:“大家就是看那種斗片兒看出慣性形考了?!?/br> “慣性思考,天天電視臺播那些教人缺德的電視劇,我第一個不贊成!”葛大爺義憤填膺的說:“把老一輩子女人說的也太壞了,其實老一輩子女人,那才是真正的中國傳統女性,溫柔賢惠,任勞任怨……” “她們要是那么好,那姨太太咋瘋的?”杠頭王譏誚的說。 “這個嘛,就是因為害人的少,那件事情才傳的滿城風雨,要是每個大太太都害人胎兒,每個大戶人家豈不是都要絕后了?!备鸫鬆斠簧碚龤夥瘩g道。 “葛大爺您越說越遠了,咱們不是正在討論姨太太怎么被逼瘋的事嗎!快快,進入主題,進入主題!”我再一次把話題力挽狂瀾過來,真是佩服自己的口才,想到這,我得意的望了白澤一眼,白澤發著呆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但看上去就是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呆萌樣。 “咳咳,別著急別著急,這個姨太太吧,家里窮的時候沒享過什么福,一下子麻雀變鳳凰嫁進大宅門,別的愛好沒有,吃穿也隨大流,就有一個愛好,就是跟咱們幾個一樣,打麻將!” “打麻將?”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難道,那位姨太太就是這副麻將牌的真正主人? “噯,打麻將,寒門小戶的姑娘,在娘家時做女紅針線補貼家用還來不及,哪有功夫打麻將,肯定不怎么會玩兒啊,開始呢,是大太太二太太教給她玩兒的,說是做大宅門里的女人,麻將桌就是交際圈子,你不會打牌,那太太們有個什么聚會,難道你就木頭樁子一樣站在人家后面吹脖梗子?到時候自己沒趣不說,也丟了宋家面子。多玩兒牌多交朋友,學學怎么做個太太,你年紀小,但是兩個太太都人到中年,你以后是家里的門面,沒個樣子怎么行?” “哎呀,原來打麻將就是舊社會姨太太的工作,你說說,那會的女人做個姨太太也這么幸福?!绷智Ы锞尤灰荒樸裤剑骸拔沂嵌嘞M惶齑蚨膫€小時的麻將!” “姨太太哪有那么好當,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反應慢了多少眼睛等著看笑話,也累得很,沒趣的很?!贝蠓使靡砸桓边^來人的模樣擺擺手:“不過能把麻將當職業,倒還真是夠夢幻的,我比你胃口小點,一天能打十六個鐘頭就滿足了?!?/br> “女人啊,永遠就這么點出息,打麻將能當飯吃嗎?”杠頭王鄙夷的說:“像咱這樣的漢子,一天打八個鐘頭足矣?!?/br> “扯遠了扯遠了,”娘炮蘇聽的正起勁:“葛大爺,別搭理他們,咱們接著說!哎,投胎也是一門技術活,我就沒趕上那舊社會的好年景?!?/br> “你們吶!你說這大夫人二夫人的話,有幾句能當得了真心?這三夫人一摸麻將,一發不可收拾,就上了癮。從此以后天天想方設法找人挑燈夜戰,打的是廢寢忘食??!連宋老爺想去她那院兒,她都得想法推辭,打麻將要緊吶!這不大夫人二夫人計謀就得逞了,三夫人自己都沒空親近宋老爺,宋老爺不還是她們的人嗎!可是她這一生完孩子,孩子容易鬧,偏偏不吃奶娘的奶,只吃他親媽的奶,把這三夫人煩的夠嗆,你說打的好好的,孩子餓了嗷嗷哭,你不喂他怎么行?可是麻將這東西,一轉了運勢就不好回來,三夫人經常直接抱著孩子在懷里,單手打牌,孩子醒了就吃,飽了就睡,這才方便打牌?!?/br> “捂死了……”在場幾個雀圣全愣住了:“怎么打麻將竟然也能害死一條人命……” 我忙抬頭看一眼那個鬼影,發現自從雀圣們聽故事停下手里的麻將牌,那鬼影便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這個鬼魂,難道是那個小妾?我忙追問:“那,然后呢?小嬰兒死了以后,那三夫人就被逼瘋了?” “那可不是么!”葛大爺搖搖頭:“既然宋老爺不愿意,偷偷招的局,那如果孩子一哭叫,宋老爺總會心疼孩子來查看,發現了可就麻煩了,于是小夫人一直讓孩子叼著奶頭,孩子可不就不哭了嗎!你是老來得子,竟然是這么個結果,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老婆害死兒子……”杠頭王喃喃道:“這得是多抓心撓肝的滋味……” “所以宋老爺一氣之下,非要休了那三夫人回家,三夫人爹娘哪里肯,叫了一群人在宋老爺做買賣的地方鬧個不休,說宋老爺自己不管孩子,還有休妻,天理難容。宋家愛面子,又得顧及著生意,也只得先按下了,可跟三夫人的感情自然就光剩下了恨,眼不見為凈,把三夫人單獨隔了起來,誰也不許見,說讓她好好反省罪孽?!?/br> “單獨隔起來?”娘炮蘇突然靈光閃現,害怕起來:“隔在了哪里?不會,是這個偏廳吧?” “那誰知道?!备鸫鬆敶蟠筮诌值恼f:“就說是深宅大院的事,我當時還是毛娃子,哪里就知道的那么清楚了?!?/br> 林千斤忙問:“葛大爺,你不是說那個三夫人被逼瘋了,她是怎么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