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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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知曉他脾氣古怪,口口聲聲埋怨她吃醋,其實巴不得她吃醋,既如此,林若秋自不可能將那狐媚子引到跟前來,不怕一萬,也怕萬一。 她只微笑道:“自然不是,臣妾只是不想有人埋怨臣妾狠毒,人言可畏?!?/br> 當初她之所以能被立為皇貴妃,就因她寬仁體下,而謝婉玉則失之急躁、有苛待宮人之嫌,兩廂一對比,林若秋方得了民心,她自然不能輕易將這項優勢丟掉,沒準謝婉玉盼的就是這個呢。 不是若秋以此試探便好,既然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楚鎮便懶得理會了。他眉心一松,吩咐魏安道:“讓她回去吧?!?/br> = 為著今日能一鳴驚人,月芙已苦練了半月之久,十指猶帶著血痕,她也無心請太醫療治。若能成功讓陛下停駐腳步,這些傷處只會為她的美錦上添花。 當然她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來的是皇后也無妨,拼著受些皮rou之苦,謝貴妃自會為她到御前去討公道,或許效果反倒更好——琴音終究俗氣了些,可一個受盡苦楚的侍婢,或許更能讓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情動。 懷著滿腔憧憬,月芙總算盼到來人,見是近身服侍皇帝的魏安魏公公,她臉上不禁露出喜色,皇天不負有心人,到底讓她等來這么一日了。 可那位公公的面目卻仿佛凝著霜雪。 等他到了近處,月芙便被寒意凍得說不出話,她猜著結果不會好了,只能陪笑道:“公公……” 難不成是皇后派他過來的?看來一頓杖責是免不了了。月芙情不自禁瑟縮起肩膀,就算知道貴妃娘娘另有后著,可一想到皮開rou綻的滋味,月芙難免有些懼怕。 面前這位魏公公并未罰她,只是默不作聲抱起一旁的琴,皮笑rou不笑揣到她懷中,繼而轉身離去。 他并未多看她一眼。 月芙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燒,仿佛被人打了十個耳刮子,她看出是誰命魏公公來的了,可她寧愿帝后重責她一頓,而非這樣輕飄飄地趕她回去,仿佛她只是一粒塵埃、一粒芥子,壓根不值得多費精神。 她茫然擁著三尺瑤琴,只覺它有千鈞重,沉得人喘不過氣來。 第191章 賽馬 魏安辦完差事回來, 神情得意得像一只得了大獎的斗雞,他相信不會有人比自己做得更好的了。方才他就那么直直的走過去, 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 可是他相信那撫琴之人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若連這點眼色都瞧不出來,那女子真的不必在宮中混下去了。 林若秋表揚了他一番,繼而便好奇道:“她漂亮嗎?” 魏安啞然,這讓他如何作答?說假話是對娘娘不忠,可是說實話……沒準會被娘娘拖出去打一頓呢!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千萬不能得罪。 對于這一點,楚鎮感同身受,便笑著替近侍解圍,“你若想知道,何不自己過去看一看?” 林若秋傲嬌的鼓起腮幫子,“誰要看她?” 她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內心虛得厲害,就算相信皇帝并非重色之人,不會因一個丫頭稍稍貌美些就對其假以辭色, 但, 有時候女人間的氣場就這樣微妙, 不怕不識貨, 就怕貨比貨,她不愿讓林月芙襯出自己的老態來, 而希望永遠在楚鎮心中留下年輕美麗的印象——至少在兩人獨處的時候, 他的眼里只能有她。 楚鎮很清楚她的脾氣, 自然也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種場合——吃軟不吃硬的人, 順毛捋即可。當下握起林若秋的手,含情脈脈的道:“在朕心中,只有你算得傾國佳人,旁人都是丑八怪?!?/br> 聽了這番睜眼說瞎話的告白,魏安知趣的退到一邊,既免得打擾帝后相處,順便也將自己排除在丑八怪的范圍之外——他可一點都不丑,不然紅柳怎么看得上他呢? = 林月芙那日灰溜溜的回去,之后便再未于園中出現過,倒聽說甘露殿責罰了個宮人,足足跪了三天三夜。對此林若秋并不意外,就算林月芙是奉了謝婉玉的指使才這般膽大妄為,謝婉玉對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面子功夫尤其得做足。 林月芙倒也不算全然冤枉,誰叫她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頭?當然此女也并不傻,謝貴妃剛罰完了她,轉頭她就一瘸一拐地到浣衣局取衣裳去了,沿途還往御膳房走了一遭,如此一來,人人都知道謝貴妃對下人多么刻薄——就算犯了點小錯,也不必如此毒打。何況這些宮女里頭其實也有良家子,貴妃娘娘卻半點不留情面,未免太嚴苛了些。 橫豎麻煩是謝婉玉自己找來的,林若秋懶得理會這對主仆倆暗中較勁,而是忙著為春狩的行程做準備:她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騎馬的機會了,誰知大草原沒去成,卻迎來了北狄的貴賓,就算入鄉隨俗,也須賓主盡歡才好,故而趁著草木生發之時,楚鎮便提議去西山圍場行獵,省得這些王子公主在驛館住久了,人都要生霉了。 三月初旬,御駕便出宮向圍場行去。 林若秋坐在金堆玉砌的馬車上,望著前方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影,十分憤憤不平。 紅柳又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給她倒了杯熱茶,讓她順順氣,一壁勸道:“陛下也是擔心您的安危,怕您摔著,并非存心拘著娘娘……” 林若秋惱火地將那盞茶一飲而盡,“誰會摔著?未免太瞧不起人?!?/br> 她做姑娘的時候就敢偷偷把林老爹那匹大青馬牽出去溜達,不至于現在倒退步了——唔,盡管噸位已不在一個檔次,可她再重,也不至于能將一匹馬壓垮的程度,。 紅柳想了另一個理由,“可您是一國之后,理當端莊大方,怎能和那些草原蠻子一樣,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林若秋道:“那為何他能上馬?”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皇帝。 “呃,女人和男人自然是不一樣的,男人家天生不講究,娘娘,咱們可得矜持些兒……”紅柳苦口婆心道。 可惜一個現成的例子打破了她的忠告,林若秋朝右前方努了努嘴,“瞧,那位可一點都不矜持呢!” 只見林從武跟阿麗公主兩人并排而乘,有說有笑,迎著燦爛霞光,場景無比瑰麗美好,更兼兩人一個擁著景婳,一個摟著楚瑛,乍看去,便是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幸福景象。 可這副美景本來該歸她所有的! 林若秋滿腹怨念趴在窗臺上,眼熱不已,她本來擔心阿麗公主嫁到京城來會受委屈,如今瞧來,她可比自己逍遙多了。就連那兩個小蘿卜頭也令林若秋頗為妒忌,連他倆都能上馬,她這個偉大的母親卻只能干坐在車廂里呢! 許是感應到她心中的不平,楚瑛命魏安前來傳話,說是請她過去。 林若秋喜孜孜地提起裙擺下車,心道皇帝一定是覺得獨乘太過寂寞,加之嫌那對小夫妻辣眼睛,才讓她幫忙解圍的。 早這般識趣不就好了。 林若秋懷著滿腔喜悅,誰知到了近前,卻發現楚鎮并未替她準備單獨的坐騎,那人反朝她勾了勾手,“上來?!?/br> 林若秋平素并不以保守著稱,可當著北狄稀客的面,她總得矜持一二,何況,讓皇帝親自將坐騎讓給她,實在令她受寵若驚。 林若秋正待婉轉表示自己騎一會兒就好,誰知楚鎮卻似笑非笑道:“誰說要讓給你了?朕的意思是兩人共乘?!?/br> “現在?”林若秋訝道,只覺心上有一千只烏鴉嘩嘩飛過。 楚鎮點頭,“自然,朕可不放心你?!?/br> 面對他的質疑,林若秋來不及憤怒,反倒老臉微紅,北狄民風開放,可也沒見男子跟女子共乘一騎的,林從武跟阿麗公主照樣保持距離呢。就算是成了婚的人,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宜太過親密罷? 不過楚鎮擺明了懶得再尋一匹健馬來,林若秋躊躇再三,還是決定過過干癮就好,遂在楚鎮伸手剎那,靈活的踩著馬鐙跨了上去。 楚鎮則分毫不差的將她接住,可見兩人默契十足。 林若秋在他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輕皺眉道:“這鞍韉怎么弄的?都陷下去了?!?/br> 楚鎮微笑道:“是你太沉了?!?/br> 林若秋狠狠瞪他一眼,氣得臉都紅了。她再怎么豐勻有rou也絕不可能比得上楚鎮這個大個子的重量,倒是這馬看似耐力不足,怕是放一根稻草都能跌倒呢。 面對這樣可惡的羞辱,林若秋恨不得咬他一口,可到底沒敢動口,只作勢要跳下去。 楚鎮忙擁著她,“鬧什么?朕開玩笑的?!闭f罷,便在馬肚子輕輕一踢,那馬呼呼喘著氣小跑起來。 林若秋霎時間有種騰云駕霧的感受,不敢亂動了,兩人比起一人更難保持平衡,若真的摔了個狗吃屎,怕是會成為史書上最令人捧腹的一筆。 但除了對丟臉的擔憂,林若秋本身并沒有多少害怕,她漸漸回想起曾經的一些體驗,那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狠狠摔了好幾跤才降服家中那匹大青馬,如今騎在馬背上,她反倒規規矩矩,不及從前那般自在,可見閱歷實在是個很奇妙的東西,隨著人年歲漸長,就算能力在逐漸提高,可那些活潑與熱情卻尋不回來了。 楚鎮故意叫她上馬,原想著能嚇她一嚇,最好看她尖叫著撲進自己懷里,誰知林若秋反是這般鎮定自若,他不禁嘖嘖稱嘆,“原來你從前說的都不是大話?” 林若秋向他飛了個白眼,“臣妾什么時候說過大話?” 騎馬這種事更無法摻假,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真撒了謊才該出丑呢。 兩人優哉游哉地閑逛了一陣子,林若秋便催著他下來,她想自己騎一會兒。楚鎮沒法,只得將進寶和紅柳留下照看,自己且到一旁散心去——免得待會兒摔著,又得怪自己害她出丑。 但事實上林若秋并未出丑,捏著韁繩的胳膊反倒越來越有手感。從前聽人說,一旦學會騎自行車,幾十年都不可能忘掉,看來騎馬也是一樣。若讓她多熟習幾日,沒準就能和那群北狄人比賽了。 當林若秋從馬上下來,紅潤臉頰上已沁出細密汗珠,她接過紅柳遞來的干布擦了擦臉,又問道:“陛下呢?” 紅柳道:“陛下在同那位北狄二王子賽馬呢!” 林若秋于是非看不可了。 到了柵欄邊上,只見周遭已圍了一大圈喝彩的人,林從武也在其中。林若秋便拉著他嚴肅道:“怎么能讓陛下親自上陣?你身為臣子,該主動為陛下分憂才是?!?/br> 林從武則很無奈,“我也這么說,奈何陛下不肯答應,定要與那人分出勝負來,還說敢攔阻的,一人打四十軍棍,你說我能有什么辦法?” 林若秋便不言語了,皇帝還說她小孩子脾氣,她看楚鎮才是孩子脾氣,多大的人了,還這般爭強好勝。贏了便罷,萬一輸了呢,一國之君豈非得丟盡顏面?雖說她對楚鎮的體力很有信心,可騎馬這樁事不是單靠體力就能取勝的,比起北狄人常年馬上征戰練出的技巧,皇帝這些年養尊處優,怕是力有不逮。 最好那些人知情識趣,點到即止便好了。林若秋抬眸四顧,但見大王子塔木兒在旁邊觀戰,不禁咦道:“上場的是二王子?” 林從武點頭,“烏雷王子年輕氣盛,定要與我朝陛下一較高低,大王子只好禮讓兄弟?!?/br> 林若秋瞅著那一臉關切的塔木兒王子,心道這位倒是個不聲不響辦大事的,烏雷若贏了,皇帝心中難免不快,對他再難假以辭色;烏雷若輸了,則有愧于北狄勇士之名,其聲勢將落后長兄一籌——北狄可不像大周講究宗法嚴明,亦無立嫡立長之說,而是各憑本事爭奪王位。她原以為這位大王子老實懦弱,不及其兄弟英姿勃發,將來于王位繼承中恐露出敗相,但現下看來,塔木兒分明贏定了。 皇帝日后若要打北狄的主意,只需從這位身上下手即可。 林若秋腦中念頭閃過,就見眼前一青一紅兩道影子閃過,起先尚不明白,及至見眾人紛紛鼓掌吶喊,她頓時為之一振,亦大聲為楚鎮加起油來。 阿麗公主的熱情不減旁人,踢踏著步子,恨不得沖進去打氣,精神比誰都足。 林從武聽了半天,見她口中念叨的都是皇帝陛下,不禁詫道:“怎么不為你哥哥助威?” 阿麗公主沖他甜甜一笑,“我都要嫁進你家了,自然幫著自家人嘛!” 林從武臉上一紅,將肘間的牛皮水袋遞給她飲用,免得她嗓子干渴。 一旁的塔木兒眼角不禁抽了抽,難怪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正式成婚呢,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他感到無比痛心。 第192章 雙胎 數圈之后, 兩人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圍觀的民眾看得也愈發清晰。林若秋眼瞧著楚鎮手握韁繩、神采奕奕, 哪怕兩鬢有汗珠流下, 也依然是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派頭,反觀他身后的二王子烏雷卻滿面通紅,儼然是個不服氣的毛頭小子。 孰勝孰敗,至此一目了然。 塔木兒看在眼里,暗暗慶幸今日上陣的是他兄弟,否則換他這個大王子上臺,只怕會輸得更厲害。 但既然別人出丑,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賽馬結束,林若秋看著楚鎮大步流星向她走來,劍眉星目下微紅的薄唇稍稍翹起,便知他心里著實得意——得意是應該的,有了今日這番實證,皇帝可以理直氣壯地夸一句寶刀未老。 林若秋從來不吝惜贊美的言語, 屁顛屁顛地上去幫他擦汗、喂他喝水, 又斜眼睨著北狄那幫人, 撒野也須找對地方, 知道惹著不該惹的人了吧? 烏雷王子氣得鼻歪眼斜,雖說是在對方的地盤上, 可他們北狄人是在馬背上長養起來的, 騎馬射箭乃慣技, 若連看家的本事都輸給別人, 他們的顏面往哪里擱? 塔木兒假惺惺的在旁邊安慰,實則話里話外都在擠兌這位二弟,好讓他更加丟臉,“你還年輕,怎比得皇帝陛下經驗豐富、弓馬嫻熟,這趟敗了也不要緊,回去之后多練練,大汗不會因這個怪罪你的?!?/br> 烏雷卻誓要找回面子來,瞪著兩汪溜圓的眼珠道:“若是我父王親自過來,定能贏得這一場?!?/br> 這回用不著別人懟回去,阿麗公主心直口快道;“可是父王這些年都只能乘車,聽人說他腿上生了瘡,總不見好呢!” 烏雷狠狠剜她一眼,怪她自爆家門。 林若秋便猜著汗王生病只是個托辭,多半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難怪迫不及待要跟大周聯姻,若兩國之間真的打起來,怕是北狄汗王自己便心生怯懦罷。 許是察覺到她幸災樂禍的臉色,烏雷冷聲道:“大周的將士或許能與北狄男兒不相上下,可女子想必遠遠不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