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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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聽說李誡行蹤不明就樂開了花,還沒等房間收拾妥當,就急匆匆過來看趙瑀的笑話。 趙瑾本以為看到的是惶恐不安、痛哭流涕的趙瑀,她還想趁機嚇唬幾句這位誥命夫人,好擺擺自己的威風。 誰成想趙瑀不咸不淡地讓自己給她見禮! 她一萬個不愿意,但二人身份畢竟有了很大的差距,她不得不做。 趙瑀冷眼看她行了福禮,便道:“坐吧?!?/br> 趙瑾就要往椅子上坐。 趙瑀輕輕哼了一聲,“那不是你坐的地方?!?/br>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誰,就敢和我們太太平起平坐?”蔓兒一面譏笑,一面指著床邊的腳踏,“那才是你坐的地方?!?/br> 趙瑾臉騰地紅到了耳朵根,咬牙恨道:“我可是莊王世子的侍妾,趙瑀,你掂量掂量再說話!” “我還是朝廷封誥的五品誥命呢!”趙瑀根本不買她的帳,索性也不壓著心里的怒氣,“趙瑾,我竟不知一個沒名分的侍妾,也能在誥命夫人面前擺譜。這難道是莊王府的規矩?” 官大一級壓死人,官場如此,外命婦的圈子里也是如此,更何況趙瑾還是上不得臺面的妾室。趙瑀氣惱她出言不遜,是以根本沒給她留面子。 蔓兒在旁冷冰冰說:“上趕著過來挨罵,沒見過有這等嗜好的?!?/br> 她們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趙瑾氣了個七竅生煙。 但她想,若是此時走了,豈不是顯得自己怕她們?而且她聽說趙瑀有孕,但是胎氣不穩,若自己能擾得她心神大亂,她一時承受不住落了胎…… 最好一尸兩命! 趙瑾不無惡毒地想著趙瑀的悲慘下場,方才的“羞辱”也不覺得有什么難捱的了。 她便不情不愿坐在腳踏上。 趙瑀吩咐蔓兒看茶。 趙瑾捧著甜白瓷茶杯,心道真是寒酸,遂十分硬氣地說:“李誡仕途亨通,你是得意了??扇说靡鈺r也須看看后路,多結善緣才是。否則如果李誡回不來,我看你一個人怎么活下去?!?/br> 趙瑀氣笑了,“蔓兒,掌嘴?!?/br> 蔓兒擼起袖子就是一巴掌。 啪一聲,既清脆又響亮,趙瑾左臉頰立馬多了個紅手印。 她蹦起來,“你憑什么打人?” “打你就打你,還需要理由嗎?”蔓兒翻個了白眼,“剛才就說,如果你膽敢再胡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記吃不記打的玩意兒?!?/br> 趙瑾氣暈了,雙目泛紅,嘶啞著聲音嚷道:“趙瑀!我要告訴世子去,讓他來懲治你!” 趙瑀失笑道:“趙瑾,你怎的變得如此愚蠢?還是你故意虛張聲勢?莊王世子會為你一個無足輕重的妾室,懲治當朝五品大員的夫人?” “你不就仗著李誡的勢!他是皇上心腹不假,可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你離開京城大半年,不會忘記儲君已定的事情了吧?” 趙瑾捂著發脹的臉頰,偏生還是得意洋洋,怎么瞧怎么怪異,“大jiejie,二皇子秦王已死,太子最大的隱患算是除去了!三皇子齊王又是個萬事不cao心的閑散富貴人,對太子構不成威脅。你不明白?太子板上釘釘是新君?!?/br> 趙瑀越聽,心跳得越厲害,難道秦王遇險和太子有關?她和蔓兒對視一眼,俱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疑。 終于看到趙瑀著慌的樣子了!趙瑾心里頓時大為熨帖,得意之下更是忘形,“世子爺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擁立之功是跑不掉的。而你相公,哼,就算他活下來,太子爺卻不怎么待見他,往后他得夾著尾巴過日子!” “我以后會是郡王、郡主的親娘,你見了我必須請安!” 面對趙瑾的挑釁,趙瑀只是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你的‘以后’會是什么時候,但我知道,現在,你趙瑾還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br> “我本是看在同族姐妹的情分上請你進來,你卻不識抬舉,瘋瘋癲癲你說了這許多,我也累了。蔓兒,請她出去,再把她用過的茶杯砸了,東西臟了,沒法兒再用?!?/br> 怪不得剛才讓換茶具,蔓兒恍然大悟,推搡著趙瑾出了門。 趙瑾尖細的聲音漸遠,趙瑀長長吁口氣,揉揉額角,屋里總算是清凈了。 不過安靜沒多久,莊王世子登門造訪。 他還真是為小妾撐腰來的,一進院門就嚷道:“哪個不長眼的敢太歲頭上動土?欺負到本世子頭上!” 莊王世子身份貴重,趙瑀不能失禮,急忙換好衣服出來,規規矩矩給他見禮。 他身側站著趙瑾,捂著臉委委屈屈地哭著,不時偷瞟趙瑀兩眼,目光盡然是張狂得意。 趙瑀坦然道:“不知世子突然來此,有何見教?” 莊王世子嗤笑道:“你把我的愛妾打了,還問我有何見教?我倒要問問你什么打算!” 趙瑾用手帕子遮面,凄凄慘慘地哭起來。 趙瑀訝然道:“您竟然不清楚?想必是您家的小妾害怕您責怪,不敢和您說實話?!?/br> “是這樣的,您家的小妾進門就詛咒我相公,言辭惡毒,不堪入耳。李誡可是朝廷命官,怎能平白受一個奴婢的羞辱?按律,您家小妾是要送到衙門戴枷鎖,挨鞭子的,但我想她畢竟是您府上的人,大庭廣眾之下受刑失了宗族的體面,所以才給她一巴掌讓她長長記性?!?/br> 莊王世子說:“就算她犯了錯,打狗也要看主人呢,要罰也是我來罰,還輪不到你動手打她?!?/br> 趙瑀不慌不忙道:“話是這么說,但是您細想,齊王殿下還在正院住著呢。若是他知道有人敢把皇子大臣遇險的事當樂子,恐怕就不是一巴掌能了結的事了?!?/br> 莊王世子打了個頓兒,眨巴眨巴眼,心道是啊,齊王和李誡關系不錯,更是因秦王失蹤急得上火,如果這位爺知道,保不齊把火氣全撒我身上!如今正是太子謀大事之際,自己萬不可出差錯。 他隨即狠狠瞪了趙瑾一眼。 趙瑾暗暗叫苦,世子耳根子不僅軟,膽子怎么還變小了?三句兩句就被趙瑀嚇唬住了。 但莊王世子畢竟不愿就此認慫,還要找回幾分臉面,遂板著面孔冷冷道:“本世子有皇命在身,要徹查兗州府的河務。這是個肥缺,白花花的銀子潑水似地使,難保有人不動心!曹州河堤兩次決口,我懷疑修堤銀子被人貪了?!?/br> 他瞇起眼睛看著趙瑀,目中閃著綠幽幽的光,“李誡就是頭一個要清查的人,你作為他的家眷,必定知曉其中原委,從此刻起,沒有我的令,哪里也不許去!” 這是趙瑀不曾想到的,她心頭突突地跳,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世子,您這是要軟禁我?” “當然不是,只是請李太太配合本世子查案而已?!?/br> “好個配合查案,就是不知道世子爺有沒有在衙門、在皇上跟前立過案?” 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屑,又含著隱隱的怒氣。 趙瑀幾乎要叫出聲來——李誡! 影壁后面轉出一個人來,高高瘦瘦,腰背挺直,晃晃蕩蕩地走近。 李誡仍舊一副笑模樣,“世子爺,讓您失望了,二爺和下官都平安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biu~biu~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1章 李誡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很好,不知是不是趙瑀的錯覺,他身上多了一種銳氣和壓迫感。 就像一支蓄勢待發的箭,閃著寒芒,呼哨一聲,就要直取敵人首級。 趙瑀心中不由一緊,此次隨行秦王,他究竟遇到多大的劫難,才逼得他鋒芒畢露! 她鼻子發酸,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卻生生被她逼了回去。 不能哭,要笑!她對自己說,李誡看見自己哭肯定要難過,但是看見自己笑,他也會笑。 趙瑀笑著,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兩人緊挨著,寬大的袖子垂下來,遮住他們緊握的手。 用不著多言,從對方的目光中,就能讀懂一切。 李誡點點頭示意一切安好,隨即朗聲道:“世子爺,您要是想給我安插罪名,也得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才行。我剛到任就跑到曹州救災,同知衙門的椅子還沒做熱乎,說我貪墨也得有人信?!?/br> 他出現的那一剎那,莊王世子就仿若雷劈一般僵立在地,他說什么自也沒聽清,半晌才回過神來,也不接李誡的話頭,勉強裝出個焦急關心的樣子,“你倒是不聲不響回來了,怎么不傳個消息,秦王殿下在哪里?” 說完,他目不轉睛盯著李誡。 李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世子爺放心,殿下在十分安全的地方?!?/br> 莊王世子一怔,隨即喝道:“好你個李誡,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隱匿殿下行蹤?你知不知道皇上急暈幾次過去,還不趕緊告訴我秦王的下落!” 他一臉怒容,李誡一臉嬉笑,滿不在乎說:“世子爺別急啊,我當然不會瞞皇上,也給您個定心丸,多則半月,少則十天,秦王殿下必會平安返京?!?/br> 莊王世子臉色陡地陰沉下來,他再傻也能聽出來,這李誡分明是起了戒心,有意封鎖消息。 他心里掂掇一陣,怕說多了反倒引火燒身,就什么也沒說,鼻子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趙瑀挽著李誡回到屋中坐下,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總算是平安回來了,可是遭罪不少,臉上都沒rou了?!?/br> “你多做點好吃的給我補補,rou就長回來了?!崩钫]捏捏她的腰,調侃道,“不過我看你倒是長了幾兩rou,摸上去終于不硌得慌了!——誒,這屋里怎么有股藥味?” 趙瑀拉著他的手覆在肚子上,“是安胎藥?!?/br> 李誡呆了呆,看看趙瑀,嘿嘿笑了幾聲,又低頭看看她的肚子,仰頭哈哈笑起來,“瑀兒,我要當爹啦!” 趙瑀也笑,他全須全尾歸來,腹中胎兒也算平安無恙,連日來所有的陰霾頓時煙消云散。 笑聲飛出窗外,廊下的蔓兒聽到,也不禁笑出聲來,隔著門簾喊道:“太太,熱水是現成的,廚下的銀絲面也下好了,是先讓老爺沐浴,還是先用飯?” 李誡的笑聲停了,“蔓兒,你進來,我有話和你說?!?/br> 門簾一挑,蔓兒閃身進來,先給李誡屈膝蹲了個福禮,“老爺有什么吩咐?” 李誡眼神閃閃,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劉銘,他沒跟我回來……不是,你們別這么看我,他沒事,他好著呢!” 趙瑀這才舒口氣,斜睨一眼,嗔道:“說話說全了,不要大喘氣?!?/br> 蔓兒也撅著嘴,“老爺就會拿奴婢尋開心!那家伙何時回來?” “他以后也不會回來了,我將他舉薦給二爺?!崩钫]緩緩說道,“這話我只和你們兩人說,二爺遇險并非天災,乃是人禍!船底被水鬼鑿穿了,我發現得早,趕緊帶著二爺幾個上了小舢板,好容易上了岸,又有人伏擊!” 李誡搖搖頭,無奈笑道,“二爺這塊肥rou太香了!一波跟著一波的,我們幾個筋疲力盡,哪有力氣打架?我看來人不像土匪,倒像走江湖的,就讓劉明試探試探,果不其然,他一亮滄州袁家的名頭,那些人就露了怯。我再一通連哄帶嚇唬,總算脫了困?!?/br> 趙瑀追問:“雙河口再次決堤,和這事有干系嗎?” “錦衣衛在查?!彼麤]繼續往深里說,“蔓兒,劉銘是前朝后人,穩妥起見,還是給他找個更大的靠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 蔓兒不自然地笑了下,“奴婢明白,他助二爺脫困,二爺自然高看他一等,憑他的本事,也必能得二爺的器重?!?/br> “為防走漏風聲再遭不測,我叫他聯系袁婆婆,二爺他們會在袁家人的護送下直接返京,不驚動官府。我臨行前和他定好了你們的事……” 他從袖筒中掏出一封文書,“這是婚書,劉銘已在上面簽了字,哦,二爺和我作保,都在婚書上簽了名的。蔓兒,等這陣風波過去,你上京尋他去?!?/br> “是,”蔓兒習慣性應道,隨后驚奇地睜大眼睛,“???老爺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