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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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部結構這邊不是最多,王醫生那里,99%的客人都是類似的身份?!睅熿V說,他掃了她一眼,忽然露出邪惡的微笑,“不然你以為,我們這行收入為什么這么高?” “……” 胡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師霽沒放過她,反過來挑逗,“學了八年醫,救死扶傷的口號聽多了,最后卻是為這種人服務,心里是不是不好接受?” ……胡悅拒絕和他對視,“師老師,電梯來了?!?/br> ‘?!囊宦?,電梯門打開了,滿滿當當一電梯的人和他們大眼瞪小眼,師霽退后一步,嫌惡地搖搖頭,“算了,下班高峰,我走樓梯?!?/br> 住院部是8層,虧得他爬?這部是坐不了,實在滿員了,但胡悅還是要等下一部的。師霽走到安全門口,又回過頭?!斑@很諷刺,但就是這行的事實。在十九層工作的人大部分時間從來都不是為了理想,而是為了錢?!?/br> “如果你不好接受,那,現在轉行也還來得及?!?/br> 平時他對她說話,總是有點挑釁,但現在,像是認清了這只會更激起她的征服欲,師霽的語氣和緩了下來?!翱吹贸鰜?,你還是個醫者。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幫你?!?/br> 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和十九層工作的其余人,已經不算是醫生了? 胡悅沒想到師霽對自己的工作評價這么低,聞言不禁微怔,過了一會才說道,“其實,我和您說于小姐的事,只是想說,您也不用著急設計效果圖……她可能未必會再來了?!?/br> 夕陽透過斜窗,把電梯廳映得斑斑點點,輝煌燦爛,男人的臉在夕陽里,像是鑲上了金邊,女人的眼神倒映著霞光,清澈得就像是湖水,這一男一女在夕陽中的對視,像是被無限拉長。說不上浪漫,兩人的笑都蘊滿了自信,像是對接下來的暗戰滿懷信心。 “她會再來的?!弊罱K,師霽嗤笑了聲,就像是對她的無可救藥感到不耐。 他推開門,隱沒進黑暗中,語調滿是冷嘲?!八齻兌紩賮淼??!?/br> 胡悅雙唇抿緊,沒有反駁他,說實話,她也并不能肯定——于小姐真的不會再來嗎? 但,那又如何? 她的拳頭握緊了,于小姐就算再來了又如何?重要的是她的意志,她不用別人教她來對這世界燃起堅信。 “我會拿到的?!彼貙ψ约赫f,“我一定會拿到的?!?/br> ‘?!囊宦?,電梯響了,有個人走出來,他好奇地問,“嗯?拿到什么?” 第9章 第三局 已經是下班時分,張主任被迫把所有人又叫了回來。 “這件事很嚴肅,大家還是不要掉以輕心。鄰省最近出的新聞,大家應該也聽說了——” 中國這么大,新聞天天有,大家紛紛表示什么也沒聽說,尤其以住院狗為首,張主任只好叫身邊的男人,“小解,要不還是你來說吧。說實話,發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br> “那您最近是真忙了?!本煨〗庑θ菘赊?,雖然在這個房間里,沒人的外貌能和某人比較,但也絕對是個帥哥,親和度不知勝過師主任多少,“這個案子都已經上了新聞了——鄰省最近破獲了一起連續搶劫殺人案件,主犯大多落網,僅余兩人潛逃在外,這是個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罪行累累,犯下的案件正在陸續偵破之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還牽涉到洗錢、走私這些經濟犯罪,有深厚的海外關系。我們最后收到的線索,是這兩人已經逃入我市,而且很可能有潛逃出境的計劃——而且,在這兩個案犯的窩點,我們發現了不少關于整容手術的搜索記錄,他們同時還訪問了上海多所知名整形醫院的網頁,警方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他們也許想要通過‘改頭換面’的方法,配合新證件,光明正大地從邊檢出境逃離?!?/br> 話說到這里,小解的來意也就一清二楚了,他挨個給大家發照片,又加微信,“我叫解同和,大家加一下微信,有什么線索都可以立刻微信給我報告,當然打電話也歡迎——不過,我發現咱們年輕一代十有八九都有電話恐懼癥——” “遇到醫鬧能不能找你?”有人冷不丁地問。 解同和眨眨眼,“別的科室還好,你們十九樓會有醫鬧嗎?” 他語氣逗趣,大家都笑,也就都上心地加了微信,亦不乏人不屑一顧,“通過整容手術改頭換面,不是不可能,但至少要一年以上的手術期。他們想走,還不如通過特效化妝術,那不是更現實?” 解同和笑了,“就是因為有您這樣聰明的人,特效化妝的材料才要嚴格管控——而且,這個騙不過邊檢,咱們以前看到的那些新聞,都是有特殊渠道過的邊檢。這種特效化妝是瞞不過rou眼的,倒是整容手術,如果真的被他們成功做了手術,改了指紋,那恐怕……” “dna證據沒留存?”要糊弄醫生可不容易,一個個遇到合適的機會就都客串起法醫了。 “沒有,我們也不可能遇到有幾分相似的嫌疑人就先拘留下來做dna?!苯馔蛷娜菡f,“而且最關鍵的是,有些知識對你們醫生來說是常識,但嫌疑人卻未必知道——他們有了這個想法很可能就會來試一試,至少先做做咨詢,對吧?所以,我們警方也請大家為我們留心,如果近期有一些比較可疑的人來做大規模整容手術的咨詢——” 犯罪嫌疑人關注過整容信息,警方肯定會來打招呼,這是他們盡職盡責的表現,但醫生的反應則普遍很冷淡:“什么叫大規模整容手術?那個你要找燒傷科、修復科的,在樓下,我們這里現在都是微整形,午飯整形。做個鼻子就面目全非了?” “想要面目全非也簡單,就照著什么象鼻人、什么玻尿酸臉去整,這個保證有的,就不知道能不能過邊檢了?!?/br> “哎,你還真別說,小申,我和你講,要整成這樣還很不容易,比整漂亮難。我們正規醫生想做這種效果都做不出來,他不如去找美容院做?!?/br> “我們都做不出來,美容院能做出來?他們那個是聽天由命型的手術,能感染成什么樣子,這要看患者個人的造化的?!?/br> 為這事還要把人叫回來,醫生們情緒肯定不怎么高,笑話開完了總算說點正經事,“要說面目全非,那你找面部結構啊,就他們科能讓人面目全非,對吧?面部結構呀,動得不好下半張臉都給你切沒了,那還能不面目全非?” “你們也是老熟人了,你直接找師子不就完了?去年12月我好像還看到你過來——就是為了那個什么面部還原吧?你看看你,也不是不懂行,還一定要浪費大家的時間?!?/br> 科室流動性大,幾個月時間就又換了一撥人了,新人不免好奇,一陣低聲詢問:小解的自我介紹是對他們做的,和幾個骨干醫生則都是老熟人了。十六院改制以前有軍警背景,市里第一個dna刑事鑒定中心,第一個面部復原技術中心,都和院里有緊密關系,師主任雖然專做整容,但他在專業研究方面卻是兼容并蓄,曾多次被警方邀請參與重大刑事案件的偵破活動,提供技術支持?!皬那岸际莿e的老警察來跑,小解來了就一直是小解過來——小解啊,你對象找好沒有???都說了給你介紹了,總是推掉,你這個小伙子哪能回事啦?” 小解脾氣是真的好,笑瞇瞇地說,“你們介紹的我怕是養不起噢——” 幾個老醫生笑罵,“上海當警察還說養不起家?” “走了走了,啊你們都注意點,小解的微信加一下,接病號的時候長個心眼,有情況就及時說一下?!?/br> ——這番玩笑也不是沒好處,住院狗身上又多攤派下一層苛捐雜役,老醫生邊走邊說,撤得倒是差不多了,解同和笑著搓起手,“師醫生,人生何處不相逢——又見面了,老規矩,請我吃頓便飯吧?” 師主任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時候蹭成功過?”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解同和還是笑嘻嘻的樣子,他和師霽是兩個極端——胡悅發現師主任在人多的場合幾乎從不發言,總是游離在人群外,一副高傲冷淡的專業精英范兒,但解同和就異常接地氣,沒皮沒臉,好像你怎么說他都不會生氣?!罢f真的,師主任,你覺得這幾個嫌疑人通過這個渠道落網的可能性有多大?感覺會做大整形的男性其實不怎么多???這個幾率應該還是不小的吧?” 師霽壓根就懶得回答,對胡悅打個響指,好像在叫一只狗,解同和看過來的眼神也就像是看狗狗一樣,溫暖又逗趣。胡悅在這兩個男人面前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她低聲下氣地說,“呵呵,這個是解警官想當然了,其實我們這邊來做手術的男病人也非常多的,絕對比一般人想得要多很多——我最近在整理過去十年的病歷資料,這您大可以相信我,我有第一手統計資料?!?/br> “不可能吧?”解同和與每個直男一樣,拒絕相信居然會有同類想把臉當橡皮泥玩?!俺嗣餍且酝?,還有男人需要整容?” “這數字肯定是比您想的多?!焙鷲偤畹卣f,“如果算上面部修復,那就更是個可觀的數字。中國人口有十四億,這么巨大的數字會造成可怕的規模效應,再小的比例,被這么大的人口總數一攤也會變得很多?!?/br> “告訴他我們現在在做的大手術有幾個?!睅熿V交疊雙腿,居高臨下地看自己的小狗和別人撕,頤指氣使地說?!啊焙鷲偮冻鋈棠偷奈⑿?,“師主任在排期的手術已經到三個月以后了。男女比例來說,應該是在三七開。他的門診,我目前還不夠資格見習——” 她看了師霽一眼,若有若無的幽怨拿捏得好:把她當狗用,卻沒有正常住院狗的待遇,連一百塊錢都不給。 師主任坦然地接受這無言的指責,絲毫沒有不好意思,這男人可能不存在廉恥心。胡悅嘆口氣,無奈地繼續:“不過,以門診咨詢量來說,男女比例可能會更持平,很多男士不是不想整容,而是不像女性這樣樂意承受巨大的開銷。所以,要在這么大的咨詢量里為您留意特定的人選,可能的確是有點難。頂多是進入到安排手術的時候再去注意細節吧——但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十六院的手術一般都要等好幾個月的,嫌疑人沒出事的時候可能還能等得了,現在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恐怕就近找個美容院去做手術更實際吧?!?/br> “美容院敢接這么大的全麻手術?” “現在的人為了錢有什么事做不了?!?/br> “就是啊,你作為刑警怎么會問這種問題?!?/br> 剛才還明爭暗斗的師徒現在倒是異口同聲、一唱一和,把解同和噎得脖子一伸一伸,一口氣怎么都咽不下去,“行行行,你們比我了解社會,行了吧?” 終是忍不住好奇?!按笫中g都做什么啊——真有那么多男人來做?” 大部分直男對整容醫院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在他們的想象里,走進整容醫院的女人大概會進行一種神秘的巫術儀式,從此成為飲血女伯爵,獲得異常的美艷,但也留下后遺癥,必須定期回去喝點血什么的。而且他們總是有種無由的堅信,認定這是一種很小眾的行為,來整容醫院的人肯定異常稀少,只存在于傳說中,至少絕不會出現在他們身邊。 師霽對胡悅打個響指,示意她繼續,胡悅卻理直氣壯地搖頭,“我沒跟您出過幾次門診啊,也沒上過臺,這些事我怎么會知道?” ……這兩個人圍繞著跟門診和手術過了好幾招了,解同和邊鼓是一直敲得很樂,“對啊,她怎么會知道呢?還是您親自來講講吧,師醫生?!?/br> 平時對著客人都不多話,現在叫他來講?師醫生嘴巴一撇,“病歷白整理了?連歸納總結的能力都沒有,你怎么會以為自己夠格呆在我的組?!?/br> “對啊,對啊,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你怎么會以為自己適合跟著師醫生工作?還是早點改行吧小姑娘?!苯馔土⒖剔D移風向。 電梯來了,被解同和耽擱了這么大半個小時,該下班的醫生已經下班,留下的都是沒人權的住院總,三人一起走進去,胡悅的嘴巴翹得高高的,“過去十年積欠的病歷那么多,行政催得又緊,哪有時間研究?根本是做文字女工好不好——連病歷都不能好好做,這種自律能力為什么還能指責別人學習能力不強?” “對啊對啊——” 解同和才開口,就被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呵斥,“你閉嘴!” 不能繼續挑事,他捂住自己的嘴,看起來頗有些遺憾的樣子,胡悅和師霽大眼瞪小眼,好像兩個棋手隔著無形的棋盤,在掂量著下步棋該怎么走:師霽可以說自己只要擅長手術和寫論文就夠了,病歷自有人來做,這就是承認了他的確需要一個助手,胡悅就可以指出自己是理想的、正當的,被院里指派的人選。這樣師霽贏了口角但也就隨之輸了大局。但如果他避而不談,就得承認自己的確過分懶惰,病歷都沒有好好錄入,眼前的口舌之爭立刻就得人數,解同和哪會放過他? 兩個名校生,智商能差到哪去?這兩個人對峙,就像是高手黑客互黑電腦,兩個人都噼里啪啦地打字,師霽一口氣提在嗓子眼里,無聲地‘呃——’了一會兒,眼珠一轉,“這是在給年輕人創造機會——如果是我,就能從病歷里學到很多?!?/br> “比如?” “比如,整形醫院大概都開展什么樣的手術項目,男顧客都來這里做什么?!?/br> 不是吧大佬,住院狗,新入行,而且才整理了兩三天的病歷,就要理出這么多跨科室的內容?現在輪到胡悅提不上氣了,她瞪著師霽,雙手漸漸握拳——師霽還很賤地做了個怕被打的表情來嘲弄她,幾秒后吐口氣,“好?!?/br> “???”解同和看戲到現在,有點跟不上了?!昂檬裁??” “給我兩天時間?!焙鷲傓D向他?!皟商旌竽阍賮怼一卮鹉愕膯栴}?!?/br> 合著這是把它當成挑戰了?解同和頭暈眼花,“這兩天時間,按照常理是多還是少呢?” 要說整形醫院大致的門類這肯定不難,但要系統歸納出男顧客在面部結構中心都做什么,這就只能是從病歷里挖掘了,畢竟這個每家醫院的情況不同,也沒個數據可以直接查詢,如果胡悅信口胡柴,師霽當然會立刻拆穿她。胡悅也一定只有提出一個遠遠短于正常預估時間的數字,才能鎮住師霽。所以他還是傾向于這數字很少?!獛熱t生看起來雖然很想繼續否定,但在兩人炯炯的眼神中,嘴角抽了抽,還是說道,“嗯……還行吧,正常水平?!?/br> “那就是很少了?!苯馔拖陆Y論,他一下又心疼起來,“哎美女,別急啊,和你開玩笑的——你這今晚得加班啊,別介,我還想著請你吃飯呢——” “吃什么飯啊,不吃?!焙鷲偡瓊€白眼,剛出電梯就轉身按了向上鍵?!拔一厝ゼ影嗔?,兩位拜拜?!?/br> “……真不吃啊,一起和師醫生吃飯哦,師醫生難得請客哦——”解同和還不死心,空口白話地忽悠她,“是不是師醫生,師醫生?師醫生?” 師霽理都不理他,自管自往外走,解同和有點納悶了,“怎么今天這么冷淡呢?往常至少還搭我幾句話的???” “想知道師醫生為什么不理你?”他們還沒走遠,胡悅站在電梯前遠遠地說,“——人家剛提了副主任醫師,你叫聲師主任試試看,他理不理你?” 高職低稱,這是官場大忌,但現在年輕人很少有在意這個的了,解同和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妥,但不信師霽心胸會這么狹小?!罢娴募俚??——師主任,還沒恭喜你晉升啊,真是年少有為??!讓我等自嘆不如!你這么牛,今晚,是不是該請個飯慶祝一下?” “哎?!?/br> ……還真就是這么靈,雖然遠遠說不上笑面迎人——但師霽封凍的面孔終于有點松動了,唇邊也出現了一點矜持的笑影子。 “過獎過獎了,年少有為什么的,愧不敢當——” 居然真的給了好臉子,解同和簡直不可置信——而后師霽話鋒一轉,“話雖如此,但,你想要蹭飯這還是不行?!?/br> ……結果最終還是失敗了,胡悅從喉嚨里偷笑一聲,解同和一看過來她就佯裝無事扭過頭去,他再轉頭去看師霽,對方聳聳肩,雙手插袋往外大步走去,完全是已經沒有多余的話和他說的樣子。解同和被這對師徒拋在原地,過了半天才回過味,悲憤地喊,“媽的,你們十九層是洪洞縣啊——怎么沒一個好人!” 胡悅早進電梯,師霽更是都快走到停車場了,沒一個正經人理他,倒是幾個在大廳徘徊的人熱情地湊過來,“大兄弟,需要醫鬧不?一條龍服務,保證賠償?!?/br> “……滾!老子是警察!” “我爺爺還是檢察院的呢,”為了業務,現在的人真的什么都做,專業人士依然熱情?!皟刹坏⒄`,您什么病情仔細說說,我給您參詳參詳?” …… 且不提一腦門子官司的解同和,電腦前的胡悅已經完全進入了工作狀態,她沒有回溯自己已經整理過的病歷,而是在繼續往前推進,遇到女性患者就跳過暫緩錄入,遇到男性患者就停下來一邊錄入,一邊細看病歷和處置方案。 其實也不得不承認,師霽說得對,熟讀病案,對年輕醫生來說的確會有一個質的提升。一邊看,她一邊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反復對比著患者術前與術后的照片:要在兩天內整理完十年病歷,這不可能,但對于大數據有個模糊的認知與概念,總結出足以過關的答案,雖然難了點,卻只要夠拼,卻并非完全做不到。 這個徒弟,師霽不想要,但她卻非留下不可。胡悅知道她正被霸凌,但她有種還不錯的感覺:和剛來時比,主動好像已經更多地落在了她這一邊。 如果能把這問題答得讓師霽都無可挑剔的話,他還有什么理由說她不夠格留在他的組? 銀行卡里的余額只剩兩千,上一次八小時睡眠在兩個月前,擺在面前的是即將加個通宵的班——但胡悅的嘴角卻翹了起來,她饒有興致地敲擊著鼠標,專注嬌顏被電腦屏幕映得青白:不去試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很多事,努力過,希望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第10章 南小姐 “今天你跟我出門診?!?/br> 嘩! 早會上,師主任輕飄飄一句話立刻激起軒然大波,別說新人了,就連老醫生都對胡悅刮目相看,“小胡,可以呀,這十年來你可是師主任第一個帶出門診的住院醫,有本事,有本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