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是我的人?!倍浒l說道。 舒安讓開身子。 那人進了車廂,似在猶豫。 ‘沒事,說?!?/br> “頭,那人往車廂里去了,那里有不少人。我們擔心……” 董其發沉著臉,不發一言。 這就是他們擔心的地方。 看來那個人還是非常警覺的。 或許對方未必知道自己這些人懷疑他了。 可想必是他手中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并不可靠,以至于讓他十分警惕,生怕被發現,只是這一旦躲到人多的地方。 那人若是一狠心,手里又真的握有重多□□。 董其發已經不能想象下去了。 “我跟你們一起去?!标愬\州想了想,對陳錦州說道:“帶上她?!?/br> 那個小女孩? 董其發瞬間領悟了對方的意思。 小女孩像是嚇到了,躲到了舒曼的身后。 舒曼嘆了一口氣:“我同她說說?” 不得不說,小女孩很可憐,可能還有些殘忍,但真要和他們所想的那樣,一個小女孩和一整個車廂甚至更多的人比起來,這選擇雖艱難,但也不是不能這樣做。 舒曼同小女孩說了差不多5分鐘。 時間上不能多耽擱,偏偏雙方語言不行。 她只能盡量回憶自己可憐的心理知識,軟言細語地和對方商量。 小女孩緊緊地拽著舒曼的手。 舒曼抬頭問道;“要不,我和她一起?” “不行?!笔姘蚕胍膊幌氲鼐芙^,他寧可自己犯險。 陳錦州也是這樣想的,但最終還是點頭惹來舒安兇狠的瞪視。 “哥?!笔媛p輕喊了一聲。 她知道舒安同樣是心地善良的人,只是他更加疼愛meimei。 就像他很多時候,并不能真的拒絕舒曼的請求。 其實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舒曼想象的那么危險。 先是舒曼和陳錦州一起,跟在女服務員后面,帶著小女孩去找待他來的大人。 那男人看到他們后,目光閃了閃,走了出來。 小女孩就像約定好的,嚇得躲到舒曼的后面。 那人只說孩子腦子不好,說自己能證明她是自己的孩子,可以跟他們去他們的車廂里面仔細說明。 陳錦州猶豫了。 比起在人多的硬座車廂里面,他們那邊自然能把危險性至少是可能有的損失降到最小。 但他不敢保證狹隘的硬臥車廂里,真的發生械斗甚至炸/藥爆炸的可能。 “好?!笔媛饝旰笤谛睦锟嘈?。 她聞到的□□味道更濃烈了。 可以說,在剛才的時候,這個男人可能去把□□拿出來,或許就在他的身上,或許就在多忽然間多穿了額夾克下面。 舒曼說完后,沒敢去看陳錦州。 她清楚,陳錦州的失態只是瞬息,他比誰都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她默默地拉著小女孩往包廂走,心里的愧疚卻是隨著每一次的步伐而加深。 然而想到剛才那節車廂里有上百個的人,有嬰兒的啼哭聲,有年邁的老人,舒曼閉了閉眼睛而又緩緩睜開。 對于這么快去而復返,舒安心是一驚,隨之變色。 舒曼張了張嘴,想找個借口讓他離開。 舒安卻是在目光觸及身后的人時,驀然走到了門口。 這個時候,陳錦州他們已經走過那個狹小的通道,前面再走過去一些,就是那些硬臥包廂,那節包廂里面,有八人間也有四人間,但多多少少也有幾十個人。 同先前的那節車廂不同,能上了臥鋪的人,非富即貴,就像面前走過去的那個男子,他身上還有剛吃過rou包子帶來的香味。 默默走在后面的男子眼里閃過一絲歇歇底里的瘋狂。 事情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那人剛要抬手,就在他旁邊,因為一瘸一拐走路,時不時停頓一下以至于沒有跟上前面的人,一直和他出于并肩狀態前行的人,突然如雄鷹伸出利爪,已下注拽住他的手腕。 那人勃然變色,試圖用另一只手伸進衣服里。 陳錦州用完好的那只腳凌空踹在車身上,借著反作用力,撞到對手,另一只手同樣牢牢扣住他。 董其發迅猛沖上前,以膝蓋壓住那人的脖子,另外兩只手接過陳錦州的任務。 陳錦州空出手來,拉開那人的夾克,神色猛然間大變,有慶幸也有懊惱。 在他們行動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沖到剛才的車廂維持sao動的秩序以及可能有的同黨。 為了讓人信服,說了人販子的事情。 舒曼不得不拉著小姑娘出去晃了一圈后,才回到車廂。 陳錦州不在。 他被董其發叫走了。 這個男人嘴很硬,一開始他們就懷疑有內應。 他們的行動雖然快,但原本是想回到包廂在準備,那知道對方在通道口就動手了。 這使得時間更加緊迫。 陳錦州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出去。 舒安就被留下來看住舒曼。 小姑娘太大膽了。 換了自己肯定是一樣的選擇,但自己是自己,小姑娘的話,陳錦州還是希望她能首當其沖保護好自己。 小女孩依然留在他們的包廂里。 剩下的那張床鋪就暫時給了他。 出了這么一件事情,有這么一個便利就好像理所當然,那么下一站人就要上車了,也有其他人擺平。 舒曼已經知道對方叫劉小鴨。 對,就是鴨子的鴨。 本來舒曼是對她的名字不抱什么希望,想著最差也就是丫頭的丫了。但從剛才隱約的猜測中,知道她是一個人的。 還有沒有親戚不知道,但似乎因為是啞巴的原因,沒有什么人管她。 名字也是她自己起的,舒曼憑著她在自己掌心寫了唯三她會寫的名字后那得意的勁,想來對這個名字,她是很滿意的。 在等待陳錦州的無聊實踐中,舒曼還想著小女孩是不是想著能有一天吃到鴨子,才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 當然肯定也有別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隨便取的。 劉小鴨不會說話,也不認識字。 劉小鴨這三個字不算,基本上就隔絕了她們能溝通的途徑。 也是舒曼有耐心,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勉勉強強聽到一些。 他們三個人也一直沒有出去,中間有人送了一個熱水壺過來。 就著熱水,舒曼把蔥油餅和油餅拿出來。 劉小鴨要了一個油餅就不敢動了。 舒安瞥了幾下,從自己的飯盒里面把舒曼特意給他留的雞蛋拿了一個過去。 讀書人動腦子很辛苦,不比地上干活的累。 雞蛋又不少,舒曼基本上都拿過來給陳錦州和舒安兩個人,鹵蛋也是如此,雞蛋少了些,怕不好放,鹵蛋多了些。 舒曼自己剝了個鹵蛋給舒安,想了想又拿出一個雙層的飯盒,底下放了七八個的鹵蛋,上面是她做的生煎包。 “我來?!笔姘步舆^舒曼手里的飯盒。 舒曼泄氣:“放著吧,等人來了再給他們?!?/br> 舒安嗯了一聲,默默坐下。 外面不知道什么情況,并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想來也的確是如此,畢竟還不知道內應或是同伙有幾個,也許這里面有些人剛才那個男的還是不認識,只是單方面聯系的。為此董其發他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甚至舒曼這一節車廂也偷摸著安排人保護。 這個時候別說出去找陳錦州他們了。 就是離開車廂,都有危險。 舒安不放心,舒曼又哪里愿意讓他涉險。 天黑了,點了燈,靜悄悄地,只聽到火車前進的聲音。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舒曼驚聲坐起。 舒安只比她慢一步,但隨后的動作卻不快。 兩個女孩子都被安排在上鋪,他在下面,鞋子也來不及穿,一手提起那個熱水壺,顧不上去想這個時候里面的水是不是變溫變涼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