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她知道潘志文等人都不大喜歡元宵什么事都同她說,生活在一處,多嘮叨兩句便能帶出潘志文與楊欣的日常。然作為一軍主將,最怕就是潘志文這等遇事總想著自己解決,羞于上報的下屬。 果真能解決也就罷了,可事實往往就是他們解決不了,導致事態嚴重,甚至造成極其惡劣的后果。故管平波才對石茂勛說,他們幾個還不如元宵。何況上位者需要眼睛和耳朵,元宵這等單純耿直肯說話的基層人員,才是必不可少的。 但年輕人的想法總是不同。潘志文從來知道管平波強勢。這也是他父母與岳父母沖突時,不愿上報的原因。只要管平波知道,此等雞毛蒜皮的家長里短,她才懶的花心思,怎么簡單有效怎么來。 對付竇宏朗尚且如此,更何況區區幾個家奴了??僧吘故撬母改?。當眾被收拾,且在甘臨的追問下,急急辦的酒宴,雙方父母都無法出席。不敢埋怨管平波,自然就要埋怨多嘴多事的元宵了。 新婚的楊欣并不如意,從去歲兩家吵翻那一日起,便已不是聘禮之事,而是非要爭個臉面高低。為避免進一步沖突,潘志文還是問王仲元暫借了一百二十兩銀子,送去了楊家。顯而易見的,彭季娘自是更恨兒媳。 以潘志文的條件,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地偏生看中了楊家的掃把星。而楊家呢?雖怕管平波再敲他們一頓,收了銀錢,卻還是覺得丟了面子,亦不待見潘志文。雙方家長皆是越想越氣,夫妻兩個兩頭不討好,怎生都哄不回來,日子如何能過得舒心? 說來怨不得潘家心中窩火,窮了那么許多年,好容易潘志文出了頭,帶的潘偉清發了一筆財,才積累的家底,登時就叫兩個兒子的婚事掏的精窮。后頭還有小的要嫁娶,從潘偉清開的壞頭,眼看著后頭一個個的聘禮水漲船高,又有如今潘家三個養傷的,延醫問藥少不得拋灑些銀錢,加之欠的一百二十兩外債,縱然潘志文百般安慰,心也難安。 正在此時,就有人給王仲元支招。道是潘家艱難,雪中送炭是何等恩義?不若把潘經業夫妻安頓進后勤,好賴混口飯吃,省的一家老小吃著楊欣還罵著楊欣,容易損了他們小夫妻的情誼。 王仲元打來石竹起,便在拉攏潘志文夫妻,心里想了一回,覺得劃算,果真就撿了兩個清閑崗位,把潘經業夫妻塞進了后勤。對外只說是楊欣的面子,以緩解潘家婆媳關系。被家務折磨到發瘋的潘志文當真是感激不盡。 怕楊家聽到風聲,也賴在石竹,親家見天的吵架,潘志文夫妻一面打發人送楊光云夫妻回巴州;一面還得連同王仲元把潘經業之事混做尋常招工,隱瞞住元宵,省的她又胡亂告狀。怎一個忙亂了得。 事事安排妥當,已是三月中。甘臨早離了石竹,此刻正踏上了高山牧場的土地。在山下時不顯,待站到了牧場,登時呆住。只見那起伏不定的山坡連綿不絕,滿目青綠直延伸至天盡,消失在朵朵白云間。 草場上牛羊星星點點,數匹健馬飛馳。入目所見,沒有半分遮擋,乃丘陵中絕無可能有的恢弘大氣。張金培曾在此踩過點,指著草場對甘臨道:“你把牛羊都想成兵馬,再翻上三五倍,便知什么是千軍萬馬之勢了?!?/br> 甘臨暫想象不了戰場,她望著大草原,想起了李商隱的那句“天池遼闊誰相待?日日虛乘九萬風!”不親眼所見,哪知甚叫廣袤宏壯。她在山坡上不停的走來走去,試圖從不同的角度來觀察從未見過的天地。走的不耐煩時,飛身跨上她的小母馬,策馬奔馳。 山頂猛烈的風夾雜著水汽,吹得她短發飛揚??筛逝R覺得,在這樣的一望無際的草場上,方能叫跑馬!為了不刺激馬耳,甘臨壓抑著想尖叫的沖動,滿心滿肺化作一個爽字,暢快的心情,難以言喻! 張金培、石茂勛幾個上馬護衛在甘臨兩側,看著她綻放的笑顏,皆覺心曠神怡。 接到消息的李恩會騎著馬迎上前來,爽朗笑道:“小老虎,你也喜歡這里!” 甘臨拉起韁繩,靈巧的下馬,沖李恩會行了個軍禮:“李游擊好!” 李恩會也跳下馬,沖甘臨回了一禮,而后調侃道:“一年不見,你可升官了?我現該叫你什么?” 甘臨端著小臉回道:“我現在還是家屬,長大了才有職位?!?/br> 李恩會忍不住哈哈大笑:“長大了定能當個虎虎生威的女將軍,是也不是??!?/br> 甘臨極認真的點頭:“我能做到,你放心?!?/br> 眾人哄的笑了。李恩會又扭頭問張金培,“你們怎么忽然來了?可是將軍有甚吩咐?” 張金培道:“將軍說甘臨沒見過牧場,合該見一見?!?/br> 李恩會楞了楞:“就這?” 張金培無奈的道:“不然呢?” 甘臨還在興奮中,跺著腳道:“這里好看!孔師父一準喜歡,可惜他出門打仗,沒空陪我來?!?/br> 李恩會笑道:“你猜著了,我們在邊塞呆久了的人,就喜歡闊朗。飛水騎兵營雖好,到底狹窄了些。想要放開了跑馬,還得清早官道上沒人的時候過癮。不似在這里,什么時候都能跑個酣暢淋漓。你騎的那小母馬太慢,來,我帶你上戰馬跑一圈,那才帶勁!” 甘臨歡呼一聲,就跟著李恩會上了馬。李恩會的馬同孔彰的一樣,乃正經戰馬,跑的又快又穩。便是帶著甘臨,速度有所減緩,也非小母馬能比。只把甘臨高興的恨不能一輩子留在牧場都好。 李恩會見甘臨精神好,絲毫沒有因長途跋涉而疲倦的樣子,索性又帶她去看放牧擠奶,直鬧到天黑,她才意猶未盡的去休息。 把甘臨甩脫手,李恩會方有空招待張金培等人。非休沐日軍營不得飲酒,是整個虎賁軍的規矩,李恩會不想作死,故只叫人拿了羊rou,給張金培等人烤羊rou串吃。此時香料珍貴的能直接當硬通貨使,故羊rou串十分粗獷,只撒上一層薄鹽并些許辣椒粉,全靠著羊rou本身的香甜。幾個人圍著炭火,大口吃著羊rou,別有一番風味。 石茂勛贊道:“比北礦營里炒著吃的香!” 李恩會邊翻著羊rou邊道:“那是自然,我串羊rou講究著呢!一塊瘦一塊肥,咬上去嘴里全是油香,炒的再好都比不上。將軍有時候拿鹽、醬油等物腌了后在鐵板上煎著的吃法也還湊活,到底比不得烤的。 再有,這里的羊是山羊,rou質尋常。你們若有機會吃著塞北在鹽堿地上養的羊,就知道什么叫正經好羊rou了。包管一絲膻味都沒有,那rou嫩的,都不知是肥是瘦!剁碎了包進面團里,做成烤羊rou包子更是一絕?!闭f著一嗦口水,“人間美味,萬金不換!” 一番話說的石茂勛心馳神往,直道:“將來定要去一趟塞北,才不枉此生!” 李恩會笑道:“若只為羊rou,倒犯不著去塞北?!?/br> 石茂勛道:“你不是說中原的羊rou不好吃么?” 李恩會道:“京城勛貴皆有法子從塞北弄到羊,皇家更是只吃塞北的羊。咱們跟著將軍,日后少不了那一口?!?/br> 張金培大口嚼著羊rou,含混的道:“怎么著?竇宏朗那廝真的做的了皇帝???” 李恩會道:“不然呢?竇家不奔著當皇帝去,將軍肯跟著他過?” 張金培嫌棄的道:“就不能換個人嘛???那副模樣……別說當皇帝,就是當寨主我都嫌他不中用!” 石茂勛不以為意的道:“換個人只怕師父還未必干了?!?/br> 張金培奇道:“為何?” 石茂勛道:“你不知我們巴州,有一半是堂客當家的。似二老爺那樣不中用的,家里非定個厲害媳婦掌家不可。不然老潘家老楊家能那么怕甘臨?他們怕的不是甘臨,是將軍。換成別的地界,不說遠了,就說飛水,當家太太也沒這等威嚴?!闭f著擺擺手,“我們巴州男人,苦??!” 李恩會笑噴出聲:“你可以在飛水找一個?!?/br> 石茂勛頭搖似撥浪鼓:“我怕她干不過我媽。楊欣算厲害的了,跟婆婆掐上了,還占不了上風。算了,誰讓我托身在巴州,就那命了!” 李恩會沒跟著說笑,他眸光一閃,道:“堂客太厲害了,也不好吧?” 石茂勛道:“有甚不好的?” 李恩會道:“可我總覺著,竇家對將軍的能干,并沒有那般欣喜?!?/br> 石茂勛一呆:“有么?為什么?” 李恩會一噎,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虎賁軍內滿地二愣子將領,將軍你真的不糟心嗎! 第182章 鄂公 第134章 鄂公 竇向東手執竇朝峰從前線發回來的戰報,臉上的皺紋次第舒展, 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從去歲正月起進攻潯陽, 耗時一年三個月, 終于拿下全境。地盤以及所劫掠的財富自不消說, 地盤上生活的人口, 亦是要緊的兵源。起身踱步到沙盤前,看著滾滾長江在沙盤上形成的一條線,竇向東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潯陽失守, 對于本就焦頭爛額的朝廷無疑是雪上加霜。然而黨爭猶如毒品,一旦上癮就無戒斷的可能。晉王固然失寵, 可此前站隊的, 有幾人真能輕易調轉方向?便是他想轉,太子系的又能否接受? 無論是晉王、太子還是皇帝身邊, 好位置只有那么幾個。彼此策反, 也是千金馬骨,次一等的都不稀罕, 何況小嘍啰們。戰亦死降亦死的前提下, 晉王身邊依舊圍繞著數不清的文臣武將,求那一個從龍之功。并非看不清姜戎與竇向東的雙重威脅, 只是看的明白與有效抵御, 差的是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圣上越發蒼老,手已無法執筆, 甚至奏章都不能親自看,而是需要內閣分揀后, 在要緊的事上做決斷。這里產生的巨大的權力真空,被太子與晉王兩系瘋狂的搶奪著。 姜戎步步緊逼,主力軍盡數壓在了邊界,從何處抽調將兵錢糧去剿竇向東,朝堂爭執數日都無結果。這一吵,就吵到了四月間。太子總還有些劃算,知道再折騰下去,展眼江淮就得淪陷。 一咬牙,上本啟奏圣上,索性冊封趙猛為鄂國公,令他全力清繳竇向東,又給畫了個大餅,道事成之后,便可晉封鄂王。晉王系自然要跳出來反對,可國庫早空空如也,戶部尚書一句沒錢,就把晉王系堵的半死。只得捏著鼻子認了太子的謀劃,派快馬往鄂州傳信。 趙猛自是不服竇向東的,他覺著二人差不多,數次沒討著便宜,不過是一時的時運不濟。眼見著竇向東打下了潯陽,趁著春天,轟轟烈烈的搞春耕,把眼都急紅了,扒拉著輿圖,尋思著往何處打,方不落于人后。 正在此時,朝廷冊封旨意抵達。趙猛一看,橫豎正要收拾竇向東,朝廷封不封都不打緊,扔到朝堂上隨意討論了一番,張群與蔣孝勇兩位丞相紛紛表示陳朝朝廷紀要示好,不妨虛與委蛇,要錢要糧。橫豎都反過第一回 了,再反一回也不在話下。此言合了趙猛心意,便恭敬的回復天使,愿意接受招安,條件自是要物資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廷就是再窮,薅幾把毛下來,也能值點銀錢。趙猛提出的要求乃張群與蔣孝勇兩位丞相帶著大群謀士仔細斟酌過的。朝廷雖rou痛,可想想打竇向東要耗費的錢糧,覺著還能接受。雙方你來我往,趁著竇向東修生養息的功夫,達成了一致。 竇向東抖開北邊來的情報,嗤笑一聲:“皆是廢物!” 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竇朝峰笑了笑,沒興趣點評敗軍之將。 竇向東看著弟弟疲倦的神情,很是抱歉的道:“家里小輩不爭氣,累的你東征西討。如今和泰他們那輩漸漸得用,下回再打,你不妨放手與他們試上一試。便是局部戰敗也不打緊,勝敗乃兵家常事,總不放他們去磨練,一世都是這么著?!?/br> 竇朝峰自打獨生子戰死,精神就一直不大好。接連征戰,緊繃、焦慮等情緒在所難免。好容易打下潯陽,的確覺得勞累不堪。到底是自家大業,竇朝峰嘆口氣道:“下回我把正豪帶出去見識一二吧?!?/br> 竇向東道:“也好。不過我們不似趙猛那等渾人,只知道打地盤,不知道治理。潯陽雖是打下,到底沒砸瓷實,況我們存糧已是不足,不好冒然東進。不若好生修養一年,待秋日里收了潯陽的稻米,才好接著打。倘或一味靠搶,不過是按下葫蘆浮起瓢。到頭來還得在境內平叛,耗的更多?!?/br> 竇朝峰點頭道:“還有姜戎,眼錯不見便起來了。我們不消打的太急,省的朝廷真個支撐不住,叫姜戎長驅直入,以我們如今的實力,怕是難抵御騎兵。小時我也讀過幾本書??v觀史上異族,梟雄無數??捎泻罄^者百中無一。他們沒有甚禮義廉恥,子侄爭斗太重,老的死了小的就分家。那伊德爾與我們歲數一般,邊塞苦寒,誰知道他能活幾年。何苦叫異族踐踏了中原?不若我們徐徐行事,自己的地基夯實在些,也別迫朝廷太緊。待時機成熟,一舉北上,方是正道?!?/br> 聽得此言,竇向東激動的握住竇朝峰的手道:“還是你懂我的心?!闭f著,有些傷感的道,“攤子越撲越大,迷了眾人的心境,一個個都嚷著要打江南。為兄在家日日與他們說道理,他們面上應了,心里卻不服。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似孤軍奮戰。好在你回來了,我們兄弟能排解排解?!?/br> 竇朝峰調侃道:“誰讓你不愛美色,不然后頭養幾位絕色美人,總有肯聽你絮叨的?!?/br> 竇向東哭笑不得:“你添亂呢?光如今幾家姻親就你爭我奪,再添幾位舅爺,我是嫌事太多怎地?” 竇朝峰道:“學我啊,專撿孤女下手,省的她娘家人歪纏?!?/br> 竇向東連連擺手:“她就是孤魂野鬼,瞅準機會了,也能給我認一群干舅子回來。太糟心!何況幾個女人有你嫂子那般胸襟?一味察言觀色順著我的話頭說,沒甚意思。不提這個,我在族里看了幾個孩子,你要去瞧瞧么?” 竇朝峰搖頭:“算了,將來待我死了,侄兒們不至于小氣的不順手給我燒點紙,族譜里也不至于刪了我名字。倒是春生沒娶親便走了,大哥幫我打聽打聽,看誰家有未婚夭折的女孩兒,我好給春生結個冥婚,省的他在地底下孤單?!?/br> 竇向東忙答應了,又道:“旁人家的孩兒你看不上便罷了,我前日與宏朗說過,他若再生兒子,一準過繼給你?!?/br> “宏朗啊,”竇朝峰笑道,“我不要他兒子,要他女兒,他給不給?” 竇向東沒好氣的道:“我才說你回來能陪我說兩句話,你就往我心上插刀。我還沒見過孫女呢!你要在族里白擔個名分,我沒二話。你要想真個抱來養,我可做不得主?!?/br> 竇朝峰斂了笑,正色道:“管堂客你真就打算讓她在外頭野著?現家中沒幾個得用的人,她便是性格張揚些,待日后收拾不遲?!?/br> 竇向東亦嚴肅的道:“不是我不肯,是她不肯。我到如今也看不明白她想做什么?!?/br> 竇朝峰心里隱隱有個念頭,又抓不住。嘆聲道:“總不能這樣僵著。名義上是一家子,但她多少年不曾踏進巴州了?趙猛想迎娶她做兒媳,可見外頭人都知道我們面和心不合。早晚家里人都得知道。到時候人心散了,底下人首鼠兩端,不是叫人占便宜么?” 竇向東高深莫測的道:“放心,雖制不住她,限制一二是可以的?!?/br> 竇朝峰好奇的道:“你干什么了?仔細他又拿你兒子出氣?!?/br> 竇向東笑道:“也沒什么。她不算小氣,原先跟著她的人月錢還能過眼。她手底下有個叫楊欣的,結婚前月月補貼家里,次后潘家又給了她家一百二十兩的聘禮。我便使人去游說楊家買地。如今他們家一口氣買了二十畝地,正在咱們莊子邊上。到時候他再有錢,我讓他幾十畝又如何?” 竇朝峰皺眉道:“管堂客治下沒有地主,你是想……” 竇向東道:“她已拿下鶴州、滄州、零陵州。潭州亦算在她手中。與我們全線接壤。她若在趙猛南下時北進,我們老巢都得叫她端了,怎能不妨?” 竇朝峰搖頭道:“楊欣不過是她弟子,又不是她親閨女。難以撼動她的計劃?!?/br> 竇向東道:“絆住她就行了。她本就謹慎,吞下一地之后,非得要土改,要修建好鄔堡,安頓下百姓,指定了地方官,弄好戶籍乃至制定了某縣產某物,如何交易,如何監督都清爽了,才啃下一塊骨頭。我都算不著急的了,她比我還不著急。所以我說看不透她。 不是沒想過她自立門戶,可一則她當真與譚元洲清清白白,不獨譚元洲,她跟誰都不勾搭;二則要自立門戶的人,哪有跟她似的什么都不貪圖;三則張和泰與馬蜂數次出入軍營學練兵,她毫無保留不說,還寫信跟我抱怨派過去學的人沒文化接受能力差,累的她教的半死?!闭f著,竇向東長長嘆口氣,“這位堂客,我是真真看不懂。你能看懂否?” 橫跨千百年的時空、三五個截然不同的意識形態,竇家能看懂管平波才怪!竇朝峰喝了口茶笑道:“看不懂就看不懂,大哥不是想好了壓制她的法子了么?不止楊欣家一條線吧?” 竇向東微微一笑:“你說呢?” 第183章 討論 第135章 討論 華夏幅員遼闊,建立完善的情報系統尤其的艱難。便是后世極擅于情報工作的某兔, 在期間折損的人員、失敗的行動也是數不勝數。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隱藏在敵軍內部的大票高級軍官紛紛被捕, 若非敵軍大勢已去, 不定是什么結果。 那是一群猛人建立的政權, 如今就管平波一個孤魂野鬼,想要強悍的情報網絡,還是洗洗睡吧。故直到竇家發信過來, 管平波才知道朝廷不獨丟給了趙猛個國公,還畫了塊名叫鄂王的大餅, 想是不日趙猛就要南下, 找竇家的麻煩了。 看著鄂王二字,管平波不禁笑出聲。史上最有名的鄂王莫過于岳飛, 而趙猛又自稱趙宗室后裔, 偏偏封他個鄂王,朝廷真不是故意的么? 未時末, 通訊員來報:“將軍, 譚將軍送甘臨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