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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公死了我登基在線閱讀 - 第156節

第156節

    肖金桃笑了笑:“我不舍得你,不然早就……罷了,你休勉強自己。我只有你一個兒子,你覺著哪般快活,就哪般過??粗愀吲d,我也就高興了?!闭f畢,疲倦的閉上眼,沉沉睡去。

    竇宏朗的眼淚滑下,驚恐的想,他……來不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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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遺言

    肖金桃從昏睡中醒來,一室漆黑,只余床頭一盞油燈搖曳著光芒。身體說不出的疲倦,偏生又再睡不著。轉過頭,床邊趴著個小丫頭,想是累的睡著了。新來的小丫頭們不合她的心意,使的不大習慣。不過她如今混吃等死,也無所謂趁手不趁手。因夫妻離心,竇向東自去書房休息,省的礙了她的眼。不強裝恩愛,算是他們夫妻僅剩的情誼吧。

    油燈的光很是微弱,只能隱約照亮方寸間。肖金桃的眼神,虛空的望著床對面的墻。若是白日里,可以見到墻上掛著甘臨的畫像。陸觀頤是個才女,想來畫的不差。這個孩子,長的一點不像她,也不像竇宏朗。但肖金桃的血脈里,大抵也只有這一個孩子,或能繼承她的彪悍。悲哀的是,果真甘臨英姿煞爽,卻也未必是像奶奶,因為她的母親更兇殘。

    想到此處,肖金桃心中忍不住的酸楚。她強悍了一輩子,沒想到老時,滿目所見都是不爭氣的子孫。她那愚蠢的兒子,以為如今就叫委屈么?竇向東還在,他還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墒碌饺缃?,她還能說什么呢?四十年都不曾教好的兒子,不會因為她說的是遺言,就能幡然醒悟。何況,也沒有了醒悟的機會。便是竇元福此刻死了,竇正豪業已成年。竇宏朗一生榮華富貴,倒也沒什么遺憾。但,她的孫子們呢?又該何去何從?

    肖金桃就這么安靜的呆著,等著天一點點亮起來。辰時初刻,門口的珠簾輕輕動了一下,緊接著竇向東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竇向東看著肖金桃,笑了笑。卻又在看見床邊呼呼大睡的丫頭后沉了臉。輕咳一聲,趴在床邊的丫頭猛的驚醒,瞥見竇向東的臉色,驚的臉色煞白、不敢動彈。肖金桃露出一絲嘲諷的笑,竇向東尷尬的喝退小丫頭,他沒想到病中的肖金桃,已被人看輕至此。壓著心中怒意,走到床前溫言道:“毛丫頭們不頂事,寶珠與瑞珠新婚已過,回頭就喚她們進來伺候?!?/br>
    肖金桃沒說話,竇向東肯放寶珠瑞珠回來,恰恰證明二房大勢已去,她們只能伺候的更精心罷了??伤臉幼?,精心與否,區別已然不大。

    肖金桃不理人,竇向東也不著惱,撿了些日?,嵤抡f與她聽。夫妻走到今日,早該陌路,只竇向東心中不舍。一輩子,最與他心意相通之人,除了兄弟竇朝峰,也就是肖金桃了。誰也沒料到,各自為了孩子,幾乎反目成仇。伸手拂過肖金桃干瘦的臉,竇向東有些哽咽的道:“過二日你好些了,我們出去走走?!?/br>
    肖金桃終于有了回應,她看向丈夫,但沒接方才的話,而是道:“你什么時候送孩子去飛水?”

    竇向東道:“且瞧吧。管老虎此人,不會因一個孩子而動搖,她早晚與竇家有一戰。但她沉得住氣,不似趙猛一般發瘋。從長遠看,她更難纏,眼下卻只能對付了趙猛再說?!备]向東沒說的是,管平波與竇家的矛盾,實際上是與竇元福的矛盾。竇宏朗若早生出這個兒子,管平波若早與竇家是如此關系,他大概不會選定竇元福做繼承人。然則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他已不能廢長立幼,因為他做不到逼死竇元福。

    與竇向東夫妻幾十載,肖金桃自是知道竇向東的想法。不舍得朝親兒子下手,只好朝老婆下手了。管平波是他夠不著,不然不定什么下場。聽著竇向東對將來的展望,肖金桃再次沉默。她覺得竇家大概不會很順利,因為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她,想到了竇向東沒有想到的關鍵點。

    很多很多年前,她初學棍法時,遭受過許多的嘲笑。巴州婦人遠近馳名,但學棍法與男孩子們打打殺殺就太過分了。她的母親不住的抱怨,她的父親且喜且嘆——她為何是個女兒?是啊,她也曾質問過上天,為何投作女兒身?她想做一個男孩子,像兄弟們一樣跟隨父親出門,見識外面的天高海闊。都說運鏢很苦,好些人一去不回??尚そ鹛矣X得宅院里關著更苦。女孩子的人生,就似家門口的那條青石板路,窄小而短,站在這一頭,一眼就望到了那一頭。哪怕接著的路口就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也與青石板路無關。

    管平波比她更野,更有才華,也更沒牽掛。無聊的“養病”的日子,她時不時的猜測,管平波是否也曾發出過同樣的質問、有過一樣的期盼?照她對管平波的了解,是必然有的。那么一個文武雙全、心機深沉的“男人”,在打下一大片地盤后,會有什么樣的野望?肖金桃不由看向竇向東,輕笑出聲。昔日,竇向東也不過擁有君山島而已。

    如果我是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管平波!肖金桃如是想。然而肖金桃不是竇向東,她永遠不會提醒丈夫管平波到底有多危險,因為竇向東的基業不會是她兒孫的基業,但管平波的是!竇宏朗新得的兒子,竇宏朗的女兒甘臨,都是管平波的孩子,亦都是她的血脈。

    肖金桃垂下眼,藏住自己冰冷的眼眸。良久,她抬起頭,緩緩的道:“我大抵活不長了?!?/br>
    這回,輪到了竇向東沉默。親手把最在乎的女人逼到絕路,是什么滋味?竇向東形容不出來。

    肖金桃接著道:“我死在你前頭,挺好的。至少有些事,可以托付給你?!?/br>
    竇向東眼睛發酸,柔聲道:“什么事?”

    肖金桃笑了笑:“我攢了好些私房,你替我送去石竹,交給觀頤,叫她替甘臨收著?!?/br>
    竇向東怔了怔,不大確定的問:“全部?”

    “嗯?!毙そ鹛业?,“世人都重兒子,偏我更疼女孩。子孫們姓竇的,你自去cao心,犯不著我一個婦道人家掛念。唯有甘臨,宏朗不喜她母親,我也活不到她長大,留點嫁妝與她吧。她的兄弟將來若是有不滿,你便啐他們滿臉,好男不吃分家飯,別叫我在地底下看不起人?!?/br>
    “還是這么爽利的脾氣?!鳖D了頓,竇向東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得岔開話題道,“甘臨有兩歲多了,她早晚要去飛水,你實在想她,就叫觀頤帶著她繞到巴州耍些時日,再送去飛水?!?/br>
    肖金桃搖頭拒絕了。她私房豐厚,給甘臨做嫁妝是假,為管平波的大業盡一份綿薄之力是真。她最期盼的,乃管平波不再生育,偌大的家業便會落入竇宏朗的子嗣手中;次期盼的,則是管平波再嫁,卻能記得今日雪中送炭之情,為她的孫子留一份榮華富貴。層層守衛下,這些話她說不出口,但她信管平波能懂。便是不能,她也信管平波不至于跟竇元福一般小氣,連個富貴閑人都不肯養。因此,肖金桃怎會主動要求見甘臨?管平波拒絕,竇向東下不來臺,是給她找麻煩;管平波同意,萬一竇向東扣下甘臨做人質,或一時照顧不妥當,出了甚意外,管平波就徹底與竇家斬斷了全部聯系,她的血脈再無將來!

    肖金桃的思緒飄遠,莫名的,她想起了史上那位傳奇的神皇陛下。后繼無人是這般無奈,除了殫精竭慮的安排后事,還有別的路么?

    難得肖金桃肯說兩句,盡管話還是很少,竇向東都覺得難得至極。他暫放下外頭的事,陪伴著老妻。他們二人都知道,這般安閑對坐的日子,不剩多少了。

    肖金桃敏銳的察覺到了竇向東的悵然,趁機提出了第二個要求:“天氣即將轉涼,擇個好日子,把孩子送去飛水吧?!?/br>
    竇向東問:“你舍得么?”

    肖金桃平靜的道:“不舍得又如何?我要死了,孩子擱在家里,是阿竹那面團去教?還是宏朗那廢物去養?我只有宏朗一個兒子,他也只給我生了兩個孫子。大的那個眼看著是他親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的再叫養廢,我怕是將來連碗漿水都撈不著?!?/br>
    竇向東笑道:“何出此言?”

    肖金桃瞥了竇向東一眼,冷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那寶貝疙瘩當祖父的人了,說他從此再不小心眼,你有臉提,我沒心去聽?!?/br>
    竇元福前科著實太糟,竇向東說不出辯駁的話。肖金桃都這副模樣了,把孩子送出去又不是甚大事,爽快應了。

    肖金桃終于露出一個笑容,道了聲謝,而后把跟著笑的竇向東攆出了門外。竇宏朗來問安,她不想見。練竹來伺候婆婆,她亦不想見??吭诖差^,聽著外間蟬鳴四起,透過敞開的窗戶,怔怔的望著被屋檐切割出來的狹窄的天空。

    天色越來越明亮,午后的陽光灑落在庭院,有人從院外走來,地上的麻雀受到驚嚇,紛紛扇著翅膀飛向了天空。須臾間,灰色的小鳥消失在視野,肖金桃不知為何,覺得異常的高興。珠簾又一次顫動,肖金桃只覺困意襲來,又一群麻雀掠過湛藍的天空,她嘴邊噙著淡淡的微笑,慢慢的閉上眼。

    七日后,一封素白的信抵達飛水,管平波展開信紙,是練竹的親筆。上頭第一句,赫然寫道:“管meimei,mama沒了……”

    第115章 嫡母派兵設防

    第41章 嫡母

    管平波快速的瀏覽著信件, 待看到肖金桃把新生的孫子托付給她時,瞬間體會到了竇向東養廢竇宏朗的心情。

    甘臨是個女孩子。這個法理上屬于她的兒子,比甘臨有著更為名正言順的繼承權!人丁從來是資源, 誰也不嫌多。然繼承人只有一個, 剩下的該如何自處?人心都是自私的, 管平波憑本事打下的地盤, 自是想傳承下去。跟她毫無血緣的人將得到她辛苦打下的全部基業,甚至于說,她血脈相連的后裔,要對她毫無血緣的“孫子”俯首稱臣, 如何能忍?然而孩子不是程序, 不是你如何設定便如何反饋。孩子是活的, 他將來長成什么模樣,只有天知道。

    不獨是血脈的問題, 還有政治立場。一直到近代, 武則天的官方稱謂都是武后,因其最后自廢為后, 被形式逼的放棄了帝王的尊嚴。唐中宗即位,他的皇位不是來自于母親, 而是父親。因此武周消亡, 李唐再續。竇宏朗的兒子, 更傾向于哪一邊,誰知道呢?中宗是武則天的親兒子,故史書上對武則天的評價為“政啟開元、治宏貞觀”, 換個不親的兒子試試?背負著幾千人前程的管平波,決計生不出傻白甜的心腸。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管平波不是玩宅斗的,走到今日的地步,她初嫁時的那點小手段,顯得何等的溫情?多子多福的紅利,在遇上只能指定一個繼承人時,尤其的尷尬。

    刻意把孩子養廢不是不可以,似竇宏朗那般,對竇元福是極好的。然而即便是后世,也不是沒有夭折的孩子。嬰幼兒的高死亡率,讓管平波很難對甘臨的將來報以百分百的期盼。何況生存之后,還有天賦與教育。她的前世見過太多子孫不肖的故事,也見過太多與父母背道而馳的人生。萬一甘臨就愿意做個衣食無憂的小公主,強行把她推上寶座,只為傳承而至萬千黎民不顧,她又做不出來。

    平空掉下的兒子,管平波不是很想要??杉热皇切そ鹛业倪z愿,就很難拒絕。竇向東一窩孫子,這個小的不值錢。同時竇向東必然對肖金桃滿心愧疚,不可能不實現她最后的交代。再則既是不可控的風險,放在別處,比放在眼皮底下更不安全??磥肀阋藘鹤?,是不收也得收了。且不獨要收,還得好好養。管平波有些郁悶的揉著太陽xue,現階段生孩子太危險,也沒空。什么時候得找準機會,再生幾個才行。古代是真。地獄模式!

    放下信,管平波又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列好奠儀,使人喚了馬蜂與李玉嬌來。新修的軍營大致有了雛形,戰兵陸陸續續搬遷至礦山。飛水縣的老虎營分成了兩撥,與在石竹一樣,管平波和譚元洲各自分管。馬蜂是竇向東派來的人,自是跟著管平波,李玉嬌則是替管平波打下手。老虎營如今名義上算竇家的分支,死了當家主母,須得有所表示。

    因離的不遠,二人很快到了。管平波開門見山的道:“方才收到巴州寄過來的信,”略頓了頓,才接著道,“mama沒了?!?/br>
    馬蜂和李玉嬌都呆了一下!怎會?肖金桃不是一直身體都很好么?馬蜂腦子飛快的轉,肖金桃亡故,等于竇宏朗被卸掉了一只胳膊,再無希望。張和泰中途有倒向竇宏朗,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世上的事凡是做了,必有痕跡。就不知竇元福知不知道了。八大金剛口頭上叫的親甜,言必稱兄弟,實際上幾人誰不是尸山血海中殺出?竇向東管理得當,不至于彼此拆臺,然他們之間依舊是純粹的競爭關系。馬蜂亦不大看好竇元福,他更看好竇朝峰,因此,暫時不打算出賣張和泰,至于將來,他也不好說。

    李玉嬌皺了皺眉,想說什么,礙于馬蜂在場,終是閉嘴了。

    對竇家有所震蕩的事,于老虎營是不相干的。管平波先對李玉嬌道:“吩咐下去,取消中秋的晚會,百日后方可行宴請之事。旗幟不能撤下,我新定個規矩,凡有要緊的喪事,便降半旗致哀吧。另,叫紡織廠那頭給我趕制兩套孝服,并寫信去石竹,觀頤正經認了干親,也是要守孝的,叫她自家安排?!?/br>
    聽得此話,馬蜂心中一動,不確定的問:“太太不去奔喪?”

    管平波道:“正是要緊時候,老虎營離的了人么?”

    馬蜂皺眉道:“營里有譚兄弟,飛水近來無大事,太太不回去,不大好吧?”

    管平波懶的車轱轆的來回尋那冠冕堂皇的借口,她辛辛苦苦的奮斗,不就是討厭那螺螄殼里做道場,凡事要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才不會被人隨便摁死的日子么?軍閥自有軍閥的氣魄,管平波面無表情的道:“回去做什么?似mama一般被剪掉翅膀,圈在內宅等死嗎?”

    馬蜂一噎。

    管平波嘲諷的道:“你大可以回去告訴老爺子,天下未定,他卸磨殺驢未免太早了些!”

    馬蜂冷汗都下來了,萬沒想到管平波能把此話直直說出來。他留在飛水,為的就是監視管平波,如有可能,伺機誅殺。他自然知道,殺了管平波,自家就活不成了??山嫌懮?,能換的妻兒一世無憂,有的是人愿意做。亂世當中,尋常人命不過幾十兩的價錢。竇向東如此大手筆,是他的機會。然而管平波身旁的防備何其嚴密,他屢次動作都下不了手。時日長了,竇向東那頭也死了心,只叫他一面學著管平波的長處,一面當做障眼法——竇向東的眼線另有其人,到底是哪個,就不得而知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管平波竟嫌不足,毫不留情的補上一腳:“你的行李細軟都收拾好,沒事就別回來了?!?/br>
    馬蜂:“……”

    管平波挑眉:“怎么?不樂意?”

    馬蜂并非軟柿子,他看了管平波一眼,沉聲道:“太太是想分家么?”

    管平波反問:“是又怎樣?”

    馬蜂死死盯著管平波,一字一句的道:“太太,竇家待你不??!”

    管平波豈能叫一個打手嚇住,輕飄飄的擋了回去:“竇家,也曾待mama不薄?!闭f畢,勾起嘴角,道:“或者,你可以試試舌燦蓮花能否安撫我心中的恐懼?!?/br>
    馬蜂冷然道:“太太,王妃亦是世代榮華了?!?/br>
    管平波呵呵:“只怕他們父子,給的是追封的‘世代榮華’!”她又不傻,便是竇向東大局觀爆表,竇元福難道不會下手?趁你病要你命是基本的政治素養,竇元福小心眼歸小心眼,這點本事都沒有,竇向東還不如弄死長子,扶竇宏朗上位算了。

    馬蜂深吸一口氣,放緩語氣道:“太太,如今天下豪杰四起,我們外敵環繞,此刻鬧將起來,弊大于利。還請太太三思?!?/br>
    “老爺子圈死發妻,竇宏朗廢嫡立庶?!惫芷讲ǖ牡?,“弊大于利,嗯?”

    馬蜂再次噎住。竇家的博弈擺在世人跟前,竇向東處理肖金桃的爪牙時,何等雷厲風行!此刻肖金桃身死,管平波只會更生防備。然管平波作為竇宏朗之妻,婆婆亡故,不肯回家奔喪,就太過了。

    馬蜂的地位,還遠沒到與管平波談判的地步。管平波亦沒興趣與他多說,不過借他傳個話而已。竇向東什么都好,就是對長子的寵愛幾近偏執。管平波正好利用此契機,把與竇家的隔閡攤到臺面上,為將來掐死竇家積累理由。竇家的確待她不錯,倘若她愿意為竇元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話,更多的資源唾手可得。正因為如此,她翻臉更需要借口。人類其實很能將心比心,恩將仇報的人,追隨者的素質可見一斑。兩個農村婦女吵架,都要拉著路人評評理??梢姟袄碇睔鈮选彼膫€字在人們心中的重量。

    打發走了馬蜂與李玉嬌,管平波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出神。肖金桃是她此生接觸過的,最像后世的女人。精明、干練、不服輸。想著她在囚籠中憤懣而死,管平波滿心都是悵然。世間最殘酷的,莫過于政治斗爭。夫妻反目、父子離心。倘或只是爭家產,肖金桃絕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場。以竇向東與肖金桃的感情,也不會下手如此狠戾。管平波是理解竇向東的,平庸的繼承人并不那么可怕,建文帝就夠蠢,但他不作死,朱棣的靖難不會成功。嫡長子繼承制本身就代表了秩序,而人類又多半追求有秩序,哪怕這個秩序不那么完美。但二子相爭就太耗實力了。想都知道,竇向東此刻是怎樣的傷心難過,可同時,他又是怎樣的輕松?竇家或許有人會對她管平波報不切實際的幻想,但絕大多數人,在肖金桃死后,心就安定了。竇宏朗一個靠在女人肚皮上混飯吃的主兒,沒有上牌桌的資格。

    想想肖金桃最后的日子,不寒而栗!斗爭失敗的下場,難有好死。五十出頭,在平均預期壽命才三十幾的時候,不算命短。然而在管平波心里,總覺得人生不過一半。想到此處,管平波收回神思。前車之鑒后事之師,肖金桃的死告訴她,唯有把權力握在自己一方手中,才最安全。

    不可松懈、不可妥協!活路只有一條,絕無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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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派兵

    八月金秋,離收獲只有一步之遙。但趙猛的日子逐漸捉襟見肘。朝廷也好,鄂州王也罷,皆是不事生產的蛀蟲。胥吏增收苛捐雜稅,趙猛的走狗們也有著不相上下的狠戾。幾次與巴州的交鋒都沒討著便宜,消耗卻是不菲。越是如此,就越看著竇家眼饞。其實蒼梧郡也不比鄂州郡強到哪里,竇家不可能有精力管到最底層,他們選擇的是與豪強合作。而豪強奉與竇家的糧食,總歸不會是自己親自種植。趙猛挑事,竇家又自己擴充地盤,糧食所耗亦是可怖。如此壓力,自然層層轉嫁到百姓身上,佃租越發沉重,各處土匪橫行。臨近秋收,各方勢力盯著糧食,竇家治理的好不艱辛!

    兩下里日子都不好過,為了轉移內部矛盾,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對外戰爭。兩股勢力在水陸兩處打的熱火朝天。水路竇家見長,步兵卻是趙家更猛。偏生兩郡比鄰,雙方都不可能只選自己擅長的,少不得各有勝負,戰況膠著。

    朝廷眼不錯的盯著竇趙兩家的戰場,難得齊心都生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思。華北匪患且打且停,姜戎被邊關幾個大將堵的火冒三丈,數次派人刺殺,暫無成效??粗问讲凰闾珘?,但中樞的有識之士,亦是十分心焦。朝廷早就入不敷出,勢力盤根錯節,當官送禮日漸靡費,盤剝愈甚,百姓愈苦,造反愈多,惡性循環,偏無解決之道。圣上有心整治吏治,竟不知如何下手。

    圣上翻著折子,哪一封都是糟心。倏地一個太監急匆匆的進來,臉色有些發白的在圣上耳邊道:“圣上,邵暉云沒了!”

    圣上臉色劇變,低聲喝問:“怎么沒的?”

    太監有些慌亂的道:“前些日子著了涼,一直不見好,昨天夜里就一病死了!”

    圣上咬牙切齒的道:“他病了怎地不報我知道?”

    太監喏喏不敢答言,邵暉云是太子的人,打的那場敗仗著實冤枉,然則監軍太監王海山與兵部督官江濤皆是圣上的人,比是晉王的人還要難對付。若是晉王的人拖后腿,太子還可一股腦推卸責任,偏生是圣上親自擇的人,死咬著不放豈不是落圣上顏面?反倒叫晉王把邵暉云坑在天牢里,不得翻身。太子竭力周旋,底下人倒不敢很怠慢邵暉云,可那天牢又豈是人呆的地方?好好一個將軍,滿懷著報效天恩之心,拼死上了戰場,卻落得個如此下場,心中憤懣難消。不知何時能翻身的絕望,把堂堂猛將壓的喘不過氣來。陰暗潮濕之所本就易生病,加上心中郁郁,一命嗚呼。

    朝堂好似篩子,邵暉云之死,立刻傳遍京城。留京的幾個武將,心都拔涼拔涼的。武不如文也就罷了,要緊時刻,把武將推出去平叛,又不許他指揮,打了勝仗功勞全是文官與太監的,打了敗仗的鍋卻要武將來背,在京的武官里有與邵暉云打過交道的,好些都直直落了淚。一為邵暉云可惜,二便是物傷其類了。

    太平盛世自可以把武將當奴才使喚,如今烽煙四起,叫武將寒了心是何等下場?不提遍地開花的造反,只說虎視眈眈的姜戎,就讓圣上坐立不安。要緊的不止是京中反應,邵暉云是邊將邵永元最倚重的長子,亦是邵永元最有出息的兒子!不至于絕后,卻是再難有其他子嗣繼承衣缽。好端端的壯年喪命,圣上如何跟邵永元交代?

    如何安撫邵永元,便提上了議程。太子系折一大將,好似在心上挖了塊rou般的疼痛,恨不能多補償邵永元。晉王又是另一番想法,邵永元本就站太子,天恩是要有的,但不能太重,以免加重太子的砝碼。兩撥人在朝中引經據典,吵的臉紅脖子粗。足足吵了三五日,眼瞅著邵暉云的死,再瞞不住邵永元了,圣上顧及大局,果斷的一錘定音,把邵永元封做了太師!

    誰料一石激起千層浪!當下首輔就不干了!拱手對圣上道:“從來沒有武將做太師的,圣上切勿違祖訓!”

    太子的大局觀到底強些,他一則有私心,二則生怕邵永元傷心之下,倒戈姜戎,忙道:“邵總兵歷年來鎮守邊疆,與虎豹姜戎浴血奮戰,到如今的歲數,不好不給些體面的?!?/br>
    首輔冷然道:“恕老臣直言,太子又置朝廷體面于何地?今日封了邵總兵做太師,邊疆八九個總兵,朝廷可有那多太師封賞?再則武將自有武將勛職,何必占文臣的位置?如今封個文臣做總兵,太子以為何?”

    太子差點被梗出一口老血,平白弄死了人家的嫡長子,給個中看不中吃的太師怎么了?邊關哪個武將不知道是朝廷的補償太師又不是內閣,不過是叫著好聽,竟連這點子名頭都不肯讓出來。偏生這個理由不好說出口,能擺上臺面的,又確實沒有封太師的道理。

    文官都是另一番想頭。對著武將,文官可謂耍盡了威風。休說平級,便是高兩三級的,對著文官鮮少有不下跪請安的。是以文官從來自得自家身份。呼喇巴叫一個武將做了太師,雖是虛職,卻是名義上的文官之首,誰見了都要行禮,文官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再有,邵永元做了太師,開了口子,將來的武將又待如何?首輔幾乎是痛心疾首的道:“圣上!唐末節度使之禍歷歷在目,圣上切勿一時心軟,釀成大禍??!”

    文官們紛紛響應首輔,竟是不顧派系之爭,一致對外!太子還未發言,居然還有人跳出來道:“昔日宋武襄狄公,因功封至樞密副使,亂了綱常,果然就天降大雨、洪水泛濫。朝廷只得貶斥了他,令他最終落得個郁郁而終的下場。他沒落著好,朝廷亦損失慘重。前車之鑒后事之師。邵總兵一心為國,朝廷不可陷邵總兵不義。圣上若十分看重邵總兵,武勛自有左柱國,亦是正一品,豈不相宜?”

    圣上眉頭緊皺,略讀過史書的都知道,狄青是結結實實被冤死的。無非是文官不忿他占了位置。自宋以降,對武將防范至深,他理解宋仁宗對文官放任與對武將的打壓??纱艘粫r彼一時,他沒有宋仁宗那般盛世的好命。此時邊關要緊,便是知道抬舉武將無異于飲鴆止渴,又真能不喝么?邵永元本就已經是從一品柱國,這虛職比太師還不值錢,竟不是補償,而是羞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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