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嗯……” 她還沒有拿定主意。 司鋮走到了門口,“算了,你想吃的東西,廚房也不一定有……就有什么吃什么吧!” 討厭! 蘇雪桐翹了翹嘴角,生悶氣。 中午飯,司鋮端來了三菜一湯。 一盤豆腐,一條煎魚,還有一盤炒土豆。 “小啞巴”第一筷子下去,對準的就是煎魚。 司鋮揚了揚嘴角,變魔術似的,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銀鐲子。 他不由分說把鐲子套在了蘇雪桐的手上。 蘇雪桐吃了口魚,彌補了昨夜的憂傷,卻急的大聲嚷嚷:“我現在是男的?!?/br> 哪有男的戴鐲子的。 司鋮沒好氣地瞪了瞪她,打開門左右檢查,好在外面沒有人。 他再轉身回來,將門窗關了個嚴實合縫,手指輕輕彈起,崩在了團子的圓臉袋上。 “讓你長長記性?!?/br> “哼?!碧K雪桐不能說話,拿鼻子回應他。 司鋮也拿起了筷子,慢條斯理地說:“你仔細瞧瞧這鐲子,那兒有個機關,只要一打開……” 司鋮的話并沒有說完,動手能力超強的蘇雪桐已經打開了司鋮說的那個機關,其實就是一個銀扣,這個鐲子原本兩截,是用銀扣固定在了一起。 而且這鐲子是空心的,她往桌子上一倒,果然從當中掉出了兩根銀針。 蘇雪桐正想用手拿起,司鋮一把打掉了她的小rou爪,“別挨著針尖?!?/br> “有什么?”蘇雪桐用口型示意。 司鋮假裝聽不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蘇雪桐撇嘴,湊了上去,“我問你,你在針尖上抹了什么?” 司鋮挑了下俊朗的眉峰,眉眼里仿似含了可以融化積雪的春|情,他動了動嘴唇,“三步倒?!?/br> 蘇雪桐瞪著圓眼睛,又退了回去,心里有些好奇,又湊到了他的臉面前:“三步真的能倒?” 少女的氣息猶如幽蘭。 “要不你試試?”司鋮眉眼輕挑,說的依舊漫不經心。 蘇雪桐連連擺著小rou手,心里忍不住在顫抖。 果然是變態能夠干出來的事情啊。 第15章 變態大佬(15) 司鋮就好比那孫猴子,只要離開蘇雪桐一會兒,就得給她畫個圈,固定好了活動范圍。 后山的懸崖不許去,人多的演武場不許去,山寨前頭的溪邊不許去…… “那我還能去哪兒?”蘇雪桐晃悠著腳丫子,坐在炕沿邊。 午飯后,司鋮坐在桌子旁繼續看書,陽光從天窗xiele下來。眼面前總有一雙穿著繡花白襪子的小rou腳晃來晃去,他下意識扭了扭身子,想要假裝看不見,又伸手拿起了擱置在一旁的毛筆,準備寫幾個大字,凝凝神。 蘇雪桐在表達自己的不滿,見司鋮不理她,晃動的幅度大了些,心里想著要是一腳踹到他的身上去…… 娘呀,這么想的時候,還真的實現了。 腳丫子碰到了司鋮的后腰,那不大真實的觸感傳了過來。 蘇雪桐覺得屋子里的空氣像是窒息了片刻。 司鋮的手猛地一抖,一筆橫,歪到了天上去,他一回頭。 蘇雪桐嗖一下縮回了腳,迅速爬到了炕里面。 “怕我?”司鋮的眉眼橫了過去。 其實他想問的是“錯了沒有”,她以為土匪窩里的筆墨紙硯是想有就有的嘛! 整個彪風寨,會寫自己名字的一共也找不出來三個人。 他屋子里的筆墨紙硯,和醫書一樣,都是李彪讓人下山現弄的。 可話到了嘴邊,卻被團子的反應給刺激到了。 司鋮早有發現,團子對他的疏離,還帶了些防備和恐懼。 恐懼,他或許還能想的通,畢竟她是知道的他的手里有人命。 可防備的話…… 司鋮想到這里,清亮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暗影。 炕里面的蘇雪桐眨了眨眼睛,連續搖頭。 司鋮被氣樂了,這會兒她倒是想起來裝啞巴的事情了。 蘇雪桐一掀被筒鉆了進去,只露出一個頭頂,其實這五月初的天氣,即使山里涼,也不需蓋的那么嚴實。 她不過是在掩飾尷尬而已。 蘇雪桐原本就沒打算睡覺,可實在是沒事可做,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這時聽見了司鋮開門出去的聲音。 司鋮前腳離開,蘇雪桐精神奮發,從炕上爬了起來。 她悠然長嘆一聲,算一算時間,她和司鋮“同居”還沒滿24個小時,也不知這樣的“同居”生活還得維持多久,想想就很是頭疼。 她一朵胖嬌花,遲早得被變態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給熏陶的提前枯萎。 蘇雪桐穿了鞋下炕,一眼就看見他的醫書上面又擱著一幅畫。 蘇雪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司鋮瞎亂畫。 不過這次的畫還好,沒有上一次那么讓人費解。 這次司鋮畫的應該是個廚房,她看見了柴禾,那個方塊加個圓圈的,應該是地鍋。 一時興起,蘇雪桐取了司鋮書底下壓著的白紙,又拿起了一旁的毛筆。 她上輩子三歲學畫,國畫油畫水彩畫,手到擒來。 早就想小露一手,嘲笑嘲笑司鋮的。 可轉念一想,她這是有多想不開呢,索性隨手一描,就蹦跶到了屋子外面。 山里的陽光啊,格外的清新。 司鋮也就是去給李彪熬個藥的功夫,再一回轉,屋子里居然沒有人了。 他只覺呼吸都不順暢了,四下一看,屋子里的東西與他走時無異,再一定睛,他看見了醫書下頭壓著……一幅畫。 司鋮不擅畫,像琴棋書畫,他一向認為就是陶冶情cao的東西。 而他所處的環境,沒有讓他陶冶情cao的余地。 不過,他的字寫的倒還成,那是從小打下的基本功。 但,團子不會認字……有機會還是得教一教她。 眼前這畫,讓司鋮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團子畫了個……酒壇。 倒是簡單明了,只一眼,他就知道她跑去了哪里。 司鋮黑著臉出門,準備去山寨里唯一的酒攤上拎人。還離了老遠,他就聽見了一陣叫好的聲音,只見酒攤前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土匪。 司鋮有一種錯覺,這彪風寨的兩百來號人,可能都聚集在了這里蘇雪桐就立在這些土匪的中間,打著酒嗝,和人賭大小,賭到興起。 土匪的消遣方式,一向簡單,無外乎是吃喝|嫖|賭這四樣了。 可山上沒有女人,于是四門基本功課,就只剩下了三門。 蘇雪桐來的時候,酒攤前已經支起了賭|桌。 兩個骰子,一個盅,激起了在場所有雄性的荷爾蒙。 蘇雪桐一開始就是圍觀。 后來……到底是她先動的手,還是骰子先動的手,她自己可能都記得不大清楚了。 也許是山里的陽光太好,也許是兌了水的酒還有那么一點兒香,總之,閑的無聊,她一個姑娘家和一群土匪賭上了。 誰輸誰喝酒。 只一會兒的功夫,論群數的土匪們,已經倒了倆。 嘁,知道什么叫釀酒世家嘛! 她的骨頭縫里,都是美酒的味道。 司鋮扒開了人群,擠了進去,一瞧見蘇雪桐雙頰緋紅的模樣,額角的青筋突突亂跳。 蘇雪桐抱著盅搖了幾下,砰的一聲,重重地擱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土匪們大聲叫著“開,開,開”。 她掀開了盅蓋,只見里頭的兩個骰子,一個是六點,一個是五點。 她大笑了起來,指了指對面的土匪,緊跟著啪啪地拍打著桌面。 土匪們又大叫“喝,喝,喝”。 司鋮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像扛麻袋似的,將她攔腰扛起。 他心想,蘇言和不在,長兄如父,等回了屋,他若是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她可能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蘇雪桐嚇了一跳,下意識蹬了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