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司鋮啪的一下,抬手就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二當家的火氣簡直要掀翻了整個彪風寨,在場的土匪個個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最不知所措的還數今日看守寨門的朱鳳喜,他原本迎了上去,卻被司鋮冷眼一瞪,就忘了自己要干的事情。 他撓了撓頭,指著司鋮清雋的背影,問旁人:“二當家怎么了?” “生氣了唄!” “為什么生氣?” “我估摸著是嫌咱們教壞了他兄弟?!?/br> 那人頓了一下,奇怪地問:“咦,朱鳳喜,你不好好輪值,瞎湊什么熱鬧?” “我……”朱鳳喜支支吾吾,左右一思索,二當家正發火呢,可別現在去觸霉頭,他擺著手道:“沒事沒事,我這就去寨門那里?!?/br> 彪風寨寨門外。 朱鳳喜不耐煩地對著一個瘦小的“少年”說:“你明天再來吧!二當家忙的很,現在沒空見你?!?/br> “少年”的臉瞬間變的通紅,不可置信地問:“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姓吳?” “告訴了,告訴了……”朱鳳喜瞪著眼睛說:“我們二當家說了,姓吳又怎么樣!你以為你是天仙??!” 第16章 變態大佬(16) 蘇雪桐懵逼了很久,才找到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自己。 如果譚秀珠凌虐司鋮算家暴的話,那么司鋮剛才那一下也得劃分到家暴的范圍里。 她得誓死和家暴的杠到底,管他是不是世界里的boss。 司鋮一腳踹開了木門,心里想的是一下子把她扔到炕上去。 可真到了炕邊,就像突然扛起來一樣,又突然放了下去,還秉承了輕拿輕放的原則。 一會兒是倒著的,一會兒又被擺正了。 蘇雪桐原本就有點暈的頭,現在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 她晃悠了兩下,想指著司鋮來著,也不知道指對了沒有,一張口,噴灑著酒氣,“你,打誰?” 她后頭還有一大篇的長篇大論,比如你憑什么打我???就算我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以說???你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我屁股,我不要臉面??! 之所以沒說出來,是因為她才說了三個字,就被司鋮一把給捏住了嘴。 司鋮的手可真大,她的臉那么圓,他一個巴掌居然沒用完。 蘇雪桐的注意力有點歪,她想照照鏡子,看看是不是最近吃的太慘,自己的小圓臉變成u型了。 可她也就是這么恍惚了一下,緊皺著眉頭,又吐出了一個字,“疼?!?/br> 他的手勁和手掌的大小成了正比。 團子的嘴看起來又紅又潤。 司鋮一手捏了下去,滿腦子都是春|宮|畫里那些個嘴對嘴的男女。 他的腦子里轟鳴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炸掉了。 直到她那聲“疼”才叫他陡然清醒。 他慌忙松開了手,卻又用手指摩擦著她的臉。 他掐過的地兒,紅了一大片。 “活該?!彼句吘徚撕镁?,才吐出這句話來。 蘇雪桐皺了皺鼻子,悶哼了聲,身子一歪,倒在了炕上。 她兩只腳費力地搓來搓去。 司鋮伸手捏住了她的腳踝,兩根手指稍微用了點兒勁,繡花的襪子就全部露了出來,襪子有些許的大,鞋子一掉,松松垮垮地套在rou腳丫上。 他拿手悄悄比了比,團子的腳還沒他的手掌大。 再把她的腳放到了炕上,用眼睛一打量,團子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她的身量還很小。 說起來她也才十三,和他到蘇家是一個年紀,還有的長。 床上的團子好像睡著了,半天都沒有動靜。 司鋮一手墊在了她的腦后,另一手勾住了她的腿彎,想要挪挪她,讓她睡的舒坦一點。 蘇雪桐忽然拽住了他的衣領,瞇著醉醺醺的眼睛,像是一直炸毛的貓兒,兇巴巴地警告:“以后不許動手打我,聽見沒有?” 另一只手,吧嗒就輕輕地拍在了他的臉上。 司鋮的臉唰一下變得血紅,他懵了片刻,只見她一扭身子,自己翻動了一下,調整好了睡姿,嘟嘟囔囔:“打人是不對的?!?/br> 另一邊,吳靈仙無奈之下,留了張紙條,千叮萬囑要交到司鋮的手里。 吳靈仙的爹可不止在白木鎮上看病,十里八村的,哪家有病,都得請他去。 譚秀珠因著譚百輝接不來閨女的刺激,打那天起就一病不起。 要按譚百輝的意思是何必花那浪費錢,仔細養個幾天,就好了。 可他媳婦不允,還等著小姑子趕緊治好了病,好幾塊大洋給嫁出去呢。 譚百輝花了二十個銅錢,請吳靈仙的爹走一趟。 要是旁的人也就算了,偏是蘇雪桐的娘,吳靈仙很是積極,纏上了她爹,死活非要跟著去。 說起來譚秀珠的病也算不得大病,就是一時氣急攻心,又著了風寒而已。 吳大夫給開了七天的湯藥,說好了七天再上門一趟。 吳靈仙隨診回來,就發現了司鋮留給她的紙條。 司鋮一向不善言語,即使偷偷在她家看了三年的免費書,對著她也不過說了幾句謝謝而已。 可那張紙條,卻是寫了很多字,光感謝她照看蘇雪桐就變著法子的感謝了一大篇,最后才說他把人帶到山上去了。 吳靈仙當時就氣懵了,恨得咬牙切齒。 可念頭一轉過來,她又問自己,氣誰又恨誰呢? 頃刻間的功夫,少女就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那個司鋮不知何時,早就鉆到了她的心里,想拔都拔不掉。 嫉妒不止使人丑陋,它還可以讓人足智多謀。 吳靈仙想著,她要是把譚秀珠生病的消息遞到山上去,那個蘇雪桐勢必是要下山的吧! 雖說她還摸不準司鋮對蘇雪桐是個什么心思,可也受不了他倆日日夜夜住在土匪寨子里。 司鋮是半夜帶走的蘇雪桐。 吳靈仙一大早就啟程,滿心想的都是怎么再把蘇雪桐給騙回來。 沒曾想,這彪風寨的大門她進不去。 吳靈仙前腳剛走,看守寨門的朱鳳喜就拿著紙條,進了山寨里。 彪風寨里的土匪誰不知道呢,二當家就是個大夫,沒有實權。 于是乎,那紙條轉眼就落到了大當家的手里。 李彪展開了紙條一看,上書幾個字——“譚,病,思女心切?!?/br> 他將那紙條緊緊地捏在手里,前后一思索,高聲吩咐:“來啊,去請二當家和他…‘兄弟’?!?/br> 蘇雪桐的酒還沒醒透,像只八爪魚一般掛在司鋮的手臂上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他,再一次到了議事堂。 此時,天早已黑透,山里的夜格外的寂靜,就連土匪窩也一樣沒了白日里的喧鬧。 在李彪的面前站定時,蘇雪桐沒有忍住,稍微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哈欠。 好在,司鋮的個子高,可以替她擋住許多注視。 饒是如此,也沒能逃過李彪的眼睛。 上午初見,李彪只大致看了她一眼。 這會兒,仔細一看,果真和男孩不大一樣,長的更加的…招人。 李彪是個粗人,肚子里沒有那些酸腐文人才會的yin|詞|sao|句。 招人喜歡,是他對女人最高的贊譽了。 李彪盯著團子的眼神,讓司鋮警惕,他淡淡地笑了笑才道:“這么晚了,大當家找我二人來有何重要的事情?” 卻故意停頓,面色倏然緊張,接著說:“可是大當家的病情又反復了?” 一提起這個病,李彪的色|心都給嚇沒了。 他也是留過心的,那個司鋮第一次給他扎針時,用了24根銀針,可今日只用了22根。 李彪并不知道,那兩根銀針,司鋮給了蘇雪桐防身,只一心想著司鋮這是留有后招。 他小小的糾結了片刻,在要女人還是要命之間,果斷選擇了后者。 李彪沒有說話,將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司鋮只掃了一眼,心里咯噔咯噔亂跳,另一只手下意識握緊了蘇雪桐的胳膊,再開口時,他道:“不瞞大當家說,司桐不是我兄弟,她是我……小媳婦兒!” 這一語,徹底把蘇雪桐給驚醒了,酒意全無。 她的腦子轉的飛快,若不是那張紙條上寫了些什么,她也不會從兄弟變成了小媳婦兒。 蘇雪桐不止腦子快,手更快,她迅速抽走了司鋮握著的紙條,一看,思女心切那四個大字,簡直亮瞎了她的眼睛。 在這有兩百多號男人的彪風寨里,二當家的小媳婦兒,沒準也保不住她的那個啥。 蘇雪桐一臉的焦慮,晃動著司鋮的胳膊。 司鋮緩緩地抬起了眉眼,給了她一記安心的笑。 “你別著急,一會兒我就送下山去看你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