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小鮮(科舉) 第317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八零世家子、大撞陰陽路、爆寵痞妃:殿下,乖乖就寢、他的小溫暖、快穿之美色動人、步步逆襲冷面總裁別囂張、[重生]霍爺家的寶貝超甜的、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領證前一天、女配有個紅包群[重生]、你要多寵我
史書上,終將有我的名字! 張穎剛走?,金暉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什么東西!” 看著外面一溜兒站開的俊男美女,趙沛也有點頭痛。張穎來去匆匆,甚至沒有說?明來意,只含糊說?怕他們?初來乍到各處不熟,特意選了幾?個機靈的伺候,然后就跑了。 誰能想到呢,是色誘! 金暉拉著臉,陰惻惻道:“什么歪瓜裂棗,滾!” 進門發現桌上的兩個茶杯,“有人來過?” 趙沛簡單說?了經過,微微皺眉,有些凝重,“張穎狡詐,性情偏執,恐無法說?動??!?/br> 金暉不以為然,“那就殺了?!?/br> 話?音剛落,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隨手拿起?茶壺,打開蓋子聞了聞,“你從哪兒拿的茶葉?” 趙沛一怔,指了指角落,“不是今早你丟出來待客用的么?” 不用這么小氣吧? 誰知金暉忽然笑了,不懷好意的那種,“你喝了?” 趙沛隱約覺得不妙,“難不成你真下毒了?” 金暉發出幾?聲大笑,“何必多?此一舉?” 說?完,他似乎發現了什么極荒唐的事情,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金暉的隨從不忍心,小聲對趙沛解釋說?:“那包茶葉發霉了……” 飄洋過海幾?個月,中間還遇到幾?次大浪頭,那包茶葉上的蠟封被?磕壞了,昨兒收拾行李才發現內中茶葉受潮,發霉了。 趙沛:“……” 所以,那是拿出來準備扔的? 然后,我拿來待客了?! 合著那狗日的張穎根本不會品茶!說?的跟真的似的! 金暉笑了半天,笑夠了,抹著眼淚看趙沛,似乎頗為遺憾,“你不懂品茶就罷了,為何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發霉的茶葉有毒,你為什么沒有中毒? 趙沛恨得牙癢癢,不過不免有些得意,“哼,豎子無知!” 這算什么! 早年?在外游歷,餐風飲露的時?候多?著呢!老子什么長?毛的東西沒吃過!拉幾?次就習慣了! 是夜,張穎蹲在馬桶上上吐下瀉,拉得滿臉蠟黃,氣若游絲。 侍從在外捏著鼻子干著急,“大人,再喝一碗藥試試吧!說?不定就不吐了?!?/br> “嘔……”不說?還好,一說?,張穎頓覺腹中翻江倒海,一張嘴,又吐了幾?口膽汁出來。 他吐得滿面是淚,黃水直接而從鼻孔噴出,抓著草紙咒罵不休,“卑鄙小人,還說?,還說?沒有下毒……嘔……” 第244章 節點(四) 張穎“毒發”一事迅速驚動了陳蕓,特意?派內侍帶著太醫來問候。 幾根銀針下去,氣息奄奄的張穎勉強止住嘔吐,面目猙獰對內侍道:“務必轉告陛下,趙沛那?廝之陰毒深沉遠在金暉之上……” 好歹金暉是真小人,明著壞,而那?趙沛卻是偽君子!頂著一張忠厚正義的老實人的臉,于談笑風生之?間心安理得地行茍且之事! 自?始至終,那廝都裝得真的似的,簡直沒有一絲破綻。 虧我?還一度相?信他!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太醫診治后,復又回?宮向陳蕓如實稟告。 短暫的錯愕后,陳蕓卻覺得這種手段漏洞百出?,且毫無意?義,從各方面都有些說不通,“那?位趙大人未曾與張穎喝同一壺茶么?” “喝了,”太醫躬身道,“張大人說此人卑鄙便在此處,故意?事?先服下解藥,打消疑慮……” 陳蕓沒有說話,慢慢走了幾步后又狐疑道:“只是瀉藥?只是喝茶?” “……是?!碧t的身體彎得更低了,以至于陳蕓沒有看見他眼底飛速閃過的心虛。 其實與其說是瀉藥,他覺得更像吃壞了東西所致,奈何位高權重的病人堅信自?己被人投毒,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太醫,也只好改口。 畢竟在漢臣那?邊吃壞肚子什么的,說出?去未免太過荒唐…… 有的時候,未必一定要追求真相?。 陳蕓秀面緊繃,百思不得其解。 瀉藥? 趙沛為什么要向張穎下瀉藥?他提前料到張穎要去么? 張穎真的沒有再吃別的東西嗎? 瀉藥什么的,聽起來未免太過荒唐,太過兒戲。 既然動手,鶴頂紅、砒霜豈不是更痛快? 覺得太過張揚了么? 所以只是威懾?虐待?挑釁? 說不通,怎么都說不通。 揮退太醫,陳蕓心事?重重地回?到寢室,毫無睡意?,滿腦子只有三個字:為什么? 還是,單純的惡意?? 思及此處,陳蕓不禁心頭火起,是了,定然是這般,他是想借此告訴自?己,你是交趾皇帝又如何?我?們是外來使臣又如何?縱然交趾朝中?重臣,不也還是隨我?搓圓捏扁? “可惡!”陳蕓越想越氣,用力往床板上拍了一掌,“可恨!” 其心可誅! 她恨不得將銀牙咬碎。 殺人不過頭點地,大祿皇帝陛下,你此番派來這樣兩個瘋子做使者,究竟意?欲何為! 卻說“始作俑者”也一夜未眠。 趙沛在床上輾轉反側,既因種種巧合造就?的荒唐而啼笑皆非,又因不慎誤傷而心懷有愧,想著要不要天亮之?后親自?去向張穎致歉。 畢竟他還想通過張穎施展手段,若惹怒對方,接下來的計劃便都要付之?東流。 可……對方會?不會?懷疑自?己是故意?上門挑釁? “唉!”自?從離開大祿,趙沛嘆氣次數扶搖直上,整個人都多了幾分婉約派的多愁善感。 窗外雨點接連擊打在竹窗上,砰砰有聲,越發密了,恰如此刻他心中?綿延不絕的紛亂思緒。 此時正逢交趾雨季末,雨水說來就?來,空氣極度潮濕黏稠,連屋子里?的衣裳被褥都濕漉漉的,讓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相?當不適應。 他伸手撓了撓胸口,借著漏進來的月色低頭一瞧,發現又多幾枚紅色疹子。 真是令人好生煩躁! 趙沛正要嘆出?今夜第十八次氣,忽聽尖叫聲自?外面炸開! “??!” “陛下!驛館那?邊……” 內侍的聲音中?隱隱透著慌亂,再次吵醒尚未進入夢鄉的陳蕓。 “何事??”陳蕓驟然坐起,怒氣外溢。 驛館驛館,又是驛館!自?他們到來,簡直無一刻安息! 忽有一道閃電撕裂夜幕,緊接著便是悶雷自?遙遠天邊滾滾壓來,雪白的閃電混著月色落在陳蕓臉上,明明滅滅,長發披散猶如羅剎降世,那?內侍腿一軟,以頭搶地道:“陛,陛下,大祿金姓使者殺了派去伺候的美人……” 卻說日間張穎送下美人就?走,奈何趙沛和金暉都不放在眼中?,便只叫他們做粗活。 然那?些人去之?前已得了陳蕓命令,無論以何種手段,務必要得到寵幸,所以當夜,便有幾個自?恃貌美的少男少女摸入兩位使者的寢室。 不曾想,金暉枕下壓刀,待人接近,一言不發抽刀便刺! “區區賤婢,死便死了!”陳蕓怒火中?燒,劈手掀翻床頭繡枕,“這點小事?也值當上報?!” 此時的她顯然忘了曾特意?吩咐過,事?關兩國?前程,驛館那?邊的一舉一動都要上報。 繡枕內包玉芯,砸在內侍頭上,一陣鈍痛。 他瑟縮著身體,才要退出?,卻又聽陳蕓喝道:“回?來!” 她的氣,并非因休息被擾,皆因趙沛、金暉一行不按常理出?牌,說話做事?完全?無跡可尋,令她第一次感受到挫敗。 這是一種全?身蓄力,卻不知拳頭該往何處揮的茫然和懊惱。 陳蕓起身下床,赤腳踩在地毯上,幾步來到窗邊,看著外面瓢潑而下的大雨,努力平復呼吸,“叫人去好生安撫,余下的美人悉數撤回?,不要外傳?!?/br> 頓了頓,又道:“若……要殺,也只管隨他們處置?!?/br> 接連驚嚇讓內侍頭腦滯澀,猶豫了下,竟遲疑道:“敢問陛下,安撫誰?” 陳蕓猛地轉身,銳利視線落到內侍身上的瞬間,對方靈智頓開,“陛下息怒,奴婢這就?去!” 美人卑賤,自?然是不值得被安撫的。 陳蕓的目光在他身上狠狠剮了幾遍,冷聲道:“使團若有要求,只要不過分,都不要拒絕,也不必來回?朕了!” 發瘋?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能瘋到何種境地! 這下,陳蕓徹底沒了睡意?,干脆叫了人進來伺候洗漱,穿戴整齊后召集大臣議事?。 稍好一點的張穎也冒雨前來,聽到最新消息后越發驚訝。 趙沛自?不必說,金暉如此冷漠、殘暴,橫沖直撞,拿人命做兒戲,根本?就?不像接受儒家文化長大的漢人。 大祿朝的皇帝陛下當真如此寬厚大度嗎?竟能容忍此等暴徒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