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書迷正在閱讀:要命、囧月風華錄、布盧瓦城來的漂亮朋友、小姐擅戰、風水辯證法、富貴小財神、男神的108式[快穿]、東宮藏春、十九歲的小辣雞、這條街最靚的崽[團寵]
齊燁書順著南嘉木的目光跟著落到聞衍的臉上,面上帶著輕松的笑:“并無大礙,我師父說這毒易解?!?/br> 他給聞衍腦后放了塊枕頭后起身,為南嘉木與自己師父師公互相介紹:“這是我師父荊潛,這是我師公寒頤,這是我朋友南嘉木?!?/br> 荊潛正在煉丹,之前他收到南嘉木傳音時雖然依舊懷有警惕之心,但見到星云草等靈草后見獵心喜,沿走途中順手牽羊,將靈草一掃而空,因此此時才有解毒的原材料。 之后見到九條岔道,還是決定聽從南嘉木的傳音而行,便算那人心有算計,他們也可去瞧瞧是什么算計,也好過無頭蒼蠅亂撞。 誰知那人竟沒騙他,齊燁書當真在此處,而齊燁書聽了荊潛的話語之后,猜測傳音那人不是南嘉木便是南嘉木道侶,不想還真是。 南嘉木救了齊燁書,又給他指了道路,荊潛對他觀感很不錯,“久聞南道友大名,果然人如其名,良才嘉秀?!?/br> 南嘉木聽得荊潛之語,習慣性地跟著含笑追捧:“兩位前輩亦是名聲遠揚,晚輩仰慕久矣。今日一見,兩位前輩卓然多姿,不凡于群,較之名聲更甚?!?/br> “過獎過獎?!鼻G潛笑瞇瞇地望著南嘉木,心道自家徒兒這個朋友怪會說話的,只是徒兒這個朋友修為未免進階地太快,聽徒兒說過,當初他與徒兒初見之際,還只筑基,此時卻已進階元嬰,莫非是轉世重修,且早早激活前世記憶的大能? 莫怪荊潛會這般想,南嘉木的進階速度太過駭人聽聞,修真界還從未有過不過百而元嬰者,五十金丹都是天之驕子,兩百元嬰更是人中龍鳳,畢竟想要短期進階也得考慮身體承受能力,靈氣快速倒灌經脈,只會損傷根基,而且心境修為會跟不上,因此修士大多寧愿慢一些磨一些,也不會貪快而引發一些列嚴重后患。 但南嘉木身上氣息圓潤平穩,并未有根基與境界不穩的痕跡,比他們一步步穩打穩扎修煉上來的還要根基扎實。因此荊潛猜測南嘉木是早早激活上輩子記憶的上界大能,畢竟上界大能與他們不是一個境界,說不得有秘術或者秘法能夠短時間內達到如此成就。 荊潛雖然如此猜測,但他并沒有被抱大腿或者其他想法,只是感慨自家徒兒傻人有傻福,能夠結識這般人物。 南嘉木與荊潛寒暄之后,荊潛將心神放到煉丹之上,南嘉木目光落到寒頤之上,寒頤瞧出南嘉木的戰意,也當橫自己的法寶,道:“道友,請了?!?/br> 南嘉木橫起劍微微躬身,兩人同時走向一旁空處,南嘉木望向葉赟,葉赟接收到南嘉木的意思,取出天寶寫下“空間”二字,給這兩人開辟出個空間供他倆切磋。 之后,葉赟將水月老祖往前一扔,對齊燁書道:“你師叔?!比~赟用的巧勁,水月老祖十分輕巧地落到齊燁書之側,沒發出半點動靜。 “謝謝?!饼R燁書道了謝,水月老祖被捉他是知道的,此時見到水月老祖還活著自然開心。 “你把齊程廢了?”齊程還是葉赟走之前那個姿勢,只是修為沒了,身上帶著rou眼可見的暮態,便算不蓄意報復,這人也活不了多久,畢竟修者以靈氣蘊養自己的rou體,一旦修為不再,體內靈氣不存,rou體自然恢復正常狀態,進入生老病死的旅途。 “嗯?!饼R燁書有些低落,任誰經歷過親生父親要殺自己,都無法開心起來。 葉赟將齊程用神魂結界保護柳如章的事告知齊燁書,問他怎么處理柳如章。齊燁書怔愣了半晌,目光落在齊程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還不等齊燁書理順自己心緒,想出個處理方法,齊程便忽然瞳孔擴散,就這樣沒了氣息。 齊燁書再次怔愣,扭頭望著齊程的視線無任何焦點,呆呆愣愣的。 荊潛專心致志地煉丹,葉赟閉口不言,等待著齊燁書回過神來。 良久,齊燁書長舒一口氣,道:“這樣也好?!饼R程既然以神魂護住柳如章,那么因柳如章而死,也算得償所愿。 齊燁書埋頭捂臉,氣息平穩,若非水珠濺落的聲音,誰也不能發現他在哭。齊燁書無聲地流著淚,保持著蹲坐姿勢一動不動。 再抬頭,除了雙眼有些紅,面上淚水痕跡全無。 葉赟沒瞧過齊燁書當初大哭大笑似孩童一般表現情緒的畫面,因此見齊燁書這般安靜地默默地流淚,并未覺得有什么,倒是荊潛嘆息一聲,望著齊燁書目含憐惜之色。 他將一粒丹藥遞給齊燁書,道:“喂給衍兒吃吧?!?/br> 齊燁書接過,將丹藥塞進聞衍口中,荊潛將另一顆喂給水月老祖,其他的解毒丹都細心的收好。之后將藥渣倒掉,收好丹爐,對葉赟道:“道友,可能顯示南道友與寒頤相斗畫面?” 葉赟點頭,伸出玉筆正欲寫“鏡”與“影”字,忽然山洞一陣震動,山石撲簌簌從天而落,顯然有外物正強力攻擊這座石山。 葉赟與荊潛皆神識朝山洞外探去,齊燁書抱著聞衍,費力地張開結界將他跟聞衍護好,至于水月老祖,實在是愛莫能助。 “師父,外邊有人暴力破陣嗎?”齊燁書身形伴隨著山洞震動而搖擺,提高聲音問荊潛。 “對?!鼻G潛朝外走去,對齊燁書道:“你呆在此處別動,我去外邊瞧瞧?!?/br> 葉赟制止荊潛道:“我去吧?!彼紤]的是,荊潛是名丹師,丹師普遍是沒戰斗的;再者他陣法造詣高,便算外邊有多名元嬰,他也能借助陣法與對方周旋甚至反殺。 葉赟此時沒想起荊潛的毒手外號,或許想到了,也覺得自己去迎敵更好。 荊潛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不過還是笑道:“那麻煩道友的?!?/br> 葉赟身形一動,便消失于洞府之中,再出現,便到了外邊陣法之內。 隔著陣法,他與外邊修士隔空相望,葉赟與外邊修士看似只一臂之距,實則相隔了一個空間,因此葉赟很是放心地站在陣法之中窺望來者是誰。 外邊一共三名元嬰,兩名還是熟人——甄隱與南世鳴。第三位元嬰女修柔美若嬌花,看人的目光柔柔似水,帶著潤意。若不是她身上的威壓,誰也無法將她與元嬰修士聯系起來,畢竟她看起來太過嬌柔,太過精致,讓觀者禁不住心生憐惜之心。 葉赟眼底白色線條閃過,那女修在他眼中變成一道道規則之線,心知這女修是靈修,只是不知是天生靈修還是后天靈修。 葉赟直接打開陣法,放三人進來。 甄隱與南世鳴瞧見葉赟之后,皆驚疑不定,不過短短數年,葉赟修為怎么便與他們平起平坐?他進階速度未免太快。 距離上次分別,葉赟不過筑基,短短二十余年再見,葉赟便成了元嬰修士,這讓甄隱與南世鳴心情很是復雜,竟不可遏制地升起妒忌之心。 凡是多年苦修熬成元嬰的修士,面對葉赟這種恐怖的進階速度,都會心生微妙之感,不仇視已算心胸曠達。 “葉赟,你怎么在這?嘉木呢?”南世鳴率先開口,他最為關心的還是南家血脈,此時瞧見葉赟忍不住問一下。 “在與人切磋呢?!比~赟簡短地回了一句。 “這位道友,南道友與甄道友相識?”嬌花一般的女修察言觀色,心底一沉。她以為葉赟擄走元嬰的正主,暴戾之氣從她身上散出,若非顧忌著南世鳴與甄隱,她此時已經出手。 甄隱微妙了一下之后,道:“鏡花道友,他絕不會是幕后之人?!彼币暼~赟,感慨道:“你這般優秀,伯父為你感到自豪。赟兒,你怎么會在此處?” 鏡花?葉赟想起救回的水月老祖,心道莫非這就是緣分?聽到南世鳴的問話,葉赟平平淡淡地將事情說了,毫無劇情起伏,“我與南嘉木被人騙了進來,發現有人以元嬰修士為陣基,妄圖激活陰陽八方陣。我與嘉木直接破了他的陰謀,不過這人只是棋子,他身后之人將那些元嬰修士擄走,我與嘉木只來得及救下一人?!?/br> “什么?”鏡花老祖身上威壓再也忍不住散溢,她身形踉蹌有些不穩,她強穩住心神,問道:“擄走他們的人是誰?” 葉赟瞧了甄隱一眼,道:“上界修士,玄祺?!?/br> “什么,上界修士?”葉赟毫無征兆地落下個驚雷,這下甄隱與南世鳴身形都有些不穩了。 葉赟無所謂的點點頭。 甄隱與南世鳴對視一眼,南世鳴對葉赟開口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愿隨我入宗門,將此事說與掌教聽?” 葉赟瞧了兩人一眼,又見旁邊心焦狠厲的女修,提醒道:“不急,別忘了你們是來做什么的,我們只救下了水月老祖,不過找到了‘捕狩元嬰計劃’的執行人,你們要不要帶走,逼問下信息?” 聽到水月老祖被救,鏡花老祖身上的那種緊繃與強捺感頓消,變成了一名如嬌花般的姣好女子,安靜地在旁不打擾他們三人敘舊。 “要?!蹦鲜励Q與甄隱用眼神廝殺了一陣,都想讓葉赟將人交給自己,只是礙著其他人在,不好張口求要。不過南世鳴想著,葉赟是嘉木的道侶,不交給他還能交給誰;甄隱則想著,葉赟是他表弟的兒子,不交給他這個大伯處理,還能交給誰? 因此兩人都算淡定,跟在葉赟之后進入之后岔道之中。 葉赟伸手抹掉外邊的‘封’字,帶著三人進入山洞之中。 山洞之內八方陰陽陣已經激活報廢,柳如章倒在山洞之中深受重傷。原來葉赟將此處空間封住之后,柳如章走出神魂結界,之后使勁法子都無法破開空間離去。柳如章發現自己出去不了后,以神魂結界加身,鋌而走險。 他在明知陰陽八方陣有詐的情況下,仗著有齊程的神魂結界保護,強行激活陰陽八分陣法,結果被陣法反噬,神魂結界替他擋住一命,殘余威力使他深受重傷,無法移動。 他驚懼地望著葉赟等人,心知大勢已去,也不求饒,坦然地接受了之后的命運。 葉赟將柳如章交給南世鳴,對鏡花老祖道:“水月老祖在另一個山洞之中,你隨我來?!?/br> 甄隱望著葉赟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閉了嘴,心道,孩子大了,心偏向岳家也是正常的。 南世鳴眉開眼笑,心道,嘉木沒看錯這小子,果然上道。 他拎著柳如章,斜著眼昂著下巴從甄隱之側走過,跟著葉赟去另一個山洞。 見葉赟出去一趟帶回三名元嬰,荊潛心中驚奇,面上卻不露,只朝三人點點頭,算是打下招呼。 南世鳴、甄隱與鏡花與荊潛一一見禮。見禮畢,鏡花迫不及待地趕到山壁邊蹲下,讓虛弱的水月老祖靠在自己肩頭,她望著葉赟與荊潛,飽含感激道:“多謝二位道友?!?/br> “舉手之勞?!鼻G潛擺擺手,不甚在意,葉赟更加不在意。 鏡花見水月實在虛弱,當橫抱起水月老祖,給兩人各遞了一面菱花鏡道:“我是玉泉宗水月,這是信物,兩位可憑借這菱花鏡,無條件讓我做一件事?!?/br> 荊潛與葉赟伸手接過。 她朝兩人點點頭,起身出了山洞,葉赟懶洋洋地將外出之路指出,水月將之記在心中,回頭望了眼葉赟,頭也不回地走了,心道,這個年輕人還挺有意思。 此時,南嘉木滿面春風的從空中走出,顯然這場切磋收獲良多,他瞧見南世鳴,面露詫異之色,“你怎么在這?” 他不過打了一架,好像錯過了蠻多劇情。 “門內元嬰師弟失蹤,我奉命前來相救?!蹦鲜励Q簡短的說了下,他上下打量了下南嘉木,道:“當年初見你,你不過練氣修為,不想二十余年過去,你已進階元嬰,當真是世事莫測?!蹦鲜励Q感慨一句后,繼續道:“你既已進階元嬰,不妨與我回一趟南家,南家之事,也到了該告知于你的時候了?!?/br> 第99章 布陽鎮, 南家。 當年離開之時,南嘉木不及弱冠之齡,練氣修為;此時回鄉, 已成人多年,修為更是達到元嬰,也算稱得上衣錦還鄉。 南嘉木望著熟悉的布陽鎮城墻,還記得離開時旁人的輕蔑與侮辱,以及認定他被南家放棄后必然過的落魄又不安, 想來他們肯定料不到, 他離開南嘉木后越過越好, 達到了他們不可企及的高度。 南嘉木有心想要炫上一炫, 打打那些人的臉, 但又覺得自己都是元嬰修士了, 與這些低階修士計較未免太過小氣, 有失身份。 南嘉木遺憾地放棄這個念頭, 跟著南世鳴去了后山。 南世鳴迫不及待地想將南家的歷史說與南嘉木聽, 讓他知道南家祖上的輝煌, 以及南家后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任務。 后山之上,一如既往的寂寥, 野鶴在河邊自在飲水, 粼粼波光在其后拉長,鋪滿半邊河面。南世鳴對這些野趣圖視而不見, 直奔后山中最高的那座如仙人遠眺的山峰而去。 那座山峰是南家的禁忌之山, 禁止族人踏入。南嘉木以前深受網文小說的毒, 認定禁忌之地必有寶藏,而那寶藏只為有緣人而開,因此幼時南嘉木沒少偷偷摸摸地去那禁地之地。 只是寶物沒尋到,他連靠近都不得。 此時南世鳴站在山腳,指尖彈出一抹鮮血浮于空中,示意南嘉木也彈出指尖血。 兩珠指尖血在空中熠熠生輝,在陽光折射下紅得過于鮮艷,竟有種妖異的美感。南嘉木一怔,再正眼一瞧,指尖血依舊是指尖血,似紅豆般圓潤,并無之前的那種妖異之感。 南世鳴見南嘉木緊盯著指尖血,道:“我南家血脈特殊,與旁人不同也是正常的,何須大驚小怪?!闭f完后,南世鳴雙膝跪地,順手一拉南嘉木。 南嘉木見南世鳴肅穆,便順著他的力道跪在他旁邊,目光落到葉赟身上。 南世鳴道:“葉赟非我南家血脈,不可進入,無須入跪?!?/br> “葉赟他得在外邊等?”南嘉木詫異道,他與葉赟鮮少分離,此時有些不甘愿。 “非我南家血脈者,不得去見先祖天顏?!蹦鲜励Q簡單解釋了下,叩跪三,口道:“叩啟先祖,今南家第一百八十代孫南世鳴,攜南家第二百二十一代孫南嘉木,于新元五零一八年前來祭拜,請先祖開門?!?/br> 隨著南世鳴的禱祝,眼前遠眺的面目模糊的仙人好似綻開一個笑,山腳居中露出一條門形通道來。 南世鳴起身,朝前面通道而去,南嘉木緊隨其后,葉赟也欲踏步上前,卻怎么也前行不了半步。此時葉赟方信南世鳴所言。 不過,南家先祖這般排外,連南家伴侶都不得進入?葉赟腦子頓時出現凡間女子出嫁夫家,卻不得入祖廟,不得祭祖的俗情,那情況與他此時何等相似,葉赟剎那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門外往里瞧,門內漆黑一片,然而踏步其中,則光線通明,照亮前后。通道并不長,不過數十步,便到了云霧彌漫之處,云霧彌漫之間,有宮殿在云間若隱若現。 南世鳴拉著南嘉木再次三叩首,口道:“不肖子孫南世鳴、南嘉木再拜先祖,請先祖垂青,賜下天梯?!?/br> 南嘉木心中腹誹,南家先祖這排場,面子真是比掌教還大,他全部威風,都用來對付南家子孫了吧。 隨著南世鳴禱告,眼前云散霧收,一道透明的天階出現在眼前。天階高可百尺,其上有云霧遮掩,目不可及。因天階透明,走在其上,仿若一步一虛空,若膽小畏懼者,不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