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書迷正在閱讀:要命、囧月風華錄、布盧瓦城來的漂亮朋友、小姐擅戰、風水辯證法、富貴小財神、男神的108式[快穿]、東宮藏春、十九歲的小辣雞、這條街最靚的崽[團寵]
南世鳴拾階而上,南嘉木尾隨其后,他倆往前踏出一步,好似跨過一個空間,其后云霧再聚,將身后石階牢牢遮住,而地面已在數尺之外,目光不可觸及。 南嘉木與南世鳴僅僅踏出九步臺階,便到了宮殿之前。 南嘉木心道,這先祖還算仁義,沒讓他倆真的走幾萬個臺階上來。 宮殿富麗堂皇,檐牙高啄,朱紅之色遍瓦與柱,云霧繚繞,仙不可收。 檐下牌匾書:“太虛大清凈天尊圣人宮”,其側有聯楹云:“教化世人功過千古人仙人皇;開創新元名傳萬代同德同心”。 宮殿紅鎏大銅門大開,露出里邊的雕像,以及雕像前邊的蒲臺。 南嘉木跟著南世鳴走進宮殿之中,只見宮殿之內處處精致,處處軒峻,隨意一樣東西,都是修真界難得的好物。 地面是極品靈石鋪成,蒲臺是清心草編織而成,雕像是萬年青古玉雕刻而成,香爐是沒有器靈的靈寶,墻壁是整塊的碳變石,貢臺是深海中的花斑魚骨,盛放的鮮花草木無一不是瓊花異草…… 修真界其他任何一個修者見到這座宮殿,都很難變得不瘋狂,只是南世鳴心中充滿對先祖的崇敬,宮殿之中的任何寶物在他心中都屬于先祖,自然不會起覬覦之心,而南嘉木則是覺得,這些東西都是有主之物,他的素養不允許他心生貪婪之意。 南世鳴拉著南嘉木跪拜在雕像前邊的蒲臺之上,目光帶著狂熱之意,道:“你沒看錯,我們南家先祖便是太虛大清凈天尊圣人,南亭飛尊者?!?/br> 南嘉木望著這雕像,依稀有熟悉之感,好似之前瞧見過一般,細細回想之后,南嘉木恍然,小海秘境中那個給他醍醐灌頂的雕像。 在小海中初見太虛圣人雕像,南嘉木覺得那雕像隱約有些熟悉,但并沒認出是誰,此時瞧見他坐落在南家先祖之位,南嘉木明白為何熟悉了,那雕像眉眼與他相似,只是因為小海秘境中雕像太過粗糙,而只有三分相似。 而眼前這座雕像精雕細琢,仿若生人而立,與南嘉木相似度高達八成。至于凡間的太虛圣人雕像,除了手持書本眺望遠方的造型與小海秘境中的一樣,面目無絲毫相似之處。 莫怪當初見到凡間太虛圣人雕像時,南嘉木沒法聯想到小海秘境的雕像之上,更沒想到,他會是自己的先祖。 面對先祖雕像,南嘉木有些心虛,凡間那些太虛圣人雕像全換成了他,他豈不是搶走了先祖的信仰? 不知者無罪,希望先祖不要怪罪于他。 “先祖推動‘大荒文明’,終結‘大荒黃昏’,開啟‘新元之世’,又最終以身化萬物,神魂融天地,護我大荒界外敵不侵,長久不衰?!蹦鲜励Q激動地開口:“先祖恩澤大荒界,是我大荒界所有生靈的恩人,我等身為先祖子孫,豈不有榮俱哉!” 南嘉木點頭,道:“先祖真偉大?!?/br> 南世鳴驕傲道:“我倆身為先祖唯二血裔,有責任將先祖的血脈繼續傳承下去,你說是不是?” 南嘉木不答話。 南世鳴見狀,也不逼迫于他,道:“敬先祖?!?/br> 他恭虔地三叩首后,挺腰瞑目,口念:“‘皇矣圣人,臨下有赫。監觀四方,求荒之莫。文明不生,靈未開化;民生不裹,民狩不獲;圣人耆之,親躬教世;世書于手;白霧加身……桑麻有德,五谷豐登;克明克類,克長克君;乃有禮儀,乃成王邦;乃有家族,乃有道德……茲爾萬世,祀祚不息’,不肖子孫九叩首?!?/br> 南嘉木聽完祀文,跟著南世鳴動作,以頭敲地,瓷實磕頭。 磕完頭后,先祖雕像持著的書頁忽然泛起白光,這道白光籠罩在南嘉木身軀之上,霎時南嘉木渾身暖洋洋的。 南世鳴激動地語無倫次,“先祖顯靈了,先祖顯靈了?!彼霞文狙鄣组W過妒忌,先祖這般喜愛南嘉木,初見竟賜下恩澤之光。 據他所知,除了南嘉木,南家祖上,從沒有一人,從沒有一人,能得到先祖饋贈。不過隨即又釋然了,南嘉木不及五十便進階元嬰,有先祖遺風,先祖偏愛他也是應當的,如他這般愚鈍者,皆是不肖子孫,得不到先祖偏愛也正常。 南嘉木此時沐浴在白光之中,有白色書頁從雕像書本之上飄出,在空中停頓了一瞬,以rou眼不可見的速度鉆進南嘉木識海,與南嘉木識海中的那本書頁融為一體。隨著鴻蒙書頁的融合,金底白邊書頁不知何時蛻變成淡紫色。 而隨著鴻蒙書頁殘頁的融合,南嘉木身上的氣息再次變化,修為不斷上升上升,直至突破元嬰中期將近后期方止。 待書頁徹底融合,南嘉木睜開雙眼,他感受到身上實力的增加,陷入沉默之中。先祖竟這么喜歡給人醍醐灌頂? 或許是因為當初他教導的修士進階都太慢,所以先祖才醍醐灌頂當做恩惠?畢竟先祖是上界來的,上界靈氣較之下界更為濃郁,進階速度自然遠快于下界,故而先祖看不慣下界修士蝸牛般的進階速度? 南嘉木沉默會后,便將這事拋開,真心實意地叩首再三。 南世鳴見白光消散,里邊南嘉木的修為已經比他還要高上一點,忽然覺得妒忌不來,同血緣不同命。 祭拜了先祖,南世鳴與南嘉木走出宮殿,南世鳴一邊走一邊與南嘉木道:“先祖有本命法寶藏于維揚秘境之中,南家后人的任務是帶回先祖的本命法寶,將之送回先祖宮殿前。對了,先祖血脈有起死回生之效,若為修界知曉我倆為圣人后裔,便算他們承蒙圣人恩澤,也難免有那等喪心病狂之人對我倆出手。所以,圣人后裔之事,出了我口,入了你心,不得第三人知,連葉赟也不能告訴?!?/br> “先祖隕落太久,久到修真界已經忘了先祖恩情?!蹦鲜励Q心有感傷:“第九十二代先祖,便是輕信他人,而差點被人扒皮煉丹。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切記切記!” 南嘉木連連點頭,忽然他心有所感朝后瞧去,宮殿又在云間若隱若現,而他與南世鳴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山腳之下,有通道通往山脈之外。 見南嘉木面露驚奇之色,南世鳴驕傲道:“先祖術法滔天,這等空間異術不過是小意思?!?/br> 兩人走出山洞之外,葉赟聽得動靜轉身,與南嘉木的視線對上。 南嘉木朝葉赟露出個笑,道:“走吧?!?/br> 身后通道再次關閉,山峰再次仙人亙古眺望。南世鳴與南嘉木道:“那偉大任務我便交給你,先祖偏愛于你,想來由你完成先祖最為開心?!?/br> 南世鳴雖然心知先祖偏愛優秀子孫是常事,但到底意難平,忍不住開口刁難一下。 南嘉木抬頭,問道:“你呢?” “有外界修士闖入,我去調查此事?!蹦鲜励Q欲言又止,最終只道,“風雨將來,你多加小心,以保全自己為要?!?/br> “你也一樣?!蹦霞文境鲜励Q道。 南世鳴喚出代步之器,往前踏出一步,代步之器飛到南嘉木上方,他轉身,動了動唇道:“南家血脈傳承之事,你別不放在心上?!?/br> 怕聽到南嘉木拒絕,南世鳴說完這句之后迅速離開,眼前劃過一道弧線,便消失于天際之間。 “什么南家血脈傳承?”葉赟一聽這事,有些敏感,當年他初與南嘉木結為道侶之時,南世鳴便提過此事,此時南世鳴再次提起,莫非嘉木答應了? 南嘉木搖搖頭,道:“南家血脈傳承之事,就交給他吧,我不摻和?!?/br> 葉赟放下了心,又問:“偉大任務又是什么?” 南嘉木傳音道:“去維揚秘境,取先祖當初留在其中的寶物,不是什么大事?!?/br> 去維揚秘境取樣寶物,這還不是什么大事?葉赟側目,湊向南嘉木,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手中有幾張鴻蒙書頁殘頁了?” 若非南嘉木書中殘頁比較多,南嘉木說話不會這般自信。 “五張了?!蹦霞文久奸_眼笑,“靈夜老祖手中有一張,只有三張下落不明,不過若能找到‘南廷’,剩余三張的下落或許也有了?!?/br> 聽了南嘉木的話,葉赟覺得維揚秘境打開指日可待。 或許真到了維揚秘境出世之時,之前修士無論怎么打聽鴻蒙書頁的下落,都一無所得,只能留下鴻蒙書頁或許是神話傳說、趣事軼聞的猜測,而現在鴻蒙書頁一一現世,集齊也只是時間問題。 “走吧,去玉泉宗?!蹦霞文救〕龊谑?,兩人也消失于南家后山之中。 兩人還未到玉泉宗,便先聽到一則消息,不得不改造前往器宗。 第100章 安肅身死, 莊凝為石賢所擒, 十月初六, 血祭莊凝以向安肅謝罪。 聽到這則消息,南嘉木頓時驚呆了。厲害了莊凝, 大宗門有后臺的弟子也敢說殺就殺。 “你說我該不該去救?”南嘉木停在半空之中, 朝葉赟問道。 葉赟望向南嘉木,道:“你不是心中已有主意?” 南嘉木沉默了會,有些煩躁道:“我是怕莊凌闖入器宗?!彪m然上次莊凌嘴上說與莊凝恩斷義絕, 但恩義哪真那么容易絕? “當初就不該讓莊凝接近莊凌?!蹦霞文拘闹袩┰曛獠粶p,將黑石調轉方向,道:“我倆去看看?!?/br> 葉赟瞧了南嘉木一眼,沒反對, 不過也沒多說什么。 兩人一路朝器宗方向飛去,路上遇上了三個看熱鬧的修士,正一邊趕路一邊竊竊私語地交流。 “三師兄, 石賢這次怎么這么好心,給安家一個交代了?”一名騎著金元寶的修士朝當頭踩著碟盤的修士相問。 “我知道,我知道。據說莊凝要殺的是石德,因為石德跟莊家有舊怨嘛,只是最后關頭石德將安肅拉到身前, 搶回了一條小命。安肅不像安沁那樣只是安家族人, 而是宗門精英弟子, 石賢怕宗門怪罪, 便將莊凝交出去堵住安家的嘴?!闭f這話的人踩著符筆, 穿著繡著各種符文的法袍,一看便知身份不低,所以才敢這般隨意貶低石德,蔑視石德。 “厲害了石德,殺了人家jiejie不夠,還坑死了人家弟弟,安家上輩子是欠了石家這對父子多少天材地寶,才讓石家這對父子今生這般坑回來啊?!蹦_踩金元寶的修士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將石德殺了嫡母之事大喇喇地說了出來。 “沒法子啊,誰讓石德是真愛之子呢,他父親寵啊。私生子做到這份上,也是頭一份了。只是可惜安肅,白死了?!蹦_踩符筆的接口了一句。 可不是白死了,當年安沁作為石賢廣告修真界的道侶,她被石德殺了,石賢還不是什么表示都沒有。也是安沁倒霉,恰好安家唯一元嬰隕落,石賢此時進階元嬰,安家想給安沁出頭都沒底氣。 因為此事,石賢在修真界的名聲不怎么樣,借助妻家進階元嬰,達成目標后,便將妻家一腳蹬開,過河拆橋都不帶這么快的。 是的,修真界沒誰相信安沁是石德殺的,畢竟安沁是金丹修士,而當時石德只有筑基,普遍看法是石賢殺了安沁,卻讓石德背了鍋。明面上大家都說石德殺了安沁,暗地里卻彼此心照不宣。 “這次替罪羊不是自己兒子,石賢痛快地給了安家一個交代,可是罪魁禍首依舊逍遙法外,也不知安肅知道這個處理,會不會安心瞑目?!蹦_踩符筆的青年感慨了一句。 “安肅之事不要插手,器宗掌教自會處理?!币恢卑察o聽兩人八卦的三師兄忽然開口:“記住了,此次我們的目的,是給石德一個深刻教訓,讓他知道,血脈骯臟者就是血脈骯臟者,明明流著石賢那小人卑劣的血脈,竟然敢胡扯自己是我甄師伯的兒子,真不知他哪來那么大的臉?!?/br> “或許是他那不要臉的娘給了他這個勇氣?”腳踩金元寶的那人接了一句,他自以為說了個冷笑話,卻無一人附和。 三師兄冷笑:“得了,他娘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人死萬事空,何必攀扯到死人身上?!?/br> “知道了,三師兄?!苯鹪獙毿奘繎艘宦?。 三人的法寶速度很快,他們說話時遠墜兩人之后,元寶修士應答之后,三人遠超兩人,很快在他倆眼前消失不見。 南嘉木戳戳葉赟,道:“那三人,應是玉泉宗修士?!?/br> 葉赟有些詫異道:“怎么瞧出來的?” “那個金元寶,齊燁書曾經提到過?!蹦霞文鹃_口:“齊燁書小時候喜歡用靈草煉制糖豆,這個金元寶便時不時去齊燁書那騙糖吃?!币驗橐粋€成年人經常去個小孩那騙糖豆吃太過無恥,南嘉木下意識的記住了這個人。 “那個甄師伯?”葉赟忽然憶起他們提到的甄師伯,望向南嘉木。 南嘉木心知葉赟想問什么,點頭道:“對,就是你想的那位,你大伯甄隱甄老祖。據說當年石賢喜歡的師妹,對甄老祖情根深種?!?/br> 南嘉木組合下語言開口:“當年石賢帶著蘇音尸身以及石德回宗門,眾人默認蘇音遭遇不測,石德是石賢與蘇音培育的私生子,雖然石德未曾承認,但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br> “可石德自稱是甄老祖的兒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石德腦子有坑,”南嘉木歪下頭,笑道:“或許甄老祖的體液或者精血被人偷了?跟上那些人或可知真相,不過你對這些八卦也有興趣?”南嘉木調侃道。 葉赟瞧了南嘉木一眼,沒說話。 南嘉木樂了,笑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沒興趣?!?/br> 嘴上說著沒興趣,但心里十分關注。 “我十分想了解后續,你能不能在黑石上寫個‘快’字符文?”南嘉木歪著頭望向葉赟,眼底閃爍著了然的笑意。 葉赟見南嘉木歪頭有些可愛,心中萌了一下,但與南嘉木雙目一瞬,萌意頓時消散。他當做沒瞧見南嘉木眼底的了然調侃,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取出天寶寫了。符文閃爍了一下,隱沒于黑石之中,登時黑石速度加快,追上了前面那三名玉泉宗修士。 而此時,他們也到了器宗外圍的城鎮。 玉泉宗三位修士進入城鎮之后,便發了張傳訊符,之后去了一處酒樓等人。不多會兒,酒樓之外來了一名金丹修士,他偽裝成筑基修士,身著器宗內門弟子的服侍,只是腰間佩戴著紫色垂條。 “是器宗精英弟子?!本茦侵杏行奘壳埔娺@金丹修士腰間的紫色垂條,倒吸一口氣。 練氣與筑基呼為弟子,金丹與長老稱為長老,這名金丹修士偽裝成筑基弟子,估計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身份。 他徑直上了二樓,走到那三名玉泉宗的金丹弟子桌前坐下,道:“稀客,玉道友,符道友,金道友,貴客平素繁忙,今兒怎么有時間來我這小廟拜訪?” 被稱作玉道友的是腳踩玉碟的修士,他寒暄道:“多年前與舒道友相見,道友那手煉器手法至今震撼于我。故而我們師兄弟有法寶煉制,便想到了道友,不知道友可愿接我這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