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陡然失重,周如水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撲倒在他身上,摟著他的手雖松了,一雙長腿卻是纏上了他的腰。這一動作,便聽王玉溪發出一聲悶哼,須臾也是哭笑不得,低道:“阿念怎的急不可耐?” 周如水因他的話暈頭轉向,再回過神來也是一僵,才發覺他粗壯的物甚愈發粗壯,正硬邦邦頂著她,燙得嚇人。她忙是要動,這一動那硬物更硬,王玉溪只覺心上被燒了一把火,忙是按住胸前作亂的小人。 周如水被他固在胸前,本能抬起臉來,尚未看清他的臉,便見一方干帕忽的罩在她頭頂遮得她眼前一黑。少頃,就聽王玉溪溫軟的聲音輕輕拂在耳畔,嗓音比往日更沉些,身下的肌rou更是緊繃如鐵,他以這干帕揉著她的發,悶聲道:“阿念乖些,莫亂動彈,先得將發擦干才是?!?/br> 話正說著,周如水便覺身下的炙熱似在跳動,她被頂得一激靈,真是渾身發軟,腦中不知怎的就想起往日里姑母招面首時貼在公主府前的告示,白晰美姿容,陽道壯偉者…… 三郎真是,得天獨厚的謫仙男兒…… —————————請看正版咯——————— 寫了大半章了又推翻重寫……… 23333rou在嘴邊 周如水現在是完全信賴三郎啦!所以在他面前就肆無忌憚哭唧唧了,畢竟是個姑子嘛 第172章 孤光點螢 夜色寂寂, 外頭風強雨急, 血色滿地,室中卻靜得落針可聞。 見周如水真真乖巧未動,王玉溪挑了挑眉, 緩緩低下頭,眸色溫和地看向趴在自個身上的小人兒, 目光落在她發頂小小的發旋之上,微微瞇了瞇眼。 少女淡淡馨甜的體香充溢在鼻腔, 他輕輕掀開手中已濕透的巾帕, 撫上她的烏發。長發如瀑, 已是干了不少, 再未黏搓在一處,干干爽爽,如是月下的柳梢。 感覺到他的動靜,周如水緩緩回神, 因著方才腦中那些烏糟的念頭,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燙,真是坨紅一片。哪想悄悄抬起眼來,便對上了王玉溪深邃的眸子, 又想著自個光溜溜趴在他身上的處境,真是難以啟齒,嬌俏的小臉上一時有些惘惘,又驕又俏,尚還有些怯怯。 她本就生得極美, 這般瞅著他不放的模樣,更是水靈靈美得驚心。王玉溪向來清心寡欲,雖未少見過美人,往日里自薦枕席只求他一夕之歡的不知凡幾,但他從未看入過眼中,也未叫旁人近過他左右。如今自個的心上人便就在眼前,心中未有觸動都是假的。只他面上倒還是風輕云淡,端的是自在脫塵的神仙之姿,真是半點也不露。 只面上不露,身下卻不聽使喚,便聽周如水嚶嚀一聲,精致的眉頭又是一蹙,這次話都打著顫,摟著他的腰,有些騎虎難下,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小心翼翼垂著眼道:“你怎的總戳我?”說著,聲音愈來愈低,到最后一字時,幾乎低不可聞。 聞言,王玉溪眉頭跳了跳,眉宇間慣然的悠然亦淡了幾分,耳垂如血滴,卻八風不動地慢慢一笑,含著笑問她:“那阿念以為該如何?” 明明下頭燙如火燒,卻他的神態眸光都是極致的寧靜,好似他倆并未如此的荒唐。周如水被他這句神來之筆鬧得愈燥愈羞,嗔也不是,惱也不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急得抬手去掐他的胳膊,只覺這人真是云山霧繞慣了,真是半點不透。這一掐卻是掐扯不動,未想他平日里神仙般的模樣,腰上的rou卻硬邦邦的。一時急得直哼哼,手一脫力,更是愣住,竟是不小心拽脫了他的中褲,小手結結實實握在了他的巨大之上。周如水一雙杏眼登時瞪得溜圓,只覺手中濕滑堅硬,握著也不是,放也不是,心都快要自胸口跳出。 這次第,不光她變了臉色,王玉溪的面色亦是一變。外頭陣風兼雨,他的俊臉終是染了紅,神色不復從容,聲音靡蕩.喉結滾動,垂下眼看她,一滴汗自臉側滑落,眉眼透著艷,吐了口濁氣才道:“阿念莫急?!?/br> 她何時急了! 這一手滑,倒好似她真急色似的,她是覺著他表里如一偉岸非常,但可從未有膽子上手去碰!這真是,真是燙手山芋!更這山芋,又燙!又硬! 周如水急得不行,忙是松開手。眼波嬌媚,顧盼生輝,嗔他:“你這人臉皮忒厚!”說著也是氣弱,聲線嬌軟溫柔,在寂靜的室中,既純美又妖豔。話音未落,就動了動,生生要自他身上下去。頗有急于收場的陣勢。 窗外依舊雨聲不歇,室中昏暗,偶爾雷光劃過,一晃而過的光亮照在她如玉瑩潤的臉上身上,真是雪膚玉肌,熠熠生輝,實乃尤物玉人。 她一動,王玉溪也動了。周如水都不知怎生回事,一個顛倒,便成了他伏在她身上。好在他未壓著她,不若此,他和座山岳似的,她真承受不住。便聽他靜靜一笑,明潤的目光由上而下落在她身上,指帶春風,拂過她的肩頸,拂過她飽滿的胸脯,緩緩摸索在她的細腰之上,他眸光幽深的看著她,甚至帶著些媚,真是傾城禍國之色,一面吻她的耳垂,一面道:“小公主想逃?” 說著,不待周如水吭聲,他已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聲音低啞,喉結滾動,炙熱的身軀罩著她,清潤的氣息籠著她,他抬眼癡癡望住她,俯下身含住她的唇輕輕地舔,像個掌控一切的獵手,漸漸將她引入他的局。在她細細的嚶嚀聲中,他慢慢地說道:“然,吾不放你逃了?!?/br> 聞言,周如水渾身一抖,她睜開眼看向他,顏姿姝麗,魅惑天成,咬了咬唇,一反方才慌張的模樣,纖細的手臂纏上他,輕咬住他櫻紅的唇畔,忽的便笑了,哼道:“遂是三郎急色,非是兕子?” 見她活靈活現,王玉溪低笑,狠狠親了她一口,白皙修長的指撫上她那兩團飽滿圓潤的嬌乳,五指微攏,眼中翻涌著波瀾,拉著她的手覆上他的心口,聲音娓娓飄來,“然也,心上人在懷,自是急色?!?/br> 周如水瞇著眼軟軟看他,嬌羞難掩,聲帶俏。因著他的撫弄,早便軟成了一汪水,湊上前,小雞啄米似地親他的喉結,輕輕一咬,哼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三郎便不懼么?” 王玉溪被她啜得一激靈,閉了閉眼,須臾,溫柔至極地望住她艷色濯濯的小臉,含著笑道:“便是阿念往我心上咬,也是甘之如飴?!?/br> 聞言,周如水歪了歪腦袋,眼波橫流地含住他的下巴,輕哼:“你若負我,我才舍得捅?!毖杂?,二人相視而笑。他兇狠而熱烈地再次吻住她,她緊緊地擁著他向他靠近,情/欲彌漫上涌,他們就似相濡以沫的游魚,貪戀纏膩著彼此。她在他的愛撫中慢慢蜷起了雪白的腳趾,慢慢,他的大手摁住了她細嫩的長腿,輕輕分開,手掌撫摸下去,觸及她濕濡的xue口。須臾,就在周如水難耐的痛叫聲中,王玉溪沉下腰,深深陷入了她的溫柔之中。 外頭風雨交加,室中,周如水緊緊地攀著他的肩,一雙眼半閉半睜,由著小龍騰天而躍,橫沖直撞。只見床榻之上,身動股顛,傳嚶嚶之聲,見搖搖之足。乍急乍徐,看出看入,交疊起伏間翻云覆雨,魂魄飛天,津流丹xue之池。 這一刻的他們,何止是同生共死,更是魂魄相接,他是她的愛郎,她是他的心肝。 自魏軍逼境以來,整個朝堂都如霜打過似的,鴉雀無聲,連呼氣之聲都不敢造次。原是等著前線會有好訊傳來,哪知戰報傳來,竟是噩耗。那兵士渾身血跡,直是跑死了三匹良駒,徹夜趕至鄴都,愣是撐著最后一口氣,把一封血書呈交予周王。 周王展信不由失色,韓拔戰功彪炳,威震北境,硬是力挽狂瀾,擋住了蠻賊一次次的猛攻。卻不想季孫之憂,在蕭墻之內。這般的良將未得馬革裹尸,竟是無辜喪于內宅。他家中有一老仆,鬼迷了心竅,知是城中兵缺糧少,不信蒲城能得守,便趁亂偷了韓家的錢財,妄與兒孫同逃。后頭得手,貪心更甚,受了jian細蠱惑,只恐被韓家察覺,捉拿入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了把夜火,要燒死韓家滿門。偏生這日老城主韓拔正在府中,他年老體邁,因戰心力交瘁,深睡之中,竟就生生命喪了火場。 更這頭韓宅大火方起,蠻賊便發起了猛攻,一時間,蒲城群龍無首。寡不敵眾之下,哪堪蠻賊咄咄逼人之攻勢。滿城將士百姓皆成了無頭蠅,抵死頑抗終是不敵,都做了蠻賊的刀下魂,直是城破人亡。 自此,蒲城失守! 聞此噩耗,朝中百官皆是色變,無有不悲號出聲者。向來對事漫不經心的公子詹亦蹙緊了眉頭,更莫言帶傷上朝的公子沐笙了,他仰起頭,深深呼了口氣,一是不忍如韓拔這般筋骨俱碎以命相守的忠誠良將如此喪命,二是未料蒲城竟會如此失守,心道是天命無常,天水城危矣! 周王更是失色,金嵌玉寶座屏風之前,他痛哭失聲,面上更是呈出青灰之色,悲痛道:“男兒要當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尸還葬耳。何能臥床上,死于毒婦之手!”說著,倏的便看住了公子沐笙,直見著他的傷腿,才厭煩地轉開眼去,渾濁的目光再次落在公子詹與公子裎身上。 公子裎往日沉迷詩文,近些日來,周王無意見著了他作的青詞,其詞藻端麗,比往日謝潯所作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時驚嘆不已。更近來諸事不順,見著公子裎筆下的青詞,周王倒難得得了幾分心靜,遂便將他高看了幾分。前些日子,便改了他的席位,叫他位在了公子詹與公子沐笙身側,倒是庶公子中除公子詹外少有的殊榮恩賜。 如今蒲城一失,天水城便如風中的蓬草,時刻有喪城之危。他這才覺迫上心頭,又想彼時為天水城點將實在草率,實也不知那蕭望空有皮相,內里是否經得住事。再見公子沐笙拖著條傷腿,又是喪氣,只想這般模樣如何能鎮得住軍威,一時對他愈加厭煩,轉頭看住公子詹與公子裎,眸中悲意仍在,沉聲就問:“蒲城天水城可謂休戚與共,蒲城一失,便如巢覆卵破,天水城危在旦夕矣!孤年邁,齒已衰,難能親征戰場。然你二人皆有雄心勇力,今日雪恥在前,你二者誰愿替孤出征,奪回蒲城,擊退蠻賊?” —————————————————————————————————— 只能說,難寫…… 第173章 孤光點螢 殿中寂寂, 聽得周王此問, 二位公子皆是伏跪在地。公子詹此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如今這當口, 自也有的是機會收些個國難錢。卻又真到了這當口,他亦不屑如此行事。再想著自個不通戰事, 更無以身捍刃之志,自知難以擔此重任, 便起了退縮之心, 實不愿耽誤了擋在國門前浴血奮戰的忠臣良將。 他自知能力不足不敢擔當, 卻他身側, 同是伏跪在地的公子裎卻非是如此作想,旁人眼中的燙手山芋在他看來便是偌大的餡餅,他躍躍欲試,喜意浮上心頭, 直覺這是他難得等來的出頭之機。 見他如此,一旁,公子沐笙擰了擰眉,眸中現出憂色。 御座之前, 周王冷瞥著這二人,見二人皆不動聲色,嗓音更沉,抬眼問百官道:“諸君以為,吾這二位公子之中, 誰可當大事?” 公子裎其人,在諸公子中向來不甚起眼,如今,周王竟是將他與向來甚得親眼的公子詹并論,朝中眾臣皆是詫異。更公子詹一黨見公子詹有退縮之意,便也未有應聲。 彼時,便見公子裎朝周王一拜,須臾抬起臉來,正正對上周王的目光,收起雜碎的心思,一副肝腦涂地的模樣道:“兒臣愿往!” 見公子裎這般,周王沉吟,看他一眼道:“你雖也算博學多才,卻真能當此重任?”他瞇著眼,神色陰郁,蒲城之失,韓拔枉死,教他痛心疾首。遂一身威壓,如是黑云罩人,叫公子裎甚有些喘不過氣來。 公子裎手心冒汗,垂下眼,對著神色枯槁的周王仍是戰戰兢兢,鄭重回稟道:“兒臣雖從未經過沙場,然往昔先太子在時,常與之討教兵法,倒也學得了幾分。更蒲城之失,可以為恥!兒臣愿拋頭顱,灑熱血。守邊奪城,不勝不歸!” 他言之鑿鑿,有勢在必得之勇,周王面上果是現出了愉悅之色。卻一旁,公子沐笙側臉的線條尤是緊繃,闔上眼,許久才再度睜開,實不愿再多看公子裎一眼。 這些日子以來,因是腿傷,公子沐笙實是清閑,若非戰事緊急,周王怕是會叫他連站班都免了。往日里,他下朝回府后,也是安心養傷,一是芃苒將他看得緊,如今有了妻室,倒真不同于往日,便是他想要敷衍,也有雙靈動的眼睛盯著他,不允他胡來。二是這傷實是太不是時候,太誤事了些,他也盼著早些康健才是。 只今日他再靜不下來,出了宮,拖著條傷腿,火急火燎就要啟程。見此,知他腿傷不輕的芃苒自是生了氣性,恨得一跺腳,腕上的銀鈴鐺都丁零作響,摔了他的包袱,烏黑的眸子透著急,眉宇間幾分驕縱,苦著臉道:“夫君這是要去何處?急急匆匆,便是連腿都不要了么?” 她一急,烏溜溜的眸中便氤氳著霧氣,水汪汪的,實在叫人心生不忍。公子沐笙對她向來體貼,見她如此,便是一頓,耐著性子道:“蒲城失了,今日君父下了詔令,命裎往天水城督軍作戰。然人之資性,各有短長。叫他作錦繡文章或許無礙,卻對敵作戰,實乃笑柄!以他之心性,莫言奪回蒲城,若是一再作梗,迫得蕭望丟了天水城亦是可能!” 聞言,芃苒蹙眉,更是急上眉梢。她自小在邊關長大,自比之旁的姑子更知沙場兇險,忙問:“遂夫君要拖著條殘腿趕去天水城不成?”說著,她玲瓏曼妙的身子便擋在了公子沐笙身前,嬌憨的小臉浮著冷色,認真道:“夫君既知人之資性,各有短長。便該知軍陣之前無有殘將的道理。更況您不經君上便私往它處,到時怪罪下來,便是雷霆之怒!” 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終是曉得了公子沐笙在周室的處境,往日里婁九因此變著法子嘲笑于她,道是她二人實是半斤八兩,她也未有甚么可惱可悔的,反是更心疼沐笙許多。如今再看他這殫精竭慮的模樣,便也忍著心急又勸道:“大夫也道了,夫君這傷得好生將養,若是不妥,怕會留下禍根。更況那頭刀劍無眼,夫君腿腳不便,何必急于一時呢?” 夫妻本為一體,公子沐笙看她一眼,并未因她所言生出怒氣。反是愈發溫和,拄著拐,拉住她的手便往榻前走去。一時間,芃苒焦急萬分,他反倒成了無事之人,面露淺笑,朝她道:“夫人可口干?”說著,便執起案上的溫茶,為她斟了一盞。 芃苒被他鬧得有力無處使,晨光熹微,她對著公子沐笙賞心悅目的臉,嘆了口氣。接過茶盞,飲了一口,才道:“君上原是有意將夫君貶去封地的,如今戰事頻發,用人不計,咱們才勉強得以留在了鄴都。卻若夫君一意孤行,只怕今次尚可為國而勞,往后,便只能困居一隅了!如此,夫君匡扶天下的志愿怕也只能無疾而終。這般,夫君仍要一意孤行么?若夫君不悔,妾便作陪?!币运乃叫?,她倒還真愿與公子沐笙回封地去,這朝堂之上你爭我奪,爾虞我詐,實是叫她厭煩不已。然,公子沐笙之宏愿便也是她之宏愿,她雖非周人,卻盼著公子沐笙能以得償所愿。 她話中深情,公子沐笙自然能懂。對上芃苒水蒙的眼,他握住她的手,悠然一笑,輕輕道:”夫人可愿隨吾去一趟陳郡?” “陳郡?”非是天水城么? 芃苒詫異的目光之中,公子沐笙勾了勾唇,繼續道:“吾有一個故人,少年豪邁,學如弓/弩,才如箭鏃。往日因故屢受磋磨,如今時過境遷,也當是他大展宏圖為國效力的時候了?!闭f著,他抬起手來,將她散亂的鬢發別至耳后,明是天光明媚,艷陽艷艷,他卻道:“這耿耿不寐的長夜,也不知何時才得有個了結。只能委屈夫人與吾一道,在這徹夜之中,盼光求明了?!毖灾链?,他緊緊握住了芃苒的白嫩的小手,二人不禁十指交纏,相視一笑。 另一頭,天方破曉,連夜的暴雨終于停歇,水珠自葉梢淋淋落下,無聲亦無響。 廊廡之下,夙英一張臉憋得通紅,室中已是消停了許久,自進屋送過幾趟熱水小食后,她便始終都抬不起臉來。倒是一旁青衣冷面的恭桓大馬金刀地斜倚在廊柱下闔目小憩,始終面色肅穆,無它表情,仿若甚也未聞。 忽的,室中終又有了響動,夙英聞聲便是一動,尚未抬步,就被恭桓一把攔住,就見他搖了搖頭,雙手虛張,如一座偉岸的高山一般,沉默無言地擋在了門前。 見此,夙英皺眉,壓著嗓低道:“怕是女君起了?!?/br> 恭桓沉眉,刻板嚴肅,瞥她一眼,道:“今時不同往日,若真有需,三郎自會吩咐?!?/br> 這話中隱含深意,直是叫人面紅耳燥,夙英被他哽得氣結,卻話音未落,就聽王玉溪朝門外吩咐道:“備些小食送來?!?/br> 聞言,夙英一愣,瞪了恭桓一眼,忙是福了福身,往庖廚去了。恭桓面色不動,再次倚回廊柱下,八風不動。 室中,周如水仍在睡夢之中,王玉溪衣襟半敞,側躺在榻上,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憐愛地撫了撫她眼梢的淚痕,再對上她玉白的頸項上嫣紅的烙記,眸中光彩流轉,慢慢抬起長指輕輕撫在其上,又愛又憐,似撫似撓。 他溫熱的手指惹得周如水發癢,她嗚咽一聲,自睡夢中迷迷糊糊睜開眼來,對上王玉溪悠然專注的目光,面上便是一羞。眼眶略微潮紅,拍開他的手,嗓音透著啞道:“三郎怎的就醒了?”昨夜一切,猶如夢中,她實實在在體會到了何為如狼似虎,真是天地異色,夢魂顛倒,如今只覺渾身無力,只被他這般看著,頰邊便泛起了熱。卻他竟是精神十足,實在叫人氣惱。 “阿念在懷,懶見周公?!蓖跤裣竭吺幤鸾z淺笑,長臂伸來,將周如水摟入懷中,溫熱的手指在她腰間來回摩挲,對上周如水明亮的眼睛,低啞說道:“更諸事未畢,天色已明,吾需往官署見過桓老。如此,只得委屈阿念先起,與吾一同用過早膳再歇。也免得腹中空空,睜開眼來,吾竟又食飽喝足悄然而走。若此,阿念可不得心中失望,隱生憤郁么?”說著,便又貼著她的臉,體恤問她:“可還疼?” 窗外,風梭梭吹過,屋檐的鈴角隨風飄搖,雨氣帶著潮意滋養著墻角的青苔,樹杈上的鳥巢之中傳來鳥兒的鳴叫。周如水靜靜趴在他胸前,身下仍有些澀澀的疼,她被他問得羞燥,眨了眨眼,輕道:“昨夜上過藥,已好些了?!闭f著,稍稍一動便是一滯,身上虛軟無力,蹙眉補充道:“若不動彈,便好許多?!?/br> “那便再上些?”聞言,王玉溪眉頭動了動,自枕下掏出一只玉盒便支起了身,抱著周如水坐在他的膝頭之上,俯身,便要分開她滿是愛痕的長腿。 昨兒夜里真是毫無氣力,周如水迷迷糊糊任著他為她沐浴擦藥,著衣喂食。如今光天化日,卻再不敢,驚了一跳,嚇得拉住他的手,渾身的肌膚都燥得嫣紅,忍不住低道:“使不得!” “昨兒夜里,里里外外均是見了個遍,喜愛尚不及,有何使不得?”王玉溪輕笑,溫柔地撫摸她的眼瞼,指腹掠過她烏黑的長睫,輕輕滑動在她細軟的臉頰之上,湊在她耳畔邊吻邊道:“阿念乖些,補擦了膏藥,總能好得快些?!闭f著,便啟開玉盒,取了藥膏在指腹,將手往她身下探去。 聞著清涼的藥味,周如水一雙杏眼瞪得溜圓,急得跳腳,嬌道:“王玉溪,你不是心如枯井,波瀾不生的神仙中人么?怎的如今,如此厚顏!”說著,便急匆匆去抓他的手,紅著臉急道:“我自個來!” 自個來? 聞言,王玉溪訝然挑眉,盯她一眼,似笑非笑。當真收回了手,又將指尖的藥膏輕輕往她指腹上摸,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耳邊,嗓音清潤多情,低道:“如此亦好,那小公主可得涂仔細了!” “我!”周如水聽及他話中的笑意才醒過神來,懵然一怔,小手定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來,實不知該往何處放,嘟起嘴道:“我怎好當著你的面,將手……往……”說著,周如水也是結舌,耳根隱隱發熱,小臉通紅,埋進他的胸膛,粉拳落在他肩上,又嬌又臊道:“你個色胚!” “吾這色胚模樣,旁人卻是見不著的?!蓖跤裣裆珡娜?,摟著周如水將她輕輕放在臥榻之上,蹲下身,扶著她的膝頭,在她腿邊仰頭看她。長手覆在她嬌美的臉頰之上,在她懵懂嬌羞的注視中,聲音低低,極盡溫柔地說道:“你我既為一體,便莫分彼此。今既覺棘手,便放手由著溪來便是?!?/br> 說著,他輕輕分開她的長腿,手指沾藥,緩緩探入其中,動作溫柔,眼神專注,須臾又道:“大戰在即,以魏津之性,必不會善罷甘休。如今你身虛體弱,實不該再費辛勞。這接下來的權謀詭策,便均由溪來罷?!?/br> 周如水因他的動作雙腿發顫,媚眼如絲,小臉通紅地看著他,無力道:“三郎是道,魏津怕會拼死一搏?如此,吾等兵寡器少,當如何?若是彼時援軍未至,可還能蒙混過關么?”本是憂國憂民之言,然她聲聲嬌軟,婉轉如吟,實是魅惑天成。 王玉溪望她一眼,輕輕一笑,長指自她幽谷中慢慢撤出,坐回她身側,擁著她,以巾帕擦拭雙手。須臾,才將巾帕扔至盆中,不緊不慢道:“將士多寡,在人心離合。只鵬城軍民合心,以少勝多不在話下。更昨夜百姓盡出,城中士族卻閉門自保,若是他們亦生了鐵骨,能否拿下魏津也不得而知?!?/br> “三郎是想,逼得城中士族交出家軍?” “然也,豈有你一女君都臨陣不退,滿城士族卻龜縮在后的道理?”王玉溪垂眸看她,在她眼上輕輕啄了啄,烏目隱隱透出涼意。 “可這些個老不朽,被困在城中已是怨聲載道了。只等著坐收漁翁之利,或是城破之時,趁亂逃散,如何會愿傾盡家力?”周如水閉著眼,軟倒在他懷中,困意上涌,軟軟低問。 王玉溪微微一笑,雙眸熠熠,親了親她飽滿的額頭,漫不經心道:“吾聞,鵬城士族百姓多有祖墳置于城外?!闭f著,便聽外間廊下傳來一陣腳步之聲,他瞇了瞇眼,將一旁的披風扯下裹住周如水,抱著她起身,輕輕搖了搖,極是溫柔地說道:“阿念莫睡,先食些,才好歇息?!?/br>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從此過上了沒羞沒躁的生活 23333 喜不喜歡說句話撒姐妹們 第174章 孤光點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