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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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說會來,但是都這個點兒了,估計今天不來了吧?!?/br> 楚行云略一沉默,又道:“你給他打個電話?!?/br> 女孩兒揚起妝容濃重妖艷的臉龐,因畫著眼線黑溜溜的眼睛顯得格外有神,慵懶又漫倦的姿態非常的性感,清凌凌道:“打了,他不接?!?/br> 孫海不接他的電話尚有情可原,但是連‘相好’的電話都不接,看來情況已經按照他料想的復雜狀況發展了。 “他住在哪里?” 女孩有些厭煩的翻了翻眼睛,道:“不知道?!?/br> 楚行云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輕輕扯起唇角,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你說他很摳門,而前兩天都跟他出去過夜,既然他摳門,訂酒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除了把你帶回住處,還會是哪兒?大街上嗎?” 說著,他語氣一沉,話語間極有威懾力:“我不想找你的麻煩,如果你不配合的話,現在就跟我去公安局做尿檢,我懷疑你們聚眾吸毒?!?/br> 在他威逼之下,女孩兒迅速的屈服了,也擺出認真的態度,道:“不是我不配合,是他住的地方不好找,一條巷子套一條巷子,我去過兩回,差點沒轉出來?!?/br> “你是說,他住在白蘋洲?” “就是那個破地方?!?/br> 銀江市經濟雖然發達,但也不缺個別地區發展緩慢,甚至被經濟滯留。白蘋洲就是東城區最有名的‘城中村’,堪比西城區的‘湖西巷’。其中居住人口繁密,大多是來此務工的外鄉人,或者一直沒有等到拆遷的本地居民,治理也是混亂不堪。 白蘋洲面積很大,沒有準確的地址找一個人的確不容易,于是楚行云向女孩兒走了兩步,掏出身上僅剩的一張百元鈔,對她說:“這是定金,你帶我找到孫海的住處,尾款明天結清?!?/br> 女孩兒剛才被他嚇住了,即使他給的勞務少的可憐,此時也不敢微詞,于是拿起自己的手包,跟姐妹們打了個招呼,和他一起走了。 楚行云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直奔白蘋洲。 穿過一條窄街,司機把車停在一個十字路口,鄰著電線桿的路邊,扭頭對楚行云說:“里面的路不好走,你們在這兒下車吧?!?/br> 預感到這一趟多半赴險,他沒有讓女孩兒下車,而是問她詳細地址。 女孩兒把胳膊伸出車窗,指著錯亂的房屋群中沒有高聳的建筑物遮擋,在夜空下隱隱浮現的一根電線桿,說:“就在哪兒,那根電線桿旁邊有家面館,孫海租的就是面館老板的房子?!?/br> 楚行云掏出身上的零錢,數出一半車費遞給司機,笑道:“麻煩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進接個朋友,很快就出來?!?/br> 司機當然不肯,怕他賴賬,眼看就要說出難聽的話,楚行云便道:“我把女朋友壓在這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機瞟了一眼不敢言語的女孩兒,松了口:“行吧,多加五十?!?/br> “我多加你一百,只要你在這兒等著?!?/br> 說完他開門下車,很快鉆進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巷當中。 那個女孩兒說的電線桿算是這一帶最高的建筑物,所以很好找。他腿長,走的快,只身一人如一道風一樣在障礙物扎推的窄巷中躥行,不時驚動趴在路邊守夜的流浪貓狗。 一只貓踩在串聯成線的屋脊上陪著他一路找到電線桿旁的面館,隨后在棄了他往前走了。 面館里沒有客人,坐在門口正在洗碗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坐在店里收銀臺后的女人吵架,吵到情緒激烈處一把掀翻了堆滿碗盤的不銹鋼大盆,帶著洗潔精泡沫的洗碗水登時順著斜坡往下流。 楚行云往旁邊站了一步,避開滿地的污水,抬腳進了店。 “不做生意啦!” 老板娘沖他如此吼道。 楚行云不慌不忙的掏出證件在他們面前晃了一圈,問:“孫海在哪兒?” 老板是個老實的,不似媳婦兒潑辣兇悍,見警察登門,忙道:“租的我家房子,我帶你去找他,你們把他抓走才好?!?/br> “怎么?” “這小子整天偷雞摸狗,趕也趕不走,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他,剛才又來了幾個——” 沒等他說完,楚行云抬手按在老板肩上,箍著他往外走:“快走吧,你再多說幾句,他命都快沒了?!?/br> 孫海住的地方就在飯館的后門,一片搖搖欲的兩層樓自建房。大老遠,楚行云就發現路邊停著幾輛摩托車,把原本就窄的巷子擠得更為擁堵。 “這幾輛摩托是那伙人的?” 老板說:“是啊,一伙人流里流氣的,看著就像黑社會?!?/br> 楚行云心道你是沒見過真正的黑社會,流里流氣的那一伙人充其量算是流氓。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串鑰匙,上面掛了一把裝飾用的小刀,他用刀子把三輛摩托車的前后輪胎都扎了一遍,然后抬腳走向老板指給他的其中一片自建房。 這片自建房圍起的建筑群也算是個小區,只是格局比較散亂,兩棟房子之間往往夾著一片土木結構極簡的平房,是在這里擁有宅基的住戶特意為外來務工的人們搭建的‘工人宿舍’,孫海就住在里面。 楚行云很快找到孫海的住處,一個斜路死路遍布,在宅院圍堵之下的犄角旮旯里,雖然并不十分臟亂差,但是這迷宮一般的走位簡直讓人火大。 剛逼近門前,楚行云就聽到粗制濫造的墻壁后傳出摔摔打打的聲音,還有幾個人繁雜的腳步聲,他壓輕了步子走到窗前向里面張望,窗戶從里面拉著窗簾,但是沒拉嚴整,留下了一條不算很窄的縫隙,足以看到室內的全貌。 這扇窗應該開在臥室,臥室的門大開著,可以看到客廳,楚行云看到一個男人在孫海的臥室里轉來轉去,而臥室門口也走過去兩個人影,地上落了一堆被褥??磥硭麄兪窃谡覗|西,并且還沒找到。 楚行云站在窗外猶豫了一會兒選擇以什么方式突襲,很快發現什么方式都用不成,只能硬闖。 他敲響房門,聽到房間里悉悉索索的聲音明顯減輕。 “誰?” 一個男人問道。 楚行云邊在腳邊尋摸趁手的兵器,邊說:“我們家停水了,接一盆水吧大哥?!?/br> 男人罵他滾開。 楚行云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半米多長的木棍,拿在手里試了試手感,點點頭以示滿意,拔高嗓門開始胡攪蠻纏,過程中聽到里面翻箱倒柜的聲音逐漸恢復,這幫人已經放下了戒心。 忽然,他聽到一陣腳步聲逼近,便閉了嘴,站在門口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關節。 門被豁然拉開,開門的男人一句臟話還沒來得及罵出來,就被他一棍子抽在了腦袋上,像是被疾風吹倒了似的摔在了打開的房門上。 楚行云那一棍子不偏不倚的斜抽在他腦袋左側連著耳朵,下手之狠,當即摔斷了棍子頭兒,差點把他的腦漿抽出來。 挨了他一棍子的男人像昏過去了似的癱在地上,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嗚嗚!” 擋在門口的男人一倒,楚行云立刻看到了躺在客廳的孫海,若不是他拼命發聲求救,他還當真險些認不出來。 孫海太慘了,滿頭滿臉都是血,雙手被綁在身后,嘴里塞著毛巾,被閻王爺收去半條命的鬼樣子。 門口的擊打聲很快驚動了在房間里翻找動機另外幾個人,楚行云走到孫海身邊剛把他提溜起來,就見五六個人提著刀齊刷刷從房間里跑出來。 楚行云眼角一抽,在心里罵了一聲臥槽! 在路邊看到三輛摩托,在窗外看到三道人影,他以為里面就三個人,誰知道廚房里還有人,他們是兩個人騎一輛摩托! 第122章 一級謀殺【46】 像甩保齡球似的把孫海用力甩向門口,楚行云扔掉手里斷了一半的木棍,抄起地上一只凳子就硬碰硬的擋在了朝他砍下來的一柄長刀上,與此同時掃起高邊腿將圍到他右手邊的男人一招爆頭! 敵眾我寡,他又手無寸鐵,只能用平常不用的狠招。 被他踢到頭部的男人歪歪倒倒的失去戰斗力,楚行云趁機而上奪取他手里的兵器,回過身,手里的長刀如狂龍擺尾般橫掃一圈,和幾人手中的冷刃擦出一片火星。 他這不要命的架勢把幾個真正不要命的人嚇住了,被他抬起的刀刃指著,一個個都不敢再輕易出手。 “都他媽別動!” 楚行云紅著眼吼了一句,然后舉著刀,慢慢退向門口,余光瞄到被他用棍子抽了腦袋的男人歪著脖子如惡虎撲食般朝他俯沖過去! 楚行云往后撤了一步躲開他這一撲,順勢轉身鉆入室外如水深的夜色當中。 他敏捷的身影像一尾在夜間跳出海面的魚一樣,行動迅速,忽隱忽現。 跑了沒幾步,他在前方看到一瘸一拐的孫海。孫海聽到背后腳步聲逼近,以為是追兵,鼻子里發生絕望的嗚鳴聲,邁動腿骨嚴重變形的右腿更加拼命的往前奔逃。 楚行云幾步追上他,抄起他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用力摟住他的腰:“跑!” 剛出了住房區,楚行云就聽到身后不遠處響起摩托車的嗡鳴聲,緊接著又傳來幾個男人怒火彭拜的叫罵聲。 楚行云擔心他們騎著兩個鋼圈輪子追上來,回頭往后看了一眼,登時頭皮就炸了。 一柄長刀破風飛來,刀刃旋轉著撕開烈風的聲響由遠至近迅速逼近! 他按住孫海的腦袋幾乎是以撲到的姿勢趴在地上,刀刃沿著方才他站立的位置向前飛旋,最后狠狠的鑲進前方堵路的一面墻壁。 孫海尚不知發生了什么,剛被他按到,又被他強拉起來,再次向前狂奔。 那伙人沒了摩托,只能徒步去追,但是楚行云的行動太過于詭異,把他們引進一條死路,人卻不見了。 楚行云這輩子都不會向人說起他領著孫海鉆了飯館后門的狗洞,還好他和孫海都屬于高瘦身材,換了別人再胖那么一丁點都不一定鉆的進去。 鉆到圍墻的另一邊,他回身把孫海從夾縫里拉出來,踩著一地的狗屎穿過小小的后院推開飯店廚房后門,呼咚一聲,把正在廚房碼菜的老板嚇了一跳。 看到從后門闖進來的兩個人影,老板手里的刀差點扔出去。 “你你你你你們!” 楚行云攙著孫海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丟下一句:“后院的狗洞該堵了?!?/br> 大約十分鐘后,他帶著孫?;氐搅讼鲁鲎廛嚨牡胤?,看到停在路邊的白藍色相間的出租車時,他險些熱淚盈眶,又開始相信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把孫海塞進出租車后座,楚行云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精疲力竭的往椅背上一倒,說:“走?!?/br> 司機看到孫海身上的血,還以為他帶回個死人,登時被嚇的面無人色,剛想說點什么,又聽到車外幾個男人的叫喊聲,以及車屁股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什么話都沒說,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像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把跟他出來的姑娘送回百樂大世界,他才想起剛才忘了通知陳智揚變更行動地點。 此時三輛警車站在路邊,七八個便衣警察以陳智揚為首堵在百樂大世界門口,正在盤問和楚行云搭過話的那個前臺姑娘。 一輛出租車慢悠悠的停在路邊,鳴了一聲笛,把陳智揚的吸引力轉移了過去。 楚行云打開車門下了車,不耐煩的沖陳智揚喊道:“過來抬人!” 陳智揚還沒見過孫海,更不知道他的身份,見兩個便衣警察從車上拖下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納悶道:“這是誰?你抓的?” 楚行云站在路邊,把身上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的外套脫下來拿在手里,撣著t恤上的灰塵道:“掌握覃驍販毒罪證的人?!?/br> 陳智揚著實吃了一驚,雖然不知道他是通過什么方式找到的這位證人,但是他從未懷疑過楚行云的判斷,楚行云就像一個奇兵,總能做到出其不意。 他細細看了楚行云兩眼,發現他像剛從狼窩里逃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地兒,他短袖下的右臂還在往下淌著血,明顯是傷到了肩膀。 陳智揚想拍他的肩膀,發現沒地兒下手,只向他送上沒滋沒味的祝福:“兄弟,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楚行云正在把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黑了屏的破手機開機,聞言,懶洋洋的從眼角處瞄了他一眼:“我怎么覺得你在罵我?!?/br> “你想的太多了?!?/br> 陳智揚道:“說說,你找的這位證人到底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