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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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丞還沒來得及用車鑰匙解鎖車門,那人已經逼至他眼前,一只拳頭緊接而至沖想自己的面門! 賀丞自打記事起就學習散打,即為防身又為健體,雖然鮮少有機會跟人干架,但是將近二十年的所學的招招式式早已在他體內形成肌rou反應,從這個男人出拳的方式他就一眼看出這人是個野路子,比楚行云的路子還野。 他迎面去接對方的拳頭,擒住對方手腕后像擰一塊破布一樣向下翻折,隨后抬腳踹在對方小腹,冷硬的皮鞋撞擊rou體的聲音聽起來具有某種殘忍的破壞性。 那人險些被他這一腳踹跪下,嗓子里悶哼一聲,胳膊用力一甩掙開他的束縛,隨后再次逼了上去。 賀丞在他的拳腳攻勢下游刃有余的躲避,轉攻為守,右手伸進西褲口袋里摸出鑰匙想打開車門,分神的一瞬間,那人一個低鞭腿掃過來踢在他的手腕上,鑰匙頓時飛出數米遠。 那人也不戀戰,轉向朝鑰匙跑過去。 賀丞用力握了握鎮痛麻木的右手,眸子里兇光四濺,抽出別再胸前西裝口袋里的一支鋼筆,單手去掉筆帽,在那人上車前忽然擋在車門前,左手格開他的手臂,右手反握住鋼筆以一個由上而下的斜線軌跡把鋼筆尖扎向他的脖子! “??!” 賀丞太狠了,鋼筆尖幾乎全扎進了他的頸窩,像把尖刀一樣鑲進了血rou之中。 像是沒聽到那人的慘痛嚎叫,賀丞把鑰匙從他手里拿走,解鎖車門后把楊姝從后座攙扶出來。 楊姝面無人色,渾身顫抖,看一眼被鋼筆扎進脖子的歹徒,又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賀丞,竟分辨不出誰更危險。 這把車鑰匙上沾滿了手汗,賀丞把鑰匙扔到一邊,拿出手機撥著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呼的男人,冷漠道:“不想死就待著別動,自己打電話叫救護車?!?/br> 說完握著楊姝的胳膊,帶著她走向方舟大廈,把她交給帶著兩個保鏢救援來遲的肖樹:“把她送回去?!?/br> 肖樹把她帶到一旁安撫,兩個保鏢此時守著賀丞寸步不離,賀丞拿著手機正在楚行云打電話,告訴他危機已經解除,讓他直接過來抓人,但是一直沒人接。 身后忽然射來耀眼的白光,賀丞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光源,才發覺那是兩束車燈的遠光燈,而那個被他重創的男人坐在駕駛座,脖子上的鋼筆已經不見了,血染紅了他整個脖頸。 “賀總!” 引擎的轟隆巨響和肖樹的驚叫同時響起,不足二十米的距離轉眼被那憤怒的鐵獸吞沒一半,保鏢掏出手槍向車輪和司機射擊,槍聲頓時響徹整片天空! 車和人的距離太近,沒有時間做出反應,賀丞下意識的往后退也于事無補,只能看著駕駛座里那雙蒙著血光的憎恨的雙眼離自己越來越近—— “砰!” 一輛警車壓過停車場護欄撞開商務車車頭,徑直的撞在了黑色轎車車身上,兩具鋼鐵相撞的聲響幾乎震耳欲聾,車頭與車身相撞的地方升起滾滾濃煙。 借著警車內的車燈,賀丞看到駕駛座里的人是楚行云,此時楚行云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過去。 半個小時之內遭受兩次車禍撞擊,楚行云趴在方向盤上確實昏了一會兒,但當聽到賀丞拉開車門叫他的名字時還是清醒了過來。 賀丞把他從車里拽出來,看到他滿頭滿臉都是血,像是從血泊里爬出來的死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頓時魂飛了一半,險些也死過去,抓著他的肩膀吼道:“說話!” 楚行云只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而已,加上身上這堆零件經過兩次撞擊跟散了架一樣站不穩,被他箍著肩膀反倒從他身上借力,扶著額頭有氣無力道:“沒死?!?/br> “傷在哪里?” “腦袋,別晃我,頭暈?!?/br> 賀丞見他對答如流才冷靜下來一些,這才看清楚他臉上的血已經呈半干涸狀態,而且出血口已經暫時止住了,也就是說這個人剛受了傷就開著警車制造車禍,他以為自己是孤膽特工,命比鋼鐵還硬嗎?! “你有病嗎楚行云!” 楚行云揚起臉掀開糊滿血痂的眼皮去看他,可能是此時還未熄滅的車燈太強,也有可能是他頭暈眼花出現幻覺,竟然在賀丞眼睛里看到劇烈顫動的水光。 楚行云吃力的扯開唇角,說:“這時候你還罵我,你覺得合——” 話沒說完,賀丞忽然把他拉到懷里緊緊抱住,雙手箍在他的背上,用力的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里。 楚行云再次聞到血腥味和他身上的冷檀香融合的氣味,依舊帶著很生猛的男人氣概,只是此刻擁抱他的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生猛,他的身體在劇烈顫抖,體溫低的直冒寒氣。 賀丞在害怕。 他有些驚愕發現,賀丞渾身上下冷硬似堅冰,時時刻刻都穿著厚重的鎧甲,像一位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斗士,但是此刻他卻在驚慌失措,心有余悸。 就像他在乎賀丞的生命一樣,原來賀丞同樣很在乎他的生命,并且不亞于他在乎賀丞的生命。 第58章 捕蝶網【26】 被賀丞用鋼筆插進脖子的男人叫劉志,一個月前從牢里放出來,罪名是電話詐騙。此時被搶救回來,咬準了自己背后無推手,只是看到楊姝見她穿著打扮都不俗,想綁了她索要一筆贖金。 他這番鬼話,楚行云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綁架對象能是大街上隨便選個人?那綁架犯豈不遍地都是。再說楊姝的家庭條件普通,付出同等的風險成本為什么要綁一個家境平平的女人?旁邊就是方舟大廈啊,蹲守賀丞豈不能得更大利益?! 但是劉志不肯改口,把楚行云氣的想拔掉他的氧氣管兒。 賀丞插進他脖子里的鋼筆讓他此刻躺在病床上支支吾吾發音困難,說幾句話就止不住的喘。楚行云開車撞他讓他右腿骨折,成了個又瘸又啞的重量級傷患,護士抱著人道主義精神把這位腦袋上纏滿紗布的便衣警察請出劉志的病房。 給楚行云包扎的小護士很頭疼的扶著這位一刻都閑不住到處亂逛的傷患,嘴里嚷著:“先回去吧,你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還得再清創!” 楚行云失血過多,低溫偏低,面色發白,頭上纏了半截的紗布此時也散了,箍在他腦袋上搖搖欲墜的,像個阿拉伯人。 他在一天之內接連遭遇兩起車禍受了重傷的消息早就傳遍市局上下,楊局聽聞后很是震驚,派出楊開泰代父親征,到醫院一探究竟。傅亦和喬師師放心不下也因公徇私跟了過來,在醫院大門口恰好撞見了賀丞。 賀丞正站在大門口講電話,見他們到了就掐斷電話揣起手機,對傅亦點了點頭。 “你也受傷了嗎賀先生?” 喬師師看著他沾滿血跡的白襯衫,忍不住驚呼。 好巧不巧,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衣,方才抱楚行云,被他腦袋上的血蹭的身上都是,看起來頗像是胸口被人開了一槍。他把楚行云送到急診室時,護士也把他當做是首要傷患。 他臉色很冷,說起話也沒有溫度,淡淡道:“不是我的血?!?/br> 他走在前面帶路,傅亦緊隨,喬師師和楊開泰落在最后,喬師師注意賀丞臉上那副眼鏡不見了,于是拉住楊開泰說:“賀先生沒戴眼鏡兒?!?/br> 楊開泰:“怎么了嗎?” 喬師師嘖了一聲:“更帥了?!?/br> 楊開泰:“你還是想想今天開車撞楚隊的是什么人吧?!?/br> 賀丞等人剛從電梯里出來,就見楚行云在護士的攙扶下在走廊里晃悠。 賀丞目光一沉,神色俱厲道:“你不是在輸液嗎?誰讓你跑出來了!” 楚行云抬眼一瞄他,識相的麻溜躥回病房。 賀丞領著傅亦等人走進一間單人病房,見楚行云坐在床邊,護士正在把他剛才擅自拔掉的針頭往他手背上插。 “沒事吧楚隊?” 楊開泰問。 楚行云本想搖頭,可實在頭暈,于是說:“沒事兒,流了點血?!?/br> 賀丞站在門口反常的停頓了一會兒,然后目光復雜的盯著楚行云,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他面前,聲調依舊淡漠:“頭發怎么回事?” 他就離開了十幾分鐘,楚行云就換了個發型,剃了個極短的寸頭,以前從未見過。 聞言,楚行云抬手捋了一把倒刺兒似的扎手的頭發,說:“醫生嫌礙事兒,給我剃了?!?/br> 說完猛地抬頭看他:“難看?” 賀丞再次沉默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像是沒見過他似的,目光格外仔細又專注,認真的好像在挑選相親對象。把楚行云看的一腦袋熱汗,心說這位爺八成是看他現在不順眼,正在心里醞釀情緒整理句子,嗯,待會無論他狗嘴里吐出什么狂言都不能動怒,一生氣一上火,這顆腦袋就要不成了。 豈料,賀丞看他半晌,眼神竟然愈加柔和,最后,唇角一掀笑了一下,說:“好看?!?/br> 楚行云:…… 喬師師:“楚隊,你早該剃板寸了,你現在特別帥!” 實話,楚行云頭一次剪成極短的板寸,襯的他臉部線條挺拔立體,眉宇間英氣勃發,沒有多余的碎發遮蓋,他耳后和頸側線條連成一條直線,順帶著連肩背都顯得更為舒展寬闊,臉上那雙黝黑的眼睛更顯深涸通明,劍眉星目間還多了些軍人般百折不撓的剛毅正氣。 他絕對是最適合剪寸頭的一類人,極簡的發型非但不讓他顯得老態,反而把他的臉襯的更加青蔥爽利,更似少年。 一眼看過去,目光湛明,英氣勃發。十分惹眼。 楚行云被剪了頭發后還沒來得及看自己變成了何種模樣,對喬師師的吹捧不以為然,當她在拍馬屁,好抵消救援來遲的罪名。 他頭的上的口子在頭部右側耳朵往上四五公分處,被碎玻璃拉開一道半個手掌寬的裂口。清創縫合后,護士本打算給他頭上纏滿膠布,但是楚行云不想自己被包成木乃伊,而且滿頭紗布不利于行動,就讓護士給他貼上一層紗布,自己不動就是了。 護士見識過他的固執和強硬,照辦了,推著手推車出去之前不放心的交代:“針頭別再拔掉了,你現在必須要輸液?!?/br> 護士走后,傅亦和喬師師還有楊開泰在病床床尾和幾張空閑的椅子上坐下了,打算聊一聊今天晚上發生的一系列事。 楚行云往床頭一靠,開口之前轉頭看了一眼賀丞。 賀丞坐在離他很近的一張椅子上,翹著雙腿,摸著下巴正在盯著他看,眼神古怪又深沉,像是在看一只猴兒?;蛟S說正在看一只上躥下跳表演雜耍的猴兒。 楚行云懷疑自己臉上正在耍猴兒戲,不然賀丞為什么一直盯著他看,唇角還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算了,只要他只旁聽,不搗亂,且讓他看。 “誰先開始?” 楚行云看著對面三個人道。 喬師師舉手:“我先吧?!?/br> 楚行云點點頭。 喬師師心虛的瞄他一眼,又瞄了賀丞一眼,賀丞正旁若無人的賞猴戲,根本沒關注她。 喬師師道:“趙峰已經把楊小姐送回家了,她今天受驚多度,我們打算明天——” 楚行云截斷她:“明天我找她錄口供,先說說陳家老房子里那幾個人的來歷,還有開車撞我那孫子,找著沒?!?/br> 喬師師垂下腦袋,底氣不足道:“沒有?!?/br> 楚行云:“嘖,說清楚?!?/br> “遠楠姐查過車牌號了,去陳家老房子的那幾個人開的車的車牌號和開車撞你那人的車牌號都是滬市失竊的車牌。根據交通錄像追蹤到那兩輛車拐到315高速省道出口消失了,現在估計,繞了一大圈,換個車牌兒,又回來了吧?!?/br> “他們去陳家老房子找什么?和帶走夏星瀚的是同一伙兒人嗎?” “應該是同一伙人,他們的行動方式很像,而且車輛上的車牌全是外市的?!?/br> 楚行云瞇著眼瞧她:“你也不知道他們去陳家老房子找什么?” “正,正在查?!?/br> 楚行云瞪她一眼,看向傅亦:“傅哥?!?/br> 傅亦道:“孫世斌確實死了?!?/br> 楚行云雖然腦袋受傷了,但是他在兩樁案件之間切換思維還是比較順暢,忙問:“有證據?” 傅亦:“有人證,能證明5月7號下山的只有吳耀文和吳曉霜,孫世斌根本沒有回城?!?/br> 楚行云目光霎時變的幽暗,兩只眼珠此時看起來像是澆了汽油燃起火光的黑曜石,帶有幾分金屬般的堅利:“吳耀文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