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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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心里,爹爹仿佛是昨日才回家一般。 “嗯,在原先東突厥的地方上出了些亂子,西突厥也暗中在做手腳,皇帝同意了讓我回遼西去?!蔽簫i也清楚,其中太子定然也出了力。 魏紫吾便道:“爹,我舍不得你走?!边@一別不知又要多久才能見。明明理智上知道她爹現在離京是最安全的,但感情上依舊難以割舍。她的眼眶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變紅了。 魏峣冷峻的面容有一絲動容,看看對方,卻沒有說什么。 他只輕輕拍著魏紫吾的背,安撫她低落的情緒。然而他越是安慰,魏紫吾看起來反倒更加難過。令他一時都有些想改主意。 太子這時便被魏昊帶進庭院。魏昊上前道:“侯爺,太子殿下過來了?!?/br> 魏峣自是叫“請”。 魏紫吾看著走進屋里的太子,問:“殿下,你為何也過來侯府了?”她看到這個男人,心里有種奇異的觸動。以后,或許能陪著她最長久的,真有只有對方? 顧見邃看著魏紫吾微紅的眼皮,道:“過來找岳父說點事?!?/br> 第81章 魏紫吾哦了一聲, 她便想聽這兩人要說什么。誰知太子看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魏紫吾瞬間有點明了, 道:“那……我先去看看娘?!?/br> 到凌夫人處坐了一會兒,木丁也在,魏紫吾倒是不忍心將爹很快又要離開的消息告訴他。 等魏紫吾和木丁都離開了,魏峣倒是來了凌夫人處。 凌夫人道:“侯爺, 姑娘她……心慈重情, 長年與木丁相處,對他傾注的是手足之情, 若要姑娘舍棄……” 魏峣抬手示意凌夫人不必再說,他道:“此事暫不必提。我沒有對婼婼提起?!?/br> 凌夫人詫異看著魏峣:“侯爺不帶姑娘走了?” 魏峣緊皺著眉,緩緩搖頭。 凌夫人知道這個“他”是指太子。她愣了好一會兒, 仍舊不可置信, 卻是道:“一切皆聽侯爺的安排?!?/br> 魏紫吾原本向太子告假十日, 但她刨除了皇帝生日、隨太后去寧國寺的天數, 至今賴在侯府沒有回東宮,太子也體諒她的心情, 沒有與她計算得這樣清楚。 至于這兩日,知道魏峣將要離京, 太子當然更不會提讓魏紫吾回東宮的事。 魏紫吾卻不知道, 因她省親的時間太長,已經有人在背后議論她。 最不滿的就是皇后, 她對蔣衡諷刺道:“魏紫吾倒是自由, 嫁人了跟沒嫁似的?!边@是知道魏紫吾省親省了半個月的事。 蔣衡也是個人精, 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知道這位婆母不喜魏紫吾,為迎合對方,便議論道:“太子妃省親也的確太久了,哪個新婦能有她這般自由,倒似沒嫁人似的。就算嫁給一般的公侯之家,也不可能這樣久吧,更何況她嫁的可是太子。的確是有些疏于禮法?!?/br> 皇后便呵呵笑道:“是啊,連你都知道,偏偏母后還覺得她懂事,孝順?!庇值溃骸鞍⒑?,你與毓兒這兩日相處得如何?” 蔣衡自然不敢在皇后面前說她與顧見毓還未正式同房,只道:“殿下大多時候比較喜歡一個人?!?/br> 皇后也沒有說太多,自己的兒子是個什么德性自己清楚,只道:“你盡量多去找他?!彼?,要想顧見毓主動去找蔣衡,那是不可能的事。 蔣衡得了皇后這樣的金口懿旨,自然十分欣喜。果然從宮里回麟德殿后,便煮了一碗甜湯為顧見毓送去。 顧見毓叫她放下即可,她以為他又會讓她立即離開,誰知,對方今日竟是道:“你應當與幾位皇子妃拉近關系,尤其是太子妃。多套套她的話,萬一能打聽些什么?!?/br> 蔣衡知道顧見毓是讓她多與皇子妃們交際,道:“可…我只是殿下的側妃而已……”言下之意她若要邀請幾位皇子妃一共游玩什么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顧見毓卻是不以為然道:“側妃有何關系,你也是上了玉牒的。何況現在我的妃子只有你一個,別的人都會給你面子。而且,萬一你以后可以做正妃呢?!?/br> 蔣衡驚訝看向顧見毓,他居然如此暗示她……蔣衡心里涌出狂喜,她的三姐蔣循就喜歡過這位岐王,也不知他就是生來克她們蔣家姐妹的還是怎樣,她也是一見顧見毓的第一面,就被對方出眾的外表氣勢所迷惑了。 蔣衡便說:“那,殿下,過兩日我想邀幾位嫂嫂過咱們這邊賞山茶,吃頓飯,可好?” 顧見毓知道蔣衡從靖國公府搬了許多盆山茶過來,眼睛略瞇,自是應允道:“好?!?/br> *** 魏紫吾這兩天都是帶著木丁與魏峣待在一起,一家人去逛了廟會,還去乘船游了湖,魏紫吾還親自下廚做了幾個簡單的菜。 然而兩日實在短暫,稍縱即逝。 魏峣回京獻俘的時候滿城皆曉,離開的時候卻格外安靜。送行的人很少。魏峣離京的消息是保密的。 太子陪魏紫吾將魏峣送出了城外五里,魏峣絕不容許他們再送。 魏紫吾攀到官道一旁的小山包上,看著對方策馬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像一截木樁似的,許久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太子摸了摸她發涼的手,將她扯進懷里輕擁一陣,才道:“起風了,回去吧,婼婼?!?/br> 魏紫吾看看對方,點點頭。 魏峣離京,魏紫吾自然被太子接回了東宮。 今日他手里的事務有些多,白日里都陪魏紫吾去了,夜里便讓她先睡,自己在書房看文書。 夜色深濃時,顧況進屋來了,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猶疑之色,道:“殿下,先前接到密報,魏侯爺……” “說?!碧邮疽忸D住的顧況。 “殿下,密報說,魏侯爺手下的方曲鶴半個月前領了二十多輛馬車,偽飾作突厥殘部竄逃的家眷,出了大燕邊境,不知是要送往遼東方向去,還是出海。咱們的人想要一探內中裝著何物,被方曲鶴發現,只有一人生還?!?/br> 太子眸光冷冽,沉默許久,方道:“這必定不是魏峣第一次命人往東邊送東西。繼續往深里查?!?/br> 又交代:“我記得魏峣成親那年,回京之前是在密州。他那一年都做過什么,繼續再查清楚些?!?/br> 顧況答是。又道:“殿下,您說皇上是否因為知道了一些隱秘,才如此針對魏侯爺?!?/br> 太子道:“不會。魏峣行事縝密,沒有那樣輕易被發覺?!弊钪匾氖?,他的父皇若真有魏峣的把柄,早已下殺手,豈會還是現在的態度。顧家自己就是兵變問鼎,他的父皇對手握重兵的人都保留著幾分猜忌。 顧況道:“不知魏侯爺是不是為了其他人辦事?或是因為皇上的緊逼打壓,為求自保,留下后路……” 而最壞的可能,顧況不敢說,是不是魏侯爺擔心飛鳥盡良弓藏,有逆反之心?莫非想讓太子妃當個公主?就看魏峣此舉是因為野心還是自保,是想要起事,還是打算出海。 看來魏侯爺此次進京是一心想帶走太子妃。若非東突厥正好起兵,抑或是太子和太子妃再晚一步成婚,或許,太子殿下這輩子就難以償愿了。甚至有可能從此再也見不到太子妃。 顧況想到的,顧見邃自然也想到了,擱在書案上的右手倏然收緊,平靜的雙眸下暗流洶涌。 顧況又寬慰太子道:“不過,這些是已過去的事,既然魏侯爺此次默許殿下之言,沒有帶走太子妃,過去的計劃想來也會有改變?!?/br> 顧見邃未道自己的看法,只說:“命參與此事追查的人守緊口風,任何人若泄露半句,殺?!?/br> “是?!鳖櫅r當然明白。事關太子妃的事,殿下都格外慎重。 太子又拿起先前的文書看兩眼,隨即擲到案上,站起身,淡淡道:“今晚到這兒罷?!?/br> 顧況自然答是。他看了看太子已徑直離去的背影,知道太子恐怕在與自己想同一個問題,以致壓根無法再看進去任何東西。殿下一定也在想——太子妃從前參與了不少魏侯爺的正事,就是不知太子妃知不知道魏都護的這些安排布置。此次,又是不是原本也打算跟著魏侯爺離京…… 顧見邃回到寢殿外,司沅便上前稟報:“殿下,太子妃已睡下了?!?/br> 顧見邃點點頭,進屋看了看那只小瞌睡蟲,隨即去凈室拾輟完自己走出來。 魏紫吾睡覺一向很老實,今晚卻是睡得不安穩,太子注視著她這么一會兒,她已翻了兩次身。 顧見邃就見對方的臉蛋在錦被中悶出酡紅,肌膚滑膩剔透,似蒙著珠光,櫻紅的唇瓣先是彎了彎,隨后就微微嘟起,一看就是很失落的樣子。 她的身體微微睡得有些別扭,因翻動太多次,雪白的中褲也向上攀了一截,露出纖細圓潤的小腿。 顧見邃的手指便沿著她姣好的小腿曲線輕撫。 魏紫吾今晚做了十分奇怪的夢。 她先是夢到爹爹,是在她小的時候,爹爹抱起她,往空中拋了兩下,雖然高低起落,她卻笑得格外開心。隨即,她又夢到了太子,他也學著爹爹那般拋了她一下,卻將她拋進了一片水里,她入水就變成了一條人魚,就是夜泊瑤洲里那個樣子。 水浪越來越搖蕩不定,她也隨著波濤的起起伏伏,承受著水浪巨大的撞擊力。 她的肌膚被水波輕柔裹覆,輕柔得就似有手在緩緩撫慰一般,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涌至腿心,令她情不自禁夾起了雙腿,在夢中也有這樣的反應,令魏紫吾感到格外羞澀。 然而很快地,她就因疼痛張開了雙眼。足踝處發痛,是被太子握得過于用力的緣故,畢竟對男人而言那太過纖細。還有她有十來日沒有感受到過的脹痛和震動,她對上一雙情愫不明的黑眸,視線再滑向男子寬闊赤裸的雙肩,又發現自己身上也身無寸縷。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對她做什么。 顧見邃見她醒來,一點不自在的神色也沒有,仿佛即使在她夢里,他如此也是理所當然。 “婼婼?!彼曋?,親了親她淡粉色的耳廓,聲音柔和。動作卻非但沒有停止,那在她身體里征伐的力道,反而開始變得粗野兇猛。 魏紫吾被他這陣勢驚得掙扎起來,但又如何掙得過他。 第82章 魏紫吾的掙扎徒勞無功, 力量耗盡,抵抗變得越來越微弱。 紅色的燭影跳動。龍鳳交纏的影子映透在絲帳上, 一個纖細玲瓏,一個頎長偉岸,男女兩人的身形剪影形成殊異對比,卻都似由最巧的丹青妙筆勾勒而成。 女子的陰柔之美, 和男子的力量之美, 在兩道影子上展露無疑。叫人只看那剪影,便知帳中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先前綠苒便領了命, 太子要她挑選最柔軟的綢帶,且要四指寬的,她找了許久才找到合適的, 便來遲了。她一進寢殿, 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剪影畫面。 只見兩道完美的身影相連起伏, 魏紫吾修長動人的右腿高高挑起, 搭在太子堅實的肩頭,小巧的玉足一晃一晃的。少女如泣似訴的無助低吟更讓同為女子的綠苒聽了也此心潮難寧:“夠了, 不要了……” 寬大的檀床搖晃的程度堪稱劇烈,綠苒驚得面紅耳熱, 但也極為詫異, 在她看來,太子殿下冷情冷性, 唯獨將太子妃奉若珍寶, 呵護至極, 生怕對方冷著了熱著了,一顆心簡直都捏在了太子妃手里。 她沒有想到,太子在這事上對太子妃竟是相反?,F下太子妃也明顯是不愿的,太子卻一點憐惜體貼人的意思也沒有。 這時卻聽太子沉聲道:“不準再讓別的人進來?!本G苒答了是,壓根不敢去看太子,趕緊低下頭,放下綢帶在桌上便退出去。 一直到寅時中,殿里的動靜才歇下去。 魏紫吾緊閉著雙眼,她先前已昏睡過去,現下是又醒了。額角滲著點點汗珠,細喘如絲,虛弱無力。她不愿張開眼,只是默默聽著周圍的動靜。 她先是聽到太子叫備水,接著似乎是衣袍在空氣中抖開的聲音,應該是太子攏了外袍。 很快司沅在外道:“殿下,奴婢有事要稟?!?/br> 顧見邃系著外袍帶子,問:“怎么了?” 司沅道:“殿下,杜嬤嬤今日專程過來吩咐過奴婢,事后要用錦枕墊在太子妃娘娘臀下,這般姿勢,可助娘娘盡快受孕?!?/br> 魏紫吾抓著褥單的手指收緊,顧見邃微皺了皺眉,道:“不必?!?/br> 司沅深知太子說一不二的脾性,自然不會勸說什么,答完是,便退下了。 魏紫吾察覺到太子轉回身,重新靠近她,這時卻又聽到石安靜在外道:“殿下?!?/br> 顧見邃便又問:“何事?” 石安靜道:“殿下,請容臣面稟?!?/br> 男人來到殿門口,石安靜低聲道:“方才元和殿來了消息,說是皇上突然暈厥,太醫院的人已趕過去了?!?/br> 顧見邃靜默一瞬,道:“知道了?!彼羰覍⒆约汉唵尾亮瞬?,出來迅速穿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