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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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榻前,看著魏紫吾,見對方的半邊臉隱在錦被里,依舊閉著眼,不愿看他也不說話,想了想,只吩咐宮人照顧好太子妃,從東宮離去。 遇瀲和遇清這才進殿去看自家姑娘。 即便以魏紫吾的底子,這時雙腿也酸軟乏力,不停打顫,自然難以站起。遇瀲和遇清便掀開被子,將魏紫吾從床榻上扶起來。 兩人便見魏紫吾細白雪膩的身體上仿佛飄落著一朵朵嫣粉花瓣,引人遐想。連小腿肚和腳背都有吮吸過的吻痕。遇瀲趕緊將斗篷裹在魏紫吾身上,惟恐她受涼。 待魏紫吾坐進熱氣氤氳的玉池中,遇清小聲問:“娘娘,殿下今日是不是同你吵架了?”她們都習慣了太子往日抱著她家姑娘去凈室,不料太子今日事后居然直接就離開了。 遇清難免有些擔心,遇瀲沒有問,但也是想的如此。 魏紫吾不想叫兩人憂思,道:“沒有,他有急事需出去?!?/br> 遇清兩人倒是也相信,便沒有再問什么。畢竟今日太子才特地陪著姑娘去送了侯爺,可是情意綿綿。 魏紫吾的手在水下摸到自己大腿間的一片滑膩。清洗的時候,指尖觸到便有些疼。 魏紫吾便回想起先前她轉過頭時看到綠苒臉上震驚的神色,可見綠苒侍寢的時候,太子對她是很溫柔的,唯獨對她如此而已。浸泡在溫水中的身軀微微僵硬。 其實這也不能怪魏貴妃對魏紫吾說綠苒受寵,而是從前慈頤宮便是這般對外傳的。否則太子這個年紀沒個枕邊人也說不過去。 魏紫吾嫁給太子之后,從沒有問過綠苒侍沒侍過寢的問題,太子也沒有主動提過。她便一直以為綠苒早已是太子的人了。 但直到這一刻,魏紫吾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并不希望綠苒再與太子有什么……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至于跟個小宮女計較,但她的確是不想要太子再碰綠苒。 直到魏紫吾重新回到榻上,她還在想這件事。 之前岳女史給她上課,魏紫吾便已知道,太子的妃嬪分別為太子妃一人,側妃兩人,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 其實,她之前問過綠苒的出身,是良家女子。太子若是喜歡,給她一個昭訓的身份是很正常的,雖然品階不高,但至少也是主子了,是被人伺候的。而非現在依舊是宮女。 而且,太后急于讓太子得子嗣,如今除了她這個太子妃,太子妃嬪卻一應空缺……這原本就是不合理的事。魏紫吾漸漸想得清楚,這除非是太子堅持的結果…… 太子為何只有她一個……是因為喜歡她到很深的地步么?那他昨晚為何那樣對她,他竟用緞帶綁了她,對她說,她若是敢離開他,他就將她一直綁在他身邊。雖然只是綁了片刻就解開,但她仍舊發現了他心底隱藏著令她懼怕的邪念。而且他今日又為何什么也不說就離開? 魏紫吾長這樣大,從未因為男子或是感情的問題傷過腦筋,太子的反常竟讓她想了這樣多,她自己也覺得詫異。 一直到魏紫吾白日里一覺睡醒,也沒有看到太子的身影。她還不知昨晚元和殿出了事。 到了傍晚,太子依舊未歸,魏紫吾問起石安靜,才聽對方說了:“幾位皇子今日一直在元和殿侍疾?!?/br> “侍疾?父皇得了什么???”魏紫吾詫異問。嚴重到需要皇子侍疾,那一定是生了什么重病吧?但什么病,會一夜之間這樣重? 石安靜便低聲說:“是皇上一直處于昏迷不醒中?!庇值溃骸爱斖硎茄︽兼ナ虒?,太后已命人將薛婕妤捉起來審問?!?/br> 別的也沒有再多說,魏紫吾便明白了。心一下揪緊,知道現在的局勢十分緊張?;柝薀o意識可與別的毛病不一樣,那就不能理政了。若是皇帝一直如此,那順理成章便應是太子監國。這可是天大的事。 難怪皇子們都守在元和殿,這是擔心太子對皇帝做手腳吧?甚至擔心哪一位皇子發動宮變。想來各位皇子都已命自己的人開始宮里宮外的布置了。 然而就在這天夜里,皇帝卻突然又清醒過來。 太子自然也回了東宮。 回了東宮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書房里的魏紫吾。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魏紫吾握筆的手一頓,她看向太子。她也不招呼對方,又默默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字。 “婼婼,昨晚……”顧見邃來到她身旁,注視著女孩的側顏。他被差一點就失去她的恐懼主宰了心神,對她…… 魏紫吾截斷他的話,她現在一說昨晚的事便慌亂,她還不想說,便道:“殿下,薛婕妤那邊,可問出什么了?” 太子略沉吟,道:“薛從悠先是變癡傻,什么話也沒有說,然后很快便死了?!?/br> 魏紫吾一驚……薛從悠竟這樣就死了?“那一定是此次害父皇的幕后主使者做的?!?/br> 太子點頭,道:“不錯?!?/br> 魏紫吾一時也顧不得她與太子之間的別扭矛盾,問出自己的想法:“父皇……他不會覺得想利用薛從悠害他的人是殿下你吧?” 果然如魏紫吾所料,皇帝突然地昏厥大半日,且太醫也診不出原因,皇帝最懷疑的就是太子動的手腳。因為一旦皇帝突然駕崩,太子繼位名正言順,得利最大。 人的偏心,特別是嚴重的偏心,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理智。 連顧見緒也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冰心蠱居然只是讓皇帝昏厥了一場,壓根沒有什么控攝心神的作用。他更沒有想到,皇帝對顧見毓的偏心已到這樣的地步。 薛從悠對皇帝用了古怪手段,皇帝懷疑的不是顧見毓,而是太子?;实凵踔劣X得,是太子故意利用薛從悠犯事,來陷害薛家人和顧見毓。 顧見邃道:“是的,父皇懷疑我?!彪m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但皇帝對能力在自己之上的人,天生就忌憚,視如敵人。幾個兒子中,皇帝歷來覺得最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是太子。 “不過,婼婼你不用擔心,我已知道這件事是誰的手筆?!碧拥膽B度是一慣的沉著,沉著到魏紫吾甚至覺得,這一切的發生似乎都在太子的掌握中,他甚至還可能在從中推波助瀾了。 太子沒有最終說出是誰,魏紫吾便也沒有追問,但她知道,這個宮廷,興許以后不會再如現在的平靜了。 顧見邃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他拉過魏紫吾的手,稍微撩高她的衣袖,看了看她白皙手腕上一圈幾不可見的淡紅。 魏紫吾立即就想將手抽回來,她一看到手腕,就又開始又羞慚,又著惱。昨晚,他居然用綢帶將她綁成那樣的姿勢……雖然綢帶很寬,并不疼,但……實在已非魏紫吾能夠接受的程度。 她知道太子應該是想道歉,但她不想聽。果然,太子摟住了她,魏紫吾開始躲閃。 第83章 可任她怎么躲, 還是被他困在手臂與書案間。她便聽他道:“婼婼,昨晚有沒有把你綁疼?” 魏紫吾面似火燎, 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出來?其實疼倒是不疼, 主要還是羞和怕。 魏紫吾心中有些矛盾, 她既不想縱容太子。但也不想在這種攸關大局的時候,因閨房之事, 為他增添多余的煩憂。略微猶豫, 只道:“殿下, 你去忙正事罷?!睂m中發生突變, 太子定然有很多事情要與東宮的幕僚們籌謀安排。 “婼婼就是我的正事?!彼灰詾橐?,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 魏紫吾為他的話微怔, 睫毛顫動, 看他一會兒。想了想,終于道:“殿下,我是你的正妻,不是你的妾室,也不是……你的司寢什么的。你以后不能再如昨晚那般對我?!?/br> 顧見邃凝視著她:“我從來都是把你當成妻子看待。沒有把你當成過妾室。你當然也更不是什么司寢?!?/br> 魏紫吾微微蹙眉,他那是對待妻子么?上次在書房, 還有昨晚…… 太子輕嘆口氣, 將她的腦袋按在胸膛:“婼婼,你相信我, 我若是只貪圖你的容色, 何必娶你?不要胡思亂想?!彼械氖寝k法將她關在任何人都無法探知的地方, 每日發泄過了便走。 他今日穿著一身墨裳, 胸前的金線玄鳥刺繡讓她細嫩的面頰微微疼痛。她輕輕抓緊了他腰際的衣裳。也許吧,太子若不是真心喜愛她,約莫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耐心哄她。他對別人是什么態度,她一清二楚。 太子見她稍微松動一些,道:“昨晚上,是我不知節制,要得久了些,令婼婼疲累了。但是,那些事,夫妻間也是可以如此的?!彼桓以偬峤壸至?。 魏紫吾將信將疑看看他…… *** 因皇帝暈厥,宮里一連數日都是氣氛低沉,大家也極少相互串門,一直到半個月后,太后的生辰將至。這股沉悶才慢慢褪去。 這日,魏紫吾正在看賬冊,遇瀲來稟道:“娘娘,蔣側妃在外求見?!?/br> 蔣衡?魏紫吾自然是叫請。過去她雖與對方不親近,卻也沒有矛盾?,F在面子上更是要做足。便又叫宮人去取櫻乳酥等糕點和熟水款待。 蔣衡在魏紫吾處坐了好一會兒,道:“太子妃娘娘,之前豫王妃邀咱們賞過菊花,現下我栽的山茶也開了。所以也想請大家去品一品?!?/br> 魏紫吾聽到這話,微微一怔。 嫁人之后,女子的人際交往便代表了丈夫。魏紫吾知道,她若不去,皇后興許會說太子瞧不上顧見毓,或者太子與顧見毓有隙?;实壅琴|疑太子的時候,這種話傳到皇帝耳朵里,總歸是不好。 但魏紫吾又想到了顧見毓。她對顧見毓一直都心懷警惕,且見到對方也覺尷尬,猶豫片刻,終究找個身體不適的理由拒絕了。 蔣衡有些失望,只好回去了。待顧見毓夜里回殿后,她便去找了對方,道:“殿下,我約幾位王妃品山茶,豫王妃、英王妃都答應了,唯獨太子妃拒了?!?/br> 蔣衡說話的時候,便感覺氣氛沉窒,她知道這是顧見毓不悅帶來的壓迫感,以為男人會現慍色,誰知對方面無表情沉默片晌,居然扯扯嘴角,露出略微奇怪的笑意:“無事。太子妃不來就算了,另外兩位嫂嫂,你招待好便是?!?/br> 蔣衡懸起的心這才放回去,笑道:“殿下放心,這是自然?!?/br> 顧見毓便道:“退下罷?!闭f著就要更衣打算浴身。 見顧見毓今日很好說話,蔣衡冒出些她自己也驚訝的膽量,她突然上前,用緊張得打顫的雙臂從后側去摟他的腰。 “殿下……你讓我做個真正的女人吧?!笔Y衡聲音柔美,她實則生得十分明艷,這般撒嬌說話,又帶著一種嬌憨。 顧見毓眼神略變,抬起手臂將蔣衡摟進懷里,低頭看著她,意味不明問:“不怕痛了?” 蔣衡臊紅了臉,嗯一聲道:“不怕了?!彼皇菍⑸眢w緊貼著他高大強健的身軀,感受著那種熱度,雙腿便有些發軟。 顧見毓莫名笑了笑,將她攔腰橫抱起,幾步來到榻前,扔到床上便傾身壓上。 蔣衡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容,心跳急劇加快,她感到自己胸前的綿軟被男人納入大掌中,他搓揉的力道很重,令她既痛楚又愉悅,她張開嘴急促地呼吸,覺得自己像一條跳上岸的魚,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閉上了眼,做好準備貢獻出自己,卻突然感到身上一輕。她趕緊睜開眼,卻見男人已坐起身來。對方看著不知名的某處,淡淡道:“下次罷。今日我有些倦了?!?/br> 蔣衡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也不知犯著了他什么忌諱。咬咬下唇,實在委屈。但她看著顧見邃略顯冰冷的面部線條,終究什么也不敢多說,只道:“是,殿下?!?/br> 顧見毓坐了許久,突然抽出床頭的長劍,雪光一閃,一旁的黃銅鎏金立地宮燈已墜倒在地,琉璃燈罩碎裂一地。 捧著茶進來的宮人看著地面的琉璃碎片,驚得不知所措。直到顧見毓站起來,離開了寢殿,才戰戰兢兢上前收拾。 蔣衡卻是徹夜難寐,憂心忡忡,按理說,她的出身,做個顧見毓的正妃也是做得的。但只做了側妃不說,連夫妻生活也沒有。這般下去,若她一直沒有身孕,皇后屆時只會責備她生不出來孩子。蔣衡想到,她是不是應當告訴皇后,顧見毓根本不碰她…… *** 隔日清早,魏紫吾起了個早,倒是裝扮了一番,穿著太子妃規制的寶藍繡鸞衣,戴著鏤金花冠,墜下金絲流蘇,唇上涂著透明薄脂,依舊是她原本的嫣粉色。整個人看起來雍容大方,又保留著她獨特的純美韻致,從鏡子前轉身站起時,令看慣了她的遇瀲遇清也看得怔了一怔。 今日是渤海國王子崔宗越帶著使團入京。 午時宮中設宴,她要隨太子一起參加。 第84章 說是一起參宴, 女眷卻是單獨在延光殿用膳。 幾位公主也來了。 顧熙樂一見到魏紫吾,便與她道:“婼婼可知道,這個綏海國早前就來過國書, 請求下降一位公主,結兩國永好。聽說父皇已答應?!?/br> 魏紫吾笑道:“殿下昨日已告訴我了。按照序齒, 應當是熙言出降吧?”二公主顧熙言已有十六歲,正是出閣的年紀。 顧熙樂點頭:“那當然啦, 肯定是二姐。一會兒就能看到二姐夫長什么樣了?!?/br> 等宮宴正式開始,魏紫吾的身份如今比顧熙樂要高, 兩人自然分開坐了。 筵席近尾聲, 聽宮人唱道:“綏海國王子狄旭年, 請見太后娘娘——” 太后笑了笑,道:“請”。 便看宮人引著一道身影踏入殿內。對方站定在殿中,那狄旭年朝著正前方的太后遙遙一拜, 又朝兩邊分別行禮,目光在掠過魏紫吾時, 不著痕跡地一頓, 道:“綏海國狄旭年, 拜見太后娘娘、各位貴主娘娘?!?/br> 綏海國皇室有胡人血統,但是在狄旭年的容貌上卻看不大出來, 除了眼睛的顏色略淡,別的與大燕人差不多。他有些男生女相, 眉眼美艷, 唇若涂朱, 穿著沉紫色衣袍,雖也身量擎長,但整體氣質帶著一股陰柔冷冽,與大燕皇子們的強悍俊美頗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