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郁禾愣愣地看著楚凌冬半晌,“嗯?!庇艉虘?。 第八十五章 當郁禾問楚凌冬, 他什么時候認識許安時, 楚凌冬已明白了郁禾的意思。 郁禾猜測會不會是許安通過楚凌冬知道的自己。 對于許安,楚凌冬是根本不愿回想的。 當他第一次在公司的大門前攔住自己, 報出自己母親陳女士的名字時,楚凌冬以為這不過是個找上門來的老鄉。 縱然在許安討好的態度下,楚凌冬讀出了他攀附的意思, 但這也不過是常情與常態,楚凌冬并沒有放在心上。 通過各種關系找上門,希望楚凌冬提攜一把的大有人在,并不止許安這一人。 而且, 這人還是母親故人的兒子。如果人品上沒有大的問題,對他幫一把, 也并不是多大的事。 楚凌冬面對許安點了點頭。自己轉身進了公司。 他本意是讓吳軟軟去接待,而許安卻跟著他到了辦公室。 現在,因為有了郁禾與晨晨, 楚凌冬對許安的厭惡與反感已淡了許多。 但依然不愿再想起許安。 在當時, 楚凌冬發現許安難纏而不顧臉面之后, 已是避之而不及。 “我認識許安是一年半以前。兩個月后, 遭到阿峰的伏擊,然后你給我做了手術。手術后的三個月中,我曾到濟世醫院去過幾次?!背瓒睦镉行瓭? “最后一次見到你,就是通往住院部的路上的那一次,那天剛巧看到了許安。晚上, 鬼使神差地去了酒吧…然后遇到許安,喝了他遞過來的酒?!?/br> 因為發生了那樁被許安算計的事件,楚凌冬便再也沒去濟世醫院。 而當許安把孕檢的化驗單遞到他的眼前時,楚凌冬是震驚而且惱火。 許安為了證實自己其實是可以生的,在辦公室里脫了衣服。 那一刻,楚凌冬像是被雷劈了的感覺。 “我從沒有在許安面前提到過你的名字?!?/br> 那次雖然在醫院與郁禾巧遇,但他與郁禾連個眼神交匯都沒有,許安不可能認為自己與郁禾認識。 郁禾也在回想許安與自己交集的時間線。雖然不能確定的十分清晰,但自己入駐那個醫療平臺沒多久,許安已出現在網絡上。 這應該是兩年前了。 許安并不是因為楚凌冬而認識的自己,郁禾奇異地松了口氣。 縱然這樣,會讓這個謎底的解開更加難以困難。 但楚凌冬是自己的,晨晨也是自己的。 郁禾并不想看到其中摻合入許安的影子。 對于楚凌冬居然會中許安的套,郁禾是匪夷所思的。楚凌冬這么自律的一個人,除了陪客戶應酬,基本上不泡吧,而且走哪也都有余勝跟著。 偏巧那天去了酒吧,還是一個人。 “你那天怎么想到一個人跑到x的喝酒的?”郁禾有些奇怪。 楚凌冬有些難以啟齒。 那天,突如其來與郁禾的邂逅,又被許安所打斷。楚凌冬忽然想喝酒,而且有種想喝醉的感覺。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自己對感情不那么陌生,向著郁禾迎了上去,或許就沒那么些曲折了。 就在楚凌冬反省與自責的時候,郁禾忽然很遺憾地說:“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楚凌冬伸手把郁禾攬入了懷里。 是啊。找了,不搭訕,和沒找有什么區別? “現在、以后、未來,我與晨晨都是你的?!背瓒兄Z的語氣。 是的,不管事態如何發展,他愛的人,愛他的人不會變。 楚凌冬、晨晨、郁千里……都是他堅實的后盾。 郁禾微微一笑。 郁禾離開書房的時候,楚凌冬表情鄭重:“我會給你查許安所有的線索。所以,你想知道什么,只需要給我說,我給你查?!?/br> 他不放心郁禾獨自追查這件事。而以郁禾的性格,卻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我想知道許安在入駐于藍園以前的住址。同時,想在新風里打聽一下許安的生活狀態?!?/br> “行。兩天之內我會給你答復?!背瓒豢趹?。 只要郁禾不擅自行動,讓他做什么都行。 第二天楚凌冬去公司的時候,特意把杜飛叫了過來,囑咐道:一定要加強防范,只要郁禾出門在外,一定要寸步不離他左右。 杜飛自然是連聲應允。杜飛作為余勝一手帶出來的貼身保鏢,清楚地知道郁禾的位置。 而郁禾又是個易相處的人,讓杜飛覺得這份差使十分舒心。 對于楚凌冬承諾的兩天時間,實際是一天,許安的以前租用的房間已查了出來。 因為許安在新風并沒有任何地位,也沒有可以看到的前途,新風并沒有給他安排宿舍,許安一直都是自己在外租公寓。 半年前,當他搬入于藍園后,公寓也早已被再次租了出去。屋里已不可能留有許安絲毫的痕跡。 而通過新風傳媒的董事,楚凌冬派余勝找到了與許安同期的幾個新風藝人。他們大都已有了自己的事業,在一些沒聽過名的電視或電影中充當男三,男四的角色。 因為上面交待了話,對于余勝的打聽,都相當配合。 只是許安為人太過鉆營,為了蠅頭小利便可不顧臉面,同期的藝人把他排斥在自己的圈子外,許安在新風根本沒有任何朋友。 對于許安,大家也都是風言風語的傳聞,別說深交,就是話也沒怎么說過幾句。 問起傳言,則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微笑了。 而與許安有些傳言的工作人員,則是矢口否認的。像是怕沾上什么惡心東西一樣,避之而不及。 在新風沒有經紀人,沒有朋友,沒有通告,沒有活動的許安,不過是個幽靈般的存在。 郁禾也在杜飛的陪同下,去了他曾租住過的公寓。 因為房屋已租了出去,郁禾也只能在外面略做察看。 公寓離市區很有些距離,旁邊還有地鐵經過。 半夜的時候,列車駛過的聲音,大約會轟隆隆地驚醒出租客的睡夢的。 在追查這些時,郁禾不止一次地想到許安的留言:“如果我是一只海兔,我一定是那種藍色的,后面有著一叢小尾巴??雌饋砗茯湴?,很與眾不同?!?/br> 這個活得如此茍且的許安,是以什么樣的心境寫下這樣的話呢? 一周的奔波與詢問,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但郁禾并沒有放棄的樣子。 對于郁禾的執著,楚凌冬則憂心忡忡。 他也十分介意許安對郁禾的關注,但他更珍惜當下。 不管那個最后的謎底是個什么樣子,他都不允許讓任何人,任何事情改變自己的這個現狀。 一切的查無所獲后,郁禾只有開始日常的生活,在解郁堂與于藍園兩邊走動。 郁千里對郁禾頗為擔心,而抱怨。 這些天,郁禾在解郁堂報個道,說走就走,便沒了蹤跡。 郁禾對老爺子來說,也是失而復得的。他這個心不在焉的樣子,落在郁千里的眼里,讓老爺子的心跟著懸了好幾天。 問郁禾在忙什么,他也不說。郁千里不免唉聲嘆氣。 郁禾只有把心思收了一半,放在了解郁堂。 現在,連陳敏都已覺察出來,解郁堂已漸漸地往郁禾手里轉移。 但陳敏也是技術人員,對這也不上心。他對管理也沒多大的興趣,如果以后郁禾主外,他主內,這個搭配也不是不行。 中午吃了飯,午休的時候,郁禾想起到了陳蘭芝就診的時間,便在手機上預約了專家號。 現在,已不再需要用金錢來引誘,陳蘭芝也自覺每個月兩次到濟世醫院去就診。 而郁禾也會按月給她打些生活費。 晨晨滿月宴的時候,郁禾給陳蘭芝打了電話。但陳蘭芝并沒有過來參加宴會。 像她這樣心里有隱疾的,其實并不愿意參與到人多而密的社會活動中。 她不來,郁禾也能理解。 中途郁禾給她打過幾次電話。有兩次聲音嘈雜,大約是在麻將館。 郁禾對此也并不奇怪,所有的病都會有反復,而精神疾病更是如此。 陳蘭芝不可能就靠這不到半年的心理咨詢,就徹底治愈,戒掉賭癮,郁禾只能督促她定時看病,按時吃藥。 只要陳蘭芝不排斥吃藥就診就行。 預約了醫生后,郁禾掛通了陳蘭芝的電話。那邊依然是嘈嘖雜雜的聲音。無所事事的時候,她就在麻將館里消耗掉半天的時間。 郁禾先問了一些她的吃藥情況,陳蘭芝都一一地回答了。 現在,陳蘭芝與郁禾的對話已趨于日常,并不像以前她與許安那樣,句句都濺著火星。 她與許安,本是這個世上最親近的關系,卻因為各自的心里隱疾,把脾氣這把匕首亮給了對方。 “我預約的號,發你手機上了,你記得過來?!庇艉陶f。 “知道。知道?!标愄m芝碼著牌。 現在,她還是時不時地控制不住打上幾圈。但對待輸贏,意外的沒有以前那種偏執了。 輸也好,贏也好,不過是個消遣。 郁禾忽然想到什么:“你這兩天留意一下,我給你發了快遞。今天就該到了?!?/br> “什么快遞?”陳蘭芝打出一張紅中。 “一些安神養心的中藥。藥是熬制好的成藥,你收到后立即放到冰箱冷藏起來。每天三次,一次一袋。喝的時候,加熱一分鐘就可以直接服用了?!庇艉陶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