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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雀登枝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傅百善拈著園中桂樹上未凋落的一顆桂子,看著小巧橢圓的果實在手心里上下翻轉,“顧嬤嬤生前說過,這世上有些女子過于貪心,總想奢望與自己身份不匹配的東西,或是金銀,或是婚姻,或是權力,這種時候女子就會變得窮兇極惡,行事如同野獸猙獰。在那次賞梅宴上,我不過是戳穿了她害人的把戲,她卻認為是我阻斷了她的生路。所以,但凡有種種不順,她都盡可以安在我的頭上!“

    將手中桂子拋在旁邊的花土堆里,傅百善轉過身冷冷一笑,“這樣一個寧可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的薄涼性子之人,會那么輕巧地死于一場大火?我雖不知道這其間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在九月十九觀音誕那天,剛到靈山衛碼頭看見的肯定不是她的冤魂!”

    陳溪這些年下來也算見識寬廣了,聞言猶不可置信倒抽一口涼氣。

    說起平生所遇最惡之人應該就是他的親生父親,為了自己一時快活竟然可以眼睛都不眨的發賣妻兒。要不是遇到傅家人,母子兩個的境遇不知還要如何地凄慘?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想去憎恨父親,只當那是個不相干的人罷了!誰曾想這世上還有比他父親還要可惡百倍千倍之人!

    “那就請姑娘盡快把這個徐玉芝的畫像給我,我找幾個妥當的人悄悄去打聽,就借口說家里走失了奴仆!”陳溪斟酌著說完話后,低頭站在一邊有些欲言又止,也不說告退。

    傅百善抬頭看了他一眼,暗嘆口氣道:“蓮霧在我這邊挺好的,傷口愈合得也不錯。城里的大夫每隔三天過來給她把脈,說幸虧她身子強壯,才會恢復得這么快。想來明年開春之后,就能大好了!”

    陳溪就不由得漲紅了臉,“還請姑娘給蓮霧帶句話,讓她好好養傷不要多想,等我手頭的事忙完了,就過來看她。還有——,讓她把心放進肚子里,不管她變成什么模樣,生不生得了孩子,我都不嫌棄她!”

    半開的園子門里,金燦燦的萬齡菊開得一片熱鬧。

    荔枝喜滋滋地捅了一下身邊的人,小聲笑道:“這下高興了吧,瞧你這個矯情勁兒,非逼著這么老實的人把心窩子里的話掏出來才信。人家好容易來一趟,你面兒都不見。人家走了,又巴巴地盯著瞧。依我說,好好聽姑娘的話,把身上的傷養利索咯,明年開春上花轎才是正經!”

    荔枝身側是一張略有些蒼白的臉頰,正是大傷才愈的蓮霧。她怔怔地站了一會兒,忽然大步走到傅百善面前噗通跪下,“姑娘,你幫我退了這門親事吧,從今往后我不想這些了,我就跟著你過日子,你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傅百善冷喝道:“胡說什么?大夫只說你肚子受了傷,又沒說你一定不能生孩子!再說陳溪和他娘都是老實人,對你再沒有多話,你胡作個什么勁兒?”

    幾個未嫁的姑娘在這討論生不生孩子的問題,委實令人發笑??墒巧忟F一臉的執拗,“就因為他們娘倆是老實人,我就更不該坑了他們。過日子是要長長久久的,誰知道將來人心會不會變,與其將來受埋怨,不若現在做個痛快了斷!”

    一旁傻愣愣站著的荔枝看得直了眼,嘴巴張了合,合了張,一個字都不敢深勸,她做夢也想不到平??粗蟠筮诌值纳忟F竟然藏了這么多的心思。是啊,男人怕入錯行,閨女怕嫁錯郎。即便是鄉下莊戶人家的男人秋天多打了幾擔糧,都尋思著揣兩個閑錢到城里喝頓花酒,誰能保證陳溪日后不變心呢?

    傅百善這才明白蓮霧的一腔忐忑和憂思,卻只感到心疼不已。

    上前將越發瘦弱女子拉起,親手拍去她膝上的塵土,細語溫言安慰道:“看你平常機靈得很,怎么在這件事上犯了糊涂。陳溪對你好,你就跟他好好過。但凡對你不好,你就拿出你往日的潑辣勁,鬧騰得他家雞犬不寧。至不濟還有我呢,竟敢欺負我的大丫頭,看我不把他收拾得規規矩矩!”

    荔枝這才笑嘻嘻地上前道:“再不濟還有咱家姑爺呢,那可是青州大營的正五品千戶。要是陳溪敢犯渾,就讓姑爺把他抓到海邊去修工事,一天到晚地光干活,工錢拿回來全給你收著!”

    蓮霧細白的臉上浮出幾絲紅暈,終于有些扭捏道:“那倒是不至于,我就是聽了大夫的話害怕真生不出兒子來,以后他會嫌棄我……”

    傅百善拉住她的手保證道:“為著以后還沒發生的事,準備錯過眼前這么好的人,你是聰明人犯糊涂。好了,你們成親前我讓陳溪白紙黑字約法三章,給你吃個定心丸。況且這世上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個個都鬧著要休妻的話,這天下就甭太平了!”

    此時此刻,離小棗莊傅家別院三十里叫廟子鎮的地方,一個年輕的女人也在惶恐,肚子里到底是不是兒子?這大半年的時間里,那人都對自己冷冷清清的,要不是時時拿回宅子里的各類厚重補品和衣裳首飾,還以為那人老早將自己遺忘了呢!

    肚皮一陣陣發緊,穩婆笑嘻嘻地安慰道:“太太放寬心,老婆子我當了三十年的接生婆,個個都是活蹦亂跳的。這肚里的胎就像樹上的果子地里的瓜,時辰到了自然就出來了!”

    趁著產婦歇力的時候,穩婆走到屋外小聲問道:“這肚子里好像是兩個胎兒,這當娘的身子骨小,又補得有些過了,到時候是保大還是保???”

    屋子外一直等著音訊的中年仆婦塞過來兩個金錁子,笑盈盈地道:“我家大爺說了,在這十里八鄉你的手藝最好,全權憑你處置。要是實在有個萬一,就保孩子!”

    穩婆心道果然如此,她到這家來過三四回了,一次都沒有看見過男主人。這屋子里即將生產的女人恐怕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指定是城里哪位有錢有勢男人怕自家老婆知道,悄悄把人藏在這邊的。

    心里嘖嘖嘆了幾聲,穩婆回身去看產婦,滿意地看到宮口已經開了三指。正要安排接下來的事務時,就覺得手心里鉆了一塊沉甸甸的物事。偷著瞄了一眼,竟是一塊約二兩的金鐲子。她是慣于此種事情的,抬起頭來面不改色地吩咐這個去端熱水,那個去拿草紙,不一會屋子里就剩下她和產婦了。

    年輕女人咬牙半撐起身子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小包裹,低低道:“勞煩你跟外面的人說我肚子的孩子是早產,還有把這封信按照地址給我送出去,這些東西就全都是你的!”

    穩婆接過小包裹一看,頓時喜得見眉不見眼。雪白晶瑩的珠串,珠子個個都有指甲尖大小,翡翠鐲子拿在手里像一汪碧水,累絲金簪子上鑲嵌的紅寶成色也不錯。

    將東西小心收好,今日很發了一筆橫財的穩婆拍著胸膛笑著保證,“太太盡管放心,我定給你辦得好好的?!毙睦飬s暗暗撇嘴,這人真是不可貌相,看著單薄不過的樣子,竟然有膽兒敢給男人帶綠帽子,只怕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這要是進了大宅子,跟正房夫人肯定能斗上好幾個回合。

    穩婆雖然貪財,可是手中活計著實厲害。一碗藥下去,只過得了半個時辰,一對樣貌整齊的龍鳳雙生子呱呱落了地。

    111.第一一一章 入彀

    一輛平頂青布油篷馬車停在廟子鎮一家極普通的民宅前, 曾閔秀掀開車簾子看了一眼, 吩咐小丫頭上前叫門。門開了, 一個穿著樸素的半大小廝開了門,警惕地問道:“你們找誰?”

    挽了雙攥的小丫頭人精一樣,嘻嘻一笑道:“我們家二姑娘嫁到你家來了,這不我家大姑娘今天專門過來認認門!”

    那小廝遲疑了一下,又不敢將人放進去, 斜簽著身子擋著門站著,另喚人進去稟報。過了一會兒, 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穿著體面的仆婦走了出來,極規矩地福了一禮道:“奴家是這戶的管家姓田,家里沒有來過外客, 怠慢了姑娘。我們家太太正在屋子里歇著, 請你進去敘話!”

    曾閔秀以為要打一場硬仗, 卻沒有想到這般容易就進了大門,讓自己特意帶來的幾個口舌厲害的婆子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于是半是狐疑半是嘀咕地跟了進來,卻見這座宅子雖然不過兩進, 但是花木扶疏磚石平整收拾得干凈利落, 往來的幾個下人見有外客來都齊齊躬身行禮。

    轉過影壁, 就見一溜排三間正房窗明瓦亮,一水的清漆榆木家具,雖看不出有多貴重, 可的確是用了心的。自家妹子勒了額帕坐在厚實的大紅被褥里正在喝烏雞湯, 屋角擺放的一只橋耳花型三足爐升騰起裊裊的沁人熏香。

    曾閔秀心里暗自點頭, 不說別的,只見了這般居家過日子的光景心里就踏實多了。自來熟地坐在榻前一張六角鼓凳上,看著妹子紅潤潤的臉盤子揶揄笑道:“可見你是掉進了福窩子里頭,看見jiejie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曾淮秀終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我好容易托人給你捎信,結果孩子都落地十天了,你今兒才來,還不興我擺個臉色,當心我孩兒長大了不喚你作大姨!”

    “嘖嘖”,曾閔秀舉了帕子不住搖頭,“可見有了郎君就把媒人扔過墻,真真是個沒良心的。我這不是給兩個小家伙準備見面禮嗎,衣裳、鞋襪、襁褓、金銀首飾,看看還有什么差的,下次再過來時一并給你尋來?!?/br>
    曾淮秀就感慨地嘆了一口氣,“還是jiejie疼我,那人倒是什么東西都置備齊全了,這家里的仆婦也算尊敬我,可是身邊沒有個說話的人,好容易將你盼來了,晚上就歇在這邊吧!”

    曾閔秀打發身邊的小丫頭出去守著門口,這才斂了笑意皺眉問道:“你那新女婿也不過來陪陪你今兒可是孩子的十朝,我專門挑了今天就是想見見妹夫,看看他到底長得什么模樣?別以后在街面上見了還不敢認!”

    曾淮秀羞得滿臉通紅,囁嚅著嘴唇辯駁道:“他一直待我很好,我一說有孕了,不管想吃什么只要吩咐一聲立馬就讓人送過來。聽底下的婆子們說,倆孩子出生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得信兒就趕過來了,抱著孩子在院子里走了老半天,歡喜得不得了!”

    “這還差不離!” 曾閔秀抿著嘴角點頭,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丁mama說你那女婿看著面相就是個精明厲害的,這孩子的事他有問過什么沒有?”

    曾淮秀臉上就浮現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慶幸,“那人再精明厲害,畢竟還是太過年輕,大概也是第一次涉及這些風月場所,并沒有懷疑過什么!還有幸虧是雙生子,生下來跟貓崽子似地,我又瞅準時機重重地賞了穩婆,叫她說這孩子是早產。我仔細聽了看了,周圍沒人懷疑過這件事!”

    “就知道你是個有成算的”,曾閔秀滿意地頷首。

    想了一下又伸出食指點了女子的額頭,“丁mama說那人有幾絲京里的口音,應該是才從京城過來的鍍金的,身份地位應該不低,妹子以后有福了。這些勛貴人家的子弟,靠了父祖的蔭蔽得了官職,個個心高氣傲得狠,只能順毛摸。還有他雖然是圖一時的新鮮,但是你要打起萬分的精神,好好地謀劃個長長久久的前程?!?/br>
    幫著掖好被角,曾閔秀以過來人的身份開始細細面授機宜,“你就使出溫柔小意的水磨工夫,加上兩個孩子在手,不怕他的心思不往你這邊放。即便是正頭娘子打上門來了,也莫怕,你就抱著倆孩子使勁哭,最好哭得街坊鄰居人人皆知,那人的高堂父母親朋好友個個都知曉才好,這樣你一個正經姨娘的身份是跑不了的!“

    曾淮秀抓了她的手嘆道:“jiejie,你一過來我心里就敞亮了。對了,那位徐姐夫過來找你了嗎?你等他這么久,他要是敢對不起你,我就幫你去教訓他!”

    曾閔秀哈哈大笑,“可見是找著人給你撐腰了,說話做派都跟往日不一樣。他對我還好,有回我倆大吵了一回反倒把話說開了,他說再做一趟大生意就帶我出遠門,找個誰都認不得我們的地方過日子。其實我在哪里都無所謂,只要他對我好,哪怕是吃糠咽菜我都認了!”

    曾淮秀便咯咯地笑個不停,曾閔秀也有些不好意思,“吃了飯我就得走,他昨天派人給我送信,今晚上要過來,我得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我不在的話,丁mama可不會那么貼心得給他準備羊rou鍋子!”

    正說著閑話,門外小丫頭稟報,奶媽子將兩個孩子抱過來了。曾閔秀看孩子模樣生得乖巧,即便是性情冷硬如她都忍不住心疼,想來孩子的父親也是一樣的愛重吧!

    把給孩子的禮物一一拿了出來,曾閔秀又悄聲問道,“你那新女婿到底叫什么,我叫人幫你仔細查查??慈思胰⒂H沒有,家里還有些什么人,你也不能老這么躲著不見人??!千萬莫象頭一個那樣,只知道個姓名,別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熱心熱腸地全貼了過去!”

    正拿了一件嬰兒百衲衣細看的曾淮秀一怔,緩緩搖頭道:“到今天為止,我也只聽過丫頭婆子們喚他做大人,姓甚名誰全然不知曉。若不是機緣巧合,他那樣的人物我一輩子都別想高攀?,F在,我只想他空閑了過來看看我們母子,就心滿意足了。jiejie莫要為我做什么了,萬一要是讓他察覺了,我怕……他會不高興!”

    曾閔秀心里便暗嘆一聲,真是個癡傻女子。

    上一個郎君拍拍屁股走得人影子都不見,還留了孽種在肚子里進退不得。這個郎君不過是人家一時興起萍水相逢,因為解決了她的一時危難,就一門心思地想對人家好??墒沁@世上本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你即便是把一顆心剜出來雙手奉上,人家也許還會嫌棄這顆心血淋淋的,因為弄臟了手。

    兩姐妹在這邊低聲細語,不知道僅僅一墻之隔的屋子里,先前幫著引路的田mama滿意地將一根漏斗形的銅管子從墻上取了下來,低聲吩咐道:“全部記下來了嗎?大人吩咐過這大曾氏的話一個字都不能漏?!?/br>
    旁邊一個年輕的丫頭就笑著答道:“都記下了,那話語里頭的那位徐姐夫應該就是大人這段時日費盡工夫要找的人吧?”

    田mama瞪了年輕丫頭一眼,一張尋常的婦人臉竟然威勢立現,“大人將我們這幾個人手調派過來,可不是讓你坐著喝茶嚼舌根子的?!?/br>
    頓了一頓終于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大人不過是借她的一張肚皮兒把孩子生下來,日后對那位冤死的方百戶好有個交代。這位倒好,現在就開始做黃粱美夢了,忒不知羞!好了,你呆在這里繼續監聽,我先把這些送出去!”

    年輕丫頭吐了吐舌頭,拿起另一根銅管子貼在墻上繼續仔細記錄去了。

    田mama取過厚厚一疊紙,仔細核對后從袖子里取出私章,蘸了思序堂的朱砂印泥蓋上自己的私印,小心地塞進一個菜籃子的夾層里。出門后順手交給大門上的小廝,吩咐他去鎮子東頭的劉記rou鋪割幾斤rou回來,家里來客了太太說要加幾道菜。

    不過兩個時辰之后,這封加急的偵聽記錄就呈在裴青的案上。

    壺形青花壁掛燈下,幕僚程煥細細看著紙上特意加了紅線的幾個字,“他昨天派人給我送信,今晚上要過來”。輕吁了一口氣后,略略有些花白的眉毛也不禁狠狠跳了幾跳。

    十來年的幕僚生涯,多疑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原先他對于裴青的另一重身份一直有所懷疑,今兒晚上已經可以斷定了。這位大人即便不是錦衣衛的人,也與錦衣衛有很深的牽扯,要知道那些訓練有術的女番子可不是誰都能使喚得了的。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裴青竟然毫不避忌地開始展示他鮮為人所知的一面——狠辣果絕。這就是說,自己已經得到了他全然的信任。不想臨老臨老竟然抱了這么粗的一條大腿,程煥是老于世故之人,自然曉得這其間的份量。

    暗暗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程渙強抑了心頭的狂跳,熱絡而不失恭謹地微微笑道:“大人這招守株待兔的手段倒是以逸待勞,這下咱們可以甕中捉鱉了,也不枉費這幾個月的布置!”

    仔細對照了這兩日出入大營的軍士名單,裴青毫不意外地在其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他伸指在那個名字下重重地劃上一條線,眉眼未動地淡然道:“不,時機還未到。在一個暗娼的屋子里捉到那人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軍中督察,還管他休沐日吃喝嫖賭?而且依照那人的性子定會有百十個理由等著為自己開脫。哼!這回只是再次確定是他而已,我要等他做完這票所謂的大生意后再出手!”

    單就新主子這份氣度就讓人無比折服,程煥躬身笑而不語。這年頭有一個頭腦隨時都能保持清醒且低調務實的上司,真的比什么都緊要!

    112.第一一二章 霸占

    那天從青州黃樓巷二房新宅回來之后呂氏就病倒了, 說是老毛病又犯了, 渾身無力提不起什么精神。相熟的大夫過來看了, 也沒說有什么大的癥候, 只是有些肝火旺,開了幾副敗毒和調理的方子就走了。

    呂氏連著喝了半個月的苦藥湯子, 卻依舊整日懨懨的。

    傅蘭香要繡嫁妝,明年初夏就要出門子了,所以要開始學著管理家務, 還要給病榻上父母端茶送水, 忙得一時不可開交,人都瘦了一大圈。到底是親生的,呂氏見了也心疼, 這才對女兒吐露真言。

    原來呂氏這一向都睡不安穩,躺在床上一閉眼,就看見一只只黃銅包角的大樟木箱子在頭頂飛來飛去。里面有無數的金銀, 卻只能看得到摸不到,讓她一天到晚抓心撓肝地疼。正所謂急火攻心,這才病倒了的。

    傅蘭香又好氣又好笑, 卻是一時間觸動了心事,不由想起放在庫房里自己那些略顯單薄的嫁妝, 也不由有些黯然。

    呂氏額頭上勒了一根韭葉黃的額帕,半瞇了眼睛道:“我兒以后是要做官夫人的, 要是嫁妝簡薄了, 一輩子都會讓婆家人瞧不起。我們大房和二房本就是同根生, 憑什么他們家那么富足,咱家卻只能過平常日子?老太太也是偏心,要是聽我的話搬到新宅子里去住,大房和二房不就又成了一家人了,你的嫁妝就應該公中出才對!”

    傅蘭香雖覺母親的話語牽強,卻忍不住暢想——要是自己的嫁妝由兩房同出,那最起碼可以湊個體體面面的三十六抬,整個青州城還沒有這樣大手筆的新嫁娘呢!于是有些遲疑地問道:“那日祖母已經訓斥娘了,讓你不要胡思亂想。當心爹爹知道了,又要生氣!”

    呂氏從來都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話語對。一轱轆坐起身子,渾身上下的病痛也沒了,“你爹是個老古板,要是凡事都聽他的,你們幾兄妹都要活活餓死。再說我們本來就沒有分家,你的嫁妝本就應該公中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快過來幫我梳頭發,我去找你祖母說話?!?/br>
    母女倆收拾妥當后急急到了正院,卻見傅大老爺正坐在炕頭上和傅老娘在說話。沒說別人,也正在說二房的宋氏母女。原來傅大老爺自接了兄弟命喪大海的兇信之后,一時憂憤交集就一病不起。家里一攤子的事全亂了,這才默許將關在祠堂反省的呂氏接回家中。

    向上峰告了病假,又調理了將近兩個月好不容易才能下床的傅大老爺,聽到自家老娘說兄弟很有可能未死,唯一的證據就是二房的弟妹宋氏信誓旦旦地說傅滿倉未死。一時不由得感到啼笑皆非,深感婦人頭大長見識短,細細地講了半天道理,傅老娘還是半信半疑。畢竟當娘的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惟愿兒子還是活得好好的。

    于是傅大老爺一時感嘆道,二房的幾個孩子可千萬不能再讓宋氏給耽誤了。

    呂氏立時覺得抓住了要緊處,不由得眼睛一亮,推門進屋撫掌笑道:“就是,自二弟去后,珍哥行事越發悖逆無狀,當著老太太的面都敢頂撞與我。老太太就應該出面好好管教與她,要不然不知道以后她還會弄出什么出格子的事情?!?/br>
    傅大老爺皺眉道:“珍哥向來是個好孩子,你不要胡亂挑她的刺。我只是覺得宋氏老是認定老二未死,好像有些瘋魔的樣子,怕這樣長久下去會耽誤了孩子。珍哥開年就及笄了,要是有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娘親,誰還敢上門給她提親事!“

    呂氏心底熨帖,從來沒有覺得傅大老爺的話如此中聽。趕緊接嘴道:“就是這個道理,二房那樣的家底,怎么能讓個瘋魔的婦人和不知事的女孩子胡亂掌管?二弟辛勞半輩子掙下的銀子要是讓她們娘倆敗光了,我們可怎么跟地底下的人交代呀!”

    傅大老爺倒沒聽說過這樁事情,呂氏見了連忙將奶娘的話語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末了還抹著眼角道:“我這也是心疼二房的孩子,當娘的進個縣城滿街的招搖,不知有多少人瞧在了眼里,還不知道有沒有賊人看見?要是萬一有個閃失,讓小五小六長大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傅老娘遲疑道:“老二真的沒了?我看宋氏說話挺有條理的呀!”

    傅大老爺大感頭痛,“娘,您盡跟著瞎摻和,實話跟你說吧,我早就寫信給了我在廣州的同年,人家說二弟的鋪子早就易了主,二房沒法子這才舉家北遷。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廣州城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里還會做得了假!宋氏老拖著不給二弟辦喪事,不是瘋魔了又是什么?”

    傅老娘哀哀哭了幾聲,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老二活著的時候,還說給珍哥定了個什么六品百戶,這親事難道也黃了?”

    呂氏從未感覺今天的天怎么這么藍,地上的花兒怎么這么艷,事情又這樣地順心順意。拿了帕子捂著嘴角笑道:“可不是黃了,二房回來這么久,您看過有哪家的媒人上過咱老傅家的門?指定是人家也怕娶個喪父之女進家門不吉利,所以這件親事就不了了之唄!”

    傅大老爺不滿地橫了她一眼道:“珍哥歲數還小,等孝期過了再議親事也不遲。等會我派人去知會宋氏一聲,讓他找幾件老二昔日的衣服過來,就在老宅子里給老二辦場喪事。再找個黃道吉日請陰陽先生在祖墳點個吉xue,給他立個衣冠冢就是了?!?/br>
    呂氏正待張嘴說些什么,就見傅大老爺轉過頭來又吩咐道:“你去跟常家夫人商量一下,將蘭香的婚期延后,叔父亡故她也要守一年的孝?!?/br>
    傅蘭香大驚,耳邊忽然就想起那日傅百善的那句諷言,“在喪期不得聽戲吃酒,不得婚聘嫁娶。堂姐,你實在要是想為我爹服喪,起碼就要耽擱一年,到時候那位知縣公子等不等得起,你可要認真想明白嘍!”

    咬緊了牙齒,傅蘭香一時心頭大急,連忙拉住呂氏的胳膊,示意這件事情千萬答應不得。

    其實根本就用不著女兒的提醒,呂氏就知道當前蘭香的親事絕對不能出岔子。這段時日她走出去受到了多少婦人的艷羨,就是因為她與青州知縣家結成了親家。這是何等光耀的事情,怎能因女兒為叔父守孝耽擱?呂氏現在最看重的就是長子的科考,再者就是盡快把女兒送上常家的花轎。

    呂氏對于這些事向來有一種本能的急智,于是小心斟酌著開口道:“珍哥的歲數雖不大,可是也應該定親了。本來大姑奶奶家的坤哥就極喜歡她,兩家門弟也相當。要是夏家不嫌棄珍哥喪父不吉利,弟妹再重重地陪送一些嫁妝,趁了這個機會兩家結親兩好合一好,二房也多個幫襯的人。等把這件事情辦利索了,我們再給二叔辦喪事可好?”

    傅老娘拭了眼角淚水猶豫道:“可是前次在家宴上就鬧了些不愉快,我怎么還聽說珍哥好像不怎么喜歡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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