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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樓修文物在線閱讀 - 第260節

第260節

    十三阿哥連忙拜倒,連聲道:“謝皇上體恤,但藩邸尚未入宮,臣更是不敢受這許多銀兩。再者臣府中人口簡單,即便建筑王府,也沒有必要花費這許多銀兩,懇請皇上收回成命?!?/br>
    雍正一聽,便道:“你府上人口簡單?那好,原本你兼管的佐領領下人丁,自今日起,全部劃歸怡親王府屬下,由你差遣??催€有哪個臣子敢笑話朕的王弟府下人口簡單的?”

    十三阿哥聽了,又是感激,又是惶恐,但依舊不松口,不敢受那二十三萬兩建府銀子。

    雍正便冷下一張臉道:“這都是銀子鬧得禍,如今朝中官員,一個個都是釣譽為名,肥家為利,名利雙收,一個個都賺得盆滿缽滿,朕卻落得個國帑空虛,百弊叢生的局面?!?/br>
    說著,他背轉身體,望著書房里高高懸掛著的一副輿圖,看了半日,方道:“朕已經下旨往江南,命江南三大織造,將所有皇考朱批諭旨,全部封存進呈?!?/br>
    十三阿哥聽了一凜,知道雍正已經決意要將三大織造的職位收回,以此等肥缺封賞“從龍之功”的有功之臣。在此之前,先行將三大織造手頭所保留的昔日康熙手書密折盡數收回,免得這些密折上有任何對雍正不利的朱批。待所有密折上繳之后,當今皇上便會對三大織造動真格的了。

    雍正說這話的時候,繼續看著輿圖,忽然伸手在金陵位置上點點,冷笑道:“朕可還真沒敢忘了,還有一家十幾年前就遷回了京?!?/br>
    十三阿哥心里一驚,知道昔日任江寧織造的賈府素日與雍親王在藩邸之時素有齟齬。雍親王一向看不起賈、史、王三家在江南的那等豪奢用度,更惱恨這三家曾多少有些虧空,是用當年兩淮鹽政給填補的。在雍正心中,并非是這三家當年在康熙皇帝下江南時接駕而形成的虧空,這分明就是那三家窮奢極侈,一味假公濟私,肥了自身,才形成的虧空。

    十三阿哥登時知道雍正大約已有了抄這三家的心,但無論如何,賈璉是他昔年的生意伙伴,去山西為官也是他一力保舉的,如今賈璉為官頗有官聲,是個能吏,他并不像賈璉因為十幾年前賈府的虧空,就將前程全都毀去,于是十三阿哥委婉向雍正提起:“皇上,榮府一等將軍賈赦之子賈璉,如今看來,還算是得用?!?/br>
    雍正一聽便明白了弟弟的意思,輿圖上的手指便劃了一個圈,劃到蘇州那一帶去,冷笑著道:“那也無妨,既然賈氏子得用,便暫且留他一留。抄誰家不是抄??!”

    不出十三阿哥所料,剛進了正月,內務府已經率先受命對遠在蘇州的史家動了手。

    第342章

    康熙曾有遺命, 宮中喪服以日代月,二十七日后除服。但新帝堅持認為太短, 不肯受, 因此宮中到了正月才除的服。而國喪時禁音樂嫁娶, 官停百日, 軍民一月,除此之外京中還有四十九日禁宰牲的禁令,因此京里的官宦人家, 這個年也過得冷冷清清的。

    雍正元年, 京中各部于正月初八日開印辦公理事。然而內務府在正月初十就出面蹦跶,指證任蘇州織造的史家兄弟。

    江南三大織造是內務府屬官, 因此這“告狀”的任務, 就落到了內務府頭上。但幸好石詠手上只剩營造司一個司還需要管著,因此“舉發”史家二侯的任務, 與石詠無關。

    史家被舉告的原因是人參——史家兄弟于正月初五向新帝舉奏, 奏請由王修德主持內務府采參之事。而內務府上奏稱, 這王修德與其關聯一干人等,乃是一群惡棍,實不當承擔這項重任。史鼐史鼎兄弟二人, 身負織造之職, 隨意摻合采參之事,言行不當,甚屬不合。

    雍正帝當即在折子上批,史家一門二侯, 妄行若此,實在有負先帝厚望,著內務府復議后查辦。內務府復議之后,便又提及史家謊用、虧空織造衙門之銀頗多,應有兩江總督查弼納,將史鼐、史鼎二人及其府中辦差的各色人等、織造衙門的所有下人,盡皆拿獲,并將史家所有的房屋、產業、買賣、鋪子、所放貸款等項全部查實具奏。

    別看這說的是“查實具奏”,這便是將史家抄家了。

    石詠如今是個“南書房走動”,史家的事情他也聽了一耳朵。那王修德是什么人,以前他在內務府的時候也打過交道,盡知其底細:王修德出身正白旗包衣,王氏一家為內務府世仆,是皇商世家,王氏子弟,亦官亦商,在內務府當差多年,世代承辦人參、鹽引、銅鉛等項的貿易,與薛家相差仿佛。若說王修德是“惡棍”,那么那些行商做生意的大致人人頭上都能被打上個“惡棍”的標簽,大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怪只怪史鼐財迷心竅,在蘇州織造的肥缺上待了這么多年,依舊處心積慮地要將手伸到別出去。其實行商王家采不采參,關蘇州織造什么事,史家非要橫插上一腳,卻沒想到他們算計這錢財的同時,背后有人在算計著他們。此刻正值新帝立威,懲貪腐、抓典型的時候,史家便是正正撞在了刀口上。

    石詠內務府,還聽了一個消息,說是史家獲罪,騰出來的位置,應當會轉給年羹堯的人。石詠聽了心想,果然,雍正帝這是以肥缺來犒賞功臣了。聽說年羹堯這陣子在西北卡住了十四阿哥所有的人事與糧草,令十四阿哥動彈不得。如今國公延信已經奉命前往西寧,去接管十四阿哥的撫遠大將軍權柄,而十四阿哥則被迫單騎回京,為大行皇帝守靈。由此看來,這年羹堯在保雍正順利得位這件事上,立的功勞,并不比隆科多的功勞小多少。

    這日石詠從宮中出來,便接到帖子,說是賈府政公請的石世兄前往,走一趟。

    石詠接了這帖子,覺得賈政多少是有些托大了——如今他身有爵位,有官職,都不在賈政本人之下,賈政還是這般大喇喇地下帖子請他去“走一趟”,著實讓石詠心里有些不舒服。此外,如今史侯府出事,賈史兩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姻親。這時候賈政定是病急亂投醫了才找石詠來打聽情況,卻沒有想到,石詠如今雖然官職不算太高,可是位置敏感,消息靈通——他也是要避嫌的。

    石詠放下帖子,嘆了口氣,心道:賈家這真是無人,若是賈璉在京中,也定不至于如此。但是賈府急成這樣,他又是晚輩,就這樣斷然拒絕了,將來賈璉面上也不好看。于是石詠只能去請了二嬸王氏和媳婦兒如英出面,借口二嬸登門探訪賈政的夫人王氏,石詠夫婦身為晚輩,侍奉長輩前往,用了這么一個理由,去的榮府。

    到了榮府,王氏與如英便匆匆被迎進二門。石詠望著榮府這份急切勁兒,伸手揉揉額角,心道:這樣看來,王家杭州織造的位置應當也不大穩當了。

    三大織造,蘇州織造史家首當其沖,最先被查,接下來是杭州織造王家,現任江寧織造陸文貴在過去幾年里不曾與人結黨營私,官聲尚好,但估計官位也保不住,可能會調到別的地方供職。

    而在任上欠下巨額虧空的前任江寧織造賈家,就在石詠眼前。

    石詠一登門,賈政便將其迎至外書房,命了親兒子賈寶玉作陪。石詠與賈政打的交道并不多,原因大多因為賈政從康熙五十七年始,被點了學政,一年到頭不著家,給自己的親閨女探春送嫁都沒趕上。

    然而到了這時候,賈政不得不打點全部精神,來招呼石詠。偏他為人方正呆板,表面上對石詠恭敬客氣,但是心里依舊在暗暗腹誹,覺得石詠是怡親王福晉的侄女婿,憑著裙帶上位。

    石詠隱隱能感覺得到這種不齒,淡淡地笑著望著賈政,賈政這副看不服他偏又沒什么辦法而且還要有求于人的樣子,讓他心里很舒暢。

    一旁寶玉則漲紅了臉,石詠知道寶玉不喜這種應酬,也知道寶玉更不喜歡父親的這副做派,當下只沖寶玉搖了搖頭,示意無妨的。而對賈政的各種提問,他除了對目下已經公開的一系列消息加以雙重肯定之外,旁的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賈政也看得出來他謹慎,知道從石詠口中套不出什么話來,無奈地嘆一口氣,尋思著另外再去尋一些故舊打聽打聽消息。

    正在這時,賈赦忽然闖進賈政的外書房,指著石詠的鼻子道:“好小子!現在出息了哈?”

    賈赦的突然出現,讓石詠嚇了一大跳,片刻后才反應過來,他如今已是再也不用怕賈赦強搶他那二十把舊扇子了。石詠定睛細看,見賈赦一身的酒氣,雙眼迷離,顯然是喝多了。

    “你……你家里,那二十把舊扇子還在不?”賈赦笑嘻嘻地問石詠,接著雙手一拍胸口,“要想賣,先賣給我?”

    賈政與寶玉一起去扶賈赦,賈政扶著賈赦的胳膊,道:“大哥,你喝醉了!”

    賈赦聽見一個“醉”字,當即奮力一甩,道:“我沒醉——”

    石詠心里嘆息一聲,心道:喝醉了的人,都這樣。

    他想著賈赦,如果是雍正登基之前,就這般難得糊涂每日縱酒,而在那之后,拿出一副清醒的勁頭要認真謀一份差事,可能還會被人待見些;可這位偏生是塵埃落定之前四處鉆營,到了如今反而糊涂起來了……換誰都不可能待見這位??!

    賈政與寶玉一邊勸住賈赦,賈赦卻一邊沖石詠嘻嘻地笑,道:“你看中我書房里那只楊玉環的銀香囊,璉兒那混小子偷偷地借過一回,這我知道!怎么樣……用那二十把扇子來換一回?”

    他這么一說,石詠倒有點兒心動了。那二十把舊扇子,對他而言已是燙手山芋,能就此換回楊玉環的香囊,讓那幾件文物團聚,是他所樂見的事。

    賈政趕緊說:“大哥在說什么呢!怎么又在謀旁人的東西?”

    寶玉也道:“大伯,石大哥不可能貪圖您的東西的。石大哥……最是信得過的人?!?/br>
    聽見寶玉如此說,石詠心里暗道慚愧,他確實在盤算著將楊玉環的香囊換出來,可是眼下時機不合適,他眼下與賈府往來,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決不能因為龍椅上那位對自己的小聰明印象還不錯,就言行失當,授人以柄。

    這邊正在鬧著,忽然外頭亂糟糟的,緊接著有人進來命賈赦賈政出去接旨。賈政是唬得臉都白了,賈赦也片刻間酒醒了些,趕緊命人去拿熱水,他要洗臉更衣。

    瞬間賈政與賈赦都去換官袍準備接旨,外書房里只剩石詠與寶玉。寶玉緊張地直搓手,在外書房內轉來轉去,突然停下腳步問石詠:“這旨意……不會也是要查抄咱們家,就跟抄史大meimei家一樣吧!”

    石詠口中安慰,說是不會,但是他心里卻想起一茬兒,史家的大姑娘湘云,是出嫁守寡之后,又被遣回母家的。這位……不會也這么倒霉,跟著史家一起被抄了吧!

    片刻后賈政回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見到石詠,忍不住舒心地道:“真是虛驚一場?;噬现皇敲藖硎绽U先皇朱批的密旨奏章而已……”

    石詠:“只是”來收繳舊奏章?拜托,不要這么天真好不好!人家蘇州織造史侯府就是在收繳了昔年所有康熙親自朱批的奏折之后,便立即獲罪抄家的。為什么賈府經過這一回,竟然半點兒警惕都沒有?

    “……我賈家當年上京之時,將江寧織造的一切舊物都移交下任織造,一應密折都留在了織造府。這些我已經據實稟報給天使了?!辟Z政依舊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不過昔日長房曾任江南通政司,當時有一部分密折帶回京中,我也盡數告知天使,盼大人轉告圣上?!?/br>
    石詠扶額,他實在是想為賈政的智商點蠟:咋就將寧府也順帶手賣出去了呢?

    經歷這場虛驚之后,賈政也無心再問石詠,他早就忘記了當初是自己下帖子請石詠來的,此刻竟端茶想要送客。石詠無奈,只得找了個由頭,與寶玉說了幾句話。

    他對寶玉說:“且將今日皇上遣使前來宣旨,收繳舊折之事,盡數寫信告訴璉二哥。切記只要平鋪事實,絕不能做半點評論。只要將發生了這回事告訴璉二哥,想必他自有考量?!?/br>
    寶玉聽了,點頭應了,但是眼里驚惶畢現,突然一伸手,拉住石詠的手說:“石大哥,我家這是……我家這是要出事嗎?”

    石詠搖搖頭,對寶玉說:“沒有的事。你們在京城,不惹事端,就是為你們璉二哥省心了?!彼肓讼?,有句話原本不忍說出口,但看情形又不得不說,“今年新君即位,想必是要開恩科的,此時與其擔心自家,倒不如去溫一溫書,若是鄉試能中,對自家也是個助力?!?/br>
    寶玉一聽這話,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低著頭望著地面,鞋子在地面上磨了磨,這決心下得似乎痛苦萬狀,又或是上次鄉試對寶玉的身心都是雙重打擊。到了這當兒,寶玉使勁咬了咬牙,才沖石詠點了點頭。

    石詠亦心生無奈,他知道寶玉厭惡科舉仕宦道路,更痛恨那些沽名釣譽的“國賊祿鬼”,若是放在后世,寶玉或許能成為一個有先進意識的前衛人士??墒侨松闶侨绱?,有時就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想要選的路,畢竟寶玉有整個家族的責任背負在肩上,他必須像賈璉那樣,能自立起來才行。

    將這些說完,如英那邊陪著王氏從后院出來。一行人回到家中,如英只說老太太聽說史侯府出事,哭得不行,旁人也勸不了她。而王夫人則偷偷與王氏交了底,說是杭州那邊也不行了,王家,看著這情形,也要舉家上京。

    石詠忍不住悄悄嘆了一口氣,心想這也是一樁麻煩事。畢竟以前石家二房的糾紛,王氏背靠杭州織造王家,而孟氏背靠的則是年羹堯。后來雖說年羹堯撒手不管,而王氏又析產別居了,但眼下這背后的力量此消彼長,難免不會再生出事端來。

    他帶著這憂慮,第二天又到內務府打聽了消息,坐實了蘇州織造的大肥差交到了年羹堯妹夫胡鳳翚手中。胡鳳翚一定程度上能算是雍正帝的姻親連襟,雍正在這要緊的職位任用親人,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石詠正暗中尋思這蘇州織造的事,不防十六阿哥來找他,這一位大聲道:“茂行,快來,就算你任了旁的差事,爺也要好生盯著,看你這營造司的活計都做完了沒!”

    石詠老老實實地拿出了他的小本本,新舊交替之年,營造司的事務格外繁忙,因此石詠做了詳細的計劃,各項工程在現有的人手和財政安排之下,已經排到了明年去。

    “清溪書屋改造工程、養心殿重修工程、圓明園擴建改造工程、若干王府興建與改造工程……”十六阿哥接過小本本,一氣兒念了下去,念著念著,這位念得出了神,手中的本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這位隨即口氣有些發虛,問石詠:“若是爺也就此住進了一間王府,這王府改建……你會替爺也一并張羅張羅么?”

    石詠一聽:這怎么……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看向十六阿哥,明顯這一位待周圍人都去了之后,只面對石詠一個,就有些發懵,像是夢游一樣地問石詠:“茂行,你還記得那‘鐵帽子王’的事嗎?”

    石詠心想,難道這真成了?

    十六阿哥轉過頭來,費勁地點了點頭,道:“爺好像真的……快掐爺一把!看爺是不是在做夢?!?/br>
    石詠畫風也不帶換的,當即伸手一掐,十六阿哥“嗷”的一聲,道:“你掐那么狠的呀!”

    說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道:“爺這真是歡喜糊涂了。不過……不過誰能想得到這種事兒?”他說著一轉臉,盯著石詠,逼問道:“你怎么就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樣,你怎么知道爺就能弄頂鐵帽子戴戴的?”

    石詠絲毫不怵,當即回答:“卑職那會兒年輕識淺,哪兒知道什么金帽子銀帽子鐵帽子銅帽子的,隨口那么一說,您怎么就記住了?”

    十六阿哥:……

    第343章

    十六阿哥這回是真撿了個漏。

    原本雍正即位之后加封兄弟, 除去七、八、十三三位封的是親王之外,余下加封的都是郡王。十六阿哥年紀較輕, 生母又是漢女。而且他在暢春園最后那驚心動魄的一夜里, 在得康熙明言傳位雍親王之前, 十六阿哥從未表現出半點傾向, 一直裝聾作啞,用這一位自己的話來說:“不見兔子,實在是不敢撒鷹??!”

    因這些緣故, 十六阿哥一直以為自己最多得個郡王就謝天謝地了, 甚至可能只是個貝勒或是固山貝子。

    誰知道雍正帝竟然命他出繼莊親王博果鐸。

    莊親王一系從皇太極第五子碩塞沿襲。碩塞之子莊親王博果鐸死后無嗣,其弟惠郡王博翁果諾膝下有兩支在世, 分別是伊泰一支與福蒼一支。若論宗法, 博果鐸無嗣,當從小宗中擇一人承嗣襲爵, 也就是從伊泰和福蒼兩人之中選一位。

    博果鐸生前這兩支就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都覺得自己才是襲莊親王爵位的不二人選。博果鐸曾被鬧得不堪其擾, 臨終之時便上書雍正,請新皇為他從這兩支之中挑選一人作為嗣子。豈料雍正非但沒有從這兩支里挑選,反而將十六阿哥推了出來, 命十六阿哥出繼, 承嗣莊親王。

    所以這頂鐵帽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掉在了十六阿哥頭上。

    外人只道十六阿哥運氣好,然而十六阿哥卻對此心知肚明:皇帝這是變相抄了莊親王的家啊。

    莊親王博果鐸,便是昔年李衛在戶部柜子上大書特書“某王贏余”的“某王”。歷年來在戶部搜刮了個盆滿缽滿, 單只是王府的戶下人每年領的祿米,轉手一賣,都是一大筆錢。據說這莊親王府上光專門盛放現銀的銀庫,就有好幾個,但是歷年賑災救濟,這位卻如鐵公雞一毛不拔,一兩銀子都沒出過。

    這次雍正命十六阿哥承嗣莊親王,也是對十六阿哥的一出試煉:畢竟十六阿哥當日在暢春園表現得不偏不倚,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但是新君登基之后,他是不是一定會向著新君,至少十六阿哥還沒有經歷過考驗。

    旁人羨慕十六阿哥運氣上佳,有皇兄眷顧,得了這么一頂鐵帽子王爵在頭上,然而十六阿哥卻知道,他只是個替雍正前來接收博果鐸財產的,他自己沒有半分權力染指博果鐸的家產。但是這畢竟是個和碩親王的王爵,每年靠幾萬石的祿米,一家老小也可以活了,所以十六阿哥對皇兄依舊心存感激,并且打算將兄長交到自己手里的“差事”兢兢業業地辦好。

    于是,莊親王博果鐸家中數以百外計的“浮財”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戶部,一下子解了戶部的燃眉之急。此時負責戶部三庫的李衛笑著安慰十六阿哥:“十六爺……如今該稱呼您親王殿下了,李衛可得在這兒多謝您,替李衛出了這一口惡氣。老王爺不是愛財么?攢了這么多年的浮財,最后都是給戶部攢的,可印證了一句老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您可千萬別覺得心里有什么過意不去的,全天下的百姓,聽說有這等事兒,都得謝過您!”

    十六阿哥雙手直搖,道:“千萬別,可千萬別將這事兒宣揚得全天下都知道,回頭叫人指著脊梁骨罵我?!彼热怀兴们f親王,就是成了莊親王一脈的孝子賢孫,結果把自家的家底兒給掏空了,還不會惹人罵么?

    就這幾日,他已經在莊親王府聽夠了惠郡王博翁果諾這一脈的冷嘲熱諷。甚至惠郡王的老福晉會拿著雞毛撣子責打兩個已經成年,比十六阿哥年紀還大的兒子,一面追著打一面罵,口口聲聲道:“都是你們兩個臭小子作妖,好好的兄弟偏要相爭,爭了這么多年,爭到最后,教這小宗里的家產便宜了外人?!?/br>
    十六阿哥正好聽見這話,順手摸摸鼻子,心知他就是這一宗口中所說的“外人”。然而他現在也學了石詠的做派:我就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將這些閑言碎語都拋諸腦后,畢竟惠郡王一脈不是鐵帽子王爵,一代一代地降等,等降的只剩輔國將軍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得依附莊親王府?

    想起這些個,十六阿哥的氣兒就都平了。此外他的付出也得了回報:獻了莊親王府近百萬兩白銀的家私,雍正那頭又將十幾萬兩,相當于皇子封王出宮建府的花銷,又給十六阿哥送了回來,并且傳了口諭:朕的兄弟,怎么能沒點兒銀子在手里過日子?

    這次十六阿哥老老實實地將老王爺博果鐸的家產盡數奉上,自己并未藏私。雍正對這一點非常滿意,認為十六阿哥是個直腸子,皇父在時他一心想著皇父,皇兄在位時他則一心想著皇兄。雍正就是這個脾性,他下面的人越是無私,他就越發想要賞賜。除此之外,雍正還下旨,尊十六阿哥之母王嬪為皇考太妃,并準許王太妃每年一次駕臨莊親王府“巡視”,這便是變相地讓十六阿哥與生母團聚一回了。

    原本十六阿哥作為嗣子,從禮法上講,生母便也不再是生母,但誰能想得到雍正竟然想出了這么一招。雖然一年一次有點兒少,可是原本十六阿哥是完全沒機會在自己的王府里接待生母的,這樣一來,倒名正言順了些。

    正月各部開府之后,石詠忙于各處“行走”,以及熟悉理藩院的差事,因此往來永順胡同伯府的機會也多了些,多見了幾面二伯慶德,因此也多些機會勸慰這一位,千萬莫再做那皇子岳父的白日夢了,禮部差事清閑,俸祿與兵部比起來并不欠多少,如今這般,不是挺好?

    慶德卻神神秘秘地拉著石詠說:“詠哥兒,話不能這樣說,當今得位不正,這消息,你聽說了么?”

    石詠一凜,忙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說真話,迄今為止,雍正帝已經即位一個多月了,剛剛即位的時候沒有這等傳言,反倒是一個月之后這種傳言才慢慢起來,這難道不蹊蹺么?

    “說是十四阿哥回京,在先帝靈前,當場與新君對質了!”慶德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石詠說:“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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