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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樓修文物在線閱讀 - 第228節

第228節

    一個月之后,臘月已近。這個時候往往是內務府最忙的時候,石詠成天在府署里忙得腳不沾地。這日他直忙到天擦黑了才到家,剛進門,李壽便告訴他孟氏那邊,已經從原先賃的院子里搬了出來。

    孟氏那邊原本說好了要長久住下去的,先住個半年。房東看在石詠的份兒上,也沒收押金。但是孟氏搬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事先打招呼,只留下了一個月的租金就走了。房東忍無可忍,便尋到李壽,著李壽來問石詠,這究竟該怎么辦。

    石詠只能安撫房東,請他勿急,且另尋租客。這空置時候的租金,一概都由他石家來承擔。那房東這才覺得好些,努力又尋下家租客去了。

    石詠還來不及打聽孟氏等人搬去了何處,先趕著去了學塾那邊尋姜夫子,問起石唯。姜夫子笑著沖石詠攤攤手,道:“大約是沒有緣分吧!那孩子是挺聰明的,我初見時還以為又見了個喻哥兒,可是誰知道……”

    在姜夫子看來,石唯確實資質很不錯,但若說有神童之名,倒也不至于,與石喻當年的水平相差仿佛。但是石唯讀起書,卻沒有石喻那么靈活,不太容易變通,在學塾里學書的時候聽不進同窗的意見,甚至與人爭執起來;而夫子說的,石唯卻又一味照單全收。

    “我教得不順手,那孩子學起來也吃力。后來孩子的母親親自上門打過了招呼。如此一來,不如好聚好散?!苯蜃釉频L輕,絲毫不掛懷。

    可是事后石喻也聽說了石唯離開學塾的原因,轉頭告訴石詠。卻是這孟氏覺得,姜夫子學塾里的學生,大多出身平平,都是住在外城的子弟,家境也不好。即便將來石唯能在這里讀出來,考出功名,也無法在學塾里獲得合適的人脈。

    石詠聽完二弟說完,重重一拍頭,覺得剛才姜夫子沒有將自己從學塾里轟出來實在是看在多年老鄰居的面兒上。這所謂人脈,不就是在一間合適的學塾里,同窗們都刻苦且出息,將來一起掙得功名之后,能彼此扶持嗎?哪有一上來就結交權貴子弟的?那樣的地方,還能讓孩子靜下心讀書么?

    他無語了半日,曉得日后還要再跑一趟學塾,向姜夫子致歉才是。他當即找到李壽,問起孟氏她們搬去了哪里。李壽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那邊搬走的時候沒有留話,因此石家人也不知道她們新的地址。

    石喻聽說,則挑了挑眉,微笑著說:“大哥,三弟他們應當是搬去內城了,咱們看著吧!”

    可還未等石詠打聽到孟氏等人搬去了何處,富達禮抽空過來內務府府署見石詠,開門見山地請這大侄子給支個招兒:“茂行,唯哥兒娘前來求我,讓安排唯哥兒進景山官學,你看這事兒咋辦?”

    石詠:……

    他不得不佩服,這雷厲風行、敢想敢做的孟氏。

    第295章

    富達禮轉述了孟氏的請求, 孟氏托他幫忙,引薦唯哥兒進景山官學, 想是已經打聽過, 當初石喻去景山官學報到, 正是富達禮帶著去的。

    石詠見大伯煩惱, 便笑著說:“這簡單,您就說景山官學的標準,是十五歲以上的在旗少年才可以招收?!笔ú啪艢q, 年歲差得有點兒大。

    富達禮卻道:“那一位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她回頭又指,喻哥兒入學的時候一樣沒有十五歲?!笔鞔蠹s是十三歲頭上才入的學。

    石詠想了想, 道:“您就實話實說么!喻哥兒當初入學的時候, 景山官學也不同意來著,說一是年紀太小不適合練習騎射, 二是入學之后, 若是兩屆之內考不中舉人, 便是要勸退的。若是這兩個條件,那邊都能答應,大伯您就真薦了這孩子, 去景山官學試試唄!”

    石詠嘴上這么說, 心中卻大概猜得到,孟氏知道了景山官學的實情,一定不肯送唯哥兒過去,石喻在官學里, 騎射尚且吃力得緊,別提年紀更小的石唯了。況且兩屆之內必須鄉試取中的條件,也太過苛刻,孟氏不會答應的。

    富達禮也覺得是個好主意。他當即回去,將這話給孟氏帶到。果然孟氏不再說什么了,就此打消了景山官學入學的念頭。隔了兩日,富達禮又過來告訴石詠,說孟氏在永順胡同附近租了一座三進的院子,而唯哥兒進景山官學不成,最后還是進了瓜爾佳氏族學,和訥蘇他們在一處。

    石詠心知孟氏嫌棄外城,又惦記著住在永順胡同附近可以與伯府常來常往,時時走動,對她和唯哥兒真姐兒以后可能會有好處。她一意如此,石詠便也隨她去,不擾及自家人便好。

    這段時間里,石喻一直在景山官學安安穩穩地讀書,沒有受多少影響。他進官學一年便即中舉,再加上后來參加覆試的事兒,讓一撥監察御史都為八股截搭題抓狂。石喻登時在官學中出了名,極受矚目。原本官學中他年紀太小,無人愿與他結交的,如今漸漸也有些同窗愿意與他一處交流交流,尤其是那些轉過年去要戰春闈的子弟們。

    與此同時,石喻的騎射也有大幅進步,能拉動一石的弓了,眼見著距離弓馬嫻熟不再遙遠,那些靠著家族蒙蔭才得以入學的紈绔子弟,漸漸也不敢再嘲笑石喻。

    官學的講習們則對石喻繼續保持嚴格。年熙便是如此,他一再提醒石喻,說他四書五經都念得不錯,策論則做得觀點新穎,不落窠臼,但是石喻還是欠缺在年紀太小,見識與經驗都尚淺,因此有時他的見地顯得沒那么有說服力。

    石喻受教,如今他已經考中舉人,經受住了質疑與考驗,同時也親眼見到了假想敵三弟石唯。至此他的心態便完全放平了,愿意跟著年熙,一步一個腳印地學下去,會試對他來說,倒顯得沒有那么急迫。

    這日天色陰沉,到了傍晚,便下起鵝毛大雪。石詠在內務府府署附近遇見了從官學里出來的石喻,兄弟兩個一起,頂風冒雪,從內城出來,回到椿樹胡同。一路上見到順天府有衙役在外城內鳴鑼,提醒各家,及時清理房頂的積雪,想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訓。

    石詠兄弟兩人到家的時候,也如雪人一般,在頭進院門處將身上斗篷上的雪都抖去了,再穿過小院,來到石大娘與王氏住著的上房正廳里。

    石詠先掀了簾子入內,石喻緊跟在他身后。兄弟倆剛在解外頭的大衣裳,便覺一陣勁風扇過來——

    “作死的,扇我一頭灰!”石詠見了面前的“罪魁禍首”,登時笑罵一句。扇了他一頭灰的,正是早先薛蟠帶寶玉登門道謝的時候,送來的那一對虎皮鸚鵡。原本天氣沒這么冷,鸚鵡還掛在室外廊上檐下,如今卻只能挪在室內了。

    “作死的,作死的——”其中一只鸚鵡聒噪兩聲,便清晰地模仿其石詠說話,令石詠目瞪口呆:這不過是鳥雀而已,真的這么聰明么?一學即會?

    石大娘她們坐在正廳上的已經笑成了一片,石大娘忍著笑說:“千萬別在這扁毛畜生跟前說這些了,有靈性得很,也不知什么人教的,總是沒什么好話!”那鸚鵡便像是呼應石大娘的話似的,繼續喊了兩聲:“作死啊,作死啊——”

    石詠趕緊批評,字正腔圓地對那鸚鵡說:“不得無禮!”

    誰知那鸚鵡卻又不學了,低著頭往那架上嵌著的景泰藍食水小盂里啄啄,大聲叫道:“吃了嗎?吃了嗎?”立即又惹來一片歡笑。

    石詠哭笑不得,問:“這是咱家教出來的還是薛……”可千萬別是薛蟠那老小子,回頭保不齊說出什么來。

    石大娘也笑道:“其實也好,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幾句?!粤藛帷?、‘作死啊’,還有什么……”她與王氏如英相視而笑,都不肯多說,“除了這兩句之外,都還好,就是偶爾會來一句,讓你猝不及防的……”

    恰在此時,其中一只鸚鵡非常應景地喚了一聲:“啊呸——”將人的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那語氣中的鄙薄輕蔑之意也顯露無疑。

    石詠伸手捂臉:這鬼靈精,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話。

    一時石家哥兒兩個都卸下了身上的大衣裳,進屋坐下。石家這天準備了鍋子,索性也不計較這那的規矩,一家人圍爐而坐,石詠與石喻坐在一邊,如英抱著安姐兒,與石大娘和王氏坐在另一邊。鍋子燒旺之后,石家一家子自己動手涮rou,吃得香甜。

    石詠石喻哥兒倆開了一小瓶酒,慢慢飲著。石喻便問兄長:“大哥,今年還出‘金風玉露’了么?”

    石詠點點頭:“出!”

    如今“金風玉露”與“凌雪傲霜”已經定下是每年冬天年節時候出的時令佳釀,“桃李不言”是春天,織金所的無名石榴酒是夏天。而鹿鳴酒每三年出一次。石詠琢磨著回頭會試結束,他沒準兒還能再出個什么“蟾宮折桂”酒之類的。

    石喻托著手中的玻璃瓶,給大哥斟上少許,說:“大哥有沒有想過給咱家的酒定個名號,叫什么酒莊之類的?”

    石詠想了想,果斷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是咱家釀的酒,都是旁人釀的,咱家不過是灌裝,我看還是先不必了?!彼⒉患庇趧摿⒆约业钠放?,再者他做這件事也不光是為了自家盈利,也是希望將整個產業推動起來。

    如今釀果酒的利潤非常高,石詠他們的玻璃瓶裝酒動輒賣十幾兩銀子一瓶,與玻璃剛上市的時候那情形差不多,很多人對此趨之若鶩。但是如今釀酒的工藝尚不成熟,酒的質量忽高忽低,酒的產量也很不穩定。所以當初石詠從九阿哥那頭拍下的十萬枚玻璃瓶,到如今也不過用了一半左右,預計明年年底才會全部消耗光。

    石詠一手張羅的玻璃瓶裝酒上市之后,市面上很快就有了更風的,甚至有人專門去九阿哥的玻璃廠繼續定制玻璃瓶。九阿哥早就在懊悔當初那些玻璃瓶一萬兩銀子賣給石詠賣得虧大發了,見有人尋上門,自然是毫不含糊地狠狠要價,登時嚇退不少人。

    剩下的有這魄力從九阿哥那里買玻璃瓶,但是卻發現他們有一項關鍵技術沒掌握——灌裝及封瓶。生手灌出來的酒,要么放不了多久便壞了,要么瓶口的木塞沒法兒密封,做不到像“金風玉露”的酒瓶封得那樣嚴實,用特殊的“開酒器”才能打開。

    因此石詠真正做的生意,其實是代客灌裝、封瓶,以及代為銷售。掌握了這個環節,他才能進行質量控制,只有口感飽滿、色澤清透、質量過硬、甜度不高的果酒,才有資格由石詠的灌裝廠幫助灌裝。

    灌裝廠則負責將玻璃瓶清洗并消毒,灌裝之后用軟木塞封裝,并且在瓶身外貼上酒標。最后由石詠相熟的幾個渠道對外銷售,所得的收入扣去成本之后,石詠的灌裝廠扣除一部分灌裝費,剩下所有的收入都交給釀酒的鄉親。這也就是為什么不少鄉民愿意起早貪黑兢兢業業,精益求精地力爭釀出最好的果酒。

    石詠的灌裝廠進行的質量管控也非常重要。畢竟這果酒才剛剛推出未久,如果良莠不齊的產品一下子全冒頭,這對以后果酒的發展將會是致命的打擊。因此石詠才會選擇以獨家技術壟斷玻璃瓶裝酒的生產。那些不符合標準,被灌裝廠拒收的酒水,就只能采用傳統方式,盛在瓷壇子、瓷瓶子里發賣,與其他酒沒有什么區別,無法享受這玻璃瓶包裝所帶來的溢價收入。

    下一步,石詠還會讓釀酒方自主開發不同的口味,起名字,進行宣傳,他漸漸退至幕后,只專心做灌裝,再到將來市場更加成熟時,將灌裝技術普及開,他就可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了。

    石詠飲至微醺,暗自暢想著將來:他不生產果酒,他只是個果酒的搬運工而已。

    石喻經過鹿鳴宴之后,也對這種酒很有些好感,抬手又給兄長斟了一杯。

    石詠伸手晃動手中的高腳玻璃酒杯,繼續感慨:“還是俊公比我強啊,我只能在腦子里想想,但是俊公就能將我想到的任何事都實現……”

    他口中的“俊公”就是好友唐英。早先他拜托唐英試制高腳玻璃杯,造辦處轄下的玻璃廠試了很多回,都無法量產,只能偶爾生產一兩枚,而且無法保證大小一致。直到后來,唐英親自去玻璃廠察看,并親眼觀摩了一回某個西洋手工匠人吹制玻璃杯的杯身,之后自己回去琢磨了幾日,寫了個規程出來,讓玻璃廠的工匠再試,果然便成了。如今造辦處不僅能一枚兩枚地產,批量生產更是沒有問題。早先石喻他們鹿鳴宴上的高腳杯,便是玻璃廠趕制出來“特供”的。

    除此之外,石詠還安排生產了很多“周邊”,有專門盛放玻璃杯的木匣,做得如食盒一樣,蓋子一揭開,里面便是分成不少木格,有六枚的,也有十二枚的。玻璃杯放在其中不會位移,非常安全。此外還有專門用來給玻璃杯擦拭上光的棉巾,能勾住杯腳,將玻璃杯倒著懸掛起來的架子……零零總總,技術含量都不算高,但是勝在實用。

    石喻在兄長身邊,想了想笑道:“唐大哥是很厲害,但是我哥也不賴??!依二弟看,今年大哥搗鼓出的最厲害的物件兒,該是那熱水袋。誰用誰知道?!?/br>
    石詠搖手,這真不是他的功勞。熱水袋是那群和橡膠耗上了的工匠們集體智慧的結晶,石詠照舊只是個點子的搬運工。

    有薛家的商隊幫忙,大批量橡膠進入京城以后,石詠在傅云生的指點下,先帶人研究出了硫化的方法,使天然橡膠的屬性穩定下來。然后他們嘗試了很久,研究這橡膠怎樣才能“抗老化”,也就是怎樣延長橡膠的彈性和壽命,免得橡膠制品產出之后很短的時間內就失去彈性,開裂甚至斷裂。一群人一直搗鼓了大半年,才終于發現了一種“抗老劑”,能夠讓橡膠制品至少維持兩年左右,不會老化。

    這些基礎工作完成之后,石詠才帶人開始嘗試橡膠制品的生產。因為天氣漸冷,所以石詠所選的頭一件物事便是熱水袋。制作方法也簡單:壓成形狀之后兩半合一,單留一個口扣螺旋形木塞,封口處再加上橡膠墊片防止漏水。熱水袋最基本的形態就做出來了。石詠試過,確實滴水不漏,保溫持久。因此這個冬天,京里有不少人家,悄然換了手中取暖的用品。

    此前石詠也有些擔憂。京里人家冬日里都慣用手爐,如今硬要他們換用熱水袋,不曉得會不會不習慣。然而石家的女眷卻一概都鼓勵他:“想想看,是炭貴,還是水貴?”

    石詠無言以對——傳統手爐都是燒炭的,放在白銅、黃銅等制成的扁平小爐中,慢慢燃燒,可以提在手中,甚至籠在袖中,賴以取暖。取暖的時間比熱水袋要長久些,而且溫度也比熱水袋高??墒撬麉s絲毫沒考慮過成本的問題:可見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此刻聽石喻說起熱水袋,并將它贊成是最“厲害”的物件兒,石詠忍不住,目光越過黃銅火鍋上方的氤氳水汽,望向如英。

    其實最早動了這個念頭,而沒想著馬上動手,做輪胎之類更有“用處”的橡膠產品,石詠不過就是想讓媳婦兒在每個月那幾天能舒服一點兒罷了。如今幸不辱命,他總算不再是一個只曉得讓媳婦兒喝熱水的直男了。

    如英在對面,接住了石詠的眼神,便莞爾一笑,將安姐兒從懷里放下來,小聲說:“安安,去將給二叔的禮物遞給你二叔去!”

    這頭輪到石喻吃驚了,他登時睜圓了雙眼。

    石家大姐兒早已得了大名,叫做庭安,乳名就叫“安安”,她一歲多點兒,已會站直,偶爾能邁上兩步,但是小手上的勁道不小,總將手里吃的玩的抓得牢牢的。如英就將安姐兒抱去,塞到石詠懷里,石詠抱著閨女,果然見閨女手中抓著個熱水袋。

    這熱水袋外面卻用鹿皮縫了一個罩子,縫制得有些粗糙,但是卻別有風味,有點兒像是蒙古常見的盛酒的皮袋,一股子粗獷之氣撲面而來,的確是一枚適合少年男子使用取暖的物事。

    石詠讓閨女站在自己膝上,抱著她轉向石喻,口中說:“來,安安,將禮物送給你二叔來——”

    安姐兒似是當真聽懂了,“格”的一聲笑,手中的東西往石喻胸前一塞,隨即不好意思地縮回親爹懷里。

    石喻又驚又喜,接了這東西之后,趕緊立起,雙手捧著東西,謝過石詠與如英,道:“謝謝大哥、謝謝大嫂!”末了又對那小不點補了一句,“謝謝安安!”

    石詠拉他坐下:“都是自家兄弟,這么外道做什么?”

    如英則不忘了囑咐石喻:“裝熱水要小心些,回頭你吩咐石海來裝?!?/br>
    石喻趕緊應了,自此更覺得自家小院里暖意融融,心中無比舒暢。

    正在這時,卻聽外面有人拍門:“大爺、二爺,兩位太太,伯府來人了,說是西邊有消息過來,伯爺特地打發了人過來的?!?/br>
    石詠與石喻互視一眼:這樣的雪夜,這樣急切地趕著送消息過來。他們兄弟二人同時起身,都是隨手披了一件大衣裳,從室中走出,來到廊下。

    伯府來送信的人將富達禮的便箋遞過,隨即告辭。石詠趕緊命他下去,到李壽處喝一碗rou湯,領半吊賞錢再回去。

    “一個月前的消息,這才剛送到京里的?!笔佂兄潜愎{回到室內,向石大娘等人解說,“策凌敦多卜敗走,西面戰事已平。年大將軍已奉上諭護送凱旋諸軍入邊。松潘守備石宏武……二叔,平安!”

    他口中“平安”兩個字話音剛落,石大娘便念了一聲佛。二嬸王氏則淚盈于睫,一個字都說不出。如英在輕聲向她道賀。

    石詠則與石喻兩人互視一眼,兩人都沒有作聲。石詠出去一趟,被冷風一激,頭腦已經完全清醒:石宏武平安,自是他們最想聽到的好消息,但是壓力也可能會很快就從西面轉到京中來。

    第296章

    策妄阿拉布坦手下大將策凌敦多卜敗走之后, 圣諭詔撫遠大將軍十四阿哥回京覲見。年羹堯進川陜總督,受命與管理撫遠大將軍的延信共同執掌軍務。早年間這一位已經將四川經營得如鐵桶一般, 如今順帶手開始收拾陜西官場, 頓成西陲最顯赫的要員之一。

    除此之外, 年羹堯身邊亦有些多年來一直追隨左右的文武官員得到提拔。石喻之父石宏武原本已經升了守備一職, 但因此次軍功,據說年羹堯上書保舉將石宏武升為參將,如果能成, 便又是連升數級, 只不過兵部至今尚未批下來。年羹堯的左膀右臂之中,另有一位文官姓孟, 名叫孟逢時, 已經得了個道臺的官銜在身上,這次年羹堯一并將之帶入陜西, 協理陜西官場。

    石詠在京中, 一樣有消息渠道打聽到年羹堯及下屬升遷變動的消息。只聽說了孟逢時其人與大概年紀, 便大概知道孟氏是哪里來的后臺與底氣了。后來伯府那邊果然傳來消息,孟氏便是孟逢時親女。

    西面戰事稍平的好消息傳入京中,的確振奮人心。待進了臘月, 京里一概都喜氣洋洋的。

    石詠卻偶爾見石大娘面露煩惱之色, 便拜托如英去問,這才聽說,專營錦緞衣料的織金所如今竟然遇上了競爭對手——內城新開了一家專營蜀錦蜀繡的衣料鋪面,名叫“錦官坊”。

    若說這錦官坊開業, 不過就是城中多了一個競爭對手,織金所原沒什么好怵的。然而叫人覺得憋屈的是,錦官坊做生意的模式完全仿照織金所,例如將男賓與女賓分開,女賓全部由媳婦子招呼,挑料子的地點放在二樓等等,與織金所經營了多年的模式一模一樣。更有甚者,這錦官坊的裝修也像極了織金所,二樓還特地裝上了玻璃,女賓能憑窗而立,看清外面街面上的景象,外面的行人卻輕易看不清里面人的形貌。這一點,也與織金所如出一轍。甚至有人去織金所問過,問這錦官坊是不是織金所的分店。

    這種“山寨”的手段即便在后世,也層出不窮,無法遏止,旁人奈何不了。因此見了這情形,織金所只能暗自委屈。

    更要命的是,錦官坊的地點選在了內城,內城的居民都是宗室和在旗之人,不乏達官顯貴。再加上蜀錦蜀繡進京,路途遙遠,京中很是少見。叫人見了覺得格外新鮮。于是這錦官坊一時被人追捧,成為內城顯宦的新寵,風光無限。

    如英偷偷問過石大娘,回來告訴石詠。

    “娘的意思,錦官坊是唯哥兒娘開的,織金所那頭,少不得以為是娘顧及著親戚情分,將織金所怎么經營的都告訴了唯哥兒娘。娘其實一字未提,唯哥兒娘明明曾經從伯府那里聽說過娘是織金所的‘顧問’,卻也從未就此事跟娘打過招呼,所以娘心里直窩火?!?/br>
    石詠聽了愈發無語,想著孟氏這趟進京真是籌劃得周到,一旦站穩了腳跟,立即開始cao持生意,以求在京中有個穩定的進項。他們家早先竟然還張羅著幫孟氏找房子,現在看來,真是白瞎了。

    這孟氏財大氣粗,在內城租一處鋪面,用同樣的租金只能租到外城的一半兒大小的地方,顯見得這次她是下了大本錢。此外,孟氏頗有自知之明,曉得她的長處在哪里,因此只經營她最熟悉最懂的蜀錦蜀繡。這東西想來她有穩定的貨源,成本比起旁人來也相對較低些,經營起來,也會比別家容易。

    所以說,這孟氏的確非常有做生意的頭腦。只不過這樣一味“借鑒”旁人的經營模式和方法,而且絲毫不顧及親戚間的情分,難免令人有點兒不齒。

    于是石詠安慰如英:“無妨的,你就照我說的,勸娘一回,娘心里就自然轉過來了?!?/br>
    在他看來,織金所獨一無二的優勢,并不在這表面能看見的功夫。而是在于織金所每一季都能推出叫人耳目一新的搭配,織金所每季發售的名錄如今早已成了城中不少主顧不可或缺的消遣用品,甚至往來走禮,都可以奉上一本名錄,絲毫不嫌丟份。在織金所待了多年的女掌柜們眼最毒,只要瞥一眼主顧的身形相貌,立即就能判斷出這些主顧們穿戴什么顏色式樣的衣飾好看,所推薦的幾乎從不出錯,深受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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