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醬香白酒一般是三十天,濃香則時間久一些,比如說一百二十天,當然,也有四五十天的。 最后是取酒。 其實這個只是簡化了步驟,往細里還有更多步驟,這些都是鄭之南在cao作,凌崇什么也不問,要幫忙就幫忙。 從開始到第一鍋酒蒸餾出來,用了九十多天,整整三個月。 因為每一步都很謹慎,雖然是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釀酒,但效果非常好。 凌崇雖然沒有嗜酒的愛好,但也喝酒,品酒,明白什么酒是佳釀。 當嘗過鄭之南這兩三大罐中的其中一罐后,眼睛都明亮了不少。 因為這實在是他喝過的酒中少有的美酒,和其他他喝過的酒都不一樣,更清澈透亮,顏色純正,酒液甘冽濃香。 因為凌崇是原裝古代人,沒有喝過現代各種各樣的酒品,和古代的酒比起來,鄭之南這酒的確非常吸引人。 可在鄭之南的眼里,這酒還不夠好。 除了顏色上要透亮清澈,也稱得上甘冽,可和他喝過的白酒中,實在比不得。 不過第一次就釀出這樣的成果,鄭之南還是滿意的。 雖然不能拿去賣,但扔了太可惜,所以鄭之南除了留一罐自己用外,另外兩罐都拿去給了顧大夫,用來做消毒用。 這酒放在古代,可是很好的消毒方式,清理傷口好得很,就是滋味不太好受,除了清理傷口用,也可以清理醫用工具。 反正不是浪費了。 凌崇沒想到鄭之南對自己的要求這么高。 明明很不錯的酒,竟然只是拿來消消毒,完全入不了他的口。 他無法想象等真的入了鄭之南的口后,這酒得多好喝,多甘美? 百年老店里賣的酒也未必有鄭之南現在釀出來的清澈濃香。 鄭之南留下的那一罐白酒分裝成四個小罐,一罐拿來平時消毒用,兩罐拿來泡果酒用。 現在是夏天,鄭之南讓凌崇去山上回來的時候摘一包青梅,青梅酒泡好后在院子的樹下挖個坑埋起來,一個月后再取出來,喝一口又是另外一種滋味,可比純正的白酒還有滋有味。 第238章 經過第一次的鍛煉, 第二次鄭之南細化了很多步驟, 這次的白酒比第一次釀出來的還要濃香甘冽,而且酒勁特別大,凌崇的酒量一向不錯,喝個一壇, 還能清醒著做事情,只是有些微醺, 但是鄭之南心釀出來的這批酒, 他喝個三碗, 竟然就覺得頭暈, 開始是頭暈,過了幾分鐘就有些控制不住身體,看什么都是斜著的, 這酒入喉一點都不澀,也不是純粹的辣,具體的滋味他竟然形容不出來, 因為他從前從來沒喝過這樣的酒, 只覺得,就坐在這院中梨花樹下喝著美酒賞著月是人間美事, 如果缺了這酒, 就覺得少了點什么。 鄭之南對這次的酒很滿意, 在凌崇鎮上朋友的牽線下, 鄭之南與鎮上酒樓的老板坐在了酒桌上, 酒樓老板知道有生意要做, 但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生意,只說有人要在他的酒樓請他吃飯。 等菜都上齊了,他原想著,看在中間人是他朋友的面子上,這頓酒就他請了,結果還沒叫來小二,旁邊坐著的鄭之南就從另一邊拿出一小壇白酒。 鄭之南給酒取名明月酒,意思是潔白清澈,還有一個意思是,酒釀成那天剛好是月圓之夜,銀霜照滿大地,十分美麗。 劉掌柜看到鄭之南自帶酒,還覺得這人真是會算計,這酒樓的生意,酒水最貴,為了省錢,連吃飯都自帶酒過來,劉掌柜心里搖了搖頭,便覺得這人有些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鄭之南看到劉掌柜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輕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打開封泥,一一給大家滿上。 劉掌柜自己就是開酒樓的,對于吃喝方面自然比普通人精通,這酒一倒出來,光看顏色,清透度,他就有些移不開眼。 如此透徹的酒,他見過,但那都是京城最好的酒樓才提供的,重若千金也是有的,平常人喝的酒,大多數是米酒,誰喝得起這種酒? 這酒不僅澄澈,味道光聞起來就讓人沉醉,劉掌柜眼睛一下就發起了光,精亮精亮的。 他剛剛還覺得鄭之南小家子氣,現在看到酒,只覺得也太豪氣了,這酒絕對不便宜。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想到鄭之南要和他做什么生意,竟值得用這樣好的酒來請客。 他平時精明,但也不敢想是要和他做酒水生意,因為這酒他覺得太貴了,看鄭之南和他那位同性的友人,兩人衣著都普通,應該是小本買賣,比如說送菜啊,送柴啊,提供半加工品。 因為這酒值得放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而不是他這個鎮上開的酒樓,雖然說去京城,必經他們這小鎮做中轉,臨近科舉,不少學子嫌京城內的酒樓太貴,也會在這里租住歇腳,其實生意并不冷清,反倒蒸蒸日上,已是京城外的四大鎮之一。 雖然他想不通,這樣衣著普通的兩人,怎么舍得為了這點生意,拿這么好的酒來招待他? 這酒實在是讓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想快點端起來嘗一嘗。 著急之下,根本細想不了其他東西。 鄭之南看差不多了,伸出手,端起酒杯對劉掌柜說:“劉掌柜請?!?/br> 劉掌柜聞言,立即撩起袖子,端起酒杯淺淺嘗了一口。 這下眼睛更亮了,因為這酒不光看色澤是上品,連滋味都是上上品。 實在是好,好的沒話說。 這酒比他酒樓里的所有酒水都要好。 果然沒看走眼,好酒啊,這般想著,劉掌柜直接一飲而盡,喝了個爽。 喝完這一杯,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讓鄭之南倒第二杯。 鄭之南看劉掌柜喝完了這杯酒,慢慢給他滿上,才開始說合作的事情。 “劉掌柜覺得這酒如何?” “好酒,沒想到此生有幸喝道這般佳釀?!毖凵窭锒际切σ?。 然后鄭之南便說出了此次合作的項目。 聽到合作的正是他現在喝的酒,劉掌柜一愣,問道:“這酒竟是鄭兄釀出來的?”語氣里是不敢置信。 鄭之南點頭說:“不瞞劉掌柜,我祖輩就是釀酒的,在我爹這里斷了,我分家出來過后,照著爺爺的方子經過改良,釀出來的新品?!?/br> 劉掌柜有些激動地說:“鄭兄實在是高人!這酒就算是進宮到皇宮內,成為御酒都夠標準?!?/br> 鄭之南覺得劉掌柜這話有些夸張了,但夸張的言詞也是在夸他的酒好,所以也沒有說什么,謙虛了幾句。 這才開始聊合作的事情,之前沒說,是想讓酒把劉掌柜給征服了,這樣接下來的合作才會更加順利。 事實上也的確如鄭之南想的那樣,喝了酒,知道了東西是好東西,合作自然就很順暢。 凌崇陪在鄭之南身邊,雖然沒說什么,但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鄭之南,心里越發覺得鄭之南比想象中還要好。 同時也慢慢感覺到了,鄭之南沒有再像最初那樣遮遮掩掩掩蓋自己的真性情,像現在長袖善舞,什么事情都運籌帷幄,就很自然的表現了出來。 這大概是因為開始信任他了? 所以面孔慢慢的開始融合。 這讓凌崇寬心不少。 能被防備心理很重的人信任,是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而他寬心是因為鄭之南已經可以不用兩張面孔來保護自己,也不再害怕鄭家的那三口人對他施加迫害。 鄭之南的確在慢慢恢復自己的本心,因為他在思索了很多可能后,想到了一個問題。 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在與鄭家人對抗的時候,凌崇看到過他做的事情? 比如說在鄭裕面前是一副面容,在鄭娘子和鄭北面前又是一副娘子。 沒準對他所做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這讓鄭之南想起來有一次他在山里烤魚吃,碰到過一次凌崇。 雖然他們沒有接觸,但凌崇應該知道就算鄭家人要虐待他,他自己也可以跑到山上來自己叉魚捉兔子吃,餓不著自己。 為了刺激好感度,鄭之南這才慢慢的表露出自己真正的舉止和性格。 想要凌崇認識真正的自己。 同時他決定在談成這筆生意后,和凌崇完成那件事。 其實他們在一起這么久,雖然同床共枕,但凌崇從來沒有主動碰過他,總和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最開始他覺得這個距離挺好的,但時間久了,他難免開始著急好感度事情。 晚上,兩人談完合作的事情,踏著月色往鄭家村趕。 凌崇趕著牛車,鄭之南坐在后座。 這牛車是顧家的。 他們原本也想買一輛牛車,只是現在為了釀酒,投進去了很多家底,要想買牛車,有些不合時宜。 想到凌崇的許多家底都快被自己給揮霍光了,鄭之南就有些唏噓,唏噓錢真不經花,唏噓一個男人對你這么好,錢給你隨便花,對你細致入微,可竟然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弄得鄭之南心里都越來越發虛。 好在今日這筆生意談的很順利,付了定金,明日劉掌柜會親自過來實地參觀,檢查剩下的幾壇酒沒問題,就會當天把酒帶走,并且付剩下的尾款。 與此同時,劉掌柜生怕其他人跟他搶生意,搶先把下次的預付款給付了。 這兩筆生意讓鄭之南把之前投進去的家底全部賺回來了。 回到家后,兩人洗完澡躺在床上,鄭之南把錢箱子打開,讓凌崇看著他把手上的銀子放進錢箱子,然后對他說:“滿了,以后要換大箱子了,不然裝不下?!闭f完,他自己先笑了。 因為他的語氣聽上去很膨脹,不僅膨脹,還很得意,像是在炫耀。 凌崇說:“是該換個箱子了”他這個箱子以前都是放碎銀和銅錢的,現在鄭之南只是收了一筆定金,但這定金很可觀,放進去自然就有些放不下。 等到明日劉掌柜帶著活計趕著牛車過來搬酒,付了剩下的尾款,以及預付款,肯定得換個箱子了。 就在這時,鄭之南推倒了凌崇,湊過去,坐在他的身上,手撐著他的肩頭,看了看凌崇,就準備親手解開他的衣服。 鄭之南想,你不主動,還我主動總可以吧? 但讓他沒意料到的是,凌崇把他推開了,推開后還給他拉上了單子,單子就是夏天用來搭肚子的被單,薄薄的蓋在身上不熱。 鄭之南躺在床上,看著房梁,眨了眨眼睛,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只聽旁邊的凌崇說:“睡覺吧,我去院中的竹床睡?!彼谕饷?,一是涼快,二是可以看門,免得酒被偷了,村子里有人養得活鴨活雞都有人偷,何況放在院子里這一壇壇酒了。 避免節外生枝,有個人睡在院中看著,最好不過。 凌崇說完,拿著枕頭去了外面,留下屋里一臉茫然的鄭之南。 他們不是“結婚”了嗎? 之前沒有做那事兒,一是他沒提,凌崇也沒有強迫他。 但現在他準備主動了,凌崇竟然直接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