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雖然嘴上沒說拒絕的話,但身體很誠實,就是拒絕啊。 第239章 凌崇到了外面后, 用井水沖了個澡才躺在竹床上。 在鄭之南的眼里,凌崇是他要攻略的對象, 所以做什么他都覺得理所當然,沒有什么好矯情的。 但在凌崇的眼里…… 他其實一直把鄭之南當成兒子似的養著,最初他沒想那么多,只是想將他從深火熱中救出來,后來看他瘦削的身形, 求知若渴的神情,這種心情才開始漸漸具體化。 凌崇教他讀書寫字,看他將歪歪扭扭的字寫得越來越規整,認識的字也越來越多,就像是在玩一個通關游戲一樣,變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看他撥高, 看他的臉色終于變得紅潤健康, 眼神也越來越自信,支持他大刀闊斧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當他的靠山,幫他教訓鄭家的人。 之前睡一起是方便照顧骨折的鄭之南, 現在他腿腳好了,加上今晚的事情,凌崇準備把東次間收拾出來, 以后他睡東次間, 鄭之南睡在西次間。 之前凌崇沒去想過這個問題, 他一個人的時候,生活過的比較糙,屬于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去想那么細致的問題。 今晚上,鄭之南主動靠近他,讓他徹底的把“養兒子”的心思給具體細致化了。 除了他變得更好了以外,凌崇還覺得自己年紀比他大太多,看到他在弄鄭裕時露出的小獸一般的神情,就有種想要給他順毛的感覺。 凌崇的心思類似于,把鄭之南當成了一個小輩,看著他從懵懂變得成熟,有種成就感。 凌崇沒往情愛上想,鄭之南的好感度是絕對無法無法增加一分一毫的,因為本身就長歪了。 鄭之南心里急,但也得表面上先穩住。 他到現在怎么也沒想到凌崇把他“娶”回家,竟然養“媳婦”養著養著,養成了“兒子”。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尋思來尋思去,怎么都沒尋思到這個死角里去。 第二天,眼窩發青起來做飯,發現凌崇起的更早,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凌崇做飯。 他們倆類似于分工合作,今天你做飯,明天我做飯,做飯的人那天不用刷碗,輪換著來。 凌崇做飯的時候,鄭之南沒有去幫忙,而是圍著房子跑步,鍛煉身體。 等跑完步,打了一套凌崇教他的拳,洗完澡換好衣服才進廚房幫忙端東西。 餐桌上有早上現摘的西紅柿,還有茄子,加了牛rou燴在一起,又鮮又爽口,一點也不油膩,除了西紅柿和茄子還有其他村里人沒見過的,也就認識這些的鄭之南敢吃,其他人見都沒見過,見過的人也只說這是觀賞用的,不是用來吃的番果。 這些東西都是鄭之南每次和凌崇去鎮上的時候在集市里收集來的,有些種出來不是能吃的,就扒掉種別的,種出來是認識的,那簡直是大豐收。 現在物資太匱乏了,能吃的東西也很少。 有些種子他認識,比如說玉米,種了一小半,別人看到,還以為種了小樹苗,后來才知道是吃的谷物。 有些人覺得稀罕,晚上會來偷,但是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是成熟期,偷回去,發現不能吃,不論是煮的還是炒的,都怪怪的,后來有人就說,這是鄭之南不會種地,糟蹋好田,把良田當成花園來種花種草了。 這些閑言碎語也礙不著鄭之南什么事兒,他該吃吃該喝喝。 鄭之南夾了一塊番茄燴牛腩,嘗了一口對凌崇說:“炒得越來越好了?!钡谝淮问青嵵献鼋o凌崇吃的,然后凌崇知道鄭之南喜歡吃這個后,就試著自己做,他第一次做的自然沒鄭之南做的好吃,但學了兩次就掌握了,沒有想象中的難。 鄭之南態度自若,雖然心里苦,但不會強行給任務對象壓力。 凌崇就更自在從容了,因為他根本沒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里,一如平常那樣對鄭之南。 吃了早飯,大概是十點左右,劉掌柜就帶著人趕著兩輛牛車,來到了凌崇的家門口。 兩人出門將他們迎進來,端茶遞水,開始清點酒壇,嘗味兒。 東西都沒問題,劉掌柜看這東西就跟看見金山銀山似的,態度特別好。 酒是金山銀山,那鄭之南在劉掌柜的眼里就是財神爺了。 有了財神爺,還怕沒金山銀山? 交了尾款,立即就遞上了預付金,生怕鄭之南的名聲出去了,倒時候就沒自己的份了。 劉掌柜知道,他是掩蓋不下去的,這酒一旦推銷出去,總會被有心人知道真正的提供者是誰,與其霸占著,還不如提前和鄭之南打好關系,到時候看在老主顧的份上還能給他行個方便。 等酒都被搬空后,鄭之南看著桌子上的銀子,對凌崇說:“這次劉掌柜要的貨多,我們兩個人怕是做不出來那么多,要不請顧大哥和顧嫂子來幫忙?給月錢?!?/br> 顧大夫是大夫,顧易對這一行不感興趣,干了農活就給父親打個下手,所以干完農活后,顧易會再去找點短工,顧嫂子則做點繡活,定期讓顧易拿去鎮上賣,收入不多,但也夠糊口。 鄭之南缺人手,率先想到的就是凌崇那邊的人,是一點都不考慮鄭家的任何一個人。 劉掌柜浩浩蕩蕩的來,又滿載而歸,自然瞞不過鄭家村的人。 鄭之南在釀酒,這動靜早就讓村里的人知曉了,連鄭北都知道,知道后也不過冷笑一聲,覺得鄭之南在異想天開。 他自己都不記得家里釀酒的事兒,方子更是一個沒留,唯一知道的妻子也早逝了。 妻子去世的時候,孩子才那么大一點,能記得什么? 這酒肯定是釀不成的。 從第一次鄭之南釀完沒有動靜,送人了,鄭北就覺得果然是異想天開。 而且鄭北一直看不上家里曾經釀酒這事兒,累死累活也賺不了什么大錢,他們能釀的酒,和別人的酒沒什么不同,生意難做,還不如老老實實耕種,養養家畜,過年了賣了肥的,再買小的回來養。 可比釀酒從早干到晚清閑多了,賺的錢也沒甚區別。 鄭北卻不知道,就算鄭之南第一次釀成的酒也比他鄭北喝道的都好喝,更別說這第二次釀成的了。 知道鄭之南生意做成了,肯定賺不少錢。 但這個不少錢,也沒想到劉掌柜給的那么多,而是劉掌柜給的十分之一。 畢竟從前他們家釀這酒,都是尋常老百姓喝得酒,賣得也不貴,自然收益也不高。 就這,鄭北還把錢抬高了不少,皆是因為這次合作的對象是鎮上最大酒樓的劉掌柜。 能入劉掌柜眼里的,能是一般貨色? 要么就是凌崇的朋友太多太好,給鄭之南牽的線,尋常酒在朋友的照顧下也能多賣一些。 想起上次被凌崇和鄭之南狂懟,加上這次兒子釀酒釀出了大氣候,鄭北心里那個不舒服啊,導致他好幾天都胃口不佳。 特別是知道鄭之南要擴大規模,特意招了幾個人去幫工,卻獨獨沒有想起來他們家任何一個人。 鄭北就在這上面打起了注意。 他也只能在這上面打主意。 如果他繼承父親的能力,一直釀酒到現在,鄭之南作為已經被“嫁”出去的孩子,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是絕對不可以擅自釀酒,也不能把釀酒的方子給外人看,凌崇就是外人,和凌崇結為契兄弟的鄭之南也是外人。 但他自己都不記得方子的內容,也沒和鄭之南說過一絲一毫的關于釀酒的事情,家里雖然還有釀酒的一些工具,但都落灰了。 釀酒這事兒,到他這里就斷了。 斷了后,別人釀酒,關他什么事兒? 所以要找茬,還真站不住腳。 鄭北心里尋思,鄭娘子心里也犯嘀咕。 她原本是覺得將繼子塞給一個兇神惡煞的人,天天過的生不如死,她才過得開心,兒子被鄭北嫌棄那么久,都是因為鄭之南。 結果人家不僅過得好,對方還把他疼到骨子里,給他買良田,給他蓋大屋,還讓他糟蹋良田,種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僅如此,還讓對方冷眼對他們。 本以為凌崇再多積蓄,這么被鄭之南糟蹋下去,也總有敗光的一天。 鄭北通過上次那件事已經不準備親自過來自討沒趣,所以他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從中說和,想和鄭之南還有凌崇重修舊好,父子哪里有隔夜仇是不是? 鄭北想和鄭之南重歸于好,雖然這個好是他理解的好。 鄭之南大概并不能認同這個好。 而鄭娘子面上配合著鄭北,心里還是存著怨氣,這怨氣不能對鄭北發,只好回娘家的時候和母親還有嫂子發,甚至還有在鎮上員外家妾侍的meimei說。 “不過是通過他男人認識了一些人,成了賣酒郎而已,便不把我這個繼母放在眼里,畢竟不是從我肚子里出來,不把我放在眼里便算了,竟然連他親生父親都十分冷漠?!?/br> “竟是這般不孝?” “何止?上次差點還要和他父親動起手來?!?/br> “都這樣了,你們怎么也沒有將他告到族長那里?讓他們給你們認錯!” “不是想著,好歹曾經一起生活過那么久,年齡還小……”鄭娘子含含糊糊,沒有說具體的細節,所有的問題都推給了鄭之南。 看著jiejie一臉怨憤,作為弟弟的姚學林立時皺起了眉頭,他從小被家里寵的不學無術,若不是姚家靠著兩個女兒撐著,姚家早就捉襟見肘過不下去了,姚學林最喜歡這兩個jiejie,畢竟家里的田,家里的房子,還有他的媳婦,可都是從兩個jiejie這里得來的,尤其是成了妾侍的二姐,對娘家都頗為照拂。 姚學林哪里能看到jiejie被繼子這樣對待? 冷笑著說:“且叫他得意一陣,到時定給jiejie出氣?!?/br> 看到弟弟如此護短,鄭娘子笑得魚尾紋都能夾死蒼蠅。 “怎么給jiejie出氣?” “這還不簡單?等他賺到幾筆錢后,不管是老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招幾個會吃會玩的捧著他們,把他們捧得飄飄然,再去那賭場妓院感受感受,那錢來的不易,花出去可容易的很,到時候不用咱們繼續找人捧著,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什么人,什么身份,粘了賭后,敗的還不快?” 第240章 鄭北請族長出面, 鄭之南就算不想理鄭北,但生活在這個村子里,也得給族長面子。 古代就是這樣, 群居生活, 大多都是同姓人互幫互助, 一個有難, 其他人也會出面幫忙,當然是對抗外人, 自家人和自家人鬧矛盾,這是家事,旁人不會太過插手。 但族長出面,不想給面子,也得給面子, 一族之長在村里有多大權利, 鄭之南不用去細數也知曉。 而且,按照劇情的進度,鄭北和鄭娘子沒有得到惡果, 終究是要和他有來往的,不來往怎么激化矛盾, 從而把他們兩個收拾的再也不敢找事兒? 所以呢, 既然族長主動出面要說和,他肯定是順水推舟, 見就見吧。 見了才能繼續推進劇情。 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對話, 甚至是與其他沒有名字的人交流, 都有可能是進入下一個階段的鑰匙。 族長還算是個明事理的人,說話也掌握著大方向,沒有一味的因為鄭北是長輩,就讓鄭之南無條件聽從。 而是多方規勸,畢竟鄭之南這日子從前沒結契兄弟的時候一直過的很艱難,有時候連他夫人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念叨兩句,但你說要幫,除了督促幾句,還能把孩子接到自己身邊來養嗎?那以后誰都把孩子扔他們家來,他們自己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而且說那鄭北的繼室幾句,換來的可能是對鄭之南更加嚴厲的報復。 孩子在后媽屋檐下生活,你說這個后媽,她附和你幾句,可不代表回去就真的按照你說的那樣對孩子好上幾分。 鄭北這件事讓村里不少女人都意識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