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誰讓許老太太他們偏心偏到他們不得不悄悄做出一些反抗措施,他們就想讓外人看看,他們一家在大房的長久欺壓下,都過得是什么日子。 這擱誰聽見了,都得氣憤。 許老太太其實是不大在意這些議論,在農村,有哪個沒被說過閑話和壞話。 那就是品性再值得稱贊的老好人,也有人心里陰暗的想扒出他曾經做過什么壞事等等,或者家里一旦出了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瞬間就能成為村子里最熱鬧的話題。 她習慣了,再說,這樣的小報復算什么。 誰是始作俑者,她一清二楚,許寶興和霍平茹不是挺能鬧騰嗎? 那好,她就搬著板凳,坐在許家大院門前,當著路過看熱鬧的洵水村村民,整整罵了許寶興和霍平茹幾個小時。 其言辭并未有任何侮辱性詞語,反而詳細描繪了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等丑惡嘴臉,讓大家伙都開始同情起許老太太。 一把年紀了,還被小輩逼到這份上。 原本,老話說得好,家丑不可外揚,結果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個豬腦子巴不得四處宣傳。 那她就如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的心愿,把他們干得蠢事都說出來。 反正他們給臉不要臉。 鬧大了也好,讓外人都看清許寶興和霍平茹是什么貨色,她可不想繼續給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遮丑。 讓他們還以為自己這樣的小伎倆,能把他們弄得毫無顏面。 實際上,誰最吃虧誰清楚。 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也確實被許老太太罵得面紅耳赤,相熟的洵水村村民見了他們,都不跟他們說話,頂多就是在背后對他們指指點點。 有些年過半百的老人,更是厭惡地朝他們吐了一口唾沫,畢竟活到他們這個年紀,兒孫不孝,是最重的打擊。 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一輩子,永遠都洗不清這個污點。 夏巧玲的兒媳鄭華娥,同樣讓許老太太罵得不敢出門,即使他們一家收了夏巧玲的東西,那也是因為鄭華娥先辦了不地道的事情。 再說,他們不欠鄭華娥的,憑啥,要被她這么污蔑和造謠。 柳珮琴卻打心眼里,不贊同婆婆這么做,她老覺得這是一種非常粗俗,上不了臺面的處事方法。 這不是等于把他們都搭進去,讓外人看笑話嘛! 可夏美月則認為痛快地不得了,這在農村就得這么干,有什么好講究的。 不能受了委屈,什么都不說,任由他們誹謗和添油加醋。 而且許老太太這么一犀利的回擊,頓時說三道四的人就少了,大多都是在背地里討伐一下許寶興和霍平茹他們。 許老太太還打算把造房子,以及分給他們的錢都要回來,她不能輕易讓這件事就過去,她必須得讓許寶興和霍平茹明白,這在背后搞小動作的代價是什么? 第21章 還錢 正好, 這房子也快完工。 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就沒有必要在許家待下去。 而他們自己也像是預感到了什么, 畢竟許老太太在人前揭露他們的丑行還不夠, 更成天的見了他們就罵, 言辭非常激烈, 并沒有像上次那樣, 用文明一點的句子進行修飾。 都是□□裸地直白辱罵。 把許寶興和霍平茹兩人弄得見了許老太太就想躲, 簡直叫苦不迭。 柳珮琴倒是幾次三番地害怕許老太太這么做,容易教壞幾個孩子。 想跟她商量商量, 別罵得太難聽,小心許修鵬他們會跟著學舌。 原本,她就不喜歡許老太太這種簡單粗暴的性子,認為跟許老太太不是一路人。 許老太太聽了她的建議后, 看著她, 似笑非笑:“你能耐, 你有本事, 那你咋沒把許寶興給教好, 你瞧瞧, 他像是咱許家人嗎?” 話落, 她又繼續說道:“要是我不來,你和我兒能收拾他們兩個?要我說,你和添海都太墨跡, 你跟他們講情義, 他們跟你講利益, 根本就不適合一起生活。你們該早點分家, 早點讓寶榮他們過上輕松日子,不就沒有我的事了。還有我不是笨蛋,咱家幾個孩子也不是,我每次罵許寶興的時候,我都沒讓誠誠和鵬鵬他們在場,就是曼曼那個丫頭都知道機靈的捂住耳朵,你還怕他們學壞?” 柳珮琴卻隨著許老太太每一句話說出口,瞬間這笑臉就維持不下去。 她好心跟許老太太提意見,結果許老太太嫌棄她多管閑事,瞎cao心。 變著法兒的把她訓了一頓。 即便如此,柳珮琴都沒有反駁許老太太一句話,也沒必要為了逞口舌之快,就跟許老太太故意抬扛。 她向來就和許老太太談不到一起,她不需要花多余的時間,去跟許老太太爭論。 沒意思,她害怕自己總有一天會變成她討厭的那一類人。 許老太太則不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角,表示她被柳珮琴這種默不作聲地行為給氣到了。 她以為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跟她擺那譜。 雖然她嘴上常說自己是農村人,其實心高氣傲,壓根就看不上她們這種真正的泥腿子。 不然咋說她這不行,那不行,可去她的吧! 她比她多活了二十幾年,人生經驗十足,這對付不要臉的人,就得比他更不要臉,更不怕事。 誰跟她似的,成天端著大小姐的架子,愣是白受許寶興給他們帶來的委屈和悶氣。 連一句臟話和重話都不舍得說出口,真是講究著就把自己孩子帶到坑里,讓他們對長輩越來越不尊敬,甚至肆無忌憚,忤逆不孝。 這幾天,不光大人之間鬧矛盾,暗地里爭鋒相對。 連許健聰和許麗娟兩個小孩子都受了霍平茹的挑唆,常來跟許誠毅他們碰瓷。 明明許誠毅跟許修鵬玩得好好的,或者背書練字兒,這許健聰就忽然故意跑過來,摔倒在他們跟前,然后大哭大鬧,若是有誰看見,開口問他情況。 他就一口咬死是許修鵬和許誠毅兩人欺負他,打罵他。 許麗娟也跟著許修鵬有樣學樣,才三歲多一點兒,就跟許健聰似的,自己假裝摔倒,把鍋全甩到許誠毅他們身上。 許誠毅當然不能跟他們似的瞎胡鬧,直接從紀伯伯家里,牽來一條大狼狗。 至于他抱來的那條小黃狗還太小,威懾力不夠。 而那條大狼狗是紀伯伯從小喂到大的,一直都很聽話,很聰明,唯獨一點,就是有些膽小怕事。 哪怕它長著非常猙獰以及兇惡的模樣,其實它每次看到陌生人一來,都會虛張聲勢地叫幾聲,等陌生人一離開,它就嚇得立馬趴下,需要緩和很長的時間,才能重新站起來。 與許誠毅見過的標準二哈性格,相差不離,都是別看它長得兇,實際上慫得要死。 拿它來震住許健聰和許麗娟,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誰讓他當天領回大狼狗,許健聰和許麗娟就馬上學乖,一點都不敢招惹許誠毅他們。 他們就是再淘氣,再胡鬧,膽子也沒厲害到要跟有大狼狗跟隨的許誠毅作對,萬一被大狼狗咬下一塊rou,那他們不就死定了。 霍平茹卻趁著許老太太和夏美有他們不在家,有意當著許誠毅的面,譏諷道:“誠誠,你不是有小黃狗了嗎?怎么還弄條大狼狗回來,是想跟你作伴,一起同吃同???可咱家人都不夠吃的,哪還有骨頭給畜生啃。不如把這白撿來的畜生殺了吃rou,省得浪費糧食?!?/br> 許誠毅對霍平茹的諷刺,沒有言語,反而一雙眼睛始終看向趴在他腳下的大狼狗,以及一條睡得呼嚕嚕的小黃狗,眼神里的鄙夷意味,十分明顯。 頓時,霍平茹就明白了什么,恨不得立刻上前,拽住許誠毅,狠狠揍一頓。 這個臭小子,居然暗喻,她不如一條用來看家的大狼狗,真是搞得她火冒三丈。 她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毛孩兒給氣到。 偏偏大狼狗像是聽懂了什么,默默在腦袋里消化了半分鐘,突然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朝著霍平茹,不斷狂吠。 而且它的雙眼,頭一次露出仇視的目光。 惡狠狠地瞪著霍平茹,霍平茹立刻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聲勢減弱道:“誠誠,你快點讓它別叫了,讓它趕緊閉嘴?!?/br> 不曾想,霍平茹才剛說完這句話,大狼狗就猛地向她跑過去,把她驚得迅速大叫,拔起雙腿就不要命的往外逃去。 “啊……救命,救命,別追我……別追我?!?/br> 這霍平茹都被大狼狗追得一頭栽進水渠,許誠毅都仍能聽到她的呼救。 直到大狼狗玩累了,才屁顛屁顛地回到許誠毅身邊。 自此,這大狼狗就跟霍平茹結下仇怨。 只要其他人不在場,它就會故意尋著霍平茹的氣味,找到她,對她一頓狂叫。 或者趁霍平茹不在,跑到她屋里,咬爛她的衣服,褲子等等,凡是跟她有關的東西,都會被大狼狗給一口咬住,用爪子狠狠撕扯。 可見,其氣憤和憎惡。 說明有些小人,連狗都討厭和不喜。 許誠毅也不想大狼狗弄得太過分,怕霍平茹他們趁著自己沒注意,對大狼狗下毒使壞,就把大狼狗給送了回去。 畢竟今天下午就是他太奶跟許寶興和霍平茹攤牌的日子,他們都容忍不了許寶興和霍平茹這般小家子氣的作為。 大人對付不了,就唆使自己孩子找茬,這算什么? 有哪一點配做父母? 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并不知道許老太太找他們干什么? 他們恐怕做夢都沒料到,許老太太會讓他們把分到的積蓄拿回來,還要額外收取給他們造房子花掉的材料錢。 于是,他們在聽到許老太太向他們要錢的那刻,都愣住了,難以相信道:“奶奶,你沒說錯吧!你……你讓我們還錢?” “是??!還錢,咋,不相信?”許老太太挑挑眉,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經透露很明確。 這許寶興和霍平茹就是兩條臭蟲,他們不像是個人。 若他們心性善良和大度些,說不定這日子還能過得和和美美。 可惜,許寶興和霍平茹都愛生事,改不了他們那個小氣吧啦,一副死都要計較的模樣。 許寶興和霍平茹卻是第一次見識,這分家拿了錢之后,還要還回去,這啥意思??! 他們不服,再說他們還有字據為證。 這般想著,他們就從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張字據,指著上面的白紙黑字,說道:“奶奶,這上面說我們分了家,就沒有什么牽扯,那按道理,您不能讓我們把分到的錢,再拿出來還給你們?!?/br> “哼,字據是老娘立的,上面有說不讓你們把拿了的給吐回來?我還就告訴你們,必須還錢。若你們想用字據說話,那也行,我就給你們看看和算算,你們這十幾天住在我們家,吃了多少,花了多少,每一樣我都給你們仔細列出。反正是你們說,你們跟我們沒牽扯,那作為外人,住在我們家,那就必須拿錢?!痹S老太太說著,還真拿出一本記事的簿子。 上面詳細記錄了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自打分家之后,都吃掉了什么,花掉了什么,損壞了什么…… 弄得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都啞口無言,他們怕是再小心算計,也沒像許老太太那樣,專門拿出記賬本,記錄有關他們兩口子的許多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