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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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縈便對柳彥姝笑道:“別家不知道,如今看來準定有柳家和傅家的?!?/br> 說得眾人都笑,越芝卻發愁別的:“這真要辦學了,不知道要去哪里上學?若是跟我外祖家一般選在京郊,園景兒雖好看,這路可遠了。每日進出就夠累人的,那車坐長了,比走路還累!” 越苭笑道:“這個我倒可以告訴你,若是真成了,這女學準定就在咱們家的?!?/br> 越芝一聽大喜道:“當真?四jiejie你可別騙我!” 越苭笑道:“我好好的哄你做什么,我聽我娘說的,祖母的意思,就在咱們后花園里選一處開闊地方。擺設都是現成的,也好趕在入夏前開學。要不然就得等到秋后去了,白耽誤半年?!?/br> 越芝見越苭說得肯定,開心道:“那可太好了!” 她們正說著,忽然聽得上頭桌上又熱鬧起來,卻原來是老太爺在訓兒子。 越家數代單傳,當年俞氏生下了老大越湛遠,全家只當就這一個了。當時的老太爺親自教導的大孫子。沒料到隔了兩年,越金寶的妾室曲氏又生了個兒子,就是如今的二老爺越湛遲。當時的老太爺老太太都跟得了寶一樣,雖是庶出的,也沒差待。 哪想到俞氏隔了六七年,又懷上了,生下了老三越湛達,又隔兩年,又生了老四越湛迪。這幾代單傳的老越家,忽然開枝散葉人丁興旺了起來。加上幾位姨娘生的女兒,老越家這一代,男男女女加一塊兒,也有□□個孩子,可是高興壞了當年的老太爺老太太。 俞氏之后又生了四姑娘越洵佳,這是那一輩兒唯一一個嫡出的女兒,上頭又有三個親哥哥護著,十足十的嬌養千金。三兒一女,俞氏在越家的地位不可動搖。 兼之越金寶醉心理術,家里全靠俞氏cao持。當年的老太太忙著含飴弄孫去,一早把家務都交給了俞氏。俞氏能耐出眾,打理越家上下數十年,沒出過什么紕漏。便是如今年事漸高,也還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得精干,在越家,那是上下敬服的。 可這越家大約是單傳慣了的,這一回呼喇喇多了這許多兒子,這教養上就有些跟不上趟兒。從前雖一輩兒單只一個爺們,好歹也都能進天工苑去。這一輩就不行了,如今算最好的老大越湛遠,也只在天巧苑當個郎中。 老二越湛遲因為管著府里的外務,就沒精力往外頭去了。老三越湛達也過了理考的,只成績欠佳,兼之做不出什么實績來,熬了幾年,也只在翰林苑里領個理術待詔的銜兒。老四越湛迪沒能過理考,俞氏走了娘家的門路,讓他轉了商路,如今在理藩院的夷商司里坐著板凳。 第6章 子女 三老爺待的那翰林苑,號稱專納各方能才。除了琴棋書畫、工巧理術之外,還有山醫命相卜等奇人異士。這三老爺在里頭待得時候長了,沒見得自己術業上有什么精進,倒是越發往神異的路子上去了。 這回不曉得又被哪個同僚說迷瞪了,花了八百兩買了一對兒十姊妹,說是能銜符算命。這越家的規矩,太太們跟少爺姑娘們都是領月錢銀子的,老爺們則沒有,要花用時只在外頭賬上取銀子,一年有個限額,在這個之內的都不消報給老太太知道。 上一次是花了三百兩跟人買了一沓兒符紙,說是能制靈符的,每當月圓之夜,放在朝東的窗口吸收月之精華,時候越久,往后所制的符就越靈,威力越大。這三老爺就月月十五在自己書房窗口曬符紙。后來叫老太太知道了,叫去訓了一通,才不曬了,卻也斷不肯扔掉的。 這回又鬧出這鳥事來,老太爺從來不信這些的,便罵道:“就是腦袋被門夾了才信那些!從小兒就不好好讀書,一門心思往邪路上走!原指著長大了能明白點,哪想到是越活越腦抽抽了!你這鳥兒能算命??????!行,你讓它算算,看我這回打不打得死你!個迷糊崽子,真氣死老子了!” 老太太趕緊攔著:“好了,好了,孫子們都在呢,要說回去再說!” 又說越湛達:“好好的吃飯,你提這些破事兒干嘛!你老子多久才回來一趟,你們就這么氣他!” 一聽說“你們”,剩下幾個也趕緊起身站著。兒媳們一看,趕緊跟著站起來。底下孫輩們自然也不敢坐著了。 老太爺一抬頭,看跟插蠟燭似的,也覺得不太合適,便一瞪眼睛道:“一人錯,一人罰。同你們沒干系。老三!一會兒跟我到書房去!還有,讓人把那鳥兒給我拿來!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對神鳥兒是怎么個算法的!” 說完揮揮手:“吃飯!都坐下!” 旁人家壽宴一場下來得起身好幾回,那是祝壽的禮數講究。到了越老太爺這里可好,禮數是不用講了,只是這吹胡子瞪眼睛的就夠不安生的。 這下也沒誰有心思慢慢吃了,待得老太太老太爺一住筷子,便紛紛放下碗。有仆婦上來收拾臺面,偏廳擺好了果子茶席,眾人便往邊上去。 老太爺卻沒進來,直接讓人請了三老爺去書房了。這下更沒人敢落座了。老太太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便揮手道:“好了,今日這壽宴也匆忙,心意盡到了便行了。都回去吧,回去吧?!?/br> 剩下幾位老爺太太都知道老太太這是讓人走了自己好去給三老爺求情的意思,趕緊挨個行禮就退出來了。只三太太林氏還站在老太太身后,三房里的二少爺越栐謙、四少爺越栐賢和二姑娘越芃立在檐下,都沒走。 老太太待別個都走了,才對林氏道:“你也帶著孩子們回去吧。我一人過去就成?!?/br> 林氏面現愧疚,喃喃道:“老太太……” 老太太擺擺手:“成了,這怨不了你。養跟前教了幾十年沒教好,還能怨你沒看住他?天生就這神叨的性子,有什么法子!唉!我這也是cao不完的心!去吧,去吧。你們在這兒,他面上反倒不好看!” 林氏聽了這話,才給老太太行了禮,帶著兒女們回香雪院去了。 四房那邊,越芝和越苓跟在母親金氏身后往自家的紫藤院走,越苓壓低了聲兒問越芝:“jiejie,你見過三伯養的那鳥兒沒有?不曉得它是怎么算命的……” 越芝趕緊捏她的手:“小聲點,別瞎打聽!” 越苓撅噘嘴:“我就是好奇嘛。鳥兒怎么能算命呢?它又不會說話!就是八哥、鸚哥兒,也說不了整話啊。難不成就說好還是不好?哎呀,若是那鳥兒能說人話似的,這也夠稀奇的了!……” 越芝說她:“你啊,什么都好奇!一會兒娘聽見了就該訓你了?!?/br> 越苓做鬼臉:“我怕甚,那我就逃到爹那兒去唄!” 姐妹兩個說著話,到了家。剛想回自己屋里去,卻被金氏叫住了。 到正房里小廳里坐了,金氏吩咐自己的大丫頭春綢道:“去小廚房看看,揀輕巧的點心端兩碟來?!贝壕I答應著去了。 金氏才道,“這一驚一乍的,都沒吃上兩口。你們也墊點兒吧?!眱山忝泌s緊答應著。 越苓看看金氏:“娘,不是我方才說的話讓你聽著了吧?我就是想看看啥樣的小鳥兒會算命,難道會說話?我只說說罷了……” 金氏撫額:“你就是讓你爹給慣壞了!什么都想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外頭騙人的玩意兒!弄一排小紙包,放在一盒子里。讓小鳥兒銜出來一個,打開看里頭的話兒,就是算命了。鳥兒哪里會說話,還不都是看人怎么說!” 越苓這么一聽,覺得興趣大減,“原來是這么著??!我還當問那鳥兒,那鳥兒能答話呢!” 金氏失笑:“胡說!那哪兒還是什么鳥兒,都是妖精了!” 越芝心細,待金氏笑過,她才溫聲問道:“娘,留下我們有什么要緊的事兒么?您也累一天了,早點歇息的好?!?/br> 金氏嘆道:“我的乖囡囡,曉得心疼娘?!毙σ换?,才道,“早前聽你們說,是姐妹們一塊兒給老太爺預備的生辰禮,怎么今日你柳meimei和傅meimei又做了鞋襪?” 越芝見問這個,便把柳彥姝的那通話說了,還嘆道:“她們也實在可憐,柳meimei還有個爹,傅meimei爹娘都沒了,連個兄弟姐妹也沒有……真可憐……” 金氏苦笑道:“你這性子,也不曉得隨了誰的,心腸忒軟,看哪個都可憐。這話啊,也就那么一聽吧。什么代死去的娘盡孝,若是如此,一早跟著一塊兒送過去就是了,怎么會偏偏在老太爺來家的時候送上去?” 越芝一愣,越苓卻道:“就是!我也想著這話呢,討好賣乖,同越苭都一個樣兒!” 金氏皺皺眉道:“往后啊,你們同那兩個也不要走太近了。小時候都沒什么心思,倒是一個個可人得緊。這人大心大,眼看著不是個省心的。這要折騰起來,難免要用到人,你們兩個,一個面慈心軟,一個氣短性急,一不小心就讓人當槍使了!” 越芝抿抿嘴:“不能吧……” 金氏道:“如今不能,不保證往后不能。我也沒讓你們怎么著,就是別太親近了。若是好好的忽然同你熱絡起來,你也得多長個心眼,別叫人算計了去。這還跟別的姐妹不一樣。苭兒雖驕氣,她要敢給你們沒臉,我能帶著你們找你們大伯母說理去!可這倆不成吶!你們要真受了氣了,吃了冤枉虧了,還不好說她們。就跟今天似的,你們姐妹們心里也不舒服的,可人家搬出死去的娘來一說,得,都別說了吧。就是這個道理!” 越芝還替柳彥姝她們說話,她道:“我們都自小兒一塊兒長大了,柳meimei性子雖傲氣些,但也從來沒見害過誰。傅meimei更是少言少語的,娘是不是太多心了?;蛘吣锶魮?,我平常多帶她們來家,娘教導教導她們也好?!?/br> 金氏笑道:“你這腦子!哪兒那么容易呢!要教導,你大伯母不是頭一個會教導人的?看看你那大哥大姐,多出息!哪里輪得到我來教!不是我們不教,是這事兒不好做。你想想,你同你meimei兩個,還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氣急了也要狠狠罵兩句,你meimei還被我餓過幾頓敗火呢。這教導人,可不是一直和聲細語的。同你那兩個meimei可不行這樣,嚴厲了,讓人說刻薄,寬宥了,一不小心反縱出脾氣來了。難吶?!?/br> 金氏見越芝聽進去了,才道,“這柳家姑娘生得實在是好,心思又靈活,往后恐怕不是個會消停的主兒。你們吶,顧好自己的事兒,旁人的事兒少管。尤其是你,芝兒,你心太軟,別一兩句話就讓人哄了過去幫什么忙。若真有什么求到你跟前的事兒,記得先同娘說了再計較,這總不難吧?” 越芝沒想到自家娘親會這么鄭重其事地同自己說這個,便趕緊點頭答應了。越苓卻道:“想哄我是沒門,若是讓我知道想哄我jiejie,看我不把她們打出去!” 金氏更頭疼了:“我不過是說在前頭這么個意思,你可吵吵什么呢!你給我記住了,千萬不可和她們起沖突。真要有個什么,到時候別說娘不護著你,就是為了府里的顏面,老太太那里也只會站在她們那頭的。更別說一傳出去,說起來總是你自恃身份,在自己家里欺負失母的表姐妹,名聲還要不要了?!” 越苓聽了翻個白眼,越芝怕金氏生氣,趕緊道:“娘放心,我會看著meimei的?!闭眠@時候春綢端了一盤八珍糕、一盤軟玉糕進來,娘兒仨才放下了話頭,先喝茶吃糕。 第7章 改例 又說傅清溪同柳彥姝一路上回去,傅清溪就問:“柳jiejie,剛才三jiejie說你們家也送了壽擔來的,你可知道我們家有沒有來過人?” 柳彥姝一愣,想了想道:“我們家來人的時候我也沒見著,方才就那么一說。你們家我就更不知道了?!?/br> 傅清溪聽了悶悶不樂,柳彥姝趕緊勸她:“你也別多心,那都是外頭場面上的事,同我們也沒干系的。再說了,如今你家里只剩一個小叔叔,還投奔嫁到外地的姑姑那兒去了,這、這就算顧不過來,也情有可原……” 傅清溪長嘆一聲,幽幽道:“我知道?!?/br> 柳彥姝見她低落,趕緊換了話頭道:“對了,你看我今天這主意可好?” 傅清溪想起這事兒來,忙道:“就是了,你什么時候預備的鞋襪?我都沒幫上手,白領這一份人情,怪不好意思的?!?/br> 柳彥姝笑道:“你同我還說這些!我之前怕臨時的事兒太多,一早就開始預備給老太太老太爺的壽禮了。后來聽她們說要一塊兒送一個,就隨了她們。哪想到外祖父忽然就回來了,整好我把之前預備的送上去,也是我們的孝心不是?!?/br> 傅清溪道:“是你的孝心,我可什么都沒干?!?/br> 柳彥姝渾不在意:“說了算上你就算上你了,咱們小時候一塊兒來的,又從小一塊兒大起來的,比人家親姐妹也不差什么了。這壽禮要送,自然也是咱們一起送。誰做的多做的少有什么干系,要緊是讓外祖父看見咱們的心意!” 傅清溪聽了心里感動,笑嘆道:“柳jiejie你總是護著我?!?/br> 說著話到了落萍院了,相互別過,各自回屋洗漱歇息。 剛進了屋子,陶嬤嬤就忍不住道:“姑娘,今兒送壽禮那樣的事兒,可實在不恰當啊?!?/br> 傅清溪心里正為自家到底有沒有送壽擔來煩惱,又兼領了柳彥姝偌大一人情,心里又感動又不自在。忽然耳邊聽陶嬤嬤來這么一句,便閉了嘴不說話。 陶嬤嬤沒覺出異常來,顧自把忍了一路的話說出來道:“姑娘,既是大家說好的要一同送一份壽禮,那便是約定了。之前都把壽禮送去老太太那里了,如今老太爺一回來,柳姑娘忽然整這么一出。知道的說她孝心,多想的未免看她多事了。這在大家子里過日子……” “就如嬤嬤這般多想,才會看出這許多事來!”傅清溪忽然冷冷截了話道。 說完也不管陶嬤嬤神色,顧自往凈房里洗漱去了。 杏兒跟桃兒都站在當地,擔心地看著陶嬤嬤。陶嬤嬤回過神來,扯扯嘴角道:“姑娘今兒大概也是累著了,你們兩個還不趕緊進去伺候著?” 杏兒趕緊跟進去,見傅清溪正自己舀水,忙接了過來,又拿香胰子、洗面巾子伺候傅清溪洗臉凈手。見傅清溪一直不說話,杏兒忍不住勸道:“姑娘,嬤嬤她也是好心……” 傅清溪頓了頓,“就她好心,別人都是壞心嚒?!?/br> 陶嬤嬤剛從外頭要進來,聽了這話,把手里的熱水交給桃兒,自己默默退了出來。桃兒兩邊看看,嘆一聲,拿了熱水進去了。 晚上桃兒上夜,傅清溪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開口問桃兒道:“桃兒jiejie,我是不是什么都做得不對?” 桃兒剛要迷糊過去,聽這話一個激靈醒透了,忙道:“姑娘又瞎想了,老太太都說姑娘省心懂事的,怎么會做得不對?!?/br> 傅清溪悠悠嘆了一聲道:“就說今年,過年的時候我把大衣裳的穗子給扯掉了,我也不是成心的,嬤嬤就說我不愛惜東西;后來看柳jiejie改頭面好看,我也想跟著改,嬤嬤就說我心思總不放在正事上。尋常我白日里補個眠,嬤嬤也有話說,總是嫌我太懶怠的意思……今天又是壽禮的事兒……趕明兒真的要上學了,恐怕嬤嬤更該嫌我了…… “若說是因為我不是府里的正經小姐,那柳jiejie同我也是一般的身份。怎么她就隨意如何都沒事呢?她每一季都改衣裳,有時候還改頭面,胭脂水粉用著不喜歡就另外使錢買了。街面上新開的糕點糖果鋪子,她也總能讓人揀新樣式的買來嘗鮮……我要買個小首飾,嬤嬤都說我瞎花錢……怎么柳jiejie就可以呢?…… “上回興起來那個棋子戲,柳jiejie同四jiejie她們都喜歡,就點燈玩到半夜,她們玩得多,自然就玩得好些。我也喜歡,可是我想玩得晚些,嬤嬤就要訓我了,左不過什么不務正業的話……大家還不都是這樣的?一天天不過就是玩耍說笑,還有什么正事呢?難道讓我天天做針線活不成?就算我們家再不濟,我也沒有去做針線娘子的道理吧……”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人小力弱,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給說迷糊了,慢慢睡著了。倒讓一邊的桃兒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卻不知該如何同自家姑娘分說這管教原是一片好心的道理。 老太爺這回在家呆了三天,第四天一早就坐著天工苑專門派來的大車仍舊回去了。這幾日白天在樂道堂里訓兒子,晚間都歇在頤慶堂。老太爺早年有幾個妾室,只可惜都壽數有限,如今一個沒剩。當年這些,也都是老太爺的親娘做主給挑人,為的是開枝散葉,后來見兒媳婦肚子爭氣,便也不張羅了。老太爺自己在這上頭十分有限,照他看來,所謂國色天香根本沒有一行行的算式來得有趣。 老太爺走的第二天,老太太把四房兒子兒媳都叫到了上房,宣布了幾件事情。想來都是這幾日同老太爺兩個商定的。 頭一件,往后老爺們的花費也不是隨用隨支的了,一年準定五千兩,每年正月里發放,各人花費都算在里頭。若是超過這個數還想從公賬上支取的,哪怕支一兩,誰要支誰自己同老太爺說去。只要老太爺點頭,支多少都行,這事兒連老太太都不管。 第二件,家里哥兒姑娘們,只要是過了書院春考上了書院了,每人每年除既有的月例外,多給一千兩的年例,作為外頭交游的花用。也是每年正月里發放。 另有幾件家里管事管家的人手調動,倒不必詳述。 這老爺們的年例忽然定數了,想來是因為三老爺這買靈符神鳥的勾當,老太太老太爺怕另外幾個跟著仿效,今日你買個古董,明日我買匹寶馬的,多少錢夠這么折騰的!索性都給了定數,花多花少自己看著辦。 按著規矩,這除了各人的年例月例,到了每年年底,都會按著這一年府里的收支,按房發分紅。這個數向來是大頭,多少得看年景。這是給各家攢家底的意思,長子繼承,到時候這府里恐怕都是老大家的,可另外幾個也是兒子,不好太過薄待,越家老太爺便出了這么個主意。 如今這老爺們的年例一改,相當于平白又給了一筆定錢。一人一年五千兩,一年就是兩萬兩,也不算小數了。只是從前在外賬上支取,自然誰支的錢就在誰手里。如今這么一改,變成年頭領用了。這老爺們可不像老太爺,有自己的院子,領回去就在自家院子里。這銀子到時候誰說了算,可就不一定了。這才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呢。 孫子輩們倒是被第二件事晃了眼睛,不管孫兒孫女,都是只有月例的,每個月十兩銀子的月錢,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兩。加上年節上得的荷包,長輩生辰給的紅包等等,一年攏共到不了二百兩。 這考上書院的,除了這月例銀子外,還多得一千兩,這可是五六年的總數兒了! 越芃同越縈嘆道:“都說讀書出息,可見如此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