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獨占他的寵愛、重返1997之隨娘改嫁、我家夫君顏色好、網紅的前男友們、成為心機白蓮花[快穿]、一不小心成為妖界大嫂、逝去的影帝大大每天都在微博上賣萌,我好方!、朕又回來啦、[綜]青行燈的百物語、時光不及你
范雪瑤回想,楚楠當時似乎是說過這么句話,玄狐皮得之不易,甚為珍貴,何況狐肷是狐貍胸腹部和腋下的那小塊毛皮。 不知要多少只狐貍的皮子,才能制成一件狐肷裘,何況還是最上品的玄狐皮?價值何止千金。 還在范家的時候,連銀貂皮都只老太太有一條暖兜,還是她娘孝敬的,玄狐皮子?莫說肷皮了,任是巴掌大的一塊,范家也連影子都沒見過。 既是楚楠的心意,她也不好違背了,于是不再糾結玄狐皮了,問道:“那還有哪些個皮子?” 畫屏回想著答道:“既有狐皮、銀鼠皮、灰鼠皮、鹿皮、貂鼠皮,貂鼠皮里一部分是一品的紫貂。亦有鼠肷、兔肷、羊肷等,不知娘子要用哪樣?” 第八十一章 鮮花和命 沒想到自己攢下了這么多皮子,皮子可不禁儲存,不保養就會腐朽掉的。 范雪瑤思忖著道:“用紫貂皮吧,旭兒生的白凈,襯他。以鹿皮做成小靴,再以貂皮圍做風毛……剩下的再做條裘衣?!?/br> 畫屏滿面春風地笑說:“自是盡夠的,去歲娘子沒怎么動用皮子,只做了一件秋板貂鼠襖子罷了。再合上今年新進的,足有不少呢?!?/br> 她是管著庫房鑰匙的,里頭有什么,她比她們娘子還要清楚。去歲時官家就賞賜了她們娘子不少皮子,一直沒動。今年更是還未入秋起就開始往下賜了,前不久狩獵,又硝制了不少。莫說一件兩件裘衣,變成渾身上下都全穿皮子,也盡夠做上好幾身的了。 范雪瑤笑了笑,前幾日楚楠帶著她出去狩獵了好幾回,那狐皮鹿皮兔皮什么的,幾乎能堆成山了。這苑里山山水水的,環境好,又有人專門投食,又沒大型rou食猛獸,里面的禽獸長的好,又好打極了。 她于騎射上可是十足的新手,都打了兩頭鹿??梢娺@苑子里的動物有多“笨”了。 正說著話,外頭忽然來了人,小宮女走到面前來說:“長孫昭容在外求見昭儀?!?/br> 范雪瑤聞言一呼氣,深深兒地吐出來。 這人可真是難纏。 自上次捶丸事后,長孫珪幾次邀約,或湊巧真的離不開身,或借故的她都給推了,今兒她竟然就找上門來了。 畫屏一撇嘴,低聲說:“要不奴婢去打發了?” 她搖了搖頭,慢慢道:“去請進來吧?!蓖屏四敲炊啻?,現在人到門口了,還不見的話未免顯得她太看不起人了。雖然她心里不在乎那些妃嬪怎么看她,但她也不想落個孤高,不容人的形象,不好看。 打發人去將長孫珪請進來,一面換了身衣裙,施了脂粉,簪戴了珠翠走到廳上來。 長孫珪正坐在上首上,聽得環佩叮咚,忙向門口看去,只見范雪瑤在眾宮女兒的擁簇下進來,云鬟疊翠,上穿金絲繡海棠花的錦襖,系著緗色襕裙,粉妝玉琢,風嬌水媚。不禁心中暗妒,起身叉手道了個萬福。 范雪瑤亦回了個萬福,讓她坐下,一面喚茶來吃,說道:“昭容今日怎么有空來見本位?” 這話委實不大中聽順耳,長孫珪一聽,心里便有些惱了。她三番兩次邀約,范氏不應便罷,今日她親自來拜訪,還如此不客氣,果真是仗著官家的寵愛便目中無人了。 想到這里,她忽然又不惱了。甚至有些興奮地暗想:如此恃寵而驕之人,更輕狂些才好,其失寵之日也不遠了。 她笑的儀態萬千,道:“前些日子幾番邀請,偏不得巧,沒能同昭儀聚在一處,今日閑來無事,便來找昭儀說會話?!?/br> 范雪瑤笑了笑,那雙眼眸輪廓十分的嫵媚好看,那眸子清澈卻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長孫珪心下一緊,又道:“怎么,難道娘子今日又有事?”心下緊張,語氣拿捏的便有些不當,話剛一落音,她便后悔起來。 幸好范雪瑤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五官瞬間明艷起來,晃得長孫珪眼都花了:“確實有事,不過不是現在?!?/br> 有事?看她笑的如此春風得意,莫非又是與官家有約? 長孫珪暗自揣測,前幾日官家便帶著范氏外出狩獵游玩,卻把她們這些妃嬪一概不聞不問,實在太過厚此薄彼。 今天若是又要帶這婦人前去游玩,她非要從中破壞不可!前幾次是她事先不知情,這才錯失了先機,今日她大可裝作偶遇。想必官家看在外祖母的情面上,也會給她面子的。屆時她便可以趁機與官家一處同游。 先前她不得寵,不過是官家與她相處的時日不夠,因此才沒看出她的好。她雖然相貌上稍遜范氏這婦人,但是也不差。她相信,只要給她和官家相處的時間,官家肯定會看出她的蘭心蕙質的。 她如此想著,得意地下意識動了動腦袋,晃的頭上戴的一對兒金累絲寶蝶趕花簪閃了閃,正如她眼底的野心與自信一般明晃奪目。 范雪瑤聽得這番話,笑了一笑,側目心道:蘭心蕙質?也虧她好意思這么形容自己。真正蘭心蕙質的人哪會這么形容自己呢。 長孫珪打定了主意,便一改勉強,堆著笑臉與范雪瑤好言相對著,以備著等會兒她不從中破壞,這般好機會也是難逢的。這么多妃嬪,個個兒都把眼都望穿了,也盼不來片刻與官家相處的機會。 她這個昭容,說來尊貴,可一年下來侍寢的次數也不比誰多。一月里能落著個兩三次的,便得慶幸了。枕冷衾寒,縱使侍兒擁簇,也揮散不去心里的寒氣。 她出身高貴,從小就是眾人追捧尊崇的對象,不受寵的日子,她是熬不下去的,絕不甘心。所以不怪她這般重視。 她這般姿態,范雪瑤且自在應對著,她說有事,是真的,但卻不是長孫珪想的跟楚楠游玩,而是她娘家前日遞了牌子,要來人。所以長孫珪那一番盤算,任她想得天花亂墜的,最終也得落空。 況且就是真的給長孫珪足夠的跟楚楠相處的機會,想與她平肩,甚至賽過她?也只能想想罷了。 來了萬歲山一月余,楚楠不過是往皇后那歇了兩回,甚至沒有在那兒宿過一宿,完事兒就回來了。只憑這,她就敢斷言,就算多年后她人老珠黃了,楚楠喜新,也厭不了舊。誰也不能在楚楠心里越過她去。 況且,楚楠身為皇帝,多的是花兒蝶兒的擁趕。他的心會隨著年紀越長,變得越硬。女人于他而言,只會越來越不當回事。 等到她老了的時候,他也年紀都大了。到那時候就算有再多千嬌百媚的女子,楚楠也只會欣賞她們的青春年少,欣賞她們年輕的皮囊,哪會真心愛她們? 現在他們都是年輕人,一個溫文儒雅,一個千嬌百媚,他們相互愛戀是人之常情,不奇怪。 可等他人到中年,甚至老了的時候,他能相信那些芙蓉花兒一樣嬌嫩的小女孩,是真心愛他這個人,而不是愛他象征著的權勢榮華嗎?無論那些小女孩兒再如何楚楚動人,芳菲嫵媚,到了他的眼中,自然而然地也就蒙上了一層虛榮的陰影。 便是她們如何的表心意,暗示明示她們的一腔真情,也只會顯得更加貪權慕祿,愛慕虛榮。 他對她們,只會是像是看到一朵漂亮的花,摘下來戴戴。今日有牡丹,明日就會是芍藥。不過是對玩物的喜愛罷了。哪有什么真心呢。 而那時,她早已成了他的支柱,離了她,他就得去掉半條命。她們無論如何也是無法企及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的。 誰又會為了一朵漂亮的花兒,而去折了自己的命呢。 長孫珪坐了好一會子,凈房都跑了兩回,最后還是楚小旭哭鬧起來,她才總算起身告辭。出了瑤華宮,她吩咐了侍女盯著動靜,便直奔自己的住處,梳洗打扮,預備拿捏好時機,既不早又不晚地過去,才能顯得她是真的不知情,是真的偶遇。 范雪瑤送了她,便到榻上躺著歇息。坐了良久,她腰背都挺的有些酸了。 畫屏坐在下邊給她捶背捏肩,活絡經脈,舒服的她閉著眼睛險些真睡過去。到了晌午,楚楠便下了朝會回來了,打了個照面,便去里頭換了身衣裳鞋襪。 膳房把午膳送了來,上了兩桌魚rou果菜,一桌子暖鍋。 范雪瑤瞧了瞧,幾個黃銅湯鍋,滿桌子的薄rou片,俱是被酒醬椒料浸著的,看不出什么rou來。后來侍膳宮女一介紹,方才知曉都是些諸如野兔雉雞,野鹿狍子一類的野味兒。炭火一旺,雞湯和鮮菇湯便濃香撲鼻。這雞湯也不是尋常雞湯,而是飛龍熬成的清湯,清澈見底,鮮美異常。 “哦,今日吃暖鍋啊?!背獡Q好了衣裳,還未走到面前便聞到了香氣。 范雪瑤一邊挾菜往鍋里燙,一邊道:“這兔rou肥嫩的很,燙著吃再好不過了,快來嘗嘗?!睂C熟的一片色如云霞般的兔rou往醬碟里蘸了點調料,放到他的碗中,示意他品嘗。 楚楠坐下,挾起來便直接送入口中,果然滋味鮮美。 桌上十來盤rou片,范雪瑤各自嘗了嘗,覺得還是飛龍rou最為柔嫩鮮美,于是唯飛龍rou吃的最快。 楚楠正挾了一筷子香菇吃著,見她盤中片成飛鳳狀的飛龍rou只剩一只光禿禿的腦袋了,示意宮女把他桌上的那盤動了幾筷子的飛龍rou擺到她那邊去,笑著說:“你還是不愛吃禽畜的頭首?!?/br> 兩年相處下來,他漸漸發覺了她這個特點。她從來不吃動物的頭首,任是如何烹制,再美味也是碰也不碰。莫說雞鴨牛羊一類的禽畜了,便是魚頭她也是不吃的。 “總覺得頭首吃起來怪怪的,怕的很?!狈堆┈幷UQ?,把楚楠的那份飛龍rou挾了兩片丟進鍋里。楚楠微不可察地嘴角上揚了一點。 可別忽視了這些小細節,有時候冠冕堂皇的話說的再多,細微之處不注意,一樣盤算落空。 楚楠是皇帝,甜言蜜語得說的恰到好處,多了會逐漸減輕分量,日后關鍵時刻自然掉鏈子。好鋼得用到刀刃上。那么平時維系熱絡的情感,使之不降溫,還日漸升溫,則要體現在這些小細節上了。 哪怕楚楠給予的東西只是一根針,她都會表現適當,該感到歡喜,還是該平靜坦然,她早已熟稔于這些細微的地方。如何打動人心這門學問,她已是個中好手。 “你娘家是不是今日來人?”吃了兩口飯,楚楠忽然開口問道,手里筷子上挾著一片蘑菇都忘了吃。 范雪瑤眨眨眼,似乎有點沒回過神,好一會兒才眼眸微微的睜大,眼睛亮亮的,雙頰紅紅的,很高興他會問到這些事的樣子。 “有些日子沒見了,有些想的慌。明日是我兄長的生辰,娘親便遞了牌子,近日上來一聚。我欲與娘親敘些家常,一同賜下些金銀彩緞,算是給大哥慶祝了?!?/br> 范雪瑤笑容里有幾分女兒的撒嬌氣,叫楚楠看了心軟得不得了。憐惜她整日待在一隅之地,難以得見親人。 “既是要來,怎的不叫早些來。也能賜些酒菜,叫你們母女好生敘敘情誼?!彼绱藢檺鬯?,她又有旭兒,底氣當是十足的了。本該更加隨心所欲些的,然而她卻這么謹小慎微的,他難免就會想,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是不是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有哪里不大順心,才叫她這般縮手縮腳。 第八十二章 家常 “娘親是從家里過來的,雖然離萬歲山近些,乘車也需要些時候。一早兒就動身也需得過了晌午時分才能到,周周轉轉的得見也得是未時了。待說些話,又得趕著回去,免得夜深了,坊門就關了?!闭f著話時,她嘴角噙著溫暖柔和的微笑,仿佛有一層柔光將她籠罩,圣潔而美麗。 楚楠神色嚴肅,他就是見不得她這幅小心謹慎,生怕越了一線的樣子。 “別苑這么大,難不成還沒有你娘親睡一宿的地兒?便是遲了趕不回去,留在苑內宿一宿又妨的什么事。又不是在宮里。就至于你這般戰戰兢兢的?!?/br> 有他做靠山,她有什么這么慎重拘束的必要。別說這么點小事了,就是她放肆霸道些,他也能叫她順心。還是說他不能讓她安心,所以她才這么謹小慎微? 聽到他心中怏怏,范雪瑤明白這種情況不適合她再“小心嚴謹”“恪守本分”了,抿了抿唇,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娘親說的光鮮些是審慎謹嚴,說白了就是膽兒小。留她在苑中宿一宿,怕是她得夜里一刻都睡不著了。何苦來哉。我知道官家愛憐,想叫我同親人多相處一會兒,妾很感念。只是娘親不年輕了,身體也不大康健。與其為了我一點思親之情,不顧她的惶恐強留她,她不自在,我這做女兒的亦不安,倒不若隨她去了?!?/br> 她的聲音很柔和,有種軟軟的撓得人有些心癢的感覺。聽起來很舒服,即使是陳情訴理也不會顯得嘮叨枯燥,不中聽。 楚楠聽了,知道她不是因為不相信他,只是體恤她娘親罷了,眼底又恢復了笑意。無奈又寵溺地嗔了她一眼,挾了一筷子這季節難得的蝦子塞到她碗里。 “我不過這么一說,你倒是這么較真,道理一通一通的。倘若不依了你,倒顯得我不通情達理了。好了罷,都依你的意思。想多見會兒或是旁的,但憑你的意。若是想的很,要多留會子,也只管吩咐底下人一句,沒有不依你的?!?/br> 這邊范雪瑤聽了他的話,委屈地嘟起了嘴:“明明是官家忽然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表情嚇人的很,我還沒怪官家嚇唬人呢,現在倒是責怪我較真了?!蹦敲虼锦久嫉奈鼧幼?,看得人心疼。 楚楠也免不得要賠罪了還要陪笑臉兒哄人了:“好好好,我不該嚇你,快些吃吧,湯都快干了?!闭f著殷勤地往她碗里挾了好幾筷子菜,還特意盛了一碗羊rou湯給她,小意兒nongnong的貼戀著,眼底滿是甘愿的柔情。 范雪瑤故意叫他哄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甜美的笑臉兒。一口接一口吃起了他挾給她的菜?!斑?,這蝦子真好吃?!币步o他挾了一筷子。 兩人甜甜蜜蜜,親親熱熱的,旁邊的一眾宮女都看傻了眼。 早就知道官家和范昭儀十分恩愛,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幕。三言兩語的范昭儀就把官家哄好了,然后還使起了小性子,立即掉了個個兒,官家好言好語地哄她去了。 再看范昭儀帶來的那幾名宮女,都一副很尋常的模樣,鎮靜自若的,眼皮兒都不多撩一下。好似她們已經看了很多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了。不禁震驚又啞然,再一次深刻體會到范昭儀有多得寵。 用完了午膳,兩人洗漱了一遍,窩到榻上靠著下棋打發時間,正下了一局,第二局剛落了幾子,便有人來報說宜人范李氏進苑了。范雪瑤忙起身更衣,重新打扮,一邊叫人在后廳內設錦帳圍屏,放下梅花暖簾,擺置炭爐。待到李蓉到了宮外,又是小半個時辰后的事了。 范雪瑤親自把人接了進來,這里是楚楠的地兒,沒有公公看著。李蓉是獨自被接引過來的,家人、媳婦一概在別苑門口兒處被安置了,進不來內苑。她把人往后廳一引,吩咐人看茶,便跟李蓉執手互問過寒暖,敘起了家常。 李蓉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個遍,點點頭道:“娘子養的愈發好了?!弊源蛉肓饲?,來了這萬歲山,范雪瑤是昨日山珍今日珍禽,明日又異獸的,吃的膚白細膩,面色紅潤,又有楚楠愛寵著,沒人給她閑氣受,哪兒能不好呢。 眼角眉梢蕩起笑意,范雪瑤笑容嬌俏的說道:“我事事順心,怎有不好的理兒。娘你只管放心吧?!?/br> “不知家中一切是否安好?” “你祖母還是老樣子,入了秋便不大精神,吃兩劑藥好好養著便沒事了。你爹身體康健,你兄長亦是順遂。只一樣,娘得告知你,你嫂嫂有了身孕,已滿兩月了?!崩钊仉m然竭力端出的莊重優雅的派頭,卻掩飾不了滿臉的喜色,眼角笑出紋路,嘴角上翹,整個人滿面春風一般。 范雪瑤聞言也覺高興,眼看著自己兒子都能坐會喊娘了,兄嫂卻一直沒好消息傳出來。爹娘兄嫂都為這事掛心,她都有些擔心會因為子嗣的原因,導致家宅不合。幸好她嫂嫂是有這份時運和福氣的。 身為她的母族,日后范家所有的榮華富貴,權勢財富,都得由她兄長一脈支撐起來。二房三房雖一母所出,但畢竟隔了房,以后他們有的是依仗她的地方,但她想倚賴他們?恐是想不到的這份福的。 “嫂嫂身體可舒爽?我懷旭兒的時候曾食欲不振,害喜嚴重。官家命人調制了止吐開胃的酸甜蜜餞,我命人備些,娘親回去時帶上,害喜沒食欲的時候可以吃上一點?!?/br> 范雪瑤笑著說,“我只盼著嫂嫂吃好睡好,待到滿了月份生下個健康活潑的麟兒,給爹與娘親養個白白胖胖的孫兒?!?/br> 李蓉聽了笑道:“承你舊日往家賞了不少人參靈芝的,你嫂嫂吃了,身子好著呢。既是官家為你命人造的,娘子留著自己吃吧。她不少你這口。她好容易才有了你小侄兒,叫我們大房后繼有人。娘親便是敞了庫房好生養著她,又算得了什么呢?!?/br> 范雪瑤聞言微微蹙眉,不贊同地道:“嫂嫂為范家開枝散葉是有功,可也當不得娘親這般模樣?!?/br> 她知道她娘親一直把沒有孫子視為心中隱憂,從前因為嫂嫂無子無女,因而受她娘的一些氣,她難免護著幾分。但是現在她嫂嫂也有了孩子,她自然會傾向于為她娘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