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也是,昨天鬼嬰被高人解決了,行尸也被燒了干凈,還能出什么事呢。想到這里,金玲不由得放松下來,到更衣室換了衣服就往外走。 剛出更衣室,金玲就看到前面有一個男人的身影。這個時候,怎么有男人在女更衣室,不會是流氓吧?她走過去嚴肅的問:“前面那位男同志,你在這里做什么?” 男人轉身,胸口的大洞還流著血,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的看著金玲,一步一步靠近她:“你見到我的心了嗎?把我的心還給我——”赫然就是早上剛死去的石鋼大舅子! “啊——”金玲尖叫一聲,腦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直接從男人身邊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了醫院大廳,看到值班的安保人員才開始放聲大哭。 值班的兩個年輕人看到院里的一個小護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趕緊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情。聽金玲說早上死的那個人在醫院游蕩,安保員表情凝重。他們都參與了昨夜的事情,自然對此事的可信度毫無懷疑。 其中一個小哥自告奮勇送金玲回去,另一個小哥就去聯系院長,看能不能想辦法找到昨天的高人把作祟的鬼魂給收了。 這會兒功夫,石鋼大舅子的魂魄已經上了二樓,不知道是不是這邊行尸的氣息比較濃,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手術室內外飄蕩,見到人就問:“你見到我的心了嗎——” 剛接班的兩個小護士,有一個秉氣弱的看到他就嚇暈了,秉氣盛的那個自然看不到,還以為同伴是眼花了,把她拖到值班室掐著人中試圖喚醒她。 陳瑜感受著樓下的陰氣越來越盛,都彌漫到三樓了。擔心這個神智失常的鬼魂會找到三樓來,她決定先下手為強,捏了幾張符就跟雪松一起往樓下走去。 第41章 剛到樓下,游蕩的鬼魂就迎了上來, 飄到陳瑜面前幽幽的問:“你見到我的心了嗎——”說完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胸腔, 茫然的看著陳瑜, 又說了一句:“把我的心還給我好不好?” 陳瑜嗤笑一聲:“你的心, 不是被你疼愛的meimei挖走了嗎?”不等對方回答,一個五雷神火砸下去, 砸得對方昏頭轉向。 “小和尚, 你先看著他, 我把王叔請過來?!标愯ρ┧烧f道。把這個無心的鬼魂交給雪松, 她從包里拿出一支短香躲在樓梯背人的拐角處點燃。 石鋼大舅子為了meimei狠心把剛滿月的小和尚丟到山腳下, 差點讓他喪命。按理說陳瑜應該直接打他個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但是自從王叔跟她科普了生前作孽的人死后會受什么懲罰后, 她覺得自己可以省了一點事。 而且小和尚畢竟活了下來,所以石鋼大舅子手中并沒有人命。她若是直接把對方魂魄打散, 反倒會造下殺業,不利修行。 一支短香剛燃了半寸,王盛川就拖著鐵鏈出現了。他看著面前被掏了心的鬼魂,順口問了一句:“這是枉死之魂, 不像死于心臟手術,莫非是被什么東西挖了心?” “被一具行尸挖的, 他生前的meimei?!标愯ず唵蔚陌堰@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說起跟行尸和鬼嬰的那場大戰, 還是心有余悸。 這種直接附身胎兒的惡鬼,她還是第一次見, 真不知道石家大嫂吃的是什么藥,從哪里求來的。生兒生女本是天定,如果注定這輩子無后,就不能過分強求。 王盛川一抖鎖鏈,當啷一聲把石鋼大舅子的魂魄捆了起來。突然想到什么,他順手一拍,石鋼大舅子的眼神就清明起來了。 他看到身上的鎖鏈,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他已經死了,被他詐尸的meimei當胸掏出心臟而死。他看著鎖鏈另一頭的王盛川猜測,這是地府來的勾魂使者?只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穿著一身軍裝。 “吳德義!你有今日,可曾想過是為了什么?”王盛川沉聲喝到,“你且看那邊站著的是誰?” 石鋼大舅子,也就是吳德義,順著王盛川的手看過去,只見樓梯拐角站著一男一女,女的很年輕,十六七歲的樣子,男的年紀略長,容貌清淡雅致,隱約泛著金光,有種寶相莊嚴的感覺。 他瞇起眼睛,透過氤氳的金光看著年輕男子有些熟悉的容貌,這人這么眼熟,什么時候見過的呢?好像是,何秀清!對,就是何秀清,這人跟何秀清長得有九成相似,那一成恰好讓他顯得不那么女氣,更添幾分雅致。 然而雪松的好相貌并沒有讓吳德義的惶恐減少幾分,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又不敢相信,“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當年他下不了手親手弄死一個孩子,就把他扔在了積雪的山腳下,讓他自生自滅。只是誰都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孩子活下來的可能性太小了。 陳瑜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雪松怎么可能是鬼,你自己才是鬼吧?”真好笑,一個鬼問別人是人是鬼。真是虧心事做多了,死了也怕鬼。 雪松平靜點點頭:“我正是你當年扔掉的那個孩子,何秀清是我的生母。佛曰:現作善惡之報,現受苦樂之報,你有今日果報,皆因當年一念之惡。愿你此入地獄,虔心贖罪,以修來世?!?/br> “我就知道,做了孽的,早晚會有報應?!眳堑铝x停止掙扎,重頭喪氣的跟王盛川說:“使者大人,您帶我走吧,閻王要怎么罰我,我都沒有意見?!?/br> 好像跟你有意見就有用一樣,反正陳瑜是怎么看吳德義都不順眼,就算他認錯態度這么良好,都難以改變她對此人的偏見。 因一人之私,輕而易舉的破壞了一個家庭,改變了那么多的人的命運,陳瑜只盼著他在地獄多吃點苦頭,才能解人心頭之恨。 “雪松,小瑜,我走了,醫院陰氣重,你們注意安全?!蓖跏⒋▏诟懒怂麄円痪?,就牽著吳德義消失在二人眼前。 陳瑜打了個哈欠,拉著雪松說:“我們也回去吧,好困。明天咱們帶你娘回去吧,這醫院一點都不安生?!?/br> 而且在鎮上,她總覺得沒有安全感。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就沒那么多顧忌了。就像這兩天的事情,如果在家里,她帶著桃木劍,再加上王叔、素云、二妞幫忙,解決行尸母子倆肯定不費吹灰之力。 雪松看何秀清的狀態這兩天好了不少,估計騎自行車帶她回去應該不行,但是雇個平穩的牛車應該沒有問題。 值班室里被嚇暈的護士這會兒終于被同事掐醒了,她慌張的往四周看了一眼,跟旁邊高個的護士說:“我剛才見到一個東西,嚇死我了!” “什么東西不東西的,你不就是想說見鬼了嗎?我跟你一直在一塊兒,怎么沒看到?你是還沒睡醒,看花眼了吧?”高個子的護士沒好氣的說,之前也沒見她這么膽小啊,當護士免不了值夜班,怕這怕那可不行。 瘦小點的護士一聽那個字就頭皮發麻,急切的說:“我真的看到了,就在手術室門口。胸口一個大洞,眼底青黑,還能是活人不成?” 高個護士不信,硬拉著同伴出來:“你看看,外面一個影子都沒有,別自己嚇自己了。哎?那邊有人?” “還有?你確定是人?”瘦小的護士抱著同伴的胳膊顫抖的問,不敢抬眼去看。 高個護士也被一驚一乍的同伴嚇著了,但是仔細看了一眼,她很容易就認出了那是兩個人,走廊的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很明顯。她松了一口,拽著矮個護士看:“是兩個病人家屬,有什么好怕的!” 剛要上樓回去的陳瑜聽到她和雪松居然嚇著了人,感覺有些稀奇,回頭友善的沖兩人笑了一下。矮個的護士剛抬頭,就看到陳瑜的笑容,心里平靜了許多,還好是人。 不過她肯定,之前看到的那個絕對不是人!只是不管她怎么說,同伴都不肯相信。她想起奶奶之前就說她八字弱,不適合在醫院上班,她還不信??磥碚娴煤煤孟胂?,要不要繼續做下去了。 早上何秀清醒來,雪松就跟她商量回隊里的事情:“您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剩下的慢慢養著就行了。如果您愿意的話,咱們今天辦了出院就回去,您看怎樣?” “我去了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何秀清很高興能跟著兒子一起生活,只是有點不敢相信。她擔心雪松心里不接受她,只是因為好心,可憐她才愿意帶著她的。 畢竟,這幾天雪松雖然事事對她盡心,但是從來沒有叫過她一聲娘。何秀清有些忐忑,但是也不敢問兒子真正的想法,生怕打破了表面的和諧。 雪松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溫潤一笑:“您不要多想,只要您愿意,我們下午就回家?!彼皇遣恢涝撊绾螢槿俗?,但是他對何秀清從來沒有過一絲怨言。 兒子意外丟失,她苦苦尋找了這么多年,二十年來遭受了這么多的苦難,他對這個生母只有敬佩和愛重。 之所以說要等下午回去,還是想著要先跟何秀梅一家打個招呼,不然不吭不響的把人帶走了,何家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中午趁廠里休息的時間,何秀梅又過來了一趟。何秀清看到她高興的說:“小松跟小瑜說要我跟他一塊兒過,以后就不麻煩你們了。跟你說一聲,我們下午就回去了?!?/br> “這是好事,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后什么都沒別想,就好好享清福吧。你這個身子,一半是遭罪遭的,一半是想太多?!焙涡忝肥中牢?,看著meimei這兩天就好了不少,她覺得應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氣神好了,身體就好了。 這有了兒子兒媳婦在跟前,她妹子說不定還能再活幾十年呢,看來以后不用擔心她會走在自己前面了。 不過她想到妹子的身體,有些擔心的跟雪松說:“這大冷天的,騎自行車回去不行吧?不說你娘的身體坐不坐得住,就是這風跟刀子一樣,她也受不了啊?!?/br> “雪松也說自行車太顛簸,路上也太冷,想找個牛車送她回去?!标愯ふf起雪松的打算,想著何秀梅在鎮上比較熟悉,找牛車應該更方便一些。 果然,何秀梅笑著說:“小松就是貼心,比我家燦生懂事多了。牛車你們不用擔心,回去我讓燦生去找一個牽過來。正好把秀清平時的鋪蓋也鋪上,路上別凍著。今年這冬天,冷得格外。說是什么寒潮,南方都下了大雪,凍死不少人?!?/br> 何秀梅回去之后,就讓燦生出去找牛車了。等到下午兩點,雪松就去醫院大廳給何秀清辦了出院手續。 手續辦好,燦生已經找好了牛車,下面鋪了一層褥子,上面蓋了兩床被子。他還特意還灌了兩個湯婆子塞到里面,被窩這會兒暖的熱乎乎的。 陳瑜摸著溫暖的被子,有些感動燦生的用心。何秀梅真是謙虛了,燦生這還叫不懂事,那就沒幾個孩子稱得上懂事了。 雪松把何秀清打橫抱起,一路從三樓抱到醫院門口,手不抖,腿不軟,呼吸都沒有亂一拍,看得燦生十分羨慕。表弟的身體素質太好了,一定是在農村鍛煉出來的。難怪m主席說農村是廣闊天地,去了就能大有作為。 何秀清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紀了,還沒被人這樣抱過,頭一回竟然是被兒子抱。她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大德,只養了孩子一個月,還能被兒子這么對待。 走到牛車旁,陳瑜上前把被子掀開,等雪松把何秀清放進去就趕緊蓋上。外面太冷了,再晾一會兒被子就涼了。 何秀清躺在帶著暖意的被窩里,努力伸出一只手拉著燦生:“小姨走了啊,你以后要照顧好自己,趕緊找個對象,別讓你媽cao那么多心。要是想小姨了,就來看看我。也沒多遠,騎上你那大鳳凰,一溜煙就到了” 她沒找到雪松之前,一直都把燦生當成自己半個兒子。過了剛開始這陣高興勁兒,她就又舍不得燦生了。 只是她也不能一直住在大姐家里,燦生該娶媳婦了,人家姑娘家要是知道上頭不但有個正頭婆婆,還有個姨婆婆,擱誰都不高興。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最后的時間里,她還是更想跟自己的親生兒子在一起。 “知道了,小姨。您放心跟表弟回去吧。您外甥這么玉樹臨風,還愁找不到對象嗎?回頭我就找個漂亮媳婦帶過去給您看,哪還用我媽cao心?!睜N生說著就拉拉被子,把小姨的頭蓋上,省得路上受了風。 燦生對這個小姨也十分親近,他爸媽都是紡織廠的工人,小時候帶自己最多的就是小姨。之前聽醫生說小姨要撐不下去了,他別提多傷心了。還好否極泰來,表弟找到了,小姨身體也好多了,他也放心了。 “走吧,晚了我就趕不回來了?!壁s車的老大爺聽著也十分感動這家人的親情濃厚,但是他送了人還得回鎮上,天寒地凍的,回來晚了可就不方便了。 告別依依不舍的燦生,雪松坐在另一邊的車轅上,讓陳瑜和何秀清擠擠坐在車上,大爺一揚鞭,打了個空響,牛車就轆轆的朝南陳莊走去了。 到了知青大院,雪松把何秀清抱到自己房里,回頭給了趕車的大爺兩塊錢,就讓他回去了。 吳燁看到雪松抱著一個看著五十來歲的女人進屋,攔住后邊抱著被子的陳瑜問:“雪醫生抱的那個人是?” “哦,那是雪醫生的娘?!边@事沒什么好瞞的,陳瑜回了一句,就跟著進屋了。等下她得照看著何秀清,雪松要去跟隊長再申請一間住房。 吳燁雖然知道了答案,但是還是一頭霧水。他問對屋的張洪霞:“這雪醫生以前不是說是個孤兒嗎?就鎮上有個養父母,這哪里又來一個娘呢?” 雪醫生和陳瑜定親的時候,他養父一家可都來了,養母也不長這個樣??? 張洪霞出身農村,有些事見多了,就猜測道:“說不定雪醫生是小時候被家里送了人,估計他娘現在身體不好了,其他孩子又靠不住,就來找這個送出去的兒子了?!?/br> “那雪醫生還真是可憐,要是我,她就是死在路邊我都不管??上Я岁愯?,當初定親的時候,誰不羨慕她?這回好了,憑空掉下來一個婆婆,不說孩子姓什么,以后也少不了好戲看?!?/br> 苗佳覺得這娘倆剛湊一塊兒,感情肯定一時處不出來,雪松他娘看到兒子對陳瑜比自己還好,什么反應就能猜測出來了。 吳燁理解不了:“這娘是娘,媳婦是媳婦,雪醫生性子又好,能出什么問題。難怪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你們兩個這會兒就能排一出戲了?!?/br> 雪松從陳隊長那里回來后,就跟陳瑜說:“你把隔壁那間屋子收拾一下,以后我住那邊?!?/br> 陳瑜知道雪松說的是什么意思,隔壁那間空屋子還放著她的“靶子”二鬼子呢。雪松就算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估計也忍受不了被頭頂二鬼子圍觀日常的感覺。 至于雪松原本的屋子,肯定是給何秀清住了。她身體不好,隔壁陰氣太重,不適合住里面。雪松這間屋子住久了,有他留下的氣息,一般的小鬼都不敢進來。 陳瑜去隔壁處理二鬼子去了,何秀清卻微微皺著眉頭說:“小瑜是個姑娘家,還沒有進門,你還是別老指使她干活了?!?/br> “我這就過去?!毖┧芍篮涡闱宀幻靼桌锩娴氖虑?,也不反駁,微微笑了一下,從容的離開了。陳瑜把二鬼子收拾了之后,剩下的活兒就是他的了。 陳瑜蹬蹬蹬從閣樓上下來,雪松拿著手里的抹布擦著落灰的床板,直接說:“你把他送到閣樓上了,素云沒有意見嗎?” 雖然知青大院原本是素云的家,但現在也只剩下閣樓是她的地盤了?,F在隊里人也多少知道了點什么,就算來知青大院,也不會輕易上閣樓去。多了一個二鬼子,不知道會不會擾了她的清凈。 “她才沒有意見呢。最近她閑得無聊,沒事就逗吳燁玩,剛好把二鬼子送過去給她消遣,也解救一下可憐的吳燁?!彼卦品窒砹瞬簧俣荷敌∽拥娜な?,讓陳瑜忍不住為吳燁掬一把辛酸淚。 然而當天晚上,沒有見到那個神出鬼沒,經常突然出現以嚇自己為樂的厲鬼姑娘王素云,吳燁覺得有些失落。她是有了什么事情要做,還是去逗別人了呢? 處理好二鬼子,把雪松留下自己收拾屋子,陳瑜就回家了。好像每次去鎮上都沒有那么順利,她爹娘也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王金蘭在院子里鋪了席子,正在縫被子,看到陳瑜回來趕緊把針別起來,拉著她問:“這次怎么又去了兩三天,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吧?有沒有哪里傷著?” “沒有,絕對沒有!娘,你看看,我哪里都好好的,一根汗毛都沒掉?!奔热贿@次沒受傷,陳瑜就沒打算把鬼嬰和行尸的事情說出來,平白讓爹娘擔心。 不過雪松親娘的事情可不能不說了,他們兩個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這時候冒出來一個婆婆,不跟爹娘說清楚可不行。 陳瑜跟王金蘭進了屋,看到她爹也在,正好一起說了:“我們這次去鎮上,找到了雪松的親娘。他娘現在病得不輕,家里又沒有什么人了,就跟我們回來了?!?/br> “這怎么還帶了個娘回來?他親爹呢?扔雪松那會兒的狠心去哪里了,病了知道找孩子了!”王金蘭的想法跟張洪霞差不多,對雪松的親娘先入為主,沒有好感。 陳瑜嘆了一口氣,把何秀清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后說:“她這些年也不容易,既然雪松跟她都相認了,怎么還能留在何家,只能帶回來了。不過她人還挺好,不難相處?!?/br> “以后她別管那么多事就行,要是她真這么好,你就好好孝敬她,要是她拿架子,咱也不怕她?!蓖踅鹛m對何秀清還是持保留態度,剛找回失散一二十年的兒子,肯定稀罕著呢,要是小瑜跟雪松以后有點小摩擦,就不知道她對兒媳婦有沒有意見了。 陳瑜笑了,抱著王金蘭的胳膊說:“娘你想太多了,我現在這么厲害,誰能欺負我?再說我又沒嫁到外頭去,雪松在咱家的地界,他還敢翻出花不成?” 王金蘭看了陳衛國一眼,拉著陳瑜進了里屋,手指點著她的腦袋說:“哼!我看是你想的太少才是!就因為你厲害,所以你跟雪松娘要是有點矛盾,他肯定心疼他娘。這做人媳婦,太軟了也不成,容易被人欺負,太硬了也不成,男人不知道心疼。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就要軟……” 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王金蘭給女兒傳授完馭夫心得,還是帶了點東西去看了一趟何秀清,親自跟她說了話過了招,才初步解除了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