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作者有話要說: 武安帝與太傅在御花園散步,見一群宮娥太監在陪著皇后娘娘擊鞠。 天子難得少年心性,不禁看得有些入神。 太傅不解:“陛下既喜歡,何不去活動活動筋骨?” 武安帝輕笑一聲:“他們才不稀罕要朕呢?!?/br> “這是為何?” “他們總為自己輸了找借口,說朕一上場便給瓔瓔放水,不僅如此,連朕的馬都給瓔瓔的馬放水?!?/br> 太傅聞言一愣,上去一腳踢翻這盆狗糧。 叮叮當,作者君更文時間到,說有小劇場便有小劇場,小劇場賣萌? ??求收藏,求抱抱(????w????) ☆、第二十二章 凌茴打老遠就聞到一股煙味兒,貌似還有烤紅薯的氣息。她遁著味道尋了來,發現有人在并肩王書房前的空地上生火。 那人似有所感的回了頭,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的相視半晌,心里冒出同一個問題:這誰? 凌茴見那人氣勢不俗,敢在并肩王書房前燒書烤紅薯而沒被打出去的,想必身份不低。見他容顏相當俊美,比并肩王年紀長,又不到叫爺爺的地步,一向知禮的凌茴捉急的撓了撓頭上那撮呆毛,不知該如何稱呼。 那人見凌茴也是一愣,想了想,沒聽說自己那呆兒子生過如此嬌俏的女娃,便知是府上的客人了,見她模樣與凌家小子頗有幾分相像,心下一琢磨,也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 隨即,藺崢招招手,示意凌茴過去。凌茴一向不怕生,小短腿邁得甚是歡快,眨眼便到藺崢跟前,瞅了瞅紅薯,瞅了瞅藺崢,然后咽了一口唾沫,小肚子很應景的咕嚕咕嚕響了兩聲。 藺崢一笑,這小丫頭真乖,可惜了,藺家好幾代都沒女孩兒了,好不容易養了個別人家的,還被自己兒子氣跑了,鬼知道他多眼饞別人的小棉襖。 凌茴見他一頁頁的往炭火盆里丟書,邊丟邊嘆息,她很有幾分不解的問道:“大人既是舍不得,又何必燒毀呢?” 藺崢嘆完一口氣才幽幽的回道:“我并非舍不得書,我是痛心疾首這點兒書到底能不能將紅薯烤熟?!?/br> 凌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全神貫注的盯著盆里的烤紅薯,真是越來越香了,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蹭上一塊。 想到這兒,凌茴乖巧的撿了幾根枯枝往火盆里填了填,盆中燒的只?;鹛繒r,用炭將紅薯包起來,等炭火徹底滅了,紅薯才算熟了。 凌茴趁著機會向藺崢打聽道:“大人看到我哥哥了嗎?” 藺崢被凌茴這句大人逗笑了,他摸摸凌茴的包子頭,心情愉悅的說道:“你這胖丫頭,不要叫我大人,聽著怪生分的,不妨叫我伯伯……嗯,雖然按輩分你得叫我爺爺……” 簡直伙驚呆好嘛!這么年輕這么貌美,居然是爺爺輩的,爺爺,你的白頭發呢,凌茴的小心肝被震驚刷了新。 看凌茴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藺崢很滿意,想當年他可是京城獨一份的好看。凌茴眨眨眼,覺得他五官有些像哥哥,心思幾回輪轉,便知這是誰了,心里更是驚訝壞了,她居然見到傳說中的大尚第一美,三生有幸??!果然,美人就是老得慢,連歲月都偏愛美人! 藺崢從炭灰里將紅薯扒拉出來,分給凌茴一塊,兩人燙的呲牙咧嘴的剝著皮吃到一半,忽然一聲震天吼:“誰動了老子的書房!” 藺崢一腳踹翻炭盆,火速匿了起來,凌茴被這速度驚住了,她呆呆的左右看了看,思索著往哪個方向跑比較合適,還沒邁步,忽得身子一轉,眼前被移了景色,藺崢折回來將她抱走,徒留藺羨在書房發脾氣。 二人轉移了陣地,繼續吃紅薯,忽而凌茴頓住,將半個紅薯拿帕子仔細包好,藺崢好奇的問了一句,凌茴忍著饞意說要留給哥哥吃。藺崢欣慰非常,心想:這孫子總算比兒子爭氣些。 快到晌午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以烤紅薯為基礎,建立了深厚友誼的人,一同朝并肩王府的密室走去。 朱辭鏡在谷主與柳平山的共同努力下,總算撿回了一條命,此時還在昏睡著,夢中的他過得并不安穩。 夢里戰火燃起整個燕北,并肩王兩個月內迎敵大大小小百余次,燕北軍孤注無援,并肩王力竭而死,群龍無首,燕北被破,燕北三郡烽煙四起,匈奴騎兵踏南而下,勢如破竹,狼煙燒到渤??嬷?,他們那幫天殺的,在滄州燒殺搶掠三天三夜,后擄走了瓔瓔直接北上渡過雁棲河,抵達匈奴漠南。 三十萬匈奴騎馬面河而列,問瓔瓔要船,瓔瓔顯然沒有明白,后來,見瓔瓔死活不肯出船,那幫匈奴人便起了歹心,欲圖不軌,瓔瓔再慧質蘭心,能擺脫得了受辱,卻難逃一死。 瓔瓔以一己之力,置匈奴十萬騎兵于死地,最后……最后她被匈奴將領運飛刀肢解而亡,最后一刀便是從眼睛處入。她提著最后一口氣猶自說道:“哥哥,我今生怕是要負你了?!?/br> 那時,他在干什么,他在哪兒?他在尚都爭名逐利,殊不知他心尖上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那匈奴覬覦的是船王季家的船吧,不知哪個步驟出了問題,瓔瓔空有季家的掌家信物而不知季家及季家實力。 他的瓔瓔留給大尚最后一絲喘息的機會,雁棲河一役,匈奴損兵折將甚重,不敢貿然前進。及他請纓燕北,鏖戰月余,匈奴軍退。 他在滄州尋瓔瓔時,發現他的獨子與阿霄擠在豬圈里,和豬搶食,阿霄踉蹌著站起來,冷冷的告訴他,阿姊已然不在了,那猶如利劍般的目光讓他刻骨銘心,阿霄是真的恨他,將正兒交予他后,便不見了蹤影,再次聽聞他時,他便是大尚的新科狀元,天縱英才,短短十年時間不到,已然位極人臣。 看著正兒懵懂而饑餓的目光,他好恨,匈奴人都該死,他心里清楚,最該死的人是他!身為將軍不能衛國,生為男人不能保家,還有比這更窩囊的嗎?這是將軍的恥辱,更是男人的恥辱。 他的瓔瓔,十年生死兩茫茫,孤魂他鄉,不得解脫,不入輪回。朱辭鏡的心都被這疼這恨撕碎,他發誓,若有來世,他定好好的守在她身旁,她生他生,她死他死,他再也不要一人麻木的在這世間游蕩。 “哥哥……哥哥……”凌茴極擔心的替他抹眼淚,是不是很疼,不然哥哥怎么哭得這樣厲害,眼淚怎么擦都擦不干。 朱辭鏡驀然驚醒,一張紅撲撲的包子臉豁然占滿了他的視線,他眸中的驚懼痛色來不及收斂,凌茴福至心靈,明白他是被前世的夢魘住了,凌茴伸著胖胖的爪子摸了摸朱辭鏡眼底,將他的眼淚擦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綻放了個大大的笑臉,將小帕子揭開,露出半個黃燦燦,噴香噴香的紅薯。 凌茴討好的將紅薯掰給朱辭鏡吃,哥哥一口瓔瓔一口,氣氛很融洽。一旁的藺崢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多余的,小孫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哪里知道,他這小孫子是真的沒看到他,因為他心心念念的小孫子此刻心心念念的是瓔丫頭。 “很甜?!敝燹o鏡啞聲說道,并伸手將凌茴臉蛋上的灰輕輕擦掉,感受到那暖人的溫度,他終于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于是掀開被子,往里挪了挪,拍拍旁邊的位置繼續道:“上來陪哥哥睡會兒?!?/br> 凌茴從善如流,脫掉老虎靴,刺溜鉆進朱辭鏡的被窩,小手摸著他的心口,輕輕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朱辭鏡轉過身來,將凌茴緊緊的抱在懷里,淚水止不住流下,燙皺了她的心,感覺緊緊的,很酸澀。凌茴乖乖的躺在他懷里,不再亂動,也不再哄他,男人落淚的時候,只能裝作不知道,然后再默默地加倍對他好。 藺崢摸了摸鼻子,確定自己已然被無視了,心里很莫名,看樣子,好像他孫子才是被吃的死死的那個,昏迷的時候便不停叫人家姑娘的名字,清醒的時候還非得撒嬌摟著姑娘睡覺。好吧,這是藺家兒郎的優秀傳統。 藺崢正欲離開,便見藺羨怒氣沖沖的找他算賬了,谷主騙他,說好的一針麻藥能睡一天一夜呢,怎的這么快就醒了,麻煩麻煩。打不過兒子這事兒,怎么能好意思說出口呢,有傷顏面! 作者有話要說: 不該斷更這么久,本來昨天是有更新的,結果老板請客,叫我們一起去她家嗨,然后,晚上十一點才回來,一直寫到現在,嗯,更了,大家晚安,白天極有可能還有兩更,周末不干別的了,只碼字,微笑勤奮努力臉:) 你們是不造,太嘆為觀止了,領導們在酒桌上喝酒,我們小兵在一旁玩殺人游戲,于是我獲得一個游戲終結者的美稱,這幫不要緊的,分析起兇手來頭頭是道,連心理學微表情分析都用上了,把我這個正經心理學科班出身的聽得一愣一愣的,口才這么棒,一定是做市場的和做編輯的老手,哈哈哈哈,最后我憑著感覺任性的猜猜猜,一招制敵,隨大流走,都錯,哈哈哈哈。 ☆、第二十三章 仔細將養了半個月,朱辭鏡身上的新傷舊疾恢復的七七八八了。藺崢貪著有小孫子玩,遲遲不肯回藥王谷,每天都親自給朱辭鏡普及藺家傳統及常識,用他的話講,就是藺家絕對不能再出第二個不靠譜的傻白甜了,免得禍及子孫。 朱辭鏡也比較懵,不知怎的,來了一趟燕北,忽得就換了天一般,不僅有了親生爹娘,連祖父祖母都有了,他硬生生的從戰國公的嫡長子變成并肩王的獨子。此中轉折,比話本子還賦有傳奇色彩,他比較好奇的是父親與母親到底怎么回事? 在藺崢這個嘛……那什么……就是這么回事……我講完了等,一系列吞吞吐吐的敷衍中,朱辭鏡大致勾勒還原了故事輪廓,刪繁就簡,增增補補的知道了個大概情況。 并肩王府在大尚極為神秘,王府興史不可考,自有史記載以來,藺家便一直稱王,按理說,藺氏家族遺病很容易使其絕后,比較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藺家幾乎代代單傳,但還從未斷過嗣。 史書關于藺家的紀錄極少,只寥寥數語,說明一下當朝當代藺氏的戰績,再詳細的資料,對不起,沒有,史官也無法獲取藺家的隱秘的權限。藺家的家史只家族子弟代代相承,口耳相傳。 朱辭鏡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難怪呢,當初并肩王戰死后,他并沒查到關于藺家任何實質性的消息,原來如此。 坊間有傳聞藺家是神族遺落人間的后裔,因藺家以麒尾烈焰為家族圖騰,更有甚者說藺氏兒郎都是上古瑞獸麒麟的轉世,朱辭鏡借此機會向其祖父求證。 藺崢以子不語怪力亂神為由,告誡朱辭鏡,藺家一向只信人定勝天,況且你高祖父又是在云喜院當過主筆的,但凡是話本子寫的比較溜的,其一本正經信口開河的本事也差不到哪去,不足為信,坊間傳言多來于此。 轉眼便要到年關,凌鑒將凌家馬場里戰馬都運送到了燕北,美其名曰冬天糧少,要趕到燕北吃皇糧。 有了凌家輸送的大批戰馬,燕北邊防又穩牢了許多。一行人在并肩王府待了有一個月,眼看就數著日子過年了,也到了凌季等人辭行的時候了。 藺羨心里頗為糾結,他非常想讓朱辭鏡留下來,他想親自教導鏡兒。但霜霜應該更需要他,若是知道他們的孩子還活著,霜霜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藺崢得知朱辭鏡要跟著凌鑒回滄州,心中自是不舍,連著幾天對兒子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并肩太妃生怕兒子心里犯堵,連忙帶著丈夫和藥王谷谷主及柳氏一家回藥王谷了。 就這樣,本來好不容易熱鬧起來的并肩王府又清靜下來了,凌鑒只好耐心的勸勸并肩王:“霜霜說要過繼鏡兒做嗣子,這樣一來,鏡兒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認祖歸宗了。若大哥信得過我,我愿輔佐霜霜教導鏡兒,等農閑時,再帶著鏡兒來燕北,大哥覺得如何?” 藺羨縱然心里不是滋味兒,也只得點頭答應,又命麒部暗衛營里的頭名去暗中保護孩子,才將將算放心了一些。藺羨將燕北特產的各色上等皮草給凌鑒和季行簡每人裝了兩車,當晚又宰了一頭狍子拿果木熏烤了,眾人痛痛快快的醉了一場。 藺羨一喝醉便是個憋不住的事兒的人,當即要求要摟著兒子睡。 朱辭鏡:“……” 凌茴在朱辭鏡被窩里睡得很是香甜,被凌鑒抱走的時候,只哼唧了兩聲便算過了。 藺羨喝醉便是個話癆,一個勁兒的叮囑兒子回去后要好好聽娘親的話,有什么不懂得,便多向凌叔叔的討教,文武功課不要荒廢了,下次來,他是要查功課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凌家沒有的,便可通過暗一直接告訴他,他命人去備。 朱辭鏡在并肩王嘮嘮叨叨中打著瞌睡,他心中淌過一陣暖意,他依舊記得,戰國公喝醉了的時候,是如何用厭惡冰冷的眼光看著他,他生了病也從沒陪伴過。原來親生的與不是親生的,竟有這么大的差別。 藺羨事無巨細的念叨著,念叨著,把自己也念叨困了,良久才又想起什么來,低聲喃喃道:“你會想我嗎?” 朱辭鏡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忽然反應過來蠟燭熄了,他爹看不到他點頭,遂又輕聲回道:“嗯!” 良久,不見并肩王再說什么了,一聲微鼾響起,朱辭鏡輕輕一笑,也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次日一早,用過早膳后,凌鑒一行人與并肩王辭別后,便啟程了。這次無貨一身輕,凌鑒與季行簡決定走旱路,頂多三天的行程便到滄州了。 不知不覺,眾人行了大半日的路程,臨近黃昏的時候,琿紅的落日余暉染在燕北這片寥廓的土地上,極目遠望,一馬平川,凄凄枯草隨勁風摧折,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黑云烏罩罩的壓過來,風聲更大了,塵土被席地而卷,風中夾雜著沙石撲面而來,這天兒變得也太快了吧,剛還好好的呢。 凌鑒催促大家緊急趕路,不料這時,前面領路的馬突然驚了,不管不顧的向前沖奔。季行簡要去追,被凌鑒攔下了,暗中向他打了個手勢,季行簡頓時心里明白了,四周定有埋伏。 凌鑒繃直后背,雙腿緊緊夾住馬腹,像只警惕的豹子,敵不動我不動,蓄勢待發。 凌茴一見車停了,心里驀然一喜,以為外面發生了什么趣事,當即便想出去一探究竟。不料一把被朱辭鏡拉住,剛剛那馬的嘶鳴聲不像好叫法兒,估計是驚著了。 凌家以養馬馴馬為絕活兒,絕不會帶這么一匹因天氣突變就受驚的馬出遠門。除非,是凌家故意養的這種靈敏的馬來暗中提防,某些見不得的手段。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箭雨夾雜著空中飄散的冰粒子,朝凌鑒一行人射過來,幸好并肩王有先見之明,準備的馬車都是提前預備好的,專門防人截殺,那當然了,里面坐著他的獨子,他不能不上心。 朱辭鏡輕輕扣動機關,車廂便成了固若金湯般的存在。車廂夾了三層天山雪蠶金絲盾,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縱然對方想投毒都無計可施,畢竟這是洛陽梅家掌門人的絕世精品。 外面的廝殺聲不絕于耳,凌茴終于意識到外面遇到了埋伏,心臟頓時提到嗓子眼,不知爹爹們是否安好。但也深知,如果此刻自己出去了,才是真真的裹亂呢。 “放心吧,凌叔和季叔功夫那么好,這幫宵小根本難不住他們?!币娏柢罹o張的不行,朱辭鏡出言安慰道。 說話間,便上來幾個黑衣人,使勁拿刀劍砍車廂,咚咚咚,咚咚咚,就是劈不開,自己反而栽死在這上面。 凌茴哆嗦著窩進朱辭鏡懷里,心里納悶,這是誰這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欲置他們于死地??! 作者有話要說: 對榜單字數產生恐懼,恭喜我,還有3w字未碼。。。。。。 ☆、第二十四章 凌茴驀然想起,前世這年冬天,父親出門一趟,回來后身體便一直不大好,直到亡故。是不是那時爹爹就遭遇過埋伏?! 朱辭鏡感到懷里的小人兒在瑟瑟發抖,知此次她嚇得不輕,便默默的把她往懷里緊了緊,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 凌茴覺得自己眼前隔了重重迷霧,怎么理都理不清楚。她猶記得,以前爹爹總外出收金石字畫,有時三五天,有時一兩個月,時間不等,次數不少。如今看來出門收金石字畫是幌子,八成都是去了并肩王府,所以并肩王戰死后,凌家相繼敗落,藺家姑姑不知去處。 時間十分難熬,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刺客全部伏誅,凌鑒不敢多停,當即帶著一行人直奔滄州而去,以防夜長夢多。 三天的行程竟硬生生的壓成兩天,及第二天黃昏,凌鑒一行人抵北水鎮,凌鑒忙進了院子,急聲吩咐柳氏快拿金創藥膏。 六寶叔將顛得七葷八素的凌茴抱下馬車,眾人連忙迎出來,一同將車上皮草卸了下來。 凌芙聽到響動,抱著一只帶斑點的小肥狗跑出來,見了凌茴便佯怒道:“一眨眼便跑得影兒都沒了,把狗狗丟在彤輝院也不管,真是個狠心的?!?/br> 凌茴扯了扯臉皮,笑得有些懵,感覺還是暈暈的,低頭看了凌芙一眼,迷迷糊糊的回道:“jiejie你先別念我,我頭暈的緊?!毖粤T不放心似的,又從六寶叔懷里鉆出來,強睜著眼睛打量了兩眼斑點狗,貌似……這狗子又肥了不少。 剛一被放到床上,凌茴便睡著了,朱辭鏡守了她一會兒,晚膳的時候也沒能叫醒她,看來是真的倦極了,這么急的行程,真是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