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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之筆誅天下在線閱讀 - 第60節

第60節

    李倓愣怔無語,卻見那眉眼溫柔的少女輕點沙盤,慢悠悠地道:“我的才能不如您,我提出了這么多的困局,也被您一一化解,可見帝王之道,您的確無比出色。同樣的,御下之術您也比我出彩,我只能重用忠臣良將,而您卻能將小人和君子一同征用,平衡朝堂,化無為有。在這場戰役之中,您選擇了退兵,而不是繼續攻打,證明您是個仁君,是個賢王,那我還有什么反抗的必要呢?”

    “百姓們會在乎統治他們的帝皇是誰嗎?不會——平民百姓的要求很簡單,能讓他們吃飽穿暖,就是好皇帝了。再打下去無非也是掀起更多的硝煙與戰火,更多的殺孽,更多的死亡。我將城池拱手相讓,以一己生死換來百姓安康,便是留下千古罵名,又有何妨?”

    木舒微笑,纖細嬌弱的少女,眉眼卻帶著清風霽月的大氣舒朗:“求仁得仁,至少我問心無愧了,不是嗎?”

    ——倓兒,我和親吐蕃是為了大唐盛世,若不能使和親功德圓滿,如何換來百姓安康?

    ——我若是回去了,你便再無出頭之日,便是性命無憂,我的問心無愧呢?我的問心無愧呢?!

    “……是啊?!崩顐劺涞卮瓜卵酆?,望著布滿紅色旗幟的沙盤,話音低啞地道,“成皇者,有人追逐百年之后千古一帝之名,有人貪戀大權在握的高高在上,也有人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坐享這榮華富貴,坐擁這百里江山?!?/br>
    “天下間至高無上的權利與地位,哪怕前路宛如鋼絲之險,渴慕者卻仍多如過江之鯽?!?/br>
    ——可是龍椅皇位,坐下去的,擁有的又何止是這山河萬里?

    ——還有這江山里的萬千百姓。

    “若不能以己心憂天下之憂,不能以血濟百姓之苦,不能以命換蒼生之?!@皇帝又算什么皇帝呢?”

    李倓的一聲喃喃低語,落在木舒的耳中,卻讓她頓時一臉懵逼。

    #少年,覺悟不錯啊。#

    #次奧!既然這么有覺悟那你干啥子放著光明的前程不要去投奔反派???!#

    木舒驚覺這其中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幕,九天核心的鈞天君必定是皇室中人,那面前之人是為了奪得皇位才勾結南詔反唐的嗎?可是那也不對,如今一場沙盤戰役下來,彼此都已經將對方的心性手段摸索得七七八八了。此人的治國之道與弄權之術精湛得讓木舒自嘆弗如,該說九天不愧是能自詡為天的人,其兵法國策都已臻化境,便是被譽為天縱奇才的顧惜朝所書的《七略》,都會因此而遜色三分。

    九天傳承的秘法《九天兵鑒》,從南北朝流傳至今,不知經手過多少驚才艷艷之輩,其中的內容被不斷充實與完善,取其精華而去其糟粕,落到本代九天手里時已是集百家之長。面對這樣可怕的對手,能夠在最后反戈一擊之后坦然認輸,木舒自覺得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行軍布陣非她所長,治國之道亦然,不過是為了寫書才不斷充實自我罷了,與木舒本身的生活并無太大牽連。

    ——她最擅長的,反而是人心之道。

    眼看著事有可為,木舒斟酌著自己的言語,故作漫不經心地道:“與公子過招,在下自嘆弗如,只是這賢明君王,到底不是隨處可見的??倸w唐國是沒這個福分的,唉,慢則五年,快則三余,這唐國的天下就要亂了?!?/br>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何不為皇

    李倓一邊擺弄著棋子一邊追憶往昔,聽聞木舒這話一時間還未能反應過來, 等到他想清楚對方話語中的含義之后, 頓時猛然抬頭, 一雙清雅貴氣的丹鳳眼微微瞇起,隱現鋒芒:“哦?何出此言?”

    “您國策學得這樣好, 您怎么會不知曉?”木舒故作詫異地微微瞪大了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斬釘截鐵的語氣里帶著些許的銳利,半諷半刺地道, “當今圣上寵信jian佞, 前有楊國忠, 后有安祿山,宦官當道, jian臣持政, 比之方才國策之戰中我之地位又有何區別?其艱險之處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天寶四年, 雁門關玄甲鐵騎之變, 統帥薛直戰死,雁門關落入安祿山之手, 公子敢說一無所知?”

    “安祿山作為三鎮節度使, 手握兵權, 錢權糧勢皆盡齊備??蛇@么個人卻能在圣上面前裝得跟龜孫子一般無二, 能跳胡旋舞取樂圣上, 認楊貴妃為母,公子莫不是以為他天生如此,自甘下賤?堂堂節度使就能低聲下氣到這等地步?卻不知外人看他可笑, 他卻笑外人愚癡。如今連天下九關——兵家必爭之地雁門關都落入了安祿山之手,公子你當真覺得他就是那忠君愛國為此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的忠良之輩?”

    ——倘若不是骨子里頭自甘下賤的人,那對方的一切行為套上“忍辱負重”四字,可就顯得觸目驚心了。

    ——而安祿山從一個半帶突厥胡人的血脈爬到如今位極人臣的高度上,又怎么可能自甘下賤呢?

    “明國先輩流傳著一句老話,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蹦臼婺曋顐?,雖然隔著半張面具,但是木舒仍然從其下顎的肌rou、唇部以及眼睛分辨出他此時糟糕的心緒,思忖著火候已至,才重重地砸出了一個實錘,“公子不妨去查探一番安祿山治下的范陽郡雄武城,對外安祿山說是為了抵御外敵的侵占,但是其中門道是非之多令人咋舌不已,那句老話應驗了多少,公子可以思索一番?!?/br>
    李倓面色難看,有許多話想說,有許多問題想問,但最終都只能咽入喉中,換來一聲輕嘆:“知曉了,我自會去查探清楚的?!?/br>
    見其慍怒不渝不似作假,木舒心頭越發覺得奇怪了,既然對謀逆之事如此厭憎,又緣何要與南詔王同流合污呢?木舒對其中蹊蹺百思不得其解,伸手在點心盒子里掏了一塊玫瑰酥出來,卻不吃,只是用手絹將它輕柔地包起來。仗著自己如今有護罩保佑,便膽大包天地直言道:“實話說,公子,方才與您一戰,我也知曉您并非那等通敵叛國之輩,既然如此,您為何要勾結外敵,禍及大唐蒼生呢?”

    木舒如此問話可謂是危險至極,就差沒指著李倓的鼻子問他這么做的目的為何了。換做是最初相遇之時,李倓只怕要嘲笑對方天真愚蠢,自己心中溝壑萬千,又豈是她一介閨閣女子能懂的?但是如今經歷了沙盤一戰,木舒在他的心中又是個不遜色自己的武學宗師,只不過酷愛藏拙賣乖罷了——這心境變化了,態度上自然就有了不同,此時李倓不覺得被人冒犯,反而還產生了微妙的自豪感。

    ——唯一憧憬仰慕視作畢生知己宿敵的大哥玄天君李復與自己形同陌路,身邊又盡是扯后腿的豬隊友,李倓實在憋屈太久了。

    “先前聽你所言,我原以為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呢?!本拖衩總€死于話多的反派一樣,李倓矜持地微微頷首,卻還是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我之作為,自然是為了大唐山河長久的安寧與祥和,否則又如何會與這等鼠輩為謀?”

    為了平衡天下,讓唐國的江湖與朝廷勢力合力御敵,淡化彼此之間的隔閡,完全抹去俠以武犯禁的可能性。李倓耗費了多年的時間與精力布置了如今的棋局,他一力輔佐江湖勢力,適當的提拔與壓制,逐漸讓江湖形成了如今百家爭鳴的局面,與朝堂形成了一個平衡,并無強弱之分。在這兩道旗鼓相當的勢力形成之時,眼看著即將出現王不見王的慘烈局面,李倓掀起了南詔反唐事件。

    江湖勢力也好,朝堂勢力也罷,這兩股勢力的存在前提是一個國家。當有外敵來犯之時,這兩方勢力不管友好與否,總要先將抵抗外敵作為頭等要事。短暫的沖突之后,這兩股力量勢必會因為外敵而進行調和,彼此妥協,之后只要李倓在細節處進行規劃與調整,江湖與朝廷的融合便不再是笑言一場,就此也便實現了李倓心目中的天下大同。

    木舒聽著聽著卻忍不住蹙起了眉頭,誠然,以李倓的手段來看,南詔反唐最終并不會留下什么后患,甚至一切都在李倓的掌控之中。但是李倓自恃算無遺漏,卻到底遠離朝堂太久,他的目光遠眺江山,卻忽略了亦可以決定成敗的細節之處——而這恰巧也是致命的地方。

    “您的計劃如何,我并無過多置啄的權利?!蹦臼媸嬲沽嗣佳?,似是不經意一般地輕輕撥弄著小巧精美的玫瑰酥,開口詢問道,“但是恕我直言,您計謀手段雖好,卻并非所有人都能領悟其意的。九天中的他人……諸如劍圣前輩,莫非會贊同您的布局嗎?”

    李倓抬了抬眼簾,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嗤笑道:“你知道的果然不少——他便是不同意,又能如何?”

    李倓心中的王者之道無法為外人道也,他知曉自己的布局堪稱離經叛道,但是他也不準備作多余的解釋。拓跋思南為當世武學之境的巔峰者,是九天中的“執法人”,他肩負著監視和制裁其他九天成員的職責,也是李倓處處受到掣肘的桎梏。成為九天中的鈞天君,李倓得到了不受寵的皇子所無法擁有的人脈與勢力,但是與之相對的,也被九天的枷鎖捆縛其中。

    李倓布局多年,巧妙地利用了人心的貪婪與晦暗,引導著野心勃勃的朱天君與幽天君為他所用,如今設下燭龍殿之局,亦是為了請君入甕,將最能威脅到他的執法人給除去,不必再因此而處處受制。他到底是修習國策之道的鈞天君,這些年來甚至將兩只老狐貍玩弄在鼓掌之間,冷眼旁觀他們可笑的行止,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他不介意供養兩個小人,君王御下之道,他已然嫻熟于心。

    “這算是為帝者的器量嗎?”木舒微微怔然,有些迷茫地道,“那還請您寬恕我大言不慚,您既然希望天下大同,又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耗費這么漫長的時間去布局?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若想造福百姓,澤被蒼生,成為皇帝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您是鈞天君,必定是皇室中人,緣何……寧可如此束手束腳,亦不愿大開闊斧地斬斷荊棘呢?”

    李倓眼神微冷,淡淡地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說,如此簡單的道理我如何不懂,不過是不得為之罷了?!?/br>
    ——昔年九天中的鈞天君楊堅登基為帝,卻因為不滿九天中人可與自己并駕齊驅,于是意圖反水。九天中的其他成員察覺到這一點之后,暗中運作挑撥,使楊堅死于暗殺,也讓隋朝在短短數十年間付之一炬。

    ——自那之后,九天便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九天者,不得為帝。

    聽完李倓解釋了鈞天君這個身份的苦逼之處后,木舒表示:“……”

    木舒忍了又忍,憋了又憋,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那您再次恕我直言?!?/br>
    “公子都敢謀害九天中的‘執法者’了,那您還顧忌九天之‘法’做什么?”

    李倓:“……”誒?是哦?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就是一種淺顯的燈下黑思想了,就像當初木舒沒有考慮到自己的消息渠道出自隱元會一樣,李倓的武功學識皆來自上一輩的鈞天君壽王李守禮,而李守禮縱然天資卓絕,也依舊當了一輩子的親王,甚至他的女兒李奴奴被封為金城公主和親吐蕃,最終抑郁而逝,他也無能為力。因為感同身受,李守禮選擇了李倓作為自己的弟子,而師父與胞姐對李倓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以至于他的雙目亦蒙上了陰翳。

    師父李守禮一世不得為皇,因為他是九天中的鈞天君——這個思想根深蒂固地駐扎在李倓的心中,讓他下意識否決了自己為君為皇的可能。而此時被作為局外人的木舒刺破了迷障,一切便宛如石破天驚而來一般,令他心神大震,幾乎無法言語。

    他想要給天下百姓一個和樂安寧的江山,卻又憎恨著害死了jiejie的李唐皇室,如此漫長的歲月里,他悲傷著,憤怒著,不甘著……

    ——那假如他成為皇帝呢?

    “強者著手改變,弱者選擇妥協,不過如此而已?!蹦臼纥c到即止,看著因為驟然想通而神情怔然的李倓,不由得明眸微睞。手帕上擱放著兩塊香甜的玫瑰酥,木舒手中拿了一塊,緩緩地填進了嘴里,道,“那公子,愿賭服輸,如今可否帶我去見一見我兄長了呢?”

    李倓神情莫測,心中思緒萬千,紛雜不已,但對于面前這個點醒了自己的少女,他還是很客氣地抿唇道:“自然?!?/br>
    李倓站起身,喚來侍女隨意吩咐了幾句,一回頭卻看見木舒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在點心盤子里翻翻撿撿。褪去那副云淡風輕的神態與模樣,她此時就與一般豆蔻年華的少女并無不同,微微顰蹙的眉宇似乎在煩惱著何種點心更為味美。李倓本是前來一會扶蘇親傳弟子的,但是卻沒料到此行收獲匪淺,心中頗有一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蕩氣回腸。

    看著方才令他心生震撼的少女露出這般女兒嬌態,李倓心弦微微一松,忍不住笑道:“你若喜歡,隨時可以讓侍女取來給你?!?/br>
    木舒莫名地瞥了李倓一眼,似乎在疑惑他態度的轉變與過分的友好,但最終到底還是沒有放在心上。隨便拿手帕兜了好幾塊糕點,咬著一口軟糯清甜的糯米糕,木舒走到李倓身邊,道:“走吧,蕭沙應當沒有折辱我兄長吧?”

    “諸位掌門皆平安無事,葉莊主亦然?!崩顐勔娝坪踹€打算拿著糕點在路上吃,不由得搖頭失笑,“你們女兒家就愛這些糕點小食,好像一刻也離不了似的,真不知曉這些東西有何好稀罕的?!?/br>
    木舒仗著身量比李倓矮小,微微垂首仿佛在咀嚼著點心,唯有斂下的黑眸里一片死水般的平靜,透著刻骨的清明。

    咀嚼著口中甜得膩味的點心,忍住咽喉逐漸泛起的不適感,她含糊地道:

    “你若能知曉我們女兒家為什么稀罕,那可就糟糕了?!?/br>
    第一百一十八章 燭龍之變

    木舒很快就見到了葉英,正如李倓所說的那般, 或許是因為五大掌門還有利用價值, 也或許是因為扶蘇親傳弟子的橫空出世導致他們忌憚外力而束手束腳。所以五大掌門人的待遇雖不說處處精致, 但也的確沒有人逞一時之氣而為難他們。

    不過比起木舒的待遇,葉英的限制與桎梏就更多了, 顯然南詔王并不會因為五大掌門人內力被封就小看他們。木舒被帶進關押葉英的龍躍殿,一抬頭便看見一個皮膚青白的瘦高男子迎面而來,而在不遠處亦守著一人, 肥胖且賊眉鼠眼, 令人第一時間想到了過街的老鼠。

    那皮膚青白的男子見到李倓身后的少女時, 眉頭微微一皺,神情間卻似乎對她并不陌生。木舒看著李倓嘴唇微微一動, 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便猜測約莫又是什么逼音成線的神奇武功。木舒唇角帶笑, 仿若春風拂面, 一切喜怒卻盡斂于心,不露分毫。

    ——想來面前這兩人便是昔日的明教法王, 后來追隨蕭沙而入南詔的“青翼蝠王”武逸青和“白眉鼠王”胡韃了。

    木舒最初在燭龍殿醒來之時, 取走她珠花的便是這二人, 事后為求穩妥, 木舒特地去查詢了他們的情報。正所謂知己知彼, 百戰不殆,此理也不僅僅是運用在行軍布陣之上,人心舉止亦是如此。若能知曉一個人的品性與軟肋, 再想要尋求突破之道,可就要容易得多了。

    如今身為階下囚的木舒自然是沒有單獨見兄長的隱私權利的,然而當木舒步入殿中,遠遠看見葉英盤腿而坐的身影時,便完全將還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倓拋之腦后了。她有很多話想對葉英說,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但是當她情難自禁地上前了數步之時,卻猛然想起如今令她如芒在背的困境,最終還是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

    木舒調整自己的氣息,力持平靜淡然,就連脫口而出的話語,都聽不出半點急促之意:“大哥,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葉英盤腿而坐似乎進入了冥想調息之態,甚至連有人步入殿中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隔著一面鐵欄,木舒一開口,哪怕聲音那樣輕柔,他也忽而偏首望來,掩蓋在長袍下的手微微攥緊,薄唇微抿成線,啞聲道:“小妹?”

    “大哥,是我?!蹦臼婵粗~英立刻站起身朝她走來,心緒反而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于是在李倓的注視之下,這一對在險地中重逢的兄妹,突然發生了這樣一段畫風清奇的對話。

    “大哥,你吃了嗎?”

    “還沒,小妹吃了嗎?”

    “還沒,不過我有吃點心?!狈讲旁谏潮P之戰上懟天懟地懟空氣,一言不合就開嘴炮的少女此時溫順純良得一如還在嗆奶的小兔子,乖巧地低頭讓自家大哥摸了摸腦袋,便將只剩下兩塊散碎形狀的玫瑰酥遞上,“那大哥先吃一點吧,味道還不錯的?!?/br>
    李倓被兄妹兩人的對話噎得無言以對,原本以為與這小姑娘初遇時的那些客套話都是她在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卻沒想到她對自家大哥居然也是如此接地氣的問候。心中無奈,李倓又有些啼笑皆非地瞅了一眼那手帕上的點心,雖然還能勉強看出玫瑰酥的形狀,但是賣相實在令人毫無食欲,一看就是臨時拿出來湊數的,殘渣碎屑鋪滿了手帕,也虧得她敢拿這樣零碎的點心給自己的兄長。

    然而疼愛幼妹的兄長自然不會嫌棄自家妹子吃剩的點心,葉英隨手拈了一塊填進嘴里。

    他的另一只手從寬大的衣擺下伸出,掌心朝上攤開,一支顏色素雅溫潤的珍珠簪花安靜地躺在他寬厚的手掌上,模樣小巧,就如同此時站在他面前乖巧可人的少女一樣。木舒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被人取走的珠花,那時她的身份僅僅只是藏劍山莊的七莊主,唯一的利用價值不過是用以脅迫她的兄長,就像一子好用卻并無太大意義的棋子一般,命運受人擺布,前路茫茫。

    木舒垂首溫潤地一笑,輕聲道:“原來在大哥這里啊,我就說怎么醒來總是找不到,我很喜歡這支簪子呢?!?/br>
    葉英如今被困在殿中,收不到外界的消息與情報,是以并不知曉幼妹給自己按了一個身份,將本就混亂的局勢折騰得覆水難收,以此奪取到了主動權與掌控權。他只知曉她平安無事,而也只要她平安無事,那便足夠了。

    葉英沉默良久,才低聲地道:“是大哥連累了你?!?/br>
    葉英雖專心劍道,但也并非不染紅塵俗事之人,他心如明鏡,只需要他人的只言片語,便已然能將此事的前因后果推量完整。幼妹受他所累,自見到珠花之時,便一直心不得安寧,日日如此。但是即便如此,也只能選擇靜下心來,試圖沖破內力的桎梏,伺機而動。

    “大哥說什么呢?!蹦臼嫖兆×巳~英的手,微微用力地一攥,笑意盈于眉睫,“我也是可以保護大哥的?!?/br>
    ——這一次,就換她來守護兄長了。

    離開龍躍殿時木舒的心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她唇角笑意尚未散去,話語里卻透著些許的意味不明:“如此多謝公子通融了,能給哥哥報個平安,我已安心了許多。只是不知公子何時結束您的這場布局,前去一探安祿山的底細?”

    “該當結束之時,自當結束?!崩顐勏騺碜鹬芈斆魅?,雖然對少女口中所言的安祿山謀逆一事如鯁在喉,但是他也不可能因為對方的一番話就放棄自己數年來布局。說是自傲也好,說是智珠在握也罷,他自覺自己能把控全局,便不曾忌憚半分。

    見他這般,木舒微微垂眸,語氣悠然地道:“公子,你道這世間可有算無遺漏之人?一生汲汲營營,不曾有半分行將踏錯?”

    “或許有罷?!崩顐勅萆?,倒是不曾忽視她的言語,“天災不可估,人心不可量,此間種種,又怎能做到算無遺漏?”

    木舒以袖掩唇,輕笑:“公子若知此理,便再好不過了?!?/br>
    李倓只覺得木舒話中有話,綿里藏針,亦有種無言的詭譎。但是尚未等他細思其中的真意,那少女便已經斂袖離去,在他的注視之下重新走回到了精致的牢籠里。羸弱纖瘦的身形,拖沓且絕不算輕靈的腳步,她就像普通書香世家的閨秀一般,堪稱柔弱無依。

    ——但是李倓又清楚的知曉,她絕非弱者,甚至比之俗世大多數的人,都要強上太多太多了。

    “看好她,倘若她有何異舉,皆需上報?!崩顐劺渎暦愿乐@幾天侍候在木舒身邊的侍女,她們既是侍女也是耳目,亦身懷不弱的武功,“平日里吃穿用度有何需求皆可滿足,但不得與她過多交談,亦不可在房間中留下任何可用的物品?!?/br>
    侍女們低聲應是,李倓便不再多言,轉身拂袖而去。燭龍殿中的布置早已完備,只待請君入甕,但是對于安祿山之事李倓的確心有顧慮,比起待在燭龍殿中等待一場注定失敗的大戰,倒不如去查明真相,了卻心頭之患。

    李倓雖知世上無人可做到算無遺漏之境界,但他自身本就謀略過人,心中多少是有點傲氣的。

    是以對于木舒委婉而帶著諷刺的勸解,他聽懂了,卻并沒有放在心上。

    他不知曉,這世上天生就有一種人,活著就是為了來打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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