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一個擅毒的從圣強者是最可怕的刺客,他蒙心自問若是自己一定會對敵方統帥下手,果斷就對容翌道:“秋佟果然到了前線,你必須小心,以后飲食住行都同我一起?!?/br> 容翌早就習慣了同穆戎如影隨形的日子,本就想讓他同自己住在一起,聽了這話自然不會反對,只應道:“行,這樣我也好督促你好生吃藥?!?/br> “我的身體自己心里有數?!?/br> 雖不想吃藥,在將士面前穆戎也不好讓他沒臉,此時只能小聲抗議了一句,瞧著倒是無比的柔順。容翌發現自己對這樣的穆戎好像沒什么抵抗力,有心再說些話,奈何現在不是時候,也唯有面色一正,嚴肅道:“田大人請讓城中守軍備好陣勢,今晚我帶兵出城滅敵,你們要將城門守住了?!?/br> 戰場之上穆戎自然知道輕重,他跟著容翌一路趕來早發現了不對勁,此處分明發生過多起屠城慘案,可所過之處竟是一只厲鬼也不見,著實不怎么正常。兩國以前也打過許多次,屠城這樣的事卻是幾乎沒發生過,畢竟洪邵國要的是一統大荒,若是將北辰百姓逼到絕路他們往后也不好治理。這項政令不可能出自國君,只怕是洪邵將軍的意思。 這讓穆戎想起了北辰國師對容家的滅門,兩位神圣強者不約而同地在國內掀起多起慘案,如果他們之間有所勾結,那此次敵人將會是大荒最強的陣容。 這是書中沒有的劇情,不過至今為止與書中有出入的事已經發生了不少。比如穆戎原本應該是十六歲才被秋家派人下毒,他此次問了穆府下人才發現自己居然自幼就在咳血,也就是說秋佟身上定是發生了什么,讓她從一開始就憎恨著穆戎給他下了毒。 秋佟的劇情都變了,那北辰國師自然也可能發生轉變。因此,即便在常人看來這兩人敵對多年應當不可能合作。但穆戎憑目前信息猜想,國師原就不是人類,只怕對北辰根本沒有幾分歸屬感,若是為了飛升,轉投別國也并非不可能。 是的,飛升。北辰國師,洪邵將軍,秋佟,若要尋出有何目標能讓這三人合作,穆戎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可能。 元氣短缺的問題早已被仙神發現,早在百年之前上界就關閉了天宮之門,所以整個大荒除了生來仙胎的穆戎根本不可能有人飛升。就算在原作,也是夜明君為了帶梓歸公主飛升擊碎天宮之門,凡間才重新開啟了飛升之路,而他也因此被守衛天門的秋家全境通緝。他不知道這些人尋到了何種方法開啟天門,但身為鬼差的老王一定知道,所以,是時候湊齊開啟地府之門的陰靈了。 眼眸一暗,穆戎看向容翌,語氣有些陰森, “此戰敵軍一個都不能留?!?/br> 容翌不知他為何會有此要求,但即便穆戎不說他也不會放過這些人,握緊劍柄,只冷冷道: “屠了我國數萬百姓,我自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br> 作者有話要說: 穆戎:清理兵線,我要出裝備了! 容翌:好,人頭給你。 田慶收:為什么本官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第五十四章 容翌雷風厲行, 一入夜便帶著騎兵出了城, 穆戎料想此時敵軍沒有高手應當無礙,便只讓樂殷跟著, 自己在客房中開了陰靈囊等候地府之門開啟。 在王城憋屈許久, 這些將士拼殺起來更是賣力, 不到一個時辰鬼門便開啟, 大批陰靈就此歸于地府。上次鬼門開啟穆戎正在昏迷, 如今見到現場才發現,原來這門是在陰靈數量足夠后才會開啟一次,看來是設置了感應術法防止有人借此混入地府。 鬼差辦事效率還是不錯,很快老王就將陰靈一一登記造冊, 待同判官交接完畢便飄到了穆戎身邊。他那神情著實萎靡得緊,地府的鬼差都挺會苦中作樂,往日甚少在鬼魂面前露出苦色, 穆戎瞧著有些奇怪,便問:“一段時間不見,你怎么跟被割了個腎似的?” 然而,對此老王只是嘆氣:“也差不多了, 夜明君沒歷劫成功十分不滿, 現在天天待在地府盯著我寫劇情?!?/br> “所以?” “他在地府學會了用app,發現《君臨大荒》評論區全是罵他的書評,對于自己居然沒有粉絲這件事覺著不爽,所以要求親自把關新本子人設,現在我正在根據他的要求進行第三十八次修文……” 跑業務碰上了要求眾多的土豪果然是極其悲慘的, 然而作為被此人坑到每天吐血的主角,穆戎表示,“喜聞樂見,大快人心?!?/br> 事實證明有錢真的是能為所欲為的,老王雖抱怨這金主委實難搞,對夜明君這些時日砸進地府的陰靈卻是極為滿意,手頭寬松后倒也不急著催穆戎走劇情,只瞥了眼這地界,疑惑道:“說起來,你都在前線了,怎地這時候才湊齊打開鬼門的陰靈?” 見他神色穆戎便知這些日子前線陰靈果然沒有到達地府,立即便道:“這也是我要問你的,為何洪邵國手下冤魂沒一個進入陰靈囊?” 此事明顯也在老王意料之外,掐指一算陰靈名單的確尚有許多空缺,皺眉道:“不可能啊,以凡人修為應當沒有困住魂魄的手段?!?/br> 沒想到老王都調查不出問題所在,穆戎試著猜想道:“會不會是這世上還有鬼差在索魂?” “這樣的小世界我們只會派遣一個鬼差負責,他們要來肯定要和我打招呼?!?/br> 老王既如此說,那應當不是地府的問題,只要將敵人局限在凡間,穆戎倒也沒什么畏懼,想了想,便道:“北辰國師和洪邵將軍近日接連造成慘案,我瞧著像是在刻意收集冤魂,只怕哪里出了問題?!?/br> “這收集陰靈的陣勢倒像是要開啟地府之門,這群想上天的人跑我們地盤作甚?” 這行徑和老王要求主角做的極為相似,此時他自然也想到了。鬼差皆是閻王從世間抓回教化的兇煞惡鬼,他們在地府雖守著規矩,但若有人想從自己手里搶人頭,那鬼差可就不能忍了,當即就道:“不管了,待我去詳查一番,替你寫個劇情弄死他們把陰靈搶回來!” 如何對付一群武力值比你高的對手?讓他們惹到更強的大佬,借刀殺人。 同穆戎所想不差,鬼差絕不會容許有人同自己爭奪陰靈,作者欽定了劇情,這些反派還不是排隊等死。只不過,這意料中事他倒也沒太多驚喜,只淡淡看著這鬼差, “我還有些話想問你?!?/br> 穆戎這神情老王瞧著就有些不對勁,果然,緊接著他就問出了一個極關鍵的問題,“我早就在想,凡滿手殺孽之人,不論生前何等地位,在地府都必須根據功過進地獄受刑。按你的劇情,主角可以說是屠盡天下,若是死后魂歸地府,該是何等下場?” “這,自然是按規矩來?!?/br> 他沒想到穆戎會發現這個問題,可地府規定凈世任務必須是自愿執行,既然穆戎問了,他便如實答道, “世上的一切都有其代價,你們本是資質平凡的普通人,執行凈世任務的獎勵便是這一步登天的權勢和力量。我沒有逼你執行任務已是仁至義盡了,是否要造成殺戮都由你自己來選擇,既已殺了人,死后便要承擔責任。你是個聰明人,該不會以為世間會有只需享受的好事吧?” 帶著被殺的覺悟才有資格開槍,穆戎毒殺圣文帝之時便隱隱猜到了后果,可他依然去做了,如今也沒什么可激動的,只問:“如果按照你的劇本走,我死后會去哪里?” “這,恐怕是寒冰地獄?!?/br> 寒冰地獄,在世冷漠不存仁心,為一己之私掀起天下浩劫之人墜入此獄,每日受冰凍之苦直至血rou如蓮花般裂開,因此又名紅蓮地獄?;貞浧疬^去地藏菩薩講解的地獄之苦,穆戎不自覺拉緊了身上狐裘,到底還是有些害怕,輕輕嘆道:“我怕冷?!?/br> 王氏主持了多次凈世任務,早見過各種主角,有當真扛住地獄刑罰至死無悔的硬漢,也有想方設法逃避懲罰被強迫抓回的怨靈,更多的還是明明一開始說好只要能做天下霸主可以付出一切,卻總是抱著僥幸心理以為可以光拿好處逃開代價…… 他過去選人總是事先約法三章,事到臨頭只管拿人就是,唯有穆戎事出突然,因此這些時日也沒去管他要做什么,可以說是完全放養了。 只是,說到底此事責任在他,心中多少有幾分愧疚,便也安慰道:“其實天地之間從來都是因果循環,我活著的時候受皇命焚書坑儒,死后就被閻王爺判到了輪回組,不將過去燒掉的文字萬倍補回便不得停筆,千百年過去,我都不記得自己寫多久了……當年我不過是奉命而為,最終還不是逃不掉刑罰,這天道輪回本就沒有情理可講的。過去叫我寫這些市井雜學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如今不也是自行摸索出了樂趣嗎?心態放平,你又不像夜明君那般一言不合滅人滿門,未必會有這么慘?!?/br> 老王說到切身體會唏噓得緊,穆戎聽了也有些驚奇。這最后一句話到底還有些安慰作用,穆戎想了想,自己真正動手殺死的唯有大皇子和圣文帝,比起每到一處便血流成河的夜明君還是要好上許多。心情稍稍回復,這便挑眉看向這罪魁禍首,只道:“我瞧著你著實不像個有才學的,上輩子買的官吧?” 他這心態委實強大,情緒簡直收放自如,老王一時也是有些轉不過彎,只問:“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哪里不對?” 對此,穆戎只是淡淡回到了正題,“那你告訴我怎樣用沒有修為的身體飛升上界?!?/br> 他的思路很清晰,既然死后會很凄慘,那還是先想辦法茍活著吧,而要長命飛升是最好的辦法。 當然,對于這么明顯的開后門的行為,老王選擇斜視他,“你摸著良心回答我,這個掛會不會開得太大?” “如果我沒記錯,原本我該好生輪回的,現在會有下寒冰地獄的下場全都是某人……” 穆戎有沒有良心他不知道,反正這人幽怨的眼風飄過來老王的良心是有點痛了,誰叫他當初辦事太毛躁呢,如今也只能咬牙應道:“罷了,罷了,誰叫我欠了你的。仙族的事我們鬼差沒法插手,不過我可以替你去問問夜明君?!?/br> 他會這么說已是穆戎預料之外,此時也是見好就收,當即就道:“跟他說我是他的粉絲,謝謝?!?/br> “得,他正郁悶自己沒粉絲,這下肯定給你開后門了?!?/br> 無奈地發現這人投胎后變得是越發精明了,這幾日被夜明君煩得不行的老王自然知道那位仙人有多大能耐,此事若夜明君愿意出事自然能成。不過左右凈世任務是特殊時期,地府規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常有的,倒也不慌。 總算得了個好消息穆戎的心情也平復了不少,瞥了一眼這憊懶作者,忽地就道:“我想夜明君最后應當也沒什么好結局吧,你被讀者罵了多久?” 果然,一提到這個老王就黑了臉,只嘆道:“別提了,今年我根本不敢上作者號,一刷新全是罵結局的?!?/br> 作為曾經的夜明君粉,在發現秋佟是反派,主角在她引導下做了不少錯事的時候穆戎就差不多對作者轉黑了,想必看到最后的讀者們只會更狂暴,書評區大概是一片腥風血雨。想到這里,他刷刷寫下幾行字遞了過去,十分鄭重道:“我的賬號密碼,替我登陸上去刷幾條差評謝謝?!?/br> 老王萬萬沒想到自己都不上線了居然還能被黑,一時也不知該為作品的吸引力欣慰還是為自己默哀,只能斜視著他道:“為什么我要傻到上線罵自己?” 回應他的是穆戎義正言辭的譴責,“因為你害我下地獄了?!?/br> 這,還真是沒法反駁。 果然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烏龍一出老王發現自己對著穆戎還真硬氣不起來,想他一個鬼差怎么可以被厲鬼使喚這么沒面子,這便決心挽回顏面。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湊近他小聲道:“夜明君是因為歷劫不得不陷入陰謀奪權弒母,你自己權衡利弊避開濫殺之罪,至于戰爭這方面,判官那里是可以功過相抵的,小心cao作,懂?” 這可就是真正的提點了,穆戎知道這些秘辛鬼差原是不能透露給鬼魂的,如今自然是承了老王的情,眼神動了動,只道:“替我發條評論,這作者勉強還算個親爹?!?/br> 他那譴責的目光總算收回去了,老王這才松了口氣,隨即擔憂道:“讀者會不會以為你是我的水軍?” 回應他的是穆戎期待的眼神,“那你給水軍開掛嗎?” 然而作為運營老王是絕不提供免費服務的,只問:“你充陰靈嗎?” 于是親爹形象瞬間崩塌,穆戎堅定了黑粉的立場,瞬間冷漠,“不氪,滾?!?/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穆戎終于明白我才是親爹了! 穆戎:你會讓容翌壓倒我嗎? 作者:當然會。 穆戎:后爹,滾。 作者:嚶嚶嚶,吾兒叛逆傷透我心。 第五十五章 洪邵國邊境靠海國內更是遍布江河, 故其極擅長水上作戰, 可要論騎兵便遠不如坐擁大荒多數草原的北辰。這南方五州坐擁于山地與丘陵之間,唯有一條瑜江流經汀州酌州可與洪邵國通航, 此時他們軍隊正駐扎在汀州, 容翌若想切斷對方補給, 便必須拿下此地。 有航路洪邵國便可源源不斷輸送士兵與糧草, 如果說酌州是北辰最后一道防線, 汀州便是此戰勝負的決勝點。容翌回來時,穆戎正站在書桌前細細讀著敵軍情報。 房內只亮了一盞蓮花瓷燈,昏暗的燈光下少年本就姣好的面容越發柔和了起來,一見他來了, 如水秋瞳便款款望了來,輕聲笑道:“回來了?城內河水都被下了毒,如今唯有些許井水可用, 你將就著隨意擦拭下,待明日撤離再好生清洗?!?/br> 他只是一笑,先前的生死拼殺仿佛突然就變成了很遙遠的事,容翌解了盔甲, 在人前的威嚴冷靜也隨之消退, 平日的溫度漸漸回到眼眸,擦拭著身子便對他道:“無妨,今日敵軍沒高手,我并沒有沾上多少血跡?!?/br> 穆戎記得上次同他坦誠相見還是在青州的時候,那時的容翌滿身傷痕, 警惕地避開所有人,就連他也被拒之千里。這才過了數月,容翌好像長大了不少,不止個子又高了些,瞅著他背上的疤痕,穆戎忍不住問:“身上的傷還痛嗎?” 這么久了連疤痕都脫落了一層,很多傷口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子,自然是不痛了,容翌知道穆戎問的其實是心傷,滅門那一夜的光景永遠刻在了他的心底,就算圣文帝和大皇子已經償命,他失去的親人也回不來了。 復仇并沒有讓他感到快意,不過是讓那焚心的恨轉化成了對著墳墓時的一片蒼涼,算不上痛,只是有些冷。過去沒那么容易忘卻,可是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面對,對著穆戎擔憂的眼神只淡淡道: “男人身上總是會有些傷疤的,而且,它會時時提醒我一定要努力修行,唯有當我足夠強大才能守護重要之人?!?/br> 容翌一直是非常努力的,就算是帶兵出征的現在也不曾荒廢元氣修行,就算是穆戎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簡直渾身都是正能量??墒?,為什么這樣正直的容翌,偏偏就想斷袖呢? 穆戎沒有問容翌想要守護的人是誰,如果答案是他,他會不知如何應對;如果不是他,他松了口氣之余又會有些難受。他活了兩世,也是第一次產生這樣糾結的情緒,唯有先糊涂地應付過去再慢慢去理清緣由。 然而,就在穆戎垂眸沉思的時候,容翌擦了把臉,見他眼下有些烏青,心知此番連夜趕路已讓他身子有些吃不消,便上前拉了人道:“時候不早了,咱們歇息吧?!?/br> 他這話完全觸碰到了穆戎心里的警戒線,當即就甩了袖子問:“我和你歇息什么?” 萬沒想到穆戎忽然反應這般大,容翌有些茫然,只道:“你不是說秋佟在暗處太危險,這幾日咱倆衣食住行都在一起以防不測嗎?” 見他如此穆戎才想起,這話的確是自己說的,當即就懊惱了起來,他為什么在給自己挖坑這種事上這么熟練???都怪這幾天容小boss表現得太直讓他完全忘了這人袖子還斷著的可怕事實! 心中狠狠唾棄著自己,穆戎抬眼瞧了瞧剛擦了身子露著八塊腹肌就站在床前的容翌,越發堅定了絕不能和一個武力值碾壓自己的斷袖睡在一處的心思,果斷就道:“其實我覺著這等危急時刻,還是熬個夜通宵制定對策比較有利于大局?!?/br> “行,那我們抵足而眠秉燭夜談?!?/br> 穆戎此語完全符合當前情勢,因此容翌也是欣然贊同,然而即便他的神情正直到讓所有懷疑他的人都會相信是自己心邪,穆戎依然對這個夜談的地點很是懷疑,“為何地點一定要在床上?” 回應他的是容小boss納悶的神情,“這里也沒椅子啊?!?/br> 好吧,酌州被困的這幾日田慶收使出渾身解數守城,連自家椅子都給劈了制成木箭,若不是容翌來得快,只怕僅存的書桌也要貢獻出去。站著聊一夜這樣折騰自己的事穆戎自然拒絕去做,也唯有脫了靴子坐上床,只是堅持不肯脫了衣服給這人變彎的契機。 這場景落進了容翌眼里是越發奇怪了,立刻就問:“你睡覺怎么還披著狐裘?” 嘴角抽了抽,穆戎選擇睜著眼說瞎話,“有點冷?!?/br> 雖納悶到了南方這暖和地界穆戎怎么還會冷,但想到這人素來體弱,容翌倒也沒有起疑,瞥了眼他白玉似的腳踝,忽地升起幾分頑心,脫了鞋就將腳掌抵了上去。他是習武之人腳上自然生著老繭,不過穆戎歷來是不大走路的,腳也生得極嫩,一接觸到容翌只覺光滑得緊,索性將整個腳掌都覆了上去,笑鬧著道:“你連腳都比我小上一圈,委實該好生鍛煉了?!?/br> 還有這種cao作的嗎?這人到底是在調戲他還是單純地只是在玩鬧啊,怎么會有人斷袖起來都這么直男的!早知道就應該穿著鞋睡覺! 心中暗暗咬牙,穆戎對若彎若直的容翌全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此人分明還沒意識到自己袖子已經斷了,如果他提醒一句把人給點醒了,以容小boss那頑強的毅力只怕以后得被糾纏到死。 想到這里,他也唯有配合著這人大家還兄弟情深的劇情,無奈地接受了和一個明明覬覦自己身體但本人一點也不知道還在大家哥倆好的迷之斷袖抵足而眠的事實?,數?,這繞口令一樣的設定說出去都會被笑死的好嗎! 好在容小boss本人的思維模式仍然走著筆直軌道,此時雖然覺著夾起穆戎腳趾頭挺好玩,到底沒往邪處想,倒真是只同好友打鬧一般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