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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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嗯了一聲,又道:“這姑娘新來乍到,抱月軒里的路徑不熟,今兒差點走錯了房間,下次再送rou餅,還是叫紅兒去送吧?!?/br> 初雪一怔,心想,我何曾走錯過房間 正思量間,卻見文琴連聲答應,恭恭敬敬地將珍珠送到了大門口。 見文琴出去了,紅兒便冷笑一聲:“娟兒jiejie,你可真是會教徒弟,第一天教人手藝,就被徒弟給比下去了?!?/br> 娟兒臉色陰晴不定,頓了一頓方道:“自家姐妹,說什么比不比的,沒得讓別人院子里的人笑話,再說,陸側妃娘娘也不是第一次夸我們點心做的好了,不但側妃娘娘,就連王妃娘娘,不也最愛紅兒meimei你做的燕窩湯么?!?/br> “哎呦!娟兒jiejie,我可沒初雪那么大的面子,人家陸側妃娘娘可是派了身邊得意的人兒真金白銀放賞錢來了,你仔細想想,我們剛學手藝那兩年,有沒有得過賞,就算是現在,你得過幾回賞?反正,我這么多年可就得過一次?!奔t兒翻了翻眼睛,露出了眼白。 “好了,別再說這些有的沒得了!”文琴送完人回來,聽見紅兒的話,立刻出聲制止。 見紅兒不做聲了,文琴便指著炕桌上堆在一起的一吊錢對初雪道:“這是陸側妃娘娘賞你的,你收著吧?!?/br> 看著這些錢,初雪心里有些激動,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賺錢,而且是整整一吊,她一個月的工錢也就一吊,這錢拿回家去,夠她爹她弟弟一個月的過活的了。 文琴又道:“側妃娘娘放賞,無論如何都是件好事,大家好生做點心,把主子伺候好了,有的是得賞錢的機會——好了,大家散了,各自去干活兒吧?!?/br> 見眾人都往外走,文琴又道,初雪留下,我有話同你說。 初雪依言留下。文琴見廳中只剩下兩人,便對初雪道:“你今日雖得了賞錢,可做事不地道,念你是初犯,姑且恕你,以后可不能再這般行事了?!?/br> 初雪一臉愕然:“jiejie,有話請明說?!?/br> 文琴嘆了口氣:“初雪,娟兒把她壓箱底的絕活一點也不藏私地教給你,你雖聰明學得快,可也不能忘本吧?!?/br> “什么?什么壓箱底的絕活?”初雪更加不解。 文琴忍不住將臉一沉:“那千層rou餅,分明是娟兒教給你做的,你到了抱月軒,卻說成是你自己做的,絲毫不提娟兒,這般行徑,可是犯了我點心房的大忌,你日后若是不改,誰還敢教你做點心.” 初雪恍然,看來定是娟兒在私底下在文琴面前說了自己,而文琴顯然也相信了。自己一個新人,當此情狀,辯解也是無用。 想了一想,她索性道:“jiejie教訓的是,我原是個笨人,怕點心做的不好,反連累了師傅,我娘是江南人,也善做各種小點心,跟jiejie們的北地風味不同,要不,日后我就做我娘教給我的點心,如何??!?/br> 文琴心中雖然對娟兒的話將信將疑,可是總不好為了個新來的,就不顧娟兒幾個老人和自己多年的情分,也只得委屈一下初雪,見她態度甚好,臉色緩和了些:“反正娟兒也不愿意再教你了,也罷,你就自己琢磨著做些江南點心吧” 第4章 裕王 裕王府主子們的晚膳通常開得都比較早,掌燈時分,裕王府正院,王妃房內,大丫頭春兒端了一個小銀盆,伸手在盆里擰干了毛巾,捧給了剛用過膳的裕王妃。 裕王妃盤膝坐在烏木包金的炕桌邊,懶懶地接過毛巾,輕輕拭了拭嘴唇,春兒又將一杯香茶放到她面前:“娘娘,這是您最愛的老君眉?!?/br> 裕王妃沒有留神春兒的話,目光卻落在房間正中的大理石方桌上。此時兩個小丫頭正拎著食盒撤那一盤盤菜肴。 春兒順著主子的目光看去,只見桌上赫然擺放著兩雙象牙筷子。 筷子日日都是兩雙,可是裕王妃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獨自用膳。 想到這里,春兒在心底暗暗嘆息一聲,看了一眼裕王妃的臉,這是一張端莊有余,卻美艷不足的面孔,而裕王卻是個俊俏倜儻的少年郎,這樣的夫妻,便是在尋常百姓家,男的也會心存不滿的吧。 何況那陸側妃又是那般仙女般的美人兒——就是齊側妃和那兩個美人,憑心而論,也都比王妃生得好看。 “春兒,那盤冰糖燉豬手還有八寶鴨子,等會你端去吃了吧?!痹M蹂鷮Υ簝旱?。 春兒答應了一聲,心里有些感動,這兩樣菜是自己最愛吃的,難為王妃還記得,自家王妃雖然不受王爺寵愛,可春兒從不后悔跟了王妃,王妃心地厚道,知道體恤下人,何況再不受寵的嫡妻,都是王府的名正言順的女主,更別說王妃還生了一個聰明可愛的小世子呢。 正思量間,就見外面一個小丫頭來報:“娘娘,王爺來了?!?/br> 王妃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裕王的笑聲朗朗地傳了進來:“香玉,你房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怎么不等我來?!?/br> 王妃忍不住抿嘴一笑,香玉是她的閨名,王爺有個習慣,對自己的妻妾,從來都直呼其閨名,每次聽他叫香玉,她心里就是沒來由地一跳。 抬眼望去,只見裕王已經一腳挎進了門。 裕王今年只有十九歲,身量高挑,俊美斯文,臉上總是洋溢著和煦的笑容,絲毫不顯天潢貴胄的凌人傲氣。 見他的視線落在了餐桌上,王妃笑道:“以為王爺今兒不會來了,所以妾身先吃了?!?/br> “那怎么成?我在宮里陪了皇祖母整整一天,幾乎就沒吃什么東西,可把我餓壞了,這不還有兩盤菜嗎?拿去熱了我吃!”裕王說著就坐到了那張大理石方桌前。 這菜是妾身吃剩下的,王妃站起身來,對春兒吩咐道:“你去點心房,看有什么現成的點心弄些來,你就在那里等著,做好了就用食盒拎回來?!?/br> 說完,又親自提起炕桌上的茶壺,給裕王到了一杯香茶,遞到他手里。 裕王接過茶來:“寶兒今日可冒話了么?” “今天我抱著他去花園里玩了一下午,已經會說菊花,樹葉了?!蓖蹂p聲答道,一絲酸澀涌上她的心頭,寶兒是她生的嫡長子,也是裕王目前唯一的孩子,已經兩歲了。 她明白,若不是因為寶兒的緣故,只怕他一個月都不會踏進這房中一次。 “好小子,可比他爹聰明得多了,我像他那么大時,可連個母妃都不會叫?!痹M跏值靡?,端起香茶一飲而盡。 王妃提起茶壺又給他續了一杯茶水,微笑道:“前兒進宮時,皇祖母還不停地問起,寶兒可會叫爹叫娘了嗎?!?/br> 裕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豈止皇祖母,便是父皇,雖說一心修道,可每次有口諭傳下來,還是要問幾句寶兒的事情——寶兒可是他唯一的孫兒?!?/br> 他語氣中流露出的滿足和欣慰,讓王妃一直暖到了心底去,是啊,得寵不得寵,又有什么關系,對于女人來說,子嗣和名分,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當今天子只有裕王和景王這兩個皇子,裕王居長,又有寶兒這個嫡子,景王之母盧靖妃雖得皇爺寵愛,可景王成親三年,膝下卻無兒無女,日后……” 這般一想,便把丈夫常年冷落自己的委屈暫時拋在了一邊,興致勃勃地對身邊伺候的小丫頭道:“去把寶哥兒抱來,叫他父王看看都學會了說什么話?!?/br> 丫頭領命而去,一時,乳母抱了寶哥兒來,夫妻倆邊逗弄兒子,邊閑話家常。 這時,春兒卻也從點心房回來了,她將食盒放在桌上,對王妃稟道:“點心房今兒沒剩下什么糕餅,這是她們現下的湯圓?!?/br> 王妃站起身來,親自把食盒里那一大瓷碗湯圓捧了出來,又將一只雕花銀湯匙放進碗里,端到裕王面前:“妾身不知王爺今兒會這里來用膳,只好委屈王爺了?!?/br> 裕王笑道:“你我夫妻,別說的這般見外,我素來愛吃甜食,這湯圓正對我胃口?!?/br> 見碗中湯圓雪白透亮,里面隱約可看以出芝麻餡料,便用湯匙舀了一個,入口只覺得清香撲鼻,不僅僅是芝麻的香氣,還混合其他不知名的香料,整個湯圓酥軟可口,甜糯適中。 裕王本就餓了,見湯圓可口,便一口氣將一大碗湯圓吃得干干凈凈。 裕王妃看得有些發怔,她從未見過丈夫有這般好胃口,見瓷碗里的湯圓沒了,忙道:“春兒,再去點心房取一碗來?!?/br> “不必了,我已經吃飽了?!痹M鯊淖郎夏闷鸾z帕拭了拭口,又笑道:“不過,這湯圓的味道,倒叫我想起小時候宮里的一個江南廚子,他的江南點心,也做得甚好?!?/br> 裕王妃扭頭吩咐春兒:“你現在就去點心房,告訴那個做湯圓的人,叫她以后每日晌午時分都給王爺備一份江南點心送到青云閣去?!?/br> 春兒答應了,轉身便去。 裕王又道:“青云閣里還有我的兩位老師給我講解文章,叫她備足三個人吃的份量?!?/br> 卻說點心房這邊,文琴正坐在偏廳里,和娟兒一起,全神貫注地核對今日從大廚房領取的物料冊子,耳畔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來:“文琴,這么晚了還不去吃飯?” 文琴抬頭,見是春兒,便讓座笑道:“春兒jiejie,你不是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這次還要什么?” 春兒也不坐。只問:“這次的湯圓,是誰做的?” 文琴一怔:“怎么?是不是湯圓做的不好,不對王爺王妃的胃口?” “哪里的話,不是不對胃口,是太對胃口了,王爺要那個人每日備上三人吃的份量,晌午時分送去青云閣呢?!?/br> 文琴知道,那青云閣是裕王日常讀書的地方,向來都是吃宮里送出來的點心,沒想到初雪這丫頭,倒是個天生會做點心的材料。 連聲答應,送走春兒之后,文琴回身坐下,對娟兒道:“沒想到,初雪的點心做得那么好,趕明兒,我也嘗嘗她做的糕點到底有什么花樣,竟是比我們都強呢?!?/br> 娟兒微微冷笑:“依我說,jiejie倒永遠不吃她做的點心是正經!” 見她這話說得蹊蹺,文琴一怔:“怎么?” 娟兒猶豫了一會,強笑道:“沒怎么,初雪是我們自己房里的姐妹,我還親手帶過她,她雖不認我這個師傅,我卻不能揭破她的秘密?!?/br> 聽她這么一說,文琴有些急了,正色道:“點心房的人當然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好事,沒有不能說的道理,若是壞事,你替她瞞下來,豈不是害了我們整個點心房的人?!?/br> 見娟兒欲言又止,文琴頓足道:“你倒是快說呀?!?/br> “好吧,我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娟兒壓低了聲音:“有人看見,初雪做點心的時候,悄悄把淺草蝶粉混進了餡料里?!?/br> 文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那淺草蝶是一種生長在云南的毒草,碾碎了成末以后,香氣鮮美異常,卻會令人慢性中毒,若是混合在食物之中,人吃了一年半載之內不會有明顯中毒之象,可是毒素堆積在體內,卻會令身體漸漸衰弱,食用五年以上,身子稍弱一些,就一命嗚呼了。 文琴的師傅是宮中御廚,她曾聽師傅說過,當年宮中有個廚子,在帝后飲食之中下了淺草蝶粉,憑著淺草蝶無與倫比的鮮美味道,成功擊敗了御膳房內所有對手,坐上了御膳房大總管的位置,最后被人揭發,被皇爺下令誅滅了九族。 想到這里,文琴不禁吶吶地道:“初雪,她怎么敢?難道她不知道后果么?” “jiejie,她有什么不敢的,只要她得到了主子們的青眼,在點心房站穩了腳跟,就把淺草蝶粉給斷了,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反正淺草蝶的毒性,要服用幾年之后,才有明顯發作,主子們吃上幾個月,不會有大的傷害。像當年宮中的那個御廚,當上大總管之后,不也是立刻斷用了淺草蝶么,可惜還是被人揭發了?!?/br> 文琴想象著初雪被人揭發后的后果,一陣膽寒,她霍然而起,就要往外走。 娟兒一把扯住,低聲道:“jiejie不能去找她,咱們這里畢竟人多嘴雜,此事若傳揚出去,那你的管事位子還要不要做了!” 文琴急道:“那可怎么辦才好!” 娟兒眼珠轉了兩轉:“jiejie,此事萬萬不能說破,你明兒隨便挑她個錯處,將她攆出點心房,也就是了?!?/br> 第5章 求助 近來,初雪總覺得自己放調料食材的柜子被人翻動過。 比如,她曾經把一包桂花干放在百合片上面,可是第二天再來開柜子,卻發現百合壓在了桂花干上面,再比如,她明明是把糯米粉的袋子用絲帶扎緊了,可是第二天,卻發現絲帶松松的,打的結也不對。 可是,每次她清點那些東西的數目,卻又絲毫不差,既然不是存心想偷東西,那翻她柜子做什么呢?實在令人費解。 這日上午,在她自己的灶房內,初雪便把這件怪事跟林嬤嬤說了。 自從紅兒和娟兒對她公開排斥以來,點心房里的其他跟她本就沒有交情的丫頭們對她也都是淡淡的,只有林嬤嬤,對她心存愛護,事事都肯提點她。 聽完她的講述,林嬤嬤蹙起眉頭,沉思片刻:“初雪,這幾天,你每次做好了點心,文琴都要過來拿一點親口嘗一下,這事,也同樣蹊蹺,文琴可從來不曾這樣過?!?/br> “嬤嬤。莫非是她懷疑我在點心里面放了什么東西?” 林嬤嬤重重點頭:“初雪,最近幾日,你送去青云閣的點心,王爺很愛吃,每次都是吃得不剩什么,先是陸側妃,現在又是王爺,你這風頭出的未免有些太過,依我看,你今日,還是把點心的味道做差些吧?!?/br> 初雪秀眉一挑:“嬤嬤,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們不是已經在查我了么,就讓她們查個夠,實在查不出什么來,料文琴也不會故意冤枉我的?!?/br> “文琴是個忠厚人,這是整個王府都知道的,她倒是不會冤枉你,可是——” “文琴是管事,既然她不會冤枉我,那我也無須擔心什么,總之,是禍也躲不過,嬤嬤,快來嘗嘗我做的桂花酒釀餅?!背跹脑钆_上端起一盤桂花酒釀餅,遞到了林嬤嬤面前。 林嬤嬤看了她一眼,眼含憂慮,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么也沒有說。 初雪回過身去,繼續圍著灶臺做她的藕絲糖。 待到需要熬糖汁的時候,卻發現柜子里的黑糖不夠用了,想想今日當值的是紅兒和小玉,便直奔小玉的灶房去借,小玉打開柜子,把黑糖都給了她,卻依舊不夠,沒辦法,初雪只好找紅兒去借。 紅兒一見初雪,那張圓臉便拉得老長,待到初雪說出要借黑糖之事,便冷笑道:“你如今是點心房的大紅人,你房里都沒有的東西,我怎么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