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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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唐宛宛被爹娘哥姐寵著長大,性子又愛嬌,琴棋書畫都只是個半吊子,沒一樣拿得出手的。 到了飯廳一瞧,今個兒爹娘和兩位兄長都在呢,各個面容沉肅。唐宛宛心道這可真是怪事,笑瞇瞇行了個禮,挨著二哥坐下了。 唐大人憂心忡忡瞧了她一眼,知道這孩子貪睡是常態,開始講正事了:“今日老爺我下朝后被一位姑姑喊住了,那姑姑瞧著面生,我細細瞅了瞅也沒認出是誰。那姑姑卻說她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一上來就把我帶到個人少的地兒,悄聲問我府上的四姑娘可許了人家?” 唐宛宛眨眨眼,手里端著一碗紅棗銀耳粥,此時只剩了個底兒,勺子不好舀,丟了又浪費,索性端起來一口干了。 一旁坐著的唐家二哥看得眼角直抽,張了張嘴,到底舍不得說她。 唐大人愁眉苦臉接著說:“我一尋思,府里大姑娘是咱家金兒,二姑娘是咱家玉兒,三姑娘是大哥家中的珠兒,都已經嫁了人。四姑娘不正是咱家宛宛嗎?” “當時我就趕緊回那姑姑,說咱宛宛已經許了馮家。那姑姑也不說話,就一個勁兒地沖著我笑,笑得老爺我心里發慌?!?/br> 唐宛宛悟性不佳,爹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明白,神游天外地想,其實她小名原本不叫宛宛。唐家愛女如命,這“金玉珠寶”四字自然是得全乎了,落到她頭上正好是個“寶兒”。 只是這名兒重名率太高,自打幼時她娘一聲吆喝,院里的灑掃仆婦、插花丫鬟都應了聲,連檐下鳥籠里的綠鸚鵡都聞聲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過來。打那以后唐寶兒死活要改名,遂改成了唐宛宛。 “太后娘娘身邊的姑姑?專門喊住你?問咱家宛宛許了人沒有?”唐夫人心里一咯噔,把所有細節又問了一遍。 唐大人一連說了三五遍,直說得口干舌燥。一家人眉毛都擰成了小小的川字,飯廳里落針可聞,連午膳送來了都沒幾人動筷的。 唐宛宛端著一小碗炸醬面小口吸溜,拿帕子抹了抹鼻尖碎碎的汗珠子:“不就是隨口一問嘛,這有什么好想的?” 全家人看著自家傻丫頭,心中更沒著沒落了。 * 第二日一大早,唐家大門前停了三頂小青轎,后頭兩頂轎子坐著兩位姑姑,前頭一頂轎子是空的,隨行護衛也不多,不過八人,算得上是避人耳目。 領頭的便是昨天在宮里喊住唐大人說話的那位荷賾姑姑,這是太后娘娘身邊的老人,在宮中修煉二十年,通身氣度與官家主母也差不離了。 她笑容可掬地說:“這幾日天兒燥,太后她老人家閑來無事,派老奴來請宛宛姑娘進宮,與她說說話?!?/br> 這話任誰聽了都沒半個字可指摘的,可關鍵是唐家是什么人家?若是太后娘娘的本家,找個后輩姑娘進宮逗逗趣也罷,可偏生唐家跟太后娘娘沒半點關系,唐家不過是個三品門庭,別說唐宛宛了,全家人都沒一個見過太后娘娘圣顏的。 唐夫人心跳都停了好幾拍,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太后喊唐宛宛進宮是為了什么,唐夫人心中縱有千百個揣測,卻愣是抽不出空來提點唐宛宛幾句。 昨晚她還在琢磨會不會是自己想太多了,誰曾想昨天才剛露了個端倪,今日皇家就上門了,打了唐夫人一個措手不及,什么都沒來得及準備。 她又怕唐宛宛進宮說錯了話,急得心里發慌,只能借口更衣的空當,把女兒從床上拉拔起來洗漱穿戴好,飛快地叮囑了幾句。 “別耍小性!別吃太多!見了太后娘娘不能笑,也不能繃著臉!你平時在女夫子面前是什么樣,在太后面前就那樣!” 唐宛宛的女夫子不光教書極其嚴苛,還慣愛糾正學生的言行舉止。唐宛宛在她面前比在爹娘面前規矩多了。 唐宛宛乖乖點頭,用最快的速度用了些點心喝了半碗粥,規規矩矩換了一身水綠衣裙,坐上了小轎。 荷賾姑姑已經等了半個時辰,唐夫人怕她等得不高興了,小心回道:“方才不知該穿什么樣的衣衫,耽誤了些功夫?!?/br> 唐夫人這么解釋著,荷賾姑姑眉眼含笑,只說:“無妨?!?/br> 唐夫人心里慌得沒底,剛從袖子口掏出銀錠子,又被一旁的長子不著痕跡地按了回去,只能眼睜睜望著女兒被小青轎抬進了宮。 唐家爹娘都是隨性的人,平時從不拘著兒女,唐宛宛常帶著丫鬟出門逛街,整個京城就沒有她沒去過的地方。這一路上她光是靠耳朵聽轎子外的動靜,就知道走過了什么路。 “今日的喜八件賣完啦,明兒您趕早!”一聽這吆喝聲,便知是秀水大街上的一品酥點心店。 “沙瓢西瓜富士果,陜北枇杷甘露桃!”這聲音亦是耳熟,他家的桃子最好吃。 再往前行,那一陣鮮香霸道的味兒透過車簾的縫隙傳了進來。唐宛宛吸吸鼻子,定是柳記熱鍋子無疑。 轎子是從皇城出來的,按理說回宮的路本不該這么吵,怪就怪在唐家住得太偏了。三品的散官在京城委實不夠看,十年的俸祿加一起也不夠買一座大宅子。如唐家這般的官家跟富商同住在城東,周圍魚龍混雜自不必說。 再往前行了半個時辰,到了城北就要僻靜多了。從北面的順貞門進宮,前后進了三道門,停轎檢查了三回,總算進了內廷。 小轎從御花園斜斜穿過,唐宛宛趴在窗沿上,掀起云錦簾的一個小角,透過窗格子看御花園的一步一景,深吸口氣聞了聞滿園花香,還美滋滋地想自己也是進過皇宮的人了。 下一瞬,抬轎的小太監苦笑著小聲說:“姑娘您別一直往這邊坐,您往另一邊挪挪,奴才快要抬不動了……” 抬小轎的是兩個太監,唐宛宛之前掃過一眼,看模樣不過十七八的年紀,身板也不結實,力氣自然大不到哪里去。聽得這話,正趴在左邊透過窗格子看景的唐宛宛嫩臉一紅,趕緊挪了挪屁股,乖乖坐好了。 唐宛宛的父親和兩位兄長都在朝中任職,可唐家一向規矩,下朝之后從不妄議皇家之事。對于這位太后娘娘,唐宛宛除了知道她母家姓程,是今上的生母,膝下只有這一子,除此之外再不知其它了。 太后住在慈寧宮,小轎停在后門,一旁的小丫鬟剛伸出手做出一個攙扶的姿勢,唐宛宛便自己下了轎。小丫鬟怔了一怔,看向荷賾姑姑,見對方笑著揮了揮手,輕吁口氣退到了身后。 從后門到正殿的一路挺遠,走的都是雕花游廊,依山臨水,再配上湖中的蓮花苞,無一不透著精致。 游廊之上掛著好多漂亮的鳥籠子,里面卻瞧不見一只鳥。荷賾姑姑看唐宛宛走路都偏著頭看廊下的鳥籠,眼中滿滿都是好奇,便笑著說:“籠子里養的都是鸚鵡,每天清晨被馴鳥的太監帶去學說話,晌午再送回來。姑娘若是喜歡,且等晌午用過午膳,老奴再帶您來看看?!?/br> 唐宛宛臉一紅,又不敢推辭,只好細聲細氣地謝過。 又走一刻鐘便到了正殿,唐宛宛深吸一口氣,提裙跨過門檻之后頭也沒敢抬,剛往前走了兩步屈膝就往下跪,跪得離太后娘娘足有三丈遠。 太后娘娘噗嗤一聲笑了,身邊姑姑丫鬟們也跟著小聲笑。 “快起來吧,上前來讓本宮看看?!?/br> 唐宛宛這才敢稍稍抬了抬眼,用一年前剛學會的小碎步走了上前,借著起身時的一點余光小心看了看人。 太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是個挺和善的老太太,一上來就喚人上了好多茶點和時令果蔬,唐宛宛左右兩側的小桌都被擺了個滿。沒一會兒又擺了午膳。 唐宛宛也不是真蠢,到底出身官家,平日在家里不修邊幅,可在外邊還是能撐得起臺面的,起碼多年修煉出來的餐桌禮儀沒半點可指摘的,端的是大家閨秀風范。 慈眉善目的老太后問她:“宛宛乳名叫什么呀?……噢就叫宛宛呀……多大年紀啦?……噢十六呀……家中三個jiejie性子都怎么樣呀……各自生了幾個娃娃呀……” 唐宛宛規規矩矩答了,太后慢騰騰地用過午膳,又領著她在御花園逛了一圈,面色有些乏,唐宛宛乖巧地喊她回去歇個午覺。 本以為見過太后就能回家了,誰知荷賾姑姑將她安排到了偏殿中睡午覺。唐宛宛有心問問何時才能回家,糾結半晌又開不了口,總不能問“什么時候才放我回家”吧?只好耐著性子裝乖巧。 床帳薄得仿佛蟬翼,一點都不遮光。唐宛宛又沒有午休的習慣,放在平時,這是她看話本子的時辰,自然睡不踏實??蛇B她翻個身,帳外的兩個丫鬟都要問問“姑娘可是熱得慌?要不要喝水?要不要用冰?要不要奴婢給您打扇?” 唐宛宛沒法子,只能閉上眼平平整整躺在軟榻上,半夢半醒中想著:太后娘娘喊她進宮到底是做什么呢? 第3章 退婚 唐宛宛進宮陪太后的第一夜,她爹娘也是一夜未眠。 唐夫人心神不寧,怕閨女嘴笨不會說話,怕她惹太后生氣,更怕她招太后喜歡。心中扭成了一團亂麻,子時的更聲響過了,她仍是輾轉反側,怎么都合不上眼。 “睡不著?”唐大人也沒睡著,睜開眼問她。 “你說太后娘娘召宛宛進宮,到底是為了什么呀?無親無故的,又不是世家姑娘,太后見她能做什么呀?” 唐夫人心中沒底,越想思緒越混亂,聲音發緊地問:“難不成太后從哪兒聽說了咱家宛宛嗜睡的名聲,覺得女子這般懶散不好,喊宛宛進宮訓她兩句?” 唐大人忍俊不禁:“你這想的都是什么?太后娘娘哪有這么閑?” 唐夫人只能換個方向繼續猜,想到上午丈夫說那姑姑問宛宛可許了人家的事,猶豫著問:“會不會是太后想要給她家中小輩說親?” “并非如此?!碧拼笕嗣夹臄Q著,徐徐道來:“太后她老人家生母早逝,并無同胞兄弟,與繼母勢同水火。當年她入宮后有了今上,一年之內兩次提了位分,程國丈不說為女兒歡喜,反倒送了兩個庶女入宮,間接使得太后娘娘落了第二個孩子,虧了身子,此后再無子嗣?!?/br> “這些年陛下無子,程國丈一直都不安分,前些年傳出的那‘另立新帝’的風聲也與程家脫不了干系。太后娘娘與程國丈幾次翻臉,鬧得一發不可收拾,與程家幾個庶兄關系也差得很。你就說她每年中秋歸寧,卻從不回程家,一向去的是她外祖懷家,對程家簡直是啪啪打臉,如何會為了家中后輩說親?何況是這壞人姻緣的事?” 唐夫人悚然一驚,先前便生出個苗頭的揣測此時徹底壓不住了,腦子里只剩下最差的那種可能,顫著聲說:“不會是……要給宮里的那一位說和吧?” 這是唐夫人昨日便有的猜測,昨天她還安慰自己,興許是自己想多了??商蠼癯勘銌就鹜疬M宮,這又留了宿,怎么看都不尋常。 唐大人和她想到了一處去,長嘆一聲:“我怕是啊?!?/br> “咱家宛宛已經定親了!三個月后就要嫁人了!”唐夫人氣得眼眶通紅:“外臣之女哪有留宿宮中的道理!太后娘娘她、她……”唐夫人不敢妄議皇家,只好避重就輕斥道:“這不是壞咱家宛宛的名聲?” 唐大人見妻子掉了眼淚,忙溫聲安撫:“你先別往壞處想,興許太后就是閑得無聊了,想找個姑娘進宮逗逗趣,住上幾天也就回來了?!?/br> 這般輕飄飄的安慰勸不了唐夫人,見妻子仍在掉眼淚,唐大人一咬牙:“若是事情真的成了那樣,老爺我就是拼著頭上的烏紗帽不要,也得在圣旨頒下之前把咱宛宛嫁出去!” “這樣不合適吧……”唐夫人惴惴不安,一會兒覺得此法會得罪皇家,一會兒又想著女兒的幸福為重,徹底沒了睡意。索性翻身坐起,越過丈夫下了床,挑亮了燈芯,坐在燈下看了一整晚的黃歷,想著如何才能將原先定好的大喜之日往前挪挪。 * 唐大人這話說得硬氣,然而世事變幻無常,指不定哪兒就出了差錯。 次日一早,唐宛宛還沒回來,唐家人剛吃過早膳,便迎來了一位客人。來人是個約莫不惑之年的婦人,穿著一身絳紫色衣裳,打扮規矩,卻顯得有些老氣。 這家便是跟唐宛宛定親的人家,姓馮,兩家是去年定的親。 “親家母怎么上門了?”唐夫人昨夜幾乎一宿沒睡,臉色有些差,勉強擠出個笑迎了上去。 唐宛宛及笄前兩年就時常有人上門提親了,可她的性子卻被哥姐幾個慣嬌了,又有點缺心眼,唐夫人掌家多年,知道這大宅院人情往來,做什么都費事,不愿女兒去那大戶人家拘著性子,便專門往那落魄些的書香門第挑揀。 這一來二去三般說和,便挑中了馮家。 一來這般的書香人家明禮知事,一切按規矩來,那些大宅院的腌臜事就少些;二來馮家人事簡單,跟宛宛定親的馮知簡乃是家中嫡次子,上頭只有個嫡親兄長;三來馮夫人與唐夫人多年手帕交,各自成親后雖來往少了,可總比尋常人家親近;四來唐宛宛乃是低嫁,將來也省得受氣。 唐夫人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算準了女兒嫁去馮家不會受委屈。馮家自然也樂意,最大的原因便是一條——京城傳聞:唐家的姑娘各個福相,據說有得道真人給唐家的姑娘批過命,說她家的姑娘都是實打實的旺夫旺子旺宅相。 甭管這等傳聞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也甭管是不是真的,有個喜慶的說法總是好的。再加上唐宛宛看著嬌憨可愛,跟時下流行的清冷孤高不是一個款兒,馮夫人真是越看越喜歡。 然而,這對未來兒媳的喜歡也到此為止了。馮夫人今日就是來退婚的。 剛坐下,馮夫人便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淑華你也清楚咱倆的交情,若不是我實在沒了法子,也不會為了這事上門給你添堵?!?/br> “到底是何事?你直說便是了?!碧品蛉嗣?。 馮夫人又是為難:“我當真是想與你家結親的,可昨日有個跟知簡同歲的姑娘忽然上了門,說是老太爺過世前給知簡定下的娃娃親。十幾年前的事了,誰知道是真是假,我真是死活不想讓她進門,可當家的不同意??!淑華,你瞧瞧這可如何是好?” 唐夫人的目光先是詫異,后又慢慢轉涼,緊緊抿著嘴角望著這個多年的手帕交。 馮夫人被她這眼光看得有點怵,可兒子的婚姻大事半點不能馬虎,有了這等決心,便梗著脖子說:“我聽聞昨日宛宛被太后娘娘傳進了宮?還留宿宮中了?這一留宿啊定是被陛下瞧上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不待唐夫人回話,馮夫人便噼里啪啦說了好一通:“宛宛就要進宮當貴人啦,她被太后傳進宮是昨天,正好我家昨天也來了個跟知簡指腹為婚的姑娘,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這等巧合定是天意??!” “你……”唐夫人心中又恨又惱,臉色青青白白,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昨日的荷賾姑姑一行人縱是再輕車簡從避人耳目,可終歸是從宮里行出來的轎子,隨行的又是八個禁衛軍。京城多少雙眼睛看著,如何能不走漏風聲? 唐夫人氣的不是這個,氣的是昨日宛宛剛被太后傳喚進宮,不過是在宮中留宿一晚,馮家聽到風聲,今日一大早便上門退親了,用的還是這等荒誕無稽的借口。還說什么“留宿是因為被陛下瞧上了”,看模樣竟是在懷疑宛宛的貞潔? 唐夫人氣得狠了,發狠道:“退婚!今日就退!蕓香秋晴,去將婚書和八字卜合找出來,還有聘禮三十二抬,通通都還給他們!” 馮夫人自知理虧,也不敢再說什么,想到這個多年的手帕交就要斷了,心頭倒是后知后覺地蔓上了幾分苦澀。 * 唐宛宛還在宮里,退婚的風波她一概不知。 太后留她在宮里住了三天,一日三餐換著花樣吃,還允許她點菜。 御膳房的食譜做得十分討巧,厚厚一大冊名目,不光寫了菜名和口味,還由宮廷的畫師特地配了圖,即便是一道小小的涼菜都叫唐宛宛食指大動。 顧忌著這不是自己家,唐宛宛特別得收斂,厚厚一冊菜目她只吃了小半沓,剩下的多半沓只能戀戀不舍地放下,把圖樣記在腦子里。聽荷賾姑姑說這份菜譜還不是御膳房的總菜譜,連總菜譜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只將其中清淡的篩了出來,這些適合太后娘娘吃。 唐宛宛對傳說中的御膳房總菜譜心馳神往,太后娘娘笑得直瞇眼:“宛宛慢慢挑,吃不完也不怕,以后還有的是機會呢?!?/br>